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山海经

　　“夏洛克你怎么了？”正在做实验的夏洛克突然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惊动了沉浸在自己博客海一样的评论里的华生。

　　这时张川川也站了起来跟在了夏洛克身后，“莫里亚蒂醒了哟，还不快来。错过今晚你就见不到他了。”

　　“是吗？等等我！”

　　砰！

　　“Oh shit！嘶～”慌慌忙忙的华生匆忙中腹部撞上了桌角，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弯成了一个虾米。

　　“嘿！你没事吧？！”张川川被身后传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急忙刹住脚步，转过身来，关切地询问冒失的华生。

　　华生缓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他虚弱地直起腰，用龟速挪向张川川，“还……好……”

　　张川川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华生捂住的地方，很想问一句，你确定你真的还.行吗……不过想想有点损男人的面子，还是算了。

　　陪华生慢慢地挪进夏洛克的卧室，发现夏洛克整个人都快崩溃地看着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疑似忏悔的的莫里亚蒂。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虽然作用时间增多了，但效果还是一样杠杠的，张川川满意地睁开眼。如果这种血脉可以一直继承的话，那让她造一个极乐世界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华生就没那么淡定了，他现在受到的惊吓简直堪比当初看到张川川穿越时空，连声音都有点破音了，“怎么回事？！！！”

　　被他突然出声惊得抬起头的莫里亚蒂看到他的脸，竟然痛哭出声了，把华生吓得都想到外面看看太阳有没有变成两个。

　　“对不起！华生先生……我真的不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呜呜呜呜……请原谅我的罪孽……”说着莫里亚蒂还做了一个祷告的姿势，双手合十向华生拜下。

　　华生被吓地暴退十米，砰地一下贴到夏洛克卧室的门上，呼吸都停止了。

　　“嘶～”张川川表情夸张地搓着自己的双臂，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在跳舞，改良版的莫里亚蒂简直肉麻死人不偿命。这效果也太夸张了吧，还是因为莫里亚蒂是歪国人的缘故吗，毕竟西方人好像一直都比较夸张。

　　“我讨厌这个能力！！！”夏洛克看她进来，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他现在根本不能沟通！！都是你的错！！！”

　　“嗯嗯嗯，我的错我的错……”张川川赶紧安抚炸毛的卷喵，要不然她觉得他可能会拆家。

　　“他他他他怎么回事啊！！！！！”华生看着一直对他做着忏悔祷告的莫里亚蒂，痛不欲生。

　　“……简单来说就是他已经被我‘净化’了，现在的他比刚出生的宝宝都要纯洁。”看来她这能力杀伤力巨大啊。

　　“净化？”华生捂着胸口鹦鹉学舌到。

　　砰！！！

　　噗通

　　“叫麦考夫来把他收拾了。”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站在晕倒在地的莫里亚蒂背后，一只手还保持着手刀的姿势。

　　华生和张川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晚了一步也被夏洛克揍。

　　“呼～”看着莫里亚蒂被搬走，华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大杯咖啡来缓解压力。然后才有心情问张川川关于莫里亚蒂的净化问题。

　　“类的能力描写是‘食者不妒’，意思就是吃了就不会嫉妒。”听到这儿华生打了一个冷战，脸色发白。“不过这个描述并不正确，正真的能力是类的血液里包含有强力的法力，具有净化的作用。”

　　张川川泯了一口华生递给她的咖啡，“这里的净化是指祛除一切负面影响，包括伤害、嫉妒、仇恨等等物质非物质的影响。中招的下场就跟莫里亚蒂一样，所有的邪恶思想都被清除。”

　　“不过并不是清除记忆，他的一切记忆都在，只是灵魂变得纯洁了，他现在堪比耶稣。就算是天生对人类产生不了认同感的变态也可以净化，净化之后他们就可以正常感知情感了。”

　　华生听得目不转睛，对于从小就只有听魔王抢公主，勇士救公主，且神明都会被人类勇士打败，只会变动物勾搭女性的种马之类的故事的人来说，来自东方的神秘传说是如此吸引人。

　　“那这个……类的血脉消失后，莫里亚蒂身上的魔法会不会也消失？”华生最担心的是这个，不要好不容易解决了世界一大毒瘤，结果第二天就听到他又越狱了。

　　“不会，放心吧。这就跟水龙头放水一样，即使把水龙头关了，已经放出去的水也不会倒流回来啊。”要是这能力第二天就消失，她才不敢这么干呢，又不是嫌命长。

　　“现在已经快到12点了。”从麦克洛夫特派人来接莫里亚蒂的时候，夏洛克就一直躲在自己卧室里没出来，看张川川的变化时间快到了他才不疾不徐地出来。

　　“So？”

