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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七夕再会3
织鸢说：“老牛，你上来。”
老牛的速度可以说是跃出水面。织鸢拿下牛角叉着的三条鱼：“老牛，你做得很好。现在，换你监督那个谁，就是湖中的那个，我要烤鱼填饱肚子。记住水面不能高于脖子，要是你监督不力，你懂的。”
她笑着跑去烤鱼。
老牛趴在岸边，甩着牛尾巴，懒洋洋晒太阳的同时还说：“孙子下一点，水面不能高于脖子。”
牛郎指着老牛：“老牛，你给我等着。”
“不怪我。嘿，不要把手伸出来，被她看到你会更惨。”
“对，怪疯丫头。你出尽全力能不能打赢她，然后我吃烤鱼，她泡在水中？”
“叫你平时好好修仙，你总是不上心，这回吃亏了吧。”
“下回再遇到疯丫头，我要揍扁她。”
“不要再说了，要是她听到，你还得泡几个时辰。脖子下一点。”
牛郎微怒：“你这个阿谀奉承的家伙，迟早会有报应的。”
老牛：“我们要不要换个位置？”
牛郎脱口而出：“好啊。”
老牛舔舔舌头：“想得美。”心中却想：虽然没能阻止牛郎织鸢的相遇，但是让他们结仇还是挺好的。
终结牛郎织女的故事不是不让他们不再相遇，而是让他们不爱。
***
织鸢舔舔油腻的小手，将鱼骨扔地上，对还泡在水中的牛郎吐吐舌头：“你们慢慢玩，我得回去。”
她双手交叉结印：“移空遁影——走。”可却飞不起来。
看织鸢的手势，老牛哞哞叫个不停，那是笑话她。
织鸢冲过来狠狠一脚将老牛踢到水中：“你给我下去。”
看到老牛的下场，牛郎当年捂住就要大笑的嘴巴。织鸢没有再注意他们，边走边喃喃自语：“飞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见她渐渐走远，牛郎大叫：“快跑。”
他和老牛冲出仙女湖，冲向林子，向老家牛家村奔去，身后是老牛由于跑而掀起的漫天枯叶。
跑得累了，牛郎停下来喘气，紧张地看看身后，拍拍老牛的牛头：“幸亏疯丫头没有追上来。”
“你往哪里跑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牛郎腿一软，跪在地上，“我没跑。”随后就听到老牛哞哞哞叫嘲笑：“你这么怕她？”原来是老牛学她的声音。
牛郎站起来一脚踢过去：“老牛，你找死啊。以后，再学疯丫头说话，我弄死你。”
“喂，这林子怎么走？”
“老牛，我都说了你不要再学她说话。再学，我弄死……”
“我没学啊。”老牛紧张地看着牛郎的身后。
“你玩这招有意思么？”他的话刚刚说话，肩膀就被一只手拍拍，也闻到一股幽幽的清香。
牛郎注意老牛的眼神和闻到那股清香，也知道是真的是疯丫头出现。
他摆出微笑的样子，慢慢回头：“是你啊，好久不见。”
织鸢：“叙旧改天再说。这林子是不是有结界，我怎么都走不出去？”
牛郎试探性问：“你迷路了？”
“不是。”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迷路。
“你顺着太阳走就能走出去。”
“靠谱吗？”
牛郎顺手一指：“往西边走就能走出去。”
织鸢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就自顾地向西边走去。
牛郎翻身爬上牛背：“老牛，快跑。”
老牛哞哞：“你是不是被吓得腿软了？”
牛郎：“屁话别那么多，跑。”
骑着老牛一口气冲出林子，跑回牛家村。
途中，牛郎多次回头，再三确认疯丫头没有跟过来，这才松口气。跳下牛背，牵着老牛往自家走去。
老牛用牛角戳戳牛郎：“哞哞，刚才我忍着，可实在忍不住，我想问西边不是猛兽森林吗？”
牛郎想起还有这回事：“刚才我真是过于紧张害怕，随便一指的。”他停住脚步，“虽然疯丫头可恶可恨，但是我不想她出事……”他望着老牛，“她不会真的死在那里吧。”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等等，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给我算算，我可不想是我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
“我早就算过，她不是短命的人。”
“那就好。”牛郎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家。
***
山林中。
织鸢单独行走：“哪里是西边？早知道就丢脸些，承认自己是迷路，跟着放牛小哥走，绝对能走出去。不过，自己对他做过那些事，他还会帮自己吗？早知道就对他好一点。”
“啊，西边是那边啊？”
“要不就原路返回，跟着放牛小哥的足迹走。对，原路返回。”
返回一段路。
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原路是那条路。
她干脆自暴自弃乱走。
