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第一百一十六章

　　“riki，早安。”

　　“希德，guy。”黑发男子抬头对进来的人打招呼。将近一个月的接触，riki对几个人很熟悉了。

　　“今天我们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酒哦。”希德一进门就嚷嚷道。”虽然不可以出去，但是也能感受到去酒吧的乐趣啊。”

　　guy问riki，”他们还是不允许你出院吗？”

　　“乌拉尔说我的身体还要进一步的观察，所以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这一次醒来之后，riki对乌拉尔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亲近队感觉，尽管记忆里面自己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仿佛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乌拉尔对他不同于其他人。而且，在bison他们离开之后，riki每天夜里都会接受金发的一系列检查。在那个时候，乌拉尔对着他的眼神无比的温和，仿佛自己是他值得骄傲的存在。而riki竟然不觉得这种感情来的很突兀。
　　他觉得有什么事情使得一切顺理成章。
　　因为这样的情绪，接受金发留院查看的建议他并不反感。

　　guy看向希德问道：”今天诺力司他们呢？”

　　“他们说还没有看过tanangura，这一次要好好逛逛。guy，他们心里有数，不会去精英在的地方的，最多就是在这四周走一走。”希德为他们解释道，因为guy这个时候脸色很难看，眉毛紧皱，他在忍耐着不要在这里发火。

　　“你跟我出来一下。”他用眼睛对希德示意道。然后对riki说：”我们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riki点头，没有多问。guy对脸色更难看了。他大步走出房间，希德紧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guy？”

　　“你没有发现riki不对劲吗？”guy眉头紧皱，猛的停下转身对希德道。他褐色的脸上充满了焦虑和怀疑。
　　然而他担心的事情，其他的人并没有同样意识到。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把改变当成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虽然是有点奇怪，但是我们很久没和riki见面了，有点陌生也很正常啊。”希德松了口气，还以为guy要说什么很重要淡事情。原来还是关于riki的。

　　“这不一样。”guy喃喃自语，”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如果是以前的riki的话，”他会认真的看着你，眼睛里似乎在说：我知道你在隐瞒。但是他却不会深究。riki是一个很能看人，却从来不苛求别人的人。他懒得管别人的事情，但是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也不会推辞。在bison，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老大。所以每一个人都羡慕甚至爱慕着他，他的魅力让ceres的人神魂颠倒。但是这是特殊环境所形成的独特的riki。既冷漠又勇敢。

　　但是现在坐在里面的riki，就像清水一样，干净，简单，甚至只是简单的托词都能让他相信。

　　突然之间，guy有一种巨大的恐慌，他被一层看不清的东西迷惑了，甚至很多时候他想问：里面的那个人还是riki吗？

　　为什么？明明从表面上来看riki他一点问题都没有，既没有外伤，检查结果显示也没有内伤，但是他就是不能离开这里。

　　“还有他的手不应该是那样的。。。。”

　　“也许是金发喜欢呢。”希德嘀咕道，“去过大城市的人，你知道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我有更多的钱多话，我也会买一些装饰自己东西，或者是像个女人一样在身上做乱七八糟的那些，而且，我们都知道的，他现在需要更吸引人。”

　　“但他们不是riki。”

　　“在那个金发出现之前，我们也不会想他会成为精英的玩物。”诺力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后面，咧着嘴说到。“他可是bison的人啊，变成现在这样，真让人恶心。”

　　“诺力司。”

　　”就像是无辜的羔羊一样，完全被金发豢养了，说不定还会跪舔那群肮脏的东西。现在的他连让人想抱着都会觉得乏味。”

　　粗野的男人一甩外套，从他们中间走过去了。

　　guy站在原地，狠狠咬着牙，“如果没有遇到那些东西。。。”被侮辱性评价为那些东西的是金发。即使过去了很久，但是riki离开所造成的痛苦却没有减弱半分。如果是他是和一个合适的女子或者其他什么普通的人建立了亲密的关系，guy自己即使心里面难受，甚至是嫉妒，但是却不会产生被炭火在心里烧的焦燥与痛苦。
　　因为那是正常的，riki对另外一种生活的选择，就好像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ceres一样，他不会利用自己与他的感情来阻止他。
　　但是最不能让他平静接受的是，riki和金发之间的是畸形的，甚至说是丑恶的。和机器做/爱，让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组成的金发触碰他的皮肤，riki就像是全身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味道。那种让人反胃的气味。一种背叛的味道。
　　没有人相信他是因为某种感情驱动而选择的金发。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为了金钱的卖/身。这种事发生在一个从来不会低头的男人身上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但是他不能讨厌riki。他的眼睛，他的神态，他的一切，都是十几年中熟悉的。
　　他唯一能够发泄愤怒的就是对金发的憎恶。
　　guy不止一次在夜里难以入眠，想着假如两年前riki没有遇到那个男人，他们还是最好的伙伴。

　　他更不需要面对现在令人痛苦的境地——现在每天对着riki，像是有一根线在拉扯着他，向一种可能但是却模糊不清的现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愿意知道。

　　诺力司和希德已经走进去了。
　　guy进入到病房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和床上的黑发男子谈话，诺力司大笑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负面情绪表露。而希德迎合着。他们在黑发男子面前小心翼翼，努力维持着与他亲近的关系。就像以前下意识的讨好riki一样。