　　“你还要下去吗？”夏洛克对张川川在221b渲染了这么久还是如此愚笨十分不满，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又不能毒舌，憋地他脸色犹如调色盘，五光十色的。

　　“而且你今天的记忆球还没给我！”

　　夏洛克说的疾言厉色，但在张川川眼里却是，卷喵一脸傲娇地对愚蠢的人类说，你今天都没给我小鱼干！还不给我撸毛！我生你气了！她被自己的脑补萌得鼻血都要出来了～

　　“不下去了不下去了～”张川川赶紧把记忆球取出来，免得卷喵一个不高兴真的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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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是鴸鸟啊～还挺有趣的。”

　　“川你好像天使啊！”华生惊艳地看着背后长出一对巨大雪白翅膀的张川川。

　　“这是鴸鸟，一种喜欢驱赶人才的神兽。”她舒展了一下翅膀，内心有一股冲向天空的欲望。“嘶～夏洛克！”

　　“给我。”原来是夏洛克称张川川不注意，拔了她翅膀上的几根羽毛，他不仅一点掩饰的欲望都没有，还理直气壮地伸手要记忆球。

　　“……”

　　果然还是得罪他了orz

　　恭恭敬敬地把卷喵目送回猫窝，张川川才回身跟华生说话。

　　“驱赶人才是什么意思啊？”华生对这个描述不太理解，他对控火、控水、读心术什么的还没有认知障碍，但驱赶人才？

　　张川川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解说地通俗易懂，“鴸鸟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神兽，它不是由天地孕育的，所谓由天地孕育就像你们西方的神话传说的神明妖精一样。也不是什么情感意念的具现，它其实是华夏上古时期一位叫帝尧的国王的儿子因没有继承到父亲的王位，就起兵造反，最后失败了跳了南海自杀了。”

　　张川川喝了口水，眼神询问了一下华生是否听懂了，见华生表示懂了才继续往下讲。

　　“他自杀之后怨气不散就化为了鴸鸟。从此以后为祸一方。”

　　华生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就算他有怨气，那为什么要驱赶人才？”

　　“因为他自认为他的父亲比不过他，之所以他会失败，都是因为他父亲身边有几位很聪明很厉害的军师在帮忙。所以他化为鴸鸟之后就格外讨厌那些人才，自然会驱逐他们。”

　　华生听完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讨厌这种人。不过也是，这种人的确不讨人喜欢，连她这个继承了它血脉的人都不喜欢。

　　张川川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一点了，就对华生说：“已经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晚安。”

　　“那你现在……嗯……”华生叫住要下楼去的张川川，语气带了点不好意思。他本意是想问问她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但一句话说了一半才发现好像是在怀疑她一样。这令老好人华生非常不好意思。

　　不过张川川并没有认为华生是在怀疑她，因为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我继承了它的能力，但我的灵魂是不同的。放心吧，晚安。”

　　“咳！晚……晚安……”华生听了她的回答，更局促了，眼看张川川就要走出他的视线了，他赶忙又加了一句，“对不起！”

　　——————

　　一只麻雀停在树上，它的前面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正对着它的那一面有两扇小小的落地窗，里面拉着白色的窗帘。

　　鸟儿歪歪头，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了同类的羽毛。它小小的豆豆眼里盛满了疑惑，不明白怎么它的同类会在人类的屋子里，还长得跟它跟别的鸟儿都不一样。

　　正当它看地聚精会神的时候，里面的同类突然坐了起来，把它吓得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惊魂未定的麻雀不满地留下一泡鸟屎飞远了。

　　张川川刚从梦中惊醒就看到一只小小的麻雀在她面前拉了一泡屎。

　　“……”

　　欸？她刚刚是梦到什么了来着？好像是很恐怖的事……想不起来了……算了，也该起床了。

　　“华生呢？”张川川上楼吃完饭都没见到华生下楼或是从外面回来，就问在厨房做实验的夏洛克。

　　“去约会了哟～真是青春啊。想我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天到晚都有小伙子来约我，不过我一般都不答应。”回答她的不是夏洛克，而是提着手袋刚从外面回来的哈德森太太。

　　“我跟你说宝贝儿，如果有男士来约你，千万不要轻易就答应了，他们呐，一但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哈德森太太絮絮叨叨地拉着张川川的手，说着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同时教育她该怎样和喜欢自己的男士们相处。

　　张川川尴尬地听着老太太的罗曼蒂克史，想离开却又碍于从小接受的尊老爱幼思想的教育，不好意思打断她，只能默默地听着。

　　“好了，哈德森太太，我和她还有点事要做，今天中午就不回来吃午饭了。”

