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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嘲笑过自己的命格贱,随便扒拉点野草也能活。很多次已经接近那个边缘了,残余的执念却拉她回来。
珞芲说不清楚自己算个什么,她没有婢女,吃的是馒头素菜,穿的是粗布麻衣。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把刀尖很薄的匕首,却是为了杀人。
她慢慢的走到窗子边。看着天儿是要下雨吧,屋顶上有好几个破洞,窗户也关不严,看来又要睡不好了。
身上的灰蓝布衫回来还没换,总感觉有残留的血味。她只有一套换洗衣裳,看着落过霜的叶,一咬牙还是抱了木盆出去。
卿子白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破落的小屋——墙角的火炉布满灰尘,连火星也没有;单薄的床单缀满补丁,床垫像石头一样硬。
原来她说的,并不是抱怨,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知道安伯打心看不上她的出身,却没想过会是这样。
当他找到河边的时候,珞芲正在往僵的又红又肿的手中哈气。她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裳,头发是用一根木簪绾起的丫鬟髻。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亦抬头,看到脸色略带阴沉的他,便开口:“子白,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去找你。”她以为卿子白是嫌冷。
“走。”他没有多说,语气却不容置喙。卿子白拽起她冰冷的手,扣在自己的大掌中。
珞芲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依然是他面无表情的侧脸。
他一路把她拉到了自己的住处。暖意融融,她不由满足的叹息。卿子白放下她,随手一指:“你手这样凉,倒杯热茶暖暖吧。”
她将倒好的茶杯递到他面前,手上也捧着一盏。洛芲往茶口轻轻吹着气,慢慢的喝着。小半杯下去,她莹白纤细的手指不安的转动着杯上的黛色图案。
他亦是心思千回百转,几番挣扎后终于定了心:“你再选个屋子住吧。”
“啊?”她有些慌张的摆了摆手,“不,不用了。”安伯一直对她颇有微词,又怎肯罢休。
“不许拒绝。”
卿子白一向专断,说过的话断不可能收回。珞芲揣揣的看着这个干净明亮的屋子,床上甚至还摊好着几套衣裙。
她小心的换上,朱樱色的衣料不算昂贵却是她从没穿过的,紧致的线条细细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镜中的,是个美人儿。常年在暗处故肤色白皙,眉眼间的无助亦显清丽。
指尖轻轻划过光滑冰冷的镜面,颤颤的不可置信。原来,她还有一副尚且美丽的容颜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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