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雪缘

作者:玄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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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病危,命悬一线


      “净缘,司徒小姐醒了没?”净淑端着刚熬好的苦药推门而入,木门一开带进几朵雪花,她呼着寒气说话都冒着白烟。
      “没呢!外面开始下雪了?”净缘为司徒纤雪捏好被角,一脸担忧,她高烧反复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取下她额间的布,净缘洗了洗,细心的为她擦了擦通红的脸颊。
      “是啊!下雪啦!今年可是最寒的冬,来!这是我刚煎好的药,本是拿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也不知对不对症。”看着司徒纤雪这般可怜,净淑感叹道:“哎哟!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才七岁就被宰相大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马上改口,压低了声调。“还被他狠心的父亲送到这偏僻的边境,说是到别苑养病,我却没瞧出她有什么病。而且只有一个随侍丫头哪像是城里小姐的待遇。先前我还以为是青青偷了东西跑了,师傅看她可怜,才把她接到我们静修庵的,现在看来倒觉得另有隐情。”
      净淑这么神神秘秘一说,净缘不解道:“此话怎讲?”
      “你是不知道?晨时师傅闭关,净空立马搬到隔壁相府别苑去了,听说打算要在那里小住一些时日。”
      “她还真是大胆,不过这天高皇帝远的除了师傅也没人管得了她。”
      “可不是嘛!元靑和元琪收拾的时候,发现那里面的东西完全没人动过,除了主卧有些凌乱,像是经过一场搏斗之外,东西一样没丢,她们找出一包银子和好些首饰。”
      “哦?”之前是司徒纤雪入庵偷东西吃,被净空的弟子抓到,主持见了可怜才留她在庵中,净缘至今还没有进过别苑内堂不免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哎!还能有谁说,元靑和元琪呗!她们正好在说,我也就正好听到。只可惜后来有一个马夫给她们送信,好像…还有提到相府夫人!风雪大我冻得直哆嗦也没听清。”净淑随手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碳,一阵浓烟飘起,呛得她直咳嗽。“这是净空今早让人送来的碳?师傅才闭关,她这也太欺负人了。”
      “算了,她就这性子,过几日便好了,你刚才说什么信?”
      比起这碳,净缘更在意的是刚才听到了相府夫人,她知道那不是司徒纤雪的娘?因为七年前全骏都国的人都知道宰相是娶了平妻的,虽然闻所未闻但事实如此,那时还一度引起世人的热议。可之前有听青青提起,她家主子也就是司徒纤雪的亲娘数月前逝世了,还说有一日她若是出事了,要帮她照顾好司徒纤雪,现在想起来不免有些唏嘘。
      “是啊!这般大的风雪,马夫竟也不辞辛劳,还给了她们一个挺大的荷包,我看着沉甸甸的,是银子的话那就发达了。”
      净缘听了,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她们发现你了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大家族里的明争暗斗她们虽然不明白,小心一些总不会错。
      “当然没有啦!好在我走的快。”净淑有些小得意。
      “那便好,净淑你记住,什么相府,什么书信,我们没见过也没听过。你可懂?”净淑从来没有见过净缘这般严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的应了一声哦!也就将这话记下了。
      待净空喂完了药,竟淑收上碗道:“我已经让元善给你煮了碗清粥,你去吃了,睡会吧!这边就交给我照顾了。你都一夜未合眼了又滴米未进,不要她的病没好你自己也倒下了。”
      “净淑真是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那年我病重,大家不知听谁说可能会传染,都视我如蛇蝎,要不是你没日没夜的照顾,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今日呢!你这个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太过于心善。”
      深夜,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一轮圆月悄悄的爬上了枝头,照映着一地的银白,清冷而凄美。
      窗内的净缘坐立不安,因为司徒纤雪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苦药已经灌了三盏下腹,这烧却起起落落总不见好。 (PS:从现在开始我便称女主司徒纤雪了,不然一会一个名字我自己都晕了。)想起自己病逝的女儿,她终是有些坐不住了,翻了翻柜子最深处,取出一小包东西,里面装着一只银钗,虽不值钱却是她最贵重的东西了。
      她想着拿它去给司徒纤雪看诊换两副药总是够的吧!便急急忙忙取了厚衣服将她包的严严实实,抱着直奔大门而去。
      “净缘,这是要去哪?”恰巧净淑和巡夜回来的净怡与她撞在了一起,看她抱着怀里的司徒纤雪怕是病情又加重了,也浮上一丝担忧。
      “司徒小姐的病……她的病,又烧起来了,我必须下山,到镇上寻个郎中救治,否则晚了怕是要没了。”
      “那你等会,我随你一同去吧!这下了雪的山路甚是难行,你一人怕是不成,有我在,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这雪扬扬洒洒下了一日也不知封了山没有。”
      静怡一会还要巡夜不方便一同前往,便由净淑挑着灯笼匆匆出了尼姑庵,两人直往山下奔去。可这说来也巧,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圆月渐行当头最高之时。
      原本昏迷的司徒纤雪,只觉一阵锥心之痛频频袭来,下一刻身子滚烫如巨火焚烧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忽而,又一阵冰冷刺骨如寒侵百骸,上一秒血脉膨胀似千针刺骨痛不欲生,下一秒又如掉进滚烫油锅,灼热难熬,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疼痛难忍。那骨髓之间犹如万千只蚂蚁,齐齐啃噬,剥皮抽骨一般,痛苦的难以形容。
      迷糊之间喉头发出一声声痛苦的□□,身子也开始剧烈的颤动。净缘低头看着她的每一个毛孔,渐渐开始冒出血红色的汗珠,不到半刻哪里还看得出人的模样?早已是被鲜血染红了,明亮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竟比鬼魅还要恐怖数分。
      “糟糕,她的怪病又范了。”净缘一声惊呼,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司徒纤雪患病的样子,她远远瞧过一次,自然还好一些。可静淑哪见过这样的画面,血肉模糊,如同剥了一层皮的活人在那痛苦的扭动□□,吓得她几乎要晕过去,瘫软在雪地里狂吐不止。
      净缘一边紧紧抱着怀里的司徒纤雪,一是怕她挣扎落地摔疼了,二是怕血汗遇寒结冰直接就将她冻死,另一边又要照顾净淑。不知道是疼痛过于难忍,还是高烧进一步恶化抽搐颤抖的司徒纤雪突然不动了,净缘一时之间慌乱的瘫坐在雪地上。
      不远处一辆黑色马车缓缓而来,因被她们挡了去路,不得不停了下来。
      “凤雏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内传出车主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驾马的是一位身着大红罗衫的年轻人,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俊美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他听到马车内的询问恭敬回道:“圣君有两个尼姑抱着一个孩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是否前去查看?”