　　张川川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和夏洛克坐在车上了。

　　“…………”她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夏洛克一上车就闭目养神，散发着一股疏远的气息，让张川川不敢打扰他。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座别墅外面。

　　这是一座位于郊区的别墅，周围除了它就没有别的房子了。别墅的后面是一片幽深的森林，前面是一片平原，正直春暖花开的四月，平原上开满了各色的野花。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这种勃勃的生机却是好多温室里的娇花没法比的。

　　“这是……”张川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片花海，屏住呼吸，真是太美了。

　　“你不是很想飞吗？去吧，这儿没有监控，也没有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夏洛克站在她身后，等她欣赏了一会儿回头来看他时，才对她说。

　　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张川川怔怔地和夏洛克对视，仿佛不认识他一样。她从来没想过夏洛克会做这种事，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她还想是不是要去什么高级的实验室，对她做一个深入实验。

　　可是……看着眼前这美丽到炫目的景色，再看看竟然注意到了她昨天晚上的渴望，今天就带她来这儿的夏洛克，张川川笑了，笑得很开心。她扑到夏洛克身上，足足抱了他半分钟，才放开他。

　　她转身，眼角一滴泪悄悄滑过半空，纯白的裙子划开一个美丽的弧度，身后的翅膀猛地打开，扬起片片羽毛和花瓣，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身上仿佛出现了光晕，这一刻，她如天使降临人间。

　　这一幕也深深地刻进了夏洛克的思维宫殿里。

　　摸着胸口湿透的衣服，看着自由翱翔在天空的她，夏洛克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其实一直到今天之前，张川川这个人在他眼里一直就只是一个实验品。不是什么粉丝，也不是什么合租人，就只是单纯的研究对象。在他的思维宫殿里，她的形象就是一串一串的数据，没有脸，没有形，当然也没有自主意识。

　　所以在第一次帮她拍照片的时候，他明明看出了她的问题已经有点严重了，却还是安慰华生不是什么大事，还在思维宫殿里记录她的各种反应。

　　最开始的表演虽然被看穿了，但之后他其实也一直是在表演，只不过她和华生都看不出来罢了。他的演技怎么可能真的烂到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就可以随便看穿的地步。

　　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当初她刚穿越的时候可是把一切都交待了的，原因很简单，他不相信。

　　虽然他的眼睛和思维都在告诉他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他还是怀疑，包括麦克洛夫特也是一样，要不然就凭她那点威胁真以为对一个国家政府有用吗。

　　所以在了解了大概后，他就决定按照她记忆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跟她相处，以便一点点证实她所说的话。

　　在和她相处的每一秒，他都在暗自观察她的变化，时刻调整自己的语言行为，和她记忆中的夏洛克.福尔摩斯重合起来，降低她的戒心。

　　同时这一切都没有告诉华生，以他的智商和心软程度，知道了不仅会反对，造成打草惊蛇，还会使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而且如果证实她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他们的最后计划就是扼杀。不管她的存在对科技的发展有多么重要，只要会威胁到这个世界，那就非死不可。

　　至于怎么跟华生解释，穿越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回到了她自己的家人身边，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今天他之所以会带她出来，是因为她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正在渐渐降低，简单来说就是，她越来越把这个世界当成是虚拟的了，就像科幻小说家们幻想的全息网游，除了她，其他都是数据。

　　她表现地很明显，连掩饰都没有。比如她之前看见他杀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眼前被扼杀，她却第一时间关注他，连看都没看不远处还在抽搐的尸体。而之后受到的惊吓看似很大，却只是突然看见血腥画面的不适罢了，恐惧都浮于表面，她的眼底深处是冷静的。

　　在离开那儿之后她马上就恢复了，对一个连鱼都没有杀过的大学生来说，这显然不正常到了极点。

　　还有就是昨天晚上的直播，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想出名，也是真的想做出一番大事，但同时也是真的把这个世界当成虚拟的。就像在玩一个模拟人生游戏。

　　因为从之前种种都可以看出她不是不在乎钱财的人，昨天晚上他和华生都收到了那么多钱，她的只可能更多，事后她却一点也不在乎，连算都没算过。

　　她不会突然变得视金钱如粪土，而是认为反正都是假的，在意什么。

　　再这样下去她会自我毁灭的，他清楚地知道，为了让她重新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联系，他们必须做点什么。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出行散心。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对张川川产生一丝一毫的认同感，他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只把他和他生存的世界当做虚拟幻象的外来者有认同感。

　　更不用说她还把自己的意想强加到他身上，这种情况下他不讨厌她都算是他心胸开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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