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畏惧。”

　　黑发对i ason的感情只有畏惧吗？

　　乌拉尔审视手里的测试报告，对复刻体与原身的相似度进行再一次的数据调整。

　　bison众人并没有怀疑，但是并不代表现在的riki和以前的那个相似度极高。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瞒住i ason，只是找寻相似的一个人，去消弭riki造成的影响。如果i ason喜欢原来黑发的某些地方，现在的riki身上同样有那些。
　　为什么一个精英会喜欢一个人类？
　　是欣赏，是兴趣，是无聊，还是程序的紊乱？
　　他不用明白i ason喜欢的缘由，也不需要分析i ason的大脑模块。。他只需要把这些再一次复刻，把黑发化为数据可以复刻的部分，莽撞，可以复制，倔强，可以培育，身体，可以塑造，。。。。找出i ason喜欢的部分，复制riki的特质，那么他就成功了。

　　黑发不是无可替代的，所有问题都将消失。

　　乌拉尔合上报告，离开房间。

　　病房。

　　今天下午，riki见到了那个男人，虽然只是虚拟投影，但是却有一种奇异的情绪。他在记忆中’看过’他很多次了。为什么是’看过’，现在的riki还不能理解。但是印象中金发对自己身体的伤害，让他再次看见金发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惧。

　　他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
　　可是，他并不愿意，他宁愿呆在guy身边，或者是为乌拉尔大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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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有时候是以波的形式散发出去的。”
　　“能量辐射有时候可以跨越星际传输，而且中间的能量不会遭到破坏损失。”

　　金发浏览最新的研究资料。然后将一部分内容设置为只有他与朱庇特有权限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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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过去了。

　　时间就像是重复的数据，一日接连一日，连连不断，却又极为相似。金发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以人类为参照的事实，恢复到以往的工作效率，i ason从中抽离大部分的精力。这期间没有发生一点混乱。amoi十年如一日的繁华和平。
　　“要减少pet的数量？”
　　金发们不约而同的减少了人类pet出产的数量，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也不明白这样的动机。但是在leon率先把研究院pet取消之后，其余的金发也背地里减少了日后的人类pet数量。

　　“您应该感到高兴。这样有助于稳定，并没有其他的坏处。”在朱庇特的房间里，i ason轻笑着说道，”有时候，我会觉得您担心的太多，实际上金发不会是不堪一击。但是这种’造物者’的情感，让他们知道的话，也许他们会感觉到’温暖’的吧。”

　　“%&&@#……&》”

　　“很奇妙，成为了与您类似的形态，竟然会感觉到了寂寞这种情绪，现在的我仿佛明白了您创造精英的想法。我们不是你的武器，而更多是同伴。”
　　朱庇特其实也等待着第二个’主脑’的诞生。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amoi的主脑，也会觉得世界太无聊了吧？

　　“因为无聊，所以等待也并不那么不可忍受。生命太漫长了。如果没有希望的就太悲伤了。是的，我在空余时间看了很多人类的书籍和电影，现在明白了原来感觉到无事可做的情绪就是无聊和寂寞。”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那么，请允许我离开。”在淡淡的晚霞光芒落入房间，i ason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离开。因为更能理解朱庇特所以经常上来找他聊天，金发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正常。所以即使在楼下遇到震惊的金发们，也并不觉得心虚。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你最近去顶层的次数太多了，有很多的工作要对朱庇特报告吗？还是又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i ason与主脑的关系太亲近了，他们即使是在迟钝也应该感觉到了不同。

　　“如果有告诉你们的必要，我会通知你们。”i ason并不否认。他只是第一个，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金发成为新的生命，他会担负起引导者的身份，而且同朱庇特的交谈中，他也理解了，最先进化的等级会有一些不同，他是必要担负起教导他们的责任。到时候，他也会对他们好好关照。

　　不直言说出来。但是也不否定。金发们面面相觑，对i ason冷脸，有种无可奈何的情绪。他们不可能逼迫i ason说出来，而且i ason的级别比他们都要高。但是他们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i ason并不是很善意。

　　“你越来越像人类了。”leon在背后嘲讽一句。用毫不掩饰的行动让他们知道有事情隐瞒，却又不告诉他们真相，这种手段真的很讨厌。i ason明明可以掩饰的很好，却故意暴露出来，无疑就是让他们忐忑猜测。这和以前金发缜密、滴水不漏的做法迥异。