      “莫要多管闲事,我们绕道便是。”被唤作圣君的车主冷漠的回道。
      “是!”凤雏一勒缰绳驾着马车准备绕路前行。一时慌了神的净缘扑到了马车前,双膝一跪,一个接着一个响头,深深磕了下去,每一下都结识的磕在雪地上额前一片腥红,嘴上不住喊着。
      “求求这位施主,这位好心人,救救这个孩子吧!哪怕只是借用您的马车将她送到附近的村庄里寻一位郎中也好啊!她……她就快要死啦!”
      凤雏无视马前的尼姑,缰绳一转正要离去,却在看见她怀中抱着的人时,停了下来。
      “怎么了?还不舍得走?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么?”圣君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回圣君,这姑子怀中抱着的血人好生怪异,红扑扑的像被生生剥了皮般,却还能动!这孩子求生的欲望也太过惊人了些!”凤雏看着浑身浴血的人,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竟还带着几分兴奋。
      “既然浑身是血,怕也是命不久已,从这边赶往村镇徒步大约六个时辰,即使有马车,可在这雪夜前行,也要大约三个半时辰。只怕到那时,这孩子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你本身为出家人,竟也如此看不开生死?”
      净缘听着马车里的人这般冷冷言语,更是着急起来:“不是的,不是的。这孩子浑身浴血得的是一种怪病,每逢圆月当头便发作一次,只是今日加上她高烧不退只怕……只怕熬不过今夜,只可怜她小小年纪竟要受如此之苦,求求施主,您就大发慈悲救救她吧!也许退了烧,她便!她便好了呢?”
      “奇症?”听到这里凤雏反而隐不住的激动,“恐怕怪婆婆会喜欢的吧!圣君要不我们带上她,若我们加快脚程,往前也不过三四盏茶的功夫。”
      “既然凤雏开口了,并将她带上吧!”帘子开了一角,净缘抬头看了又看,马车里黑洞洞的,竟什么也看不见。
      “谢圣君!师傅,你将她交给我吧!”凤雏跳下马车对净缘略行一礼,伸手要接。
      “这……”净缘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凤雏有些犹豫。
      “看来这位师傅是不愿意?切莫强人所难,凤雏走罢。”车帘随着车主的不耐烦,垂了下来。
      “不是!不是!小尼只想知道,好心人真的会救她性命?”
      “你要知道,她摆在这是死,交于我还可能活,作何决断全由你定夺。”圣君像是以耗光了耐性,提高了声调,让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啊!师傅你放心,我们此去见的可是神医,这天下除了死人怕就没有医不好的病,而且这位世外高人向来最对奇难杂症感兴趣,我想她一定能治好她的。”凤雏的语气坚定的让人心安,净缘见马车华丽,就连赶车人都身穿华服,想必非富即贵,再者司徒纤雪留在静修庵内必定吃苦受罪,又想起师傅的话,也许跟了他们将来更好也说不定。
      看着怀里没了意识却挣扎求生的司徒纤雪,净缘一咬牙便将她交给了凤雏。“那贫尼就在这谢过好心人了,顺着这左边的路走一个时辰,便是贫尼落斋的静修庵,如果她好了,好心人又有所不便,可随时将她送回来!”
      “走吧!”圣君并未理会净缘,只是吩咐凤雏赶路。
      凤雏看她仍旧一脸当心的样子,笑道:“我家大人外冷内热,他既然答应了师傅便会竭尽全力去救她,你放心吧!”
      马车快速向前行驶,凤雏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杀气,本不想理会,可马车向前行驶了数公里,那些人竟还是不死心的跟着,想寻隙下手。
      行驶间也是无聊,他挑唇轻笑,一抽马背让马车正常向前行驶,抽空点足身子一旋,腾空而起,袖子一挥,待他落回马车,一勒着缰绳“踏踏踏”走远了。
      半响五个黑衣人从两旁的树上,直直跌落在地没了气息,那马车至始至终都未停顿过,竟不知他是如何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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