　　很融洽，很正常，氛围称得上是友好。黑发轻松的笑着，毫无察觉。guy身体靠着墙，注视着riki，他紧握的双手中渗出汗水，他注视着现在对他们，就像注视着一个编织完好的幻觉。
　　被盯着对对象抬起头，他明亮的，黑色的眼睛流露出单纯的信任与依赖，那目光熟悉且陌生。guy身体一紧，眼中震动，为了那千分之一的熟悉。他死死瞪着对方，一刹那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就这样吧，无论发生什么，他始终都会在他身边的。

　　******

　　飞船站点。微风徐徐，长青树木投下灰色的影子。即使是最寒冷的季节，飞船运输站中还保持着最适宜的温度，湿暖的空气扑在明亮的玻璃上留下细密的小水珠，又一滴一滴留下透明的轨迹。在空旷恢弘的站点大厅，绿色的航班信息投影在半空中，在这里，乘客可以凭借身份设备进行登记启程。
　　今天，原本人来人往的大厅空荡安静。只有每隔五分钟电子检测的提示音在这里回响。

　　amoi是宇宙中管制最为严格的星球之一，由于它的政权拥有着绝对的权力，且并不在意民众支持率的问题，在战争期间，所有对外飞船全部停航的命令贯彻执行的很彻底。因此，在对外接口没有开放前，飞船站出了精英几乎没有人类。

　　红发的男子拎着包，从飞船出口走下来。男人穿着靴子，身上衣服像是专业的飞行人员制服，他穿过大厅，手里松垮的背包看起来几乎没有装什么东西。对着搜查的精英出示身份信息，他顺利从航空站走出来。在台阶下，停泊着来接的黑色汽车。

　　长达十多天的远行，katze站了一会儿看着四周熟悉的建筑，他一直躲藏在联邦的城市里，直到回到这里，才有一种略微放松的意识。涉阶而下，katze把包放进后座，人也探身进入车内。
　　黑色的飞车平稳上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进入tanagura到第一时间，红发男子发送信息给金发。然后申请长达半个月的假期，这一次都联邦之行，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疲惫状态，这样下去不适合再继续待在工作岗位上了，适当的休息非常有必要。katze捏着眉心，心里计划着接下来的休假怎么安排。或者可以先去医院探望riki？去mistral的拍卖会看看？

　　在想法初具模型的时候，他收到了i ason大人的批假通知。

　　放下通讯器，katze和驾驶员说了一句。黑色飞车猛的转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射去。

　　到了住所。katze一进门扔下包。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盒子，直到双手夹着细长的烟身，淡淡的白色烟柱向上升起，katze才真正放松下来，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身体检查。”一道信息出现在终端。一个银发精英正板的通知katze到指定医院进行身体检测，虽然在经过航空站安全门的时候，射线能杀死现在已知的所有宇宙细菌，但是还是要在医院中做一系列诸如心理、精神上的测定，以确定接下来时间还能胜任为金发服务的工作。
　　如果检测结果不佳，那么会迅速的补充其他人类为金发服务——金发等级的精英，拥有最高的权限和供给，有很多人类乐意为他们服务。

　　“知道了。”随意按灭通讯器。

　　katze抽完一支烟，然后重新起身。他记得那个医院也进行pet和护卫队的检查，他可以顺路去看一下riki。

　　*******

　　医院的白色墙壁非常显眼，在灰色为主的tanagura，完全白色的建筑很少见。katze在上升的电梯上，心中不安。“嘟。”通讯器再一次熄灭。与riki通讯器的信号连接始终失败。红发男子垂着头，平展的眉头渐渐皱起，黑发的通讯器一般情况都会随身携带。
　　还是，riki他受的伤很重？以至于现在都不能自主接通讯号。

　　红发男子不自觉的摸了摸怀里的烟。然后关闭通讯的指令。

　　检查的流程很快就进行完毕了。katze穿上衣服，接过检验合格的报告，习以为常的从检测仓中下来。他每年都有多次进行身体状况评估，这些已经很熟悉了。他从房间出来，两侧透明的玻璃透过的阳光照在他雪白的脸上，katze有些不适的遮住光，眼睛不经意的看向一边，一瞬间，红发男子眼眸突然一深。

　　暴露粗俗的穿着，夸张随意的动作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是他们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bison他们为什么会被允许进入到tanangura？
　　红发男子站着不动。他平静的注视着那群人走进一个房间，手指反复摩挲着通讯器。

　　katze没有停顿太久，他慢慢沿着走廊前行，直到在门外停下，然后顿顿敲门。

　　“是谁？”门从内划开。”是你！”希德有些惊讶。

　　透过希德他看到被bison众人围绕的男子。

　　那是。。。。。riki？

　　“你来探望riki？”希德让出位置，让红发男人进来，虽然这个男人在外面有着可怕的称号，而且他们和这个男人相处的不是很愉快，但是他应该和riki是朋友。

　　katze脚步没有抬，而且一脸平静的看着黑发，那种眼神仿佛不是来探望朋友而是在在评估一样东西。

　　guy挡住riki。”katze，你在干什么？”男人很生气。

　　katze笑了一下，很轻蔑的，很嘲讽的，很悲哀，他摇摇头低头看着手心里被捏成一团的烟盒。”没什么？走错房间了。”katze转身，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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