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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七夕再会4
牛郎很喜欢这个家，可惜，自15岁开始，娘和哥哥逼着自己娶妻，嫂子也沦为“帮凶”旁敲侧击，为躲耳根清净，时常跑回老家。
每逢过节，他都会主动回家吃饭。
如今七夕也算过节！
牛郎非常无奈，但是哥哥和嫂子亲自来请，他猜是奉娘亲的命。要是不回，估计绑也得绑回去。
***
杭州城。
牛郎牵着老牛，慢悠悠地跟在马车后面。本来哥哥已经叫车夫替他牵牛，让他坐马车里面，可是他不肯。他说是不愿意打扰哥哥与嫂子恩爱，实际上，他不想让别人来牵他的牛。
一路来到牛府，在门口看到焦急等待的一中年妇女和一年纪小小的丫鬟。
牛郎招手：“娘，我回来了。”哥哥和嫂子也向娘打招呼。
娘亲笑着迎出来：“是郎儿，沐玺，雪薇回来了。”
牛郎不满：“为何哥哥和嫂子的名字那么好听，而我却叫牛郎，郎儿？我再次问问，娘亲，可以改名字吗？”
“不可以。你的名字是神仙起的，你哥哥的名字是你爹起的，你嫂子家世代是书香世家。”
“我猜那老头是故意的。”
“好了。天色已暗，我想你们也饿了，去吃饭吧。”
客厅。
雪薇给娘夹菜，脚却轻轻踢踢娘亲。娘亲才想起差点忘记重要的事情，她拍拍手。丫鬟就托着一个盆子出现。娘接过盆子，对牛郎道：“这里有二十个名门千金小姐，容貌是经过我检验的，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哥哥好像是司空见惯，因为他知道雪薇是娘最好的“帮凶”。有时候，雪薇也帮娘亲骂自己，因此习以为常。
早就知道回来没有那么简单，牛郎将准备好的措辞说出来：“没有画像，看不出来那个长得漂亮，我不看。”
娘和雪薇都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牛郎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娘亲开口：“二十个千金小姐都有画像。”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牛郎没想到娘还有这一招。
“那就吃饭吧。这是你喜欢的菜，好好尝尝。”
“好。”
顿时，气氛变得很奇怪，哥哥，嫂子和娘亲都以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幸好自己吃饭的速度够快，已经饱了。
牛郎站起来：“娘，哥哥，嫂子，你们慢慢吃，我去洗澡了。”
还没等他们同意，转身开溜。
哥哥望着牛郎已经走远的身影，道：“娘，不急。要是到七夕还没定下来，娘你就帮他选一个，我和雪薇开始张罗喜事。”
娘：“好。”
七夕源于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平时，名门千金小姐在还没出嫁前是不允许出门，只能待字闺中。然而最特殊的一天就是七夕，这天，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可以出门，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因此，七夕当晚会热闹非凡。
房间外。
娘，哥哥和嫂子等着屋内的丫鬟给牛郎装扮。
许久，牛郎开门出来，一看还是原先的破衣服，娘亲瞪着他：“难道我就没有给你做新衣裳吗？”
“我不想穿。”
“那你想什么时候穿？”
“好吧。”牛郎看着娘亲就要发火的模样，赶紧回去换件半新半旧的衣服，“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看起来的确比刚才俊秀。”娘亲的话刚落，雪薇就开口：“还差点，不够醒目。”
牛郎就要哭了：“嫂子，我没惹你，你就不要折腾我。”
娘亲问：“差点什么？”
“把束头发的发带换成白色，与黑夜成鲜明的对比，相信会好多。”
“又不是戴孝，要白色发带干嘛？”牛郎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然而旁边哥哥一脚踢过来，将牛郎踢翻在地：“别说不吉利的话。”
牛郎爬起来：“好，我换白色发带。”
换好后，娘走到牛郎面前，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郎儿啊，要是你明天不带个姑娘回来，就不要叫我娘。”
牛郎拍拍娘的手背：“绑架犯法的吧？”
娘说：“姑娘心甘情愿跟你回来，怎么可能犯法？”
牛郎转移目标：“哥，要不你纳妾吧？”
娘眼神一热：“他敢。”说话的时候还有些颤抖，她想起不好的过往。
雪薇也眼神灼热盯着沐玺，眼神中的杀气很明显：你敢，我打断你的腿。
沐玺退后两步：“牛郎，你别害我。”说着就将牛郎拉到一边，“你以后别再说纳妾这个词。”
“为何？”
