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莎行

作者:羊笔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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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指点迷津夜将尽


      一路上,秦潼都在与展昭叙述郭树臣家中之事:“老师原本丧偶鳏居,膝下一子一女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只剩他一个。没想到两年前,老师被城中一家大户延去为家中女儿瞧病——那位小姐也是命苦,身子本就极阴,小时又受了寒,便患了不孕之症,药石难医——原本这户人家已打算将这位小姐送到尼姑庵中,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却不想老师几次为这位小姐看病,两厢里渐生情愫。后来一说开,那家人喜不自胜,便将小姐嫁与了老师,做了续弦。”
      展昭听得咋舌:“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两个本将孤老一生的人结下这等良缘,月老这番手笔又岂是我等能揣摩的。”
      “正是这个道理,”秦潼笑嘻嘻道,“他二人真正是神仙眷侣,恩爱非常呢。要我说,男人娶妻纳妾有什么好,不及找上一个真心相爱之人,白头偕老。”
      展昭颔首道:“云盛说得有理,家里女人一多便要生事,还是一个为好。”
      秦潼斜乜展昭一眼,哼道:“我看不是女人一多便要生事,是男人一旦生了花花肠子,才会惹出事端。”
      “贤弟这番话倒似在为女子鸣不平,”展昭打趣道,“看来将来谁若是能嫁与云盛,必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作对恩爱夫妻。”
      秦潼涨红了脸:“雄飞兄休要消遣我了,你比我年长几岁,过不了几年家中便会与你相看合适的姑娘,届时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福呢。”
      “愚兄倒是不急,”展昭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男子汉大丈夫,若不立业、何以成家?我又岂会为娶妻生子这种俗事所累,放弃心中所执之信念。”
      秦潼哼笑道:“这怕令尊、令堂不这般想,老人家大都急着抱孙儿,到时三番五次催逼于你,还怕你不从?”
      两人闲扯一番,很快便到了济慈药房后郭大夫家中。秦潼在小院的木门上敲了两下,隔过篱笆冲着院中正追在一只母鸡身后跌跌撞撞的小童喊道:“宁儿,来给小叔叔开个门。”
      那小童朝这边望过来,见到是秦潼,立刻裂开嘴笑起来,蹒跚着走来拉开门,嘟嘟哝哝道:“小叔叔,小叔叔。”他看到秦潼腰上挂的钢刀,顿时好奇心起,伸手去拽。
      秦潼道:“这家伙可沉,你抱不动的。”
      “抱!抱!”小童发了急,扯住秦潼下摆,“要刀!要刀!”
      秦潼便解下腰刀往小童手中一搁,另一手却虚托着。小童果然抱不住,手臂顿时下沉,被秦潼一把扶住。
      秦潼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小童抱起,往院中走去,扬声道:“老师,秦潼不请自来,未及打声招呼,失礼了。”
      一个妇人早在门框边依着,听了秦潼的话,柔柔地笑起来。屋中传来一个苍老却精神的声音:“潼儿来了,进屋来吧,外间凉。”
      那妇人过来接过小童,微笑道:“灶下还温着粥,我去给你们端来。”说着抱了孩子自去了。
      秦潼便拉了展昭进屋。这堂屋甚是敞亮,正中是一张檀木桌,两旁摆着太师椅,壁上悬着名人山水,两边是一副烫金对联。一名精神健烁的灰发老者正坐在东侧的一张藤椅上,一双眼睛不似其他老人浑浊昏暗,却是精神有光,正朝二人看来。
      秦潼忙上前一揖,口中道:“学生这么晚还来打扰老师,望乞恕罪。”
      “无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我那不孝子半个月也不来瞧瞧我,我这里清净着呢。”老者自嘲般笑着说道,却又扫了眼一旁站着的展昭,问道,“这是雄飞吧,多少年不见了,难为你还来瞧瞧我这一把老骨头。”
      展昭未料到郭老先生竟还记得自己,忙拱手道:“岂敢,当年多亏大夫妙手医治晚辈那淘气的侄女,恩情在心、从不敢忘。”
      郭树臣哈哈一笑客气几句,便问秦潼道:“我看你也是无事不登门,说罢,来是有什么事?”
      秦潼与展昭坐在下首,闻言开口道:“老师可还记得几月前黄百宝被杀一案。”
      “记得,”郭树臣这把年纪记性犹不减当年,稍一思索便道,“那古董商脖子上挨了一刀,当即断了气。哦,刀口自左至右,杀人者乃是左手持刀。”
      秦潼便问道:“依老师见,那李庆左手残疾,可能持刀杀人?”
      “断案追凶可不是老朽分内之事,”郭树臣望了秦潼一眼,笑道,“你是想问李庆那只左手究竟还有没有可能持刀?”
      秦潼颔首道:“正是。据李婆婆言道,李庆当年左手并未受外伤,却突然动弹不得——如此残疾,老师可曾见过?”
      “这问题,当时你父亲便来问过。”郭树臣缓缓说道,他抚了抚颔下灰白的胡须。
      秦潼心道果然,他父亲并不仅靠她的那些调查作出判断,而是自己亲身前去探查了一番方才定案,她连忙问道:“如何?”
      “老朽当时受你父亲之邀,前去狱中为那李庆诊治左手。”郭树臣答道,“他自言左手动弹不得、僵直如木,然而金针刺穴,却并非全无反应。”
      秦潼惊道:“老师的意思是李庆并非残废?”
      “也不尽如此,”郭树臣慢慢摇头道,“依老朽之见,这后生自己的确无法使左手动弹——许是当年之事到底于他而言太过殇痛震惊,身体便留下毛病。”
      秦潼皱眉不解道:“殇痛震惊何以会使他左手残疾?”
      郭树臣却不直说,而是叹息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他那只左手不是身残,而是心痛。”
      秦潼沉思良久,与展昭交换一个眼神,又问道:“那么依老师之见,可有什么药物能够使他发狂,继而使动左手?”
      “若真有此药物,必会毁人心智。”郭树臣答道,“那李庆便不是现在模样,而是失心疯了。”
      秦潼闻言皱眉沉思,肚中思索良久。这时那妇人拖着红木托盘进来,上面三盅热粥,还冒着气。
      展昭忙伸手接过、口中称谢,那妇人柔声道:“你们一路上来,这夜里有些凉,喝点粥暖暖身子。”她说罢又捧了一盅给郭树臣,眉梢眼角露出温柔笑意来,“你也用一些吧,这米熬得极烂,很香。”
      郭树臣笑呵呵接过:“夫人有心了。”他像个孩童一般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来,神色间流转出的爱意真要羡煞旁人。
      秦潼也回过神来,正好腹中有些饥饿,告个罪就同展昭一道吃起粥来。那妇人笑着用帕子揩揩秦潼的嘴角:“慢些吃,没认同你抢。”她自己难有子嗣,早将秦潼看做自己的亲闺女,平日里极是照拂。
      虽然,她也只比秦潼年长两岁。

