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第三十七章

　　Riki身上空空站在场地中。

　　从出口处打开一扇门，一个机器人滑动进来。

　　精英护卫队的选拔方式很简单，就是与非智能的战斗机器人格斗，只要能摧毁一台机器人就算是合格，但是不能携带任何装备，只能靠格斗技术。

　　“格斗机器人是很好的护卫，如果不是制造智能格斗机器人的耗能太高，精英护卫队就不会存在了。”大队长看着场中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多年金发贵族的数量一直保持在十三个，而银发贵族也几乎没有增加，就是创造一个几乎能“永生”的人工生命体会耗费朱庇特诸多的能量，而很难大面积的生产战斗机器人，所以这种时候，人类这种可再生的资源就很有必要了。

　　通过药剂和训练，还有可以思考的大脑，很多精英人员并不比战斗机器人差。

　　“即使这样，也太惊人了。”大队长看着场地中黑发青年干净利落地扭断机器人的颈部，不由地赞叹道。这么短的时间，即使是他也达不到这种速度。
　　机器人停止运行。屏幕检测结果显示颈部零件破碎。
　　Riki气息平稳，对着监视器做了一个手势，意味着格斗测试结束。

　　只是一个动作就绞杀了机器人。

　　大厅里，队员们都显得很激动，热烈讨论他的动作，没有想到真正实战的时候，riki会这么厉害，他完全不像是一个新兵了。

　　“你还为他担心吗？”

　　卡提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卡提似笑非笑道：“这几个月里，还有谁比我了解他更清楚吗，我是一直在看着他的，所以才知道他有多么的厉害，”

　　“比我更厉害？”大队长阴着眼问道。

　　“一直是你，没有人可以接替你的位置，不累吗？怎么会有人一直不被打败，我们既不是机器人，也没有永恒的生命，而且迟早有一天会老去，体力衰减，怎么可能保证永远不被取代，或早或晚，都会出现那么一个人的，riki只是在你最辉煌的时刻来到了，但是这并不是他的错。”

　　“你认为他成为下一个我？”

　　“对，以他的耐力和坚持，超越你是迟早的问题。”卡提很肯定的说道。他眼神专注，一直看着那个青年。

　　riki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大队长对他有所隐瞒，但是有一点的绝对错不了，riki身上有一根骨头，压不弯，折不断，当他注视着你，你会心神屏息。

　　“可惜了，”大队长突然松懈下来感叹道，他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屏幕正中间那个黑发的青年，带着感叹，还有英雄惜英雄，或者是前辈对后辈的怜悯。

　　“可惜什么？这次见你都很奇怪？”

　　“可惜我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除非再出现一个比得过我的人，不然我就一直是护卫队的队长。有的人被捆住了双腿，他没有机会走到更远的地方，但是命运的安排不就是这样吗？他有别人羡慕不已的天赋，而别人有他求之不得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摧毁之前一切的努力，就像人工生命体和人类一样，天生有难以跨越的地位悬殊，即使再多的努力也不能跨越这鸿沟，看着卑微的人努力的挣扎，挣扎的那么美丽，所以很奇妙啊，这种安排，我看的也很开心，相比最上面的那些人也很愉悦吧。”

　　“最上面的人，银发在注视着riki？”卡提抬头谨慎地看着上面严肃的精英。大队长意味不明地笑了，：“还要更上面，仅次于‘神’的那个人。”

　　卡提呆愣在原地，不能出声，他望着大队长，又看向屏幕里面再次进行测试的青年，心口发紧：“是金发。”

　　场中，
　　riki单手撑地，翻越而起，在半空中俯冲而下，利用下冲的力量狠狠打击到机器人露出来的交接处。

　　一阵电光闪烁，机器人原地不动。
　　riki半蹲着，站起来对着监视器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又一个。”

　　速度真的好快。

　　你看到了没有，他都没有流汗。

　　他是怎么知道从那个地方砍下去，格斗机器人就会立刻失灵的，我们日常的训练中，并没有机器人的讲解，也没有内部构图，凭借人类的力量，才不可能简单的就打碎外面的金属外壳，如果那么简单的话，才不会作为选拔队员的题目。

　　观看的人群一阵喧哗。

　　黑发杂种之前应该接触过格斗机器人。在最高处，银发对传送报告做了评估，将自身的猜测写在报告的最下面，点击了发送。在报告的最上方，清晰的评估结论：优秀。

　　远在EOS的金发收到讯息，暂时没有处理，等手边的事情都完成之后才打开来看，他们的文字处理速度极快，不过一秒钟就将全部的信息输入到大脑之中。

　　“优秀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没有一点能力，朱庇特怎么会突然想要见他。即使是宠爱iason，主脑也从来没有做过没有理由的事情。这个结果在银发去之前他们就预料到了。他想看到的是，那个杂种身上更不同的东西。

　　第一阶段格斗结束后，他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riki坐在地上等待第二轮的测试，身上的白色制服干净整洁，不像是经历过格斗的样子。

　　“很惊人啊，看起来游刃有余。”

　　大厅里但凡看着屏幕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还没有进行测试的新兵一脸苍白，目光里都显现出后退的念头：看起来很容易，但是那些机器人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不可战胜的。
　　“不需要去安抚一下吗？他们看起来快要崩溃了，我可不希望今年没有一个人到我这里报道。”
　　大队长看到这边的情况，对卡提道。
　　果然，卡提见到心神不宁的新兵，起身往那边走去。

