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第四十一章

　　“嗤，”
　　一声冷笑，轻蔑嘲讽，riki转过头，瞪大眼睛惊异的看着他，iason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保持着风度，即使在床上很多时候的他很恶劣，也很有侵占性，面对但是他从来不会这样外露情绪，即使对guy那么厌恶，iason也只是冷眼。

　　“你很怕金发吗？riki，对我，你，”iason皱眉，道：“在EOS你从来没有受过伤，反而是在外面，你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你并不害怕那些人，即使他们把你踩在脚底下，你也不害怕，但是对金发，你似乎天生就有着偏见，riki，你仍然觉得，我会伤害你？”

　　黑发顿了一下，慢慢地说：“对金发敬畏这种态度不是本能的吗？从出生起就知道amoi真正的统治者是精英，而你们又是精英之上的人，即使再怎么狂妄，也不可能和整个amoi的阶层作对吧，我说出害怕金发这样的话，也并不会感到羞耻，或者说是不能接受，因为事实就是如此，金发，不，精英冷酷的本性，是与身俱来的吧，因为，本来和人类就不一样。”

　　Riki坦诚的看着iason，黑色的眼睛没有躲闪，甚至含着一种无畏的直率。

　　十五岁的riki会逞强的认为，凭借武力，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跨越一起的规则，可以从ceres那个地方爬出来，甚至认为自己能够与金发的人生发生交集，给他们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的riki，天真莽撞，有着可以改变amoi的勇气。

　　现在的他，与其说丢失了锐气，不如说认清了事实。这个奇怪的、缭乱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存在。甚至身上打着“肮脏”的标签。他想要所有人都喜欢他，仰望他的愿望现在想来只是被压在脚底下人类的妄想而已。

　　现在，他只能拼尽全力，保留下手里还握着的东西。
　　金色的，闪烁的东西。
　　甚至是结果，他也不太执着，

　　拼尽全力，到死的那一天，那样就足够了。

　　iason目光没有从他脸上移开，有些嘲弄：
　　“你这样说着害怕，反而很可笑和荒谬。”

　　“不是，iason，”riki直呼他的名字，“我现在比以前更害怕了，以前还可以凭借无知做借口，任意的挥霍少有的东西，甚至可以挑衅金发，即使再怎么样也只是一条命而已。”

　　黑发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有些无措：“现在，看到你身边出现的金发，我会想，我又给你带来了麻烦，甚至希望接受他们的惩罚，让你不要违背tanagura定下的铁律，这样的我，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陌生。”

　　Riki垂下头，似乎有些难受，挺直的鼻梁投下浅淡的阴影，在秀直的双眉下，一双眼睛如宝石，纯净，深邃。他语气很淡，落在空气里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是他的眼底很静，很认真，那种充沛感情的执着，似乎预示着他会一直坚持下去。

　　Iason苍白瘦削的脸从阴影露出来，他从窗户旁走到riki的床前，蓝色的眼眸幽蓝，像是冰层下涌动滔天的水流，“我让你担忧？riki，这大可不必。”

　　他的手按住riki的下巴，不容抗拒地抬起他的脸，iason居高临下俯视riki，“我会存在很久，你也会，所以不需要害怕。”

　　“你总会和我在一起。直到世界化为灰尘。”

　　Riki一只手抓紧他的衣服，“你总是仿佛很简单就能做到的样子。”他又点头，“我知道。”你总是觉得很容易，然而却接受最坏的打算。

　　“成为护卫后，我能够保护你吗？”riki眉头皱起，他非常在乎iason的回答。

　　iason低下头，对着他吻下去，眼底是碎冰一样的笑意，
　　“至少，你可以有能力保全自己，如果被抓走的话，我会很烦恼。”

　　月亮停在地平线上，透过玻璃，交叠的两个人，像是被无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无法分割。

