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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风雨（78）
“你怎么能来这里？”来人听了脸又黑了两分。
“嘶……”秦方倒抽一口气，眉心打结得看着来人，“我来这里怎么了？”
“你一个女的……”居然来青楼！
“女人逛青楼违反了哪条例律？”
那人没想到秦方如此反问，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又不能真的对小姑娘出手，于是眼睛一瞪冲着张迅又问道，“你又是谁？”
无辜躺枪的张迅也不敢说什么，撇撇老实报了姓名，小心询问究竟所为何事，结果对方泛着油光的脸宛如铁打铜造，“例行检查”四个字说的毫无感情。
问题是你例行检查就例行检查，检查完了还把人神龙教教主带走做什么？旁边苏无题眼神都不对了。
当然，多少疑问也不敢跟官府对着干，秦方都轻飘飘地跟着走了，张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着满脸担心的苏无题不住发问，“你跟神龙教教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不是都看到了？”苏无题冷冷一句结束，也没打算留下来。
他什么都没看到啊！张迅一晚上云里雾里，跟着苏无题走出去，却没追上苏无题，长官是带着人走了，巡捕营的人还在，挨着人检查，也不见神龙教几人的踪影。
纪素和乔其笙都被命令在外等着，乔其笙满是不放心，官府中人将秦方单独请进房间要说什么？
秦方一进门先问了句，“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李念。”明显不擅长应付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李念答话得时候一脸无奈，却又不得不说。
“哦，李捕头，你找我有什么事？”秦方拿出一副你的地盘你做主，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的态度。
“秦教主，武林大会召开之前，您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些？”李念自然也不是真的就吃饱了没事专门来青楼找茬，他来就是为了把秦方捞出来，要是让秦方在春华苑和苏无题冲突起来，整个洛阳都要乱套。
“我怎么了？春华苑天天来往这么多人，也没见你们管啊！”
“秦教主！这里可是他们的地方！”李念一着急，直接上手就拍了桌子。
秦方哼了一声，“你跟我拍什么桌子？”
“秦教主……”李念手指动了动缩回来，只觉得遇到秦方是有理也说不清，好歹理出了点头绪，“但是你也要注意下身份，贪蛇一直在找你的下落。苏无题和张迅身后都带着尾巴，你还要参加武林大会，这么早暴露也不好吧？”
“我只是过来看看……”
“这一回只是侥幸。”
“啧。”确实有言在先，但是听到苏无题跑到青楼来一冲动就踹了门，现在被说只能无奈的咂舌，知道是自己无理也不再辩驳。
“后面的巷子已经清空了，等会儿你们走那边。”李念还是冷静的，“至于苏无题和张迅，目前没人敢动他们。”
“嗯，那，你们在春华苑有没有收获？花清芳有说实话么？”秦方拿了春华苑的地点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只是和林会厌商量了一下，如此敏感的时候神龙教不宜出头，于是另外安排了人。
“事情已经办妥，只不过来到洛阳的花使只有花清芳父女，现在都被你掳走，本地暗花山庄分部已经乱成了一团，我控制住了一部分，还在等暗花山庄后头派人来。”李念说到这里，眼神忽而犀利起来，“秦教主，听说你已经和泊云山庄接触，打算移交花清芳？”
“我是让苏无题带话给苏醒，他们是否愿意接受花清芳，不过我想不管是苏醒还是周济道，都不愿意招惹暗花山庄这个麻烦，至少听苏无题的意思，武林大会召开之前他们是绝不会要的。”
“如果他们要呢？”李念追问道。
“武林大会以后，十二花使按道理应该再次销声匿迹吧？”
秦方看着李念慢慢笑起来，李念也是莞尔，“秦教主如此安排，我就放心了。”
“是吗，不过铸剑山庄也是厉害，怎么把人安排进了官府。”李念可不是小喽啰，洛阳一带的名捕名号在京城都挂的上号，必要时出动官府，这可比普通的江湖组织强得多。
“我父亲也是捕头，只因为职位低下，许多案件都有心无力，特别是那些目无法纪的江湖中人，动辄拔刀伤人，案发以后又流窜至踏他处，所以当我知道江湖上最神秘的铸剑山庄愿意提供帮助时，当然会加入。”
“原来是我弄错了顺序。”秦方点点头，不是铸剑山庄把人安排进了官府，而是铸剑山庄在官府里找到了内线。这种做法很多江湖组织都试过，不过，“在你心里，是履行公职重要，还是完成铸剑山庄的任务重要？”
