掰弯一只无赖

　　韩尧睁开眼后感觉有些精神不济。他想撑起自己，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行动。靠？怎么回事？又打麻药了？不是吧，洪医生，我不需要打麻药的吧。我记得当时只是带上了那个什么仪器，打麻药吗？需要打麻药吗？

　　“卫先生，能询问下，你当时被进入意识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卫先生？（德语）”时得康教授询问起来。洪业医生也在一旁负责记录。

　　“就是感觉到了尧尧，我能感觉到尧尧在我的意识里，大概是能知道他在。”

　　洪业医生专心记载下来。时得康教授也点点头，思考了下然后继续询问道。

　　“我想知道，在你当时看来，韩尧他的意识是怎么样的存在？这个存在包括你对他的感觉，包括他的形态。我们一直在思考，到底人的意识和人脑是怎么样的关系，如果说人的生存需要依靠大脑，人的意识呢？人的意识是不是可以脱离大脑？我们有发现脑电波，对人脑的研究也一直在不断的探索，但是对意识的研究，可以说非常少。我们能发现大脑里思维的如何运行的，但是意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形态，又到底是-这么说吧，你知道有些科幻小说吧，里面有一种超能力是通过碰触能感觉到对方的想法的。碰触对方身体就能感觉到意识的吗？或者说意识根本就是在另一维度，所以才能感觉到？”时得康教训举了个例子，然后继续询问。

　　卫铭泽摇摇头，他没有思考过这些，他看着尧尧，韩尧没有醒，但是卫铭泽却感觉到了什么，卫铭泽想起身，但是腿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活动，居然抽筋了，疼的不行。

　　“能去看看他醒没有醒吗？”

　　“好的。老师你继续问，我去看下-”洪业医生把记录本放下，走过去，惊讶的说：“醒了。他醒了。”

　　韩尧眨眨眼，表示自己当然是醒了。

　　被搀扶着坐起，韩尧觉得自己手脚都有些软。哎呀，身体好酸。

　　坐起第一件事，看卫铭泽，卫铭泽发现韩尧正看着自己，不由得暖暖的一笑。尧尧，真的来找自己了。

　　韩尧也是微微一笑，但是看出他很是疲惫。

　　洪业医生看着韩尧，询问道：“小护士，待会和我说说你在他的意识里遇到过什么。这会我的老师正在询问卫先生呢。你先歇会想一想，休息休息，你也昏迷了可长时间了。”

　　韩尧刚一说话，却发现声音非常沙哑。“我-咳咳。”

　　卫铭泽虽然脚还有些软，身体还有些不适，但是他还是起身，想倒了一杯水给尧尧，洪业医生慌忙去倒了一杯水，制止了卫铭泽，示意自己去递水就行。时得康教授用德语也说：“卫先生，你现在应该身体还是酸软的，喝水的话，我来倒水，或者小业去倒水都行。不用亲自去倒，你的身体-”

　　卫铭泽摆手，对洪医生说了句：“我来吧。”然后又用德语对时得康教授说了句：“没有关系，为自己喜欢的人倒水也是一种享受。”

　　卫铭泽接过水走过去，送到了还在咳嗽的韩尧手中，顺势就躺在了韩尧身边。病床有点小，不过这不影响卫铭泽躺下，韩尧往那边去了点，给他留了些位置。

　　韩尧接杯子，喝了点水，然后把水杯给了卫铭泽。卫铭泽就在韩尧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医生，虽然我很想唤醒卫铭泽，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使用这个仪器吧。”韩尧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洪业医生挠头，然后解释道：“因为我的妻子发现了你的秘密，觉得你应该是卫先生喜欢的那个尧尧，而我也发现了你确实非常想要去唤醒他，我承认我当时想的太天真了。”

　　卫铭泽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但是他也不打断两人的交流，而是很有耐心的听对方说话。

　　韩尧也看着洪医生，示意什么是太天真了？

　　“我想你们毕竟是情人，也许你们之间会发生奇迹。说不定，你一进去，他就醒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一起睡这么久，我很内疚，我甚至感觉如果你们两个最后都没有醒的话，那么我可以说是一个罪人。”

　　“话说我睡了多久？”韩尧问他。

　　“你也睡了一个月多。”洪业回答完，就听到自己的老师用德语问：“你们在聊什么？他也醒了。哦，上帝，真是奇迹。”