　　“卡提队长。”新兵们喊道。

　　卡提脸色严肃，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们，但是态度中又带着理解和告诫。

　　“一个人的杰出并不能影响到你们的成绩，今年的难度和往年也没有区别，如果这样失败的话，只能是源自你们自身的无能。”卡提站在那里，看着屏幕中的人说道：“你们没有必要和riki比。”

　　“奥，知道了。”几十个人被他说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想一想也对，人和人的天赋本来就不一样，riki才训练几个月就抵得上他们训练好几年。

　　十分钟过去。

　　尖锐的提示声响了三声，场地中央出现一排金属架子，架子上摆放一只只枪械。在riki选好了一只枪械后，从空中出现二十个漂浮运动的球形银色物体，只有手掌大小，这些小球的正中间有一个黑色的点。

　　“打中球就算分数，但是离黑点越近，分数会越高。时间只有十分钟。”

　　“今年的这些球会攻击人？”卡提问。
　　屏幕中，riki被击中了膝盖，身体不稳摔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大队长看着屏幕里面的情况，脸上也变得认真起来。
　　银球就像是一个个微型的定位系统，它们将目标瞄准了riki，然后猛地撞击到黑发青年的身上。

　　riki从拿起抢开始就一直躲闪，停顿的时间不足一秒，也就没有时间瞄准开枪。灵敏矫健的身体在半空翻转，然后又踩地借力调转方向，不过球的数量太多了，即使身体弯曲到极致，又有一个球打击到他的肩膀，速度加上重量的冲击，riki一声闷哼，身形在半空中一顿。

　　屏幕前的人死死盯着他，脸上紧张，双手攥紧为riki捏一把冷汗。
　　滞空中，黑发的身体猛地向后仰，避开了冲向头骨的银球。他看着那半空，直觉枪口向上，猛地扣住扳机，一声爆鸣，那颗撞过来的球在半空中坠落。

　　“一颗了！”

　　训练场中，riki的眼神一亮，他看着空中的球，突然向一个方向直线奔跑，球体转弯逐渐加速，就在球直线冲过来的时候，riki抬手射击，“又一颗！”

　　“一个狙击者永远不能混在目标中间，只有脱离他们，然后预测他们，才能一击必杀。”
　　“如果是身经百战的狙击手，第一时间就是和这些球拉开距离。不过这些球速不低，超越它们的速度还需要不弱的身体素质。”

　　大队长犀利的看着黑发，直起来的身体又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他慢慢道：“作为一个从来没有经过专业实战的新人，他的悟性不低。我都有些心动，想把他放在自己的队伍中了，至少在出任务的时候有个知道动脑子的，也能减少伤亡。”
　　语气惋惜。

　　场地中，riki又一次摔倒。他的手臂受伤了。卡提站起来，朝着中间走去，脸上严肃中混杂着一丝坚决。

　　看到他的神情，大队长一把按着他的肩膀，正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卡提看着屏幕中又一次被打到的riki，转头道:“我不明白。”

　　“没有必要用这种定位的物体作为选拔的手段，在tanagura，有无数种办法干扰定位，以及防护罩阻拦撞击，前几年研究所不就已经有可以阻隔微型导弹的防护罩了。”

　　“以这种毫无可能遇到的手段挑选护卫，他们这是有意为难。”

　　“所以你去阻止他吗”
　　“你不要忘了，他们是amoi的主人，更高一级的生命体，也是从不会徇私的’精英’。”说到最后一句，大队长声音里带着嘲讽，他望着屏幕里的黑发青年，不可捉摸地笑道:“说起来，说不定他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明明不得翻身，却一夜之间和平民并列，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总不会因为感情，钢铁和数据怎么能有喜恶和爱恨，这也太可笑了。”

　　“你说什么？”因为注意着屏幕，卡提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但是看着奇异混杂着厌恶的眼睛，他忽然有种难以言喻不详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不值得，为了他”大队长抬着下巴指了指上面，“毁掉你自己，我们是精英的护卫，没有资格质疑他们的决定，你如果一定要去，看在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上我会阻止你。”

　　卡提沉着脸看见riki又一次被击中，这一次是肩膀，黑发青年皱眉把枪换到了左手。

　　“我们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保证，那个黑发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卡提看了大队长一眼，重新坐回去，拧眉看着半空。

　　”咔嚓！“riki半支着腿跪倒在地，但是打到他脚踝的铁球也随着一声爆鸣从空中坠落。
　　”结束了。“
　　二十个球全部落在地上。

　　屏幕前观看的人这才大口吸气，缓解因为屏息而胸腔沉闷的疼痛。他们眼不眨的看着riki坐在地上，利落地矫正脱臼的脚踝，眼睛里是激动和兴奋。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如果是他们的话，绝对不可能完成这种测试。

　　riki喘息，身上一处处发疼，他闭上眼又睁开，仿佛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就能屏蔽那些伤，再一次将测试进行下去。
　　抹去眼角的汗水，手臂一抖，他低头看着肿起来的手腕，脸上面无表情，将打光子弹的枪放到架子上。

　　“他需要治疗吧？”人们这才注意到riki浑身都是伤。
　　银发精英在高出眯了眯眼，掩饰眼中的惊讶，将黑发杂种通过的信息发送到某个金发贵族的通讯器上。

　　以人类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银发沉思，好像明白为什么金发要让他特意来这里，外面的人类或许不知道，但是这种银球躲避是精英的训练项目，在诞生的最初，朱庇特统一用这个测试精英的反应能力。

　　这个黑发，他的肢体速度已经超越一般的精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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