      吃过粥,再闲谈几句,便实在不早了。秦潼与展昭告过辞,就出了郭大夫家。外头一片云朵正遮了月亮,四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秦潼顺手摘下街边挂着的一盏灯笼,持在手中照路。她叹息道:“看来杀人者极有可能便是李庆本人,这一番调查兜兜转转回到此人身上,只是我们还是未能查出曲衷情由。”
      “其实本案大致已经明朗,”展昭道,“黄百宝被杀,他的家人嫌疑尽除,生意场上的对手也没人有这等手笔。那么牵扯进来的便是周娘子一家,与李庆本人。起因自不必说,是黄百宝轻薄周娘子,李庆为心上人强出头。至于他当时未能动手,隐忍至夜间方起了杀机,这期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以致他不顾性命犯下杀人大罪。”
      秦潼颔首道:“正是,往往因着一时冲动杀人,杀人者倒也未必当真想要犯下死罪——毕竟杀人须得偿命,一般人轻易不动这等心思。然而若是果真李庆在于黄百宝争执之后,左思右想仍旧选择杀死他,那么他心中必定有非杀此人不可的理由,而不是为一时之忿。”
      “那么为何黄百宝非死不可呢?”展昭皱眉思索道,“不可能是生意上的事情,李庆一个穷书生绝不会为财杀人。那么,就是因为周娘子。”
      秦潼猛地一拍大腿,心中顿时一片雪亮:“我真是蠢,眼前摆着事实真相却兀自看不清!雄飞兄,你当真一语道破天机!”
      “云盛可是明白了什么?”展昭犹自一头雾水,不知自己的话如何启发了秦潼。
      秦潼却不肯言明,只道:“此种细节我仍未了解,但大致已有方向——若要查个透彻,便须去问问李庆本人了。”
      她长吁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这些天沉沉压在心头的公案而今终将水落石出,秦潼只觉心中一片轻松。她望着浓墨一般化不开的夜色,心想:此刻不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吗?待到日出云开,一切就都可见分晓。
      展昭看着秦潼,心中忽然明白秦旭为何会答应叫她做这个缉捕——就像他自己心中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一般,秦潼也有追逐的梦想。而现在,她正品尝着此中的甘甜,体会着一番辛苦之后获得的喜悦。
      如何不令人艳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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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ps郭老夫妇知道秦潼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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