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走出林子，而且还来到热闹的杭州城。
织鸢兴奋得大喊：“放牛小哥果然没骗我，我终于找到有人的地方了。这回回家应该有希望。”
事实上，根据牛郎随便指的西边路线是不可能走不到杭州城，而是走到猛兽森林。西边跟杭州城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以牛家村为中心，杭州城的位置是在东南角方向，所以跟西边不沾边。
后来，织鸢跟牛郎说起这件事，牛郎跳起来大喝：“你真是人才啊。”
***
清晨，一辆马车从杭州城出发，向牛家村的方向驶来。
车内有两人。
男的英俊潇洒，气度非凡。
女的坐姿笔直，落落大方，温柔贤惠地用秀娟拭擦着男的发带：“发带沾上水珠了。”
男子回答：“可能是刚才洗脸不小心沾到水。”
他伸手轻轻揽住女子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今天起这么早，现在好好休息吧。到地方后，我再叫你起来。”
“这样好吗？”
“我的胸膛随时为你敞开。”
“那你呢？”
“女子多睡才好看，我是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
姜雪薇含情脉脉望着他的眼眸：“你对我真好。”
牛沐玺微笑：“我是你的夫君，不对妻子好，莫非还对别的女人好啊。”
姜雪薇往他的怀中缩缩，甜甜一笑，很快就睡着了。
牛沐玺揉揉她的秀发，望着睡得甜甜的妻子，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
牛家村，某处空地。
牛郎盘坐调息，吐纳灵气。老牛将嘴巴中的草吞进肚子中，说道：“孙子，两时辰已到，收功。”
浑身弥漫着金色力量的牛郎自信满满站起来：“出掌。”
老牛望着眼前被力量吹弯的草：“是不是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你看，连草都被你的力量压弯。”
牛郎非常无语：“明明是风吹弯的。”
老牛：“我这不是鼓励你吗？”
“我不修仙了。”
“你是不是忘记她了吧？你是不是忘记在冷水中冻一夜的感觉吧？你是不是忘记你所受到的屈辱？要是下回遇到，你还想被他欺负吗？”
牛郎激动地道：“不想。”
“那表示一下。”
“啪！”牛郎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你干嘛？”
“我兴奋。现在，我要开始好好修仙，争取揍扁疯丫头。”
“哞哞哞哞……”老牛不停地叫。
牛郎不再搭理老牛，他拿起木剑，按照书本上的招式，一招招演练。很快，一天就过去。
黄昏时分。
他和老牛站在高坡上，如同绝世高手登高而望顶。
牛郎满脸自信：“你说凭我如今的功力，高深莫测的剑法，要打败疯丫头还需要修炼多久？”
“哞哞哞……一千年吧。”
“你耍我？”
“是你基础太差，错过了最佳的修仙时期。八岁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修仙要从小抓起，可你不听。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如今，蹉跎岁月二十二年，后悔了吧。”
“只要有信心，铁杵磨成针。只要我……”
“牛郎，滚下来。”
“谁叫我？”
牛沐玺在下面喊：“你哥。”
牛郎只得牵着牛，从高坡上慢悠悠走下：“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哥哥劈头就骂：“每次都躲这里来。”
牛郎抱怨：“谁叫你们每次给我介绍姑娘，我还不想成亲。”
“你多少岁了还不想成亲？”
姜雪薇拉住激动的牛沐玺：“夫君，好好说话。牛郎，临近七夕，回去和娘一起吃顿饭吧。”
哥哥插话：“不可拒绝，明天就回去。”
牛郎点头：“好。”
很多年前，爹是村中唯一的秀才，但还是穷，因病去世后，哥哥和娘就跟村中的大部分人一样，小小的就开始跟娘学养牛赚钱。后来，哥哥自学，运用书中知识和道理开始经商。
渐渐的，他有勇有谋，独当一面，用娘赚来的全部家产买下一间亏本多年的牛市（卖牛市集）。经过两三年的经营，扭转牛市亏本的格局，也发家致富，全家迁居到远近闻名的杭州城。
嫂子姜雪薇是姜府的千金小姐，温柔贤惠，落落大方，是哥哥还没致富前遇到的女孩。据说，当时喜欢她的公子哥在杭州城不下一百个，但当时还是身为穷小子的哥哥脱颖而出得到她的芳心。
娘第一眼看到姜雪薇的时候，就不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太漂亮。
红颜祸水吗？
但儿子喜欢，她不能做拆散鸳鸯的罪人。在后来的接触中，对她也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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