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你，”guy复杂地的看着他，眼中光芒微弱，掺杂着还未消失的担忧，恐惧，他定定看着riki问道：“为什么要回来”

　　guy想问，是那个人不要你了，所以你才回到ceres的吗？
　　作为slum的杂种，被那些人所抛弃，然后才回想到贫民窟的伙伴们。

　　guy想嘲讽他，想通过严厉的谴责伤害他，想着兴许这样能够唤醒他的羞耻感，让从前的那个riki回来。

　　他在乎自己不是吗？guy清楚的知道自己在riki心底的重要性，他要通过一切方法，将那个riki‘带回来’。

　　但是在这里，在众人面前，他不能这样对待riki。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希望bison心目中的riki消失。

　　门边的黑衣男子身体僵硬。riki直视guy。
　　那样熟悉的目光和神情。
　　那是最后的时候的guy，熟悉的让他恐惧。
　　riki脸色一白，眼神恍惚。
　　那样要付出一切的目光，又一次出现在了他最亲近的伙伴身上。
　　身体在疼痛中，
　　屈辱的感觉，
　　缺失的颓丧虚弱，
　　血淋淋的iason，
　　双腿截断……

　　一切又会和上一次一样。

　　“不要做！”
　　他握紧拳头低吼道。
　　“够了，不要再做了！”riki瞪大的眼睛中闪烁泪光。近乎狰狞的神情，悔恨万分。

　　“riki？”
　　这边的情况让bison的人不敢多言，他们深知在riki和guy之间一定有事，但是这样失控的riki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ceres的沙尘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riki眼型优美，水纹一样线条的眼尾微红。

　　他听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那些话从心口里挖出来，是他一直想要对guy说的:“对不起，但是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
　　“三年里，我做了很多事情，就像我那天说的那样。”
　　他纤长的睫毛颤抖，但是还是坚持将想要和guy说的话说完。
　　“我是那样的人，失望也好，觉得不堪也好，但是这是我的事情，痛苦，屈辱，或者是生命的代价，我也都愿意。”
　　“无论你想为我做什么，guy，我都不值得你这样去做。”
　　“就这样，结束吧。”
　　riki直视着他，声音哽咽，在他们的耳中却十分坚决。

　　“我不允许。”
　　“你为什么回来？难道不是他不要你了吗？外面的人不会喜欢上slum的杂种，他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才是一起的，不是吗？”
　　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板，拼尽全力要把握最后的一点希望。guy走近几步，恳切地说道。
　　riki回来的这个事实，是他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
　　“我们一无所有，但是我有你。”
　　“像是以前一样，riki，在ceres，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我们是彼此的朋友，伙伴，亲人。”
　　“只是三年，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guy想要到他面前，但是被一股力拉住了。

　　“够了，guy。”希德抓住他的肩膀劝道。他不愿意看到riki露出那样的神情，也不希望riki彻底的和过去斩断联系。
　　他冷静地想到，如果说riki的回来会让guy心中生出希望，那么以riki的性格，他会宁愿离开这里。
　　这是bison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卢克也反应过来，抓着guy的肩膀不放。
　　“只是分手而已，不要弄得那么难看，大家都是很久的朋友了。再说，riki都出去三年了，你们早就不是pairing partner吧。”
　　“在ceres，谁和谁在一起都是自愿的，不能勉强，guy你就到此为止吧。”

　　最后，在bison几个人的劝解中，guy被他们拉走了。riki看着他们离开，突然觉得十分的疲惫。关上门，riki躺在床上，一只腿半支起，呈放松的姿态。

　　如果他三年前没有离开，现在也会和大家一样。喝酒，聊天，偶尔偷渡去Midas。
　　但是从来没有如果这样东西，这三年里，riki一直知道的。
　　脑子里混杂了太多的东西。
　　riki坐起来，走到房间中央，对着悬挂着的沙袋一拳一拳地打击。“嘭”，只一下，粗粝地流沙从破口的麻袋中流泻而出，喷出来的粗砂飞溅到四处。
　　怎么会，愣了愣，riki蹲下来查看，这个麻袋是特制的，可以承受百斤的力道打击，他一直都用得很好。
　　但是现在他只是打了一拳，就彻底报废了？
　　看着自己毫无损伤的拳头，他怔怔地发呆。
　　这就是朱庇特让他做iason护卫的原因吗？他的身体和过去不一样了。
　　变得和机器人一样了？
　　还是说，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对于改造，riki所知甚少。
　　他只知道，很多温顺可爱的pet就是人类被消除了记忆和人格，只能充当别人的玩物。很多研究院出来的pet十分看不起这样的东西，因为他们不能算是人，只能说是器物。