　　“这老爷爷谁啊？”韩尧笑了笑，礼貌的打了招呼之后就问卫铭泽。

　　“时得康教授，洪医生的老师。”卫铭泽介绍了下。

　　“你好。太好了，你们两个人都醒了。”时得康教授非常开心，“你们创造了奇迹。”

　　韩尧一脑袋问号？？？

　　“他在对你打招呼，说你好，同时很开心的告诉你和我，说咱们两个打破了记录。”卫铭泽重复了下。

　　“记录？什么记录？吉尼斯世界纪录？最长的睡觉时间？”韩尧莫名其妙。

　　卫铭泽摇摇头，也不太清楚。

　　洪业医生连忙解释道：“是实验记录。你们要知道在你们之前我们只做过四次实验，除了我一开始和小护士你说的那两次之后，还有两次实验。其中第三次，两人的时间是三天，在相处了三天之后，连接的可以显示情绪的仪器显示其中一个人的情绪濒临失控，后来，实验终止之后，两个志愿者的情况，就是，就是和你们差不多，也成一对了。那次是三天，可以说是最长记录了，后面听他们口述了意识里的世界，那是最详细的一次资料记录。而这一次小护士你和卫先生两个人可是相处了一个月多。”

　　“哈哈哈，咱们睡了那么久啊。真的没有想到会和你相处，哦，你的意识，和你的意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在有人和我说什么神交已久，我一定要得意的说我和你真的可以说是神交了。哈哈哈。”韩尧笑。卫铭泽躺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乐，坏坏的问了一句：“尧尧，神交是什么姿势？”

　　韩尧呢，他笑是觉得好玩，一睡睡了一个月多，而且还是和卫铭泽的意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刚准备在说些啥的，结果一听卫铭泽这一句什么姿势，顿时韩尧脸红了，真的是气红的。

　　“呸。滚蛋。”

　　卫铭泽哈哈的笑，他家尧尧脸皮挺薄的。殊不知韩尧心里真的是骂了卫铭泽一句臭不要脸。

　　“小业，你来询问他们两个人。我去找个翻译器，这样方便我和他沟通。”时得康教授准备去拿翻译器，因为发现其中一个人不会德语。

　　洪业医生明白过来，教授想要和韩尧聊天，但是韩尧不懂德语。

　　教授离开后，洪医生开始询问卫铭泽关于意识里的那些记忆。

　　“你能不能说一下，就是在意识里的时间这个问题。”

　　“嗯？我以为你会问我其他比如说什么样的记忆，什么样的经历这样的事情。”卫铭泽有些诧异。

　　“哈哈，记忆吗，是私人的。我和老师询问的问题不会太私人。不过，等老师成为你的心理医生之后，一些私人的问题他可能会问你问的多了。”

　　卫铭泽笑了笑：“面对心理医生，我还是有问必答的。”

　　洪业医生内心：orz，给大佬你跪了，什么是有问必答，什么是面对心理医生？我也是心理医生好不好？我问你的时候，你的名字都是你的那个秘书杨契和我说的啊。

　　洪业医生咳嗽了下，说：“卫先生，我们说人的大脑的开发只有10%，当然这个数据不知道在哪看的，真实性有待考量，但是确实是这样，大脑的使用并不是完全的。大脑是使用程度和意识的关系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等老师来了，老师会问你，我现在先问你简单的。就是在意识里的时间，一直有这样的一个问题。”

　　卫铭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韩尧靠在卫铭泽肩膀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酸的慌。卫铭泽笑眯眯的拉住韩尧的手，揉了起来。

　　韩尧满意极了，笑了笑。

　　洪业医生不理他们两个人秀恩爱，而是继续说：“思考的时候，时间，也就是你现在思考一秒的时间，一秒过去了。但是，你在梦里，一晚上，你能活他个千八百年的。这个我知道医学上的有些人会讲什么大脑脑细胞的运作，讲什么大脑脑皮层什么什么的。但是，我的老师认为，那是因为意识他所处的维度不一样，和三维空间不再一个维度。说到这里，我觉得我需要科普一下维度的概念，维度就是···”

　　韩尧打了个哈欠，然后打断了洪业医生的话说：“还继续问不啦？”

　　“问。”洪业医生明白过来，正好这个时间，时得康教授回来了。手中拿着的是翻译器。

　　“哥，你回答吧。”

　　“关于意识里的时间，我只能说是有时间的，但是和白天昼夜不一样，他的时间，意识里的时间，是一种更奇怪的时间。你能感觉的到时间的流逝，大概就是这样的。”