“你那时候小还不懂事，但我却很清楚。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娘刚才说话声音有些颤抖。别回头看娘。爹那时候是村中的秀才，去杭州城乡试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千金小姐，而且问都没有问娘的意见，就带她回来。那时候娘偷偷哭了好久，但表面却装出大度的模样。后来，你知道爹是怎么死的吗？娘说是病死，其实是被打死的。那姑娘家的爹娘强行带走他们的女儿，临走前痛打爹，后不治身亡。所以娘给我们家定下的规矩是：不允许纳妾。”
牛郎没有说话。
本来他还想偷偷溜回老家，可听完这个故事，他决定今晚听娘亲的话，过一过这个从不属于自己的七夕。
雪薇悄悄靠过来：“你们在嘀咕什么？”
沐玺说：“没有啊，我只是告诉他如何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牛郎道：“那我走了。”
娘：“记住，今晚不要回来。”娘塞给牛郎一小袋银子，“钱请姑娘吃饭，千万不要显得小气，要是看上了就带回来，或者跟我说说，我好去人家里提亲。”哥哥和嫂子也给他很多的钱，再加上娘给的，银子也蛮重的。
牛郎：“好嘞。”他转身往后门走去。
“去哪？”
“顺便带老牛去溜溜。”
娘发飙：“要是敢回牛家村，我把老牛剁了。”
牛郎：“我知道了。”
牛郎走后，雪薇问娘：“他拉着牛，有哪个女孩敢跟他？”
沐玺：“对啊。”
娘：“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七夕节是年轻男女相会的日子，每个男孩女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没突出的地方，怎么可能引得姑娘的关注。”
沐玺：“可她拉着牛，也太突出了吧，我怕适得其反。”
娘：“闭嘴。”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身旁的雪薇直勾勾盯着沐玺，随即掐着她的腰：“要是你敢纳妾，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可能，那是弟弟乱说的。”
“你刚才和弟弟嘀咕什么？”
“没什么。”
“今晚，回去跪半个时辰的搓衣板，还有不允许上榻。”
“牛郎，你害死我了。”沐玺谄媚地拍拍雪薇的小手，“现在，天色还早，要不我们去市集逛逛。”
“除非你告诉我你刚才和弟弟说了些什么？”
“好。”
***
热闹的市集。
成群的男女打扮得漂漂亮亮，到处“招蜂引蝶”，想在七夕找到如意归宿。然而热闹非凡的街道，忽然闯进一个怪人。
他骑着牛，吊儿郎当，衣服半新半旧，有的地方洗得褪色，满头的黑发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束缚，一点都不搭配。
看起来不伦不类。
要是他再佩带一件草帽，真的是绝配。
但他却满脸笑容，这种笑容如同春天绽放的花朵，灿烂和耀眼。
再加上时不时哞哞叫的老牛，理所当然地吸引众人的目光。
“这人是谁啊？”
“怎么骑着这么大的黑牛进来？”
“我想是有钱的公子哥在耍帅。”
“我怎么看着看着觉得他还蛮清秀的？”
“好特别。”
很快一丫鬟装扮的女孩大步走来：“我家小姐是李府的二小姐，她说想跟你认识认识，请问你是？”
“不想跟她认识？”得到牛郎的答案，丫鬟和她家小姐害羞地离开。
牛郎凑到老牛的耳边：“要是再有女孩靠过来，你就瞪她，吼她。”
老牛发话：“明白。”
“没想到这兄台如此机智，我得上前讨教一番。”
“少爷，别去。”
“滚。”他将手中的小狗递到下人的手中，“你看，这里的不管男女，大多数都抱着只小猫或小狗，这招已不能吸引人的注意，我得另想办法。”
他屁颠屁颠往牛郎的方向奔去，打招呼：“兄台，我叫钱程，我想向你讨教如何俘获万千少女的心，不知我可否与你共乘一牛？”
“这个……”
牛郎刚想说话，就听到前面吵吵闹闹，而且似乎还听到闻风丧胆的声音，他差点从牛背上摔下来。
“仙女，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跟着我。”一女孩身后跟着十多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她非常烦他们。
“仙女，请问你家住在哪里？”十多个男子紧追不舍。
“再跟着我，我可不客气了。”她的脾气从来都不好，刚想动手的时候，看到一个熟人，她嘻嘻招手：“放牛小哥。”
“钱兄，以后有时间再跟你探讨探讨，现在逃命要紧。老牛，是疯丫头，给我跑。”
“哞哞哞哞。”老牛转身开跑。
“想跑，没门。”织鸢左手的青色手环化作一把剑，她御剑而来，眨眼间就出现在牛郎的前十多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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