　　但是即使不明白为什么，riki也意识到他的变化和那些pet不一样，是“力量”方面的变化。
　　为了让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iason吗？
　　riki直起身，拍了拍衣服，细碎的沙子从衣服上掉下来。温润的眉宇渐渐锋芒毕露，站在原地，riki心中想着，他要尽快进行训练，他必须要掌握应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蜜色的皮肤闪耀光泽，血液在皮肤下炙热的流动着，深深吸了一口气，riki的眼神安静而凶猛。
　　黑发的riki从不会拒绝变得强大。

　　*******
　　一天很快过去。
　　夜里，咚咚的捶门声。riki汗流浃背，黑色的头发濡湿贴在皮肤上，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捋了一把头发，拉伸的柔韧肌肉下收敛着巨大的力量。
　　riki走到门边，拉开大门。
　　黑漆漆的路边，灯光暗淡。kyrie双色异眸亮的惊人。
　　“是你？kyrie，你来干什么？”riki平静地问道。
　　双肩微耸，kyrie注视着他的视线中含着惊人的热度。他侧着身体，让姣好的脸庞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纤细如同女子的下颌抬起，嘴唇薄薄地张开：“你和guy分手了，对吗？”
　　riki看着他，“这和你没有关系。”
　　“guy，配不上你。”
　　kyrie舔了舔嘴唇。一只手拨弄着衣服的纽扣。

　　在Midas，katze打开屏幕，没有回放，一眼就看到了画面中交谈的两个人。
　　画质清晰，少年容貌美丽，比得上EOS里科学院出产的pet。
　　那种姿态，是引诱。
　　katze眯着眼。
　　“啪。”点燃一支香烟，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
　　katze在烟雾后的脸上看不出神色，riki，我明明已经提醒过了，为什么还要在有监视器的地方出现。
　　看到这个，即使这种情况不需要上报，但是在他面对iason时候，一定会感觉心虚的。
　　那个男人的目光，真是让人不能有一点隐瞒啊。

　　光由内而外泄露出来，一只飞蛾想要飞进去，riki横着手臂挡住了。他松开手将蛾子放走，然后用带着懒散和喘息地声音说：“kyrie，你的目标是离开ceres，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东西。”
　　他很像很多年前的他，莽撞，天真，一无是处，幻想着能够凭借努力离开ceres。只是kyrie比那时的他更有目的性，他在自己身上标上了价格，付出一定要有所回报，而同在ceres的riki一无所有，最不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我们可以暗地里在一起，不会有别人知道。”kyrie靠近riki，娇小的身体想要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些他以往最讨厌的汗水和灰尘，在这个人身上也散发着一种想让他靠近的信息。
　　kyrie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想要触碰面前漂亮遍布细密汗珠的肌肤。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皮肤很好看，很光滑，五官精致，像个上等人。但是见到了riki，他看到了另一种美丽。生机勃勃的他，让人心口发热发烫，想要拥抱占有。

　　“但是，我不想要你。”轻描淡写地说着挑剔的话，riki后退一步俯视kyrie，深色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人。回去吧。”

　　“你是讨厌我，还是真的像guy说的，喜欢上了ceres外面的人？”他咬牙，猫眼中透露出愤恨，还有不甘心，试着做最后一次的努力：“在ceres，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床/伴了。”

　　“回去吧。kyrie。”

　　狠狠看一眼riki，但是在他冷峻眼眸还是一片冷淡，kyrie咬了咬唇，跑开了。

　　夜风温热，在皮肤上轻轻拂过，riki靠着门，仰头对着黑色的天空，呆呆出了一会儿神。神情寂寞又有些温柔。
　　在要进门前，突然对着一个地方笑了笑，才嘀得一声，又重新关上大门。

　　Midas

　　屏幕上是riki正面的笑容，katze抖了抖烟灰，无声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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