　　*******

　　第二天
　　机器人从门口滑进来。

　　Riki坐在轮椅上，一只手被绷带固定着。iason示意机器人托盘里的药剂和水杯，“吃药。”
　　Riki一只手接过药剂喝下，又喝下了一杯水。

　　中途，iason没有一直看着他，而是专注地查看电脑中的讯息，光屏幕在空中飞快地转换，一道道文字穿梭而过。电动轮椅滑动，riki坐在餐桌前，问道：“你今天不需要到朱庇特之塔吗？”

　　“有事要和我说？”iason直接拿下观看仪，从椅子上走下来到riki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腰贴在riki耳边问道。

　　“没有，”riki失神，摇摇头，“只是，如果是为了我而留在这里，那么没有必要，我自己一个人不会出事，尤其是在EOS这个地方，你应该会放心。”

　　Iason看他一眼，重新回到电脑前坐下，“即使是人工生命体也是有休假的权利。”

　　“而且，既不去沙龙，也没有交到朋友，一个人一整天坐在轮椅上，顶层的月亮，三年里面，你应该厌倦了。”

　　Riki微笑，眼底如同春水浮动。“你留在这里，也没有改变，轮椅也是自动机械的，我也只能是看着你。”

　　“我希望你一直看着我，不要转移视线，即使在我不知道，或者没有去看你的时候。”iason坐下来，双腿交叠，撑着下巴看向riki的眼神致命而迷人。

　　“这样不是很好吗？riki，这是我期待的方式。”

　　说着，iason笑了，笑容明显，面部轮廓有种难言的犀利的美丽，尤其是他的眉心轻蹙，嘴唇微抿，优美简洁的下颚线，以及没有被衣服包裹起来的修长脖颈。

　　那种高贵的美貌和比例上最和谐的美感，让riki移不开眼。

　　最初的最初，他就是被金发的魅力吸引的。简直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明明知道万劫不复，但是不安的天性和能蛊惑人心的魅力结合，他只能撞进他的世界，不会想知道也没有时间考虑头破血流的后果。

　　“可惜，你不会是一个懂得满足的人类。”

　　“呵”，riki轻笑，俊秀的脸上，伤口结痂，但是即使是脸肿着，那种潇洒的，帅气的，混合着神秘的魅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他仰着头，用红润的嘴唇说道：“天天看着你，不移开一秒钟的话，即使我不会烦，到时候说不定你也会厌倦的。而且，或很奇怪的，”黑发略有些苦恼的说道：“他们会认为我生了病，说不定以为我想要找出你的弱点，然后击溃精英这种奇怪的原因上去。”

　　“不过，关于我会害怕被你抛弃，然后流落到拍卖场这种的猜测，可能更值得他们信任一点。”

　　“我饿了。”riki咕哝道，他敲了敲轮椅上的按钮，指使机器人提供食物。

　　“乌拉尔的药剂会加快你的细胞修复能力，在这之间会消耗较多的能量。”iason解释道，然后从电脑上拷贝了一份资料，移到另一台平板电脑上，递给riki。

　　“这里面有tanagura的建筑图，以及防御等级，如果要做护卫的话至少要知道具体的安全情况。这段时间，你可以熟悉一下。”

　　Riki指纹打开电脑，轻薄透明的材质像一片玻璃，打开后，上空浮现和iason面前类似的屏幕，这种个人电脑的屏幕只能自己看见。

　　Riki看完第一页纸，握着电脑的手紧了紧，他放下电脑问道：“里面有tanagura武器破解方法，这种东西给我看不会有问题吗？”

　　“只凭图纸和资料，就能够闯入tanagura，riki，你太小看这里的监控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在公共场所的每一处都是朱庇特的视线。除非amoi沦陷，否则tanagura永不会陷落。”

　　“每一个护卫都能得到这样的信息吗？”

　　“我们并不信任人类。”

　　“那我，”

　　“如果你背叛了，”iason凝视的屏幕的目光很平淡，脸上的神情冷静而自持，“我会申请被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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