秦方说完这句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我真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至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秦方是开玩笑的语气，然而李念却十分认真的考虑了，并且严肃的给出回答，“如果真的遇到了，我可能会脱离。”
铸剑山庄岂是你想进就能进，想脱离就脱离的？
秦方有些想笑，最后也没笑出来，只是认真的点点头。
“武林大会召开之前，还有什么事么？”
“在那之前，还请秦教主稍安勿躁，再不要出现在洛阳城里。”
“可是关于神龙教的那些谣言如果继续放任下去，武林大会上我还能现身么？”秦方可不想一出现就被围殴，特别是被暗花山庄栽赃陷害的案子。
“关于此事秦教主尽管放心，相信明天周盟主就会联系各派掌门人进行说明，只是我听说动手的亲卫队队员并没有交给他们。”李念眼神一转盯着秦方颇有几分逼问的意思。
“亲卫队的成员，其他门派有什么资格处置。”
“他到底怎么样？”
“我已驱逐出教。”到底扛不住逼问，秦方赌气般说出实话，
“秦教主！你这纵凶行恶！”李念气得手一抖指着秦方就骂了出来！
“他只是暗杀队伍里一员，从头到尾都是暗花山庄和汪春雨的主意，你们不敢找暗花山庄算账，我把汪春雨交出来，怎么还盯着我？”秦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更何况，“再者说，他和林枫之间还有私仇，杀也杀得。”
“你这叫什么话，不管什么仇什么怨，稍微等几天，等到武林大会结束再清算不行么？”李念急了，一把抓了秦方的胳膊，一点都管不住手下的人，后面不得乱套么？
“杀全家的仇，你说能等么？”秦方激动地语气都在抖，只能死死压住嗓音，看着李念的眼睛已经带出了泪花。
被泪哗哗的眼睛看得心头一颤，李念到底放开了秦方，叹了口气，又听秦方道，“主谋是暗花山庄，即便没有汪春雨，林枫也必死无疑，我想有了汪春雨，也没人会关注到底是哪个杀手动的刀，你有时间盘问我，不如告诉我，林枫是怎么得罪了暗花山庄。”
“这回倒不是林枫得罪暗花山庄。”李念想了想，到底是说了出来，“林枫有个弟子叫曲和珍，你听说过么？”
“听说过，江湖新一代里少有的侠女，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好行侠仗义……”秦方说到这里眼珠一转，“最近好像没什么消息？”
“曲和珍意外碰到暗花山庄行动，与他们产生了纠纷，虽然当时没有发作，但是依着暗花山庄的脾性，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他们杀了曲和珍？”
“不，生不如死。”李念说这话时不太敢看秦方，辱没姑娘家的清白，真是比死还难堪。
“那，后来呢？”
“林枫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亲自率人去查，等他发现了是暗花山庄，自然心生犹豫。”
秦方点点头，毕竟是神出鬼没的杀手集团。点头间猛然想起这事原先也是算在自己头上的，不禁问道，“他们不会一开始以为真是我做的吧？”
李念看了秦方一眼，没说话，秦方摇摇头，继续问道，“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知道对方是暗花山庄，林枫会像谁求助？”李念反问了一句，这回倒是华山派自己找托人找过来的，说算了吧，一来咽不下这口气，二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信暗花山庄能就此罢手，自然是要谋求生路。
“他们杀林枫，是怕事情暴露？”
“应该不止这一件，可惜外出的华山派人员悉数被杀，物证又被收走……”即便是铸剑山庄，也要有线索才能下手。
“嘿嘿，这个呢，你就不用担心了。”秦方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虽然林枫算是死有余辜，不过可怜曲和珍和那些无辜的小弟子，再者说，我神龙教的名义也不是被他这么糟蹋的！”
“你有线索？”
“自然。”
“在哪儿？”
“时候未到。”
“什么时候到？”
“等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秦方是恨透了暗花山庄，但是也不代表她就有多喜欢铸剑山庄。一个坏不代表另一个就好，至少她是不相信铸剑山庄仁慈和善无偿帮她报仇，只是合作关系，她也不介意加深双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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