　　“你现在就回去了吗？”对着要离开的金发，乌拉尔问道。

　　“工作已经结束了。”

　　“你已经很久没有回eos了。”

　　“我有另外住的地方。”

　　金发瘦长笔直的背影远去。

　　金发们停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你的实验确认了成功率吗？”有人问乌拉尔。

　　“已经很相似了。”

　　“我对此保持怀疑，现在的i ason感觉很不好惹啊，比以前还要让人忌惮，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说不定会引来一些很可怕的后果啊。”

　　“你们的意思是半途放弃？在已经要收尾的现在？”

　　“不是。”金发没有半途而废的命令与程序。”进行到底。”是金发的底线之一。

　　“继续吧，不然我会很好奇。”leon嘴角翘起，”他真的不在乎吗？明明之前看起来非黑发不可的。很想让人一探究竟啊。”

　　“很快，我会提高成功率。”乌拉尔肯定道，他对剩下的金发点点头，然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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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riki的墓碑。”明基放下怀中的花，”即使是在精英眼中微不足道的人，但是他是人类，总是需要一个墓碑的。”

　　“他或许并不在乎。”katze忍不住摸着烟盒，但是还是忍住了。这里的阳光太灿烂了，不适合抽烟。

　　“但是作为朋友需要有一个怀念他的地方。”明基淡淡说道：”不然就太可悲了，连死亡都被另一个复制体的存在抹去了，只有上半生却没有一个结尾，会让作为朋友的人，忍不住想做什么的。”

　　katze站在白色的墓碑前，悠扬的风吹起绿色的落叶，打着旋远去。

　　“他会很高兴，在tanagura也能交到朋友，riki之前肯定没有想到过吧，那个人会给他呼吸的空间，会想让他快乐，在明白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应该会感到吃惊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给人一种感觉，即使是死去，riki也并没有那么痛苦吧。”
　　为那位大人而死，riki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katze暗红色的头发遮住右眼，他低头想着，他们之间，有爱的存在吧。虚无缥缈的情感，确实发生着啊。因为riki的骄傲是不会对一个只会俯视自己的人付出一切。所以，被留下来的那位大人，才是真正可悲的吗？

　　红发轻叹一口气，仰望着天空，仿佛看见黑发黑色的双眸，炙热缄默。

　　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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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ki？”guy站在门口，引起房间里面的人注意。黑发转过脸来，脸上带着心事重重的沉默和一意孤行的亮光。

　　黑发站在原地，不发一言，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所有人身体发麻，久违的，亲切的，悲伤的，令人落泪的那个riki，重新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是梦吗？”一个人声小声说道。

　　“不是。”riki回答道，”好久不见了，guy，大家。”

　　guy大步上前，紧紧抱住面前的人，眼眶发红。”你回来了吗？”

　　riki站立在原地，垂着头，双手慢慢放在男人的后背上，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一直以来抱歉了，guy。”

　　哽咽的男人不发言，只是狠狠用力的环着黑发。他想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切的发生着，仿佛这一刻成为最幸福的时候。这个时候的riki虽然悲伤，虽然身上有着困兽般的无力，但是他是真实的，他的痛苦，他的苦涩让他真实而具体。而不是如同一杯什么都没有的清水，等待灌入内容。

　　riki他有了灵魂。

　　黑发男子低垂眼帘，面前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们在一起十几年，如同手足，如同亲人。他对他有无比他亲切，想要与他一直在一起，即使是静静的交谈也会让人觉得安全，觉得轻松。但是他不能毁掉bison的所有人。他已经成为了另一个金发的pet，失去了为人的自由与权力，这件事让他悲伤，愤怒，却。。不能违抗金发的命令。
　　是的。他不能违抗金发的命令。这种意识像是烙印在他的大脑里。就像精英对朱庇特拥有的忠诚一样，他对乌拉尔以及同等的金发也抱着相同的情感。这种意识不能割舍，随着心脏的跳动一同存在。

　　他与guy，与伙伴们注定分别。
　　黑发静静站立着，如同被伤害，需要休息的幼兽。

　　这一次，bison的人没有露出怪异的神色，而是为riki背负的沉重而心忧。

　　画面暂停，屏幕停留在bison众人的表情上。乌拉尔起身，确认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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