　　“老师，您回来了。”洪业医生听到了声音，回头看到自己老师回来了，他垂头有些尴尬，事实上什么都没有问，反而是自己科普了许多。

　　“你们好。（中文）”

　　机械的男性普通话，韩尧和卫铭泽两个人一起被这个教授询问了起来。

　　“关于意识里的时间这个问题，我想小业大概已经和你们科普了下，那么，现在该我询问了。”

　　“老师。”洪业有些害羞。

　　韩尧也是愣了下，然后笑了笑，看起来这个老师对自己的这个学生很喜欢啊，小业，嘿嘿，洪业医生原来还能被叫小业啊。

　　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意识里，作为意识能感受到时间，但是这里的时间和外界一小时，一分钟这样的时间不一样，而是意识特有的时间对吗？”同声翻译，时的康教授总结了这么一句，结束了关于时间的话题。

　　“接下来，是大脑开发和意识的问题。”

　　“我实在不知道这个要怎么说，因为我并不知道我自己的大脑开发程度，也不知道我的意识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是，一个人当然是不可以的，但是你们不是两个人吗，对比下，应该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韩护士，在你看来，他的意识和你的本意识相比是什么样的？”

　　···

　　“谢谢两位，小业，都记录了是吗？”

　　“是的，老师。”

　　“嗯，好的。再次感谢两位了。”

　　“您客气了。”

　　“哈哈，接下来的时间，我将是您的心理医生，希望能够帮助你尽快康复。”时的康教授笑了笑，再然后就带着洪业医生离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门前就挤进来了杨契和黄韶。

　　“卫少，你醒了。太好了。”

　　“嗯。”卫铭泽笑了笑，心情很好。

　　杨契张口就是准备汇报下事情，卫铭泽摆摆手说：“那些不着急说，先把我手机给我拿来，还有，麻烦把韩尧为什么到这里的事情，还有他是怎么到这里的，都和我说说。”

　　韩尧挑眉，什么意思？不想自己来啊？

　　“你不想我来？”韩尧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不想你来，是不敢让你来。”

　　“嗯？”不敢？为什么不敢？莫非真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发现的。韩尧挠脸，想不出来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

　　卫铭泽解释道：“尧尧，我很危险。”

　　韩尧沉默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承认卫铭泽是很危险。

　　“我怕我会伤到你，所以不敢让你来，这里有医生有专业的护士，他们会照顾好我。你来照顾我，我怕你会有危险，最怕的是这个危险是我带来的。我一直觉得年少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对我的影响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那是足以影响我一生的事情。”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的经历，是指你被送到教堂医院去接受所谓的治疗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哥，那不是你的错。”韩尧搂住他，安慰他。

　　卫铭泽笑了笑，有些苍白的笑，那个当然不是自己的错，那其他的呢？“尧尧，时得康教授是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有他在，我会好的。你今天晚上睡哪？”

　　“事实上我说我想睡你这里，毕竟现在这里两张床。”

　　“卫少，请别无视我们两个好吗？我想你清醒过来的消息需要尽快的传播出去。不然会有麻烦-”杨契不得不出言打断卫铭泽和韩尧的对话，因为总感觉让他们两个在这样聊下去，今天自己和黄韶就白来了。

　　“哦，不用，就让我在昏迷一段时间也行。对了，杨契，我虽然是在这里，但是在他们看来，我应该是回美国了，那么我的情况是怎么传出去的？”

　　“宋燕贺他有问题，卫少，你忘记了吗？”

　　卫铭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真是睡糊涂了，嗯，院长呢？宋燕贺的那个女娃娃要怎么处理？”

　　“处理？女娃娃？”韩尧问了一句。

　　卫铭泽笑了笑说：“他爸爸也算是鞍前马后的，对他的遗孤，我想我需要表示表示。”

　　处理是这个意思吗？不是吧。韩尧沉默，不一会，他尝试起身说：“我上班。”

　　“嗯？我和院长说说让你今天休息吧，能起身吗？”卫铭泽从背后抱住尧尧，摆摆手示意杨契两人离开。

　　两人出门，杨契有些无奈的说：“真是-”

　　黄韶看他。

　　杨契的话停在嘴边，最后只能无奈的笑笑，然后说：“卫少醒了，在有事情就不是咱们扛了。”

　　“是啊，不管怎么说，卫少醒了，心里感觉安心了些。”黄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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