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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晚会当然是晚会啊！合唱有什么意思！当初第一次改成合唱的时候，理由不就是排练节目会浪费高三学生的时间吗？” 吕楠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同时透漏了一点自己在初中同学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我也觉得联合晚会比较有兴趣。”周小妮稍微慢了一拍，但是也表示了赞同。
“从浪费时间考虑，每个班级出两三个人去‘浪费时间’总比所有人都‘浪费时间’好吧？不管是让同学们自愿报名或者是直接让每个班里获得了保送资格的那几个去参加，都是不错的解决方案。传统的高三大合唱无聊而且从某种角度，就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啊。”
“至于什么人心不定什么的我觉得纯属杞人忧天，能定心的人就算在晚会，也是不动如山的；容易被人影响的人，就算是把他放到独立的环境里，他也还是会觉得别人影响了他的。”
她还顺便做了下分析。
“好了，我这里收到你俩的想法了，明天帮我打探一下班里其他人的意见哈，现在可以解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去阳台给我喜欢的人打个电话，别偷听呦。”
虽然在前世，舒源后期并没有能够保持住和这两个闺蜜的密切联系，但是至少现在，她们还是好闺蜜、好姐妹。虽然考虑到未成年少女的接受能力，她并没有透露赵华采的性别，但她也没有对现在正在恋爱的消息多做隐瞒。
——所以吕楠、周小妮这会儿都知道她是有恋人的。
“好了，去吧，恋爱中的少女啊。”周小妮做喟叹状。
“少女啊~”吕楠站在她身后做着和音。
两个人配合着来了个二重奏，然后在舒源同学恼羞成怒之前麻溜儿地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室友这里两票赞成，够资格去问问赵华采的想法了。
舒源在阳台上默默掏出了手机，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拨出。她这是有事情找赵华采，才不是因为想她了呢。
“喂~。”舒源可以拖了拖嗓音，把上扬的语调读出几分慵懒和勾人。
“舒源？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新的班主任又找你麻烦了？”几乎在一瞬间就辨认出她的声音，并做出反应的赵华采，让舒源满意的不行。
“华彩，我这里邮件事情跟你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呢？还有那爸爸那里省大真的够资格和你在一起吗？”她收敛了一下，用正常的声音陈述了李春说给她的两个方案，并在后面这样询问道。
对面的声音略微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思考。然后赵华采标志性的嗓音里带着温柔地说道：
“舒源，我爸爸那里什么问题都没有，就算你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我以为有办法让他接受你的，这个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而你肯打电话问我，那你想要的选择应该已经很明确了吧？
你是想要去做那个晚会的不是吗？”
“我...”舒源本能地想要否认。
赵华采却罕见地没有停下来等她说完。而是继续说道；
“小圆子，别否认。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
你心里是想要这么做的——这点其实你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这件事情没有对别人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你不把她变成晚会，高二还是一样要排练，高三也依旧要花时间在合唱上；我们也有承担后果的能力——最差不过是回到我们重来一次前，你的原点。
所以你其实不用顾忌什么的，不就是个晚会吗？”
如果这样做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愿意和你一起见证，一起去记下回忆，一起去承担后果。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这是赵华采想要表达的意思。
舒源也很好的领会到了她说这些真正的含义。
是啊，为什么我要下意识的退缩呢？
明明我已经拥有这个能力，明明我也可以承担后果了，为什么我还要试图不战而退？
以往的懂事不过是因为，没有任性的资本，可现在我有了啊？
华彩已经是我的了。
就连这个最大的梦想都已经实现了。就连这个曾经被视作不可能而一直深深埋在心里的，所谓“变态”的梦想都可以实现。那么以往那些被我自己所尘封的梦想，也不该只能是梦想吧？
学生时代的我...的梦想？
舒源不由地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的她，想要什么来着？
对，她想要成为圣诞晚会的策划，因为她觉得运筹帷幄的感觉，很棒，她很喜欢；
她还想要在全校面前发布一次演讲，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她想组织一次春游，让它成为永远的记忆；
她想组织一个学生会，真正有权管理学生事物的学生会；
她还想在这个有一定历史的学校的校园，留下自己的名字，以传说的名义；
她想.......
或许这些个梦想，在现在这个已经心志已经成熟了的她的眼里，可能已经变得有些幼稚。但是这些，确实是，曾经的那个她，有过的梦想。
甚至于在离开校园去天谕当练习生之前，她还试图做过其中的一项——春游计划，但最后以失败告终了。
那么现在，当这些曾经的梦想，从“遥不可及”变成“唾手可得”之后，为什么不顺便去实现一下呢？
也许它不仅只是她一个人梦想，也许有许许多多和她一样想法的少男少女们，他们正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一个带头去做这些事情的人。虽然当初的她没有等到，现在的她，为什么又要吝啬于尝试一下去做那个人呢？
“赵华采，有你，真好。”她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这样说道。
“决定了？”对面的人反问。
“嗯，决定了，我要开始搞事情了。青春嘛，没玩出点焰火，怎么能叫青春啊。”舒源歪着脑袋，俏皮地回着话
“反正记住，凡是有我，别委屈了自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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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源通过从俩基友那里反馈回来的信息，基本确定了，至少在他们这个班，大多数的人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都更加青睐一个有回忆的圣诞晚会，而不是走过场的大合唱。
于是在午休的间隙，索性走上讲台，把事情都摊开说了。在班里同学们的掌声下，还顺便任命了几个平日里玩的比较开的同学为“信息员”，去其他班级了解情况，调查“民情”。
在得到和自己班里别无二致的信息之后，她十分正式地把这件事情写上了自己的日程本，并且利用课间的时间在白纸上做出了初步的规划。
等晚自修开始的时候，她去找班主任李春的时候，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白纸。
“李老师，利用您给我的这一天的时间，我好好得思考了一下，最后我决定选择方案二，这是基本的方案......”递上几张写着大体规划，什么时候筛选节目，被选中的高二班级有什么样的奖励，个人有什么样的奖励的白纸。
“但是要完成这样的计划，需要学校支持的有这些地方......”递上提要求的白纸。
“而我个人呢，肯定是会因为这件事情损失很多学习的时间的，因此我希望......”递上要好处的白纸。
李春目光呆滞地从舒源手上结果一张白纸，一张张看过去。
这才一天呢。这家伙的速度好快啊。本来以为她最多也就是考虑好怎么选择呢。
这么一点时间做出来的计划，恐怕会是错漏百出的吧？
李春想着看起了第一写着“规划”二字的白纸 。
——然后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计划做的，详细程度赶得上大学学生会一起的共同产物了吧？
是我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潮流了吗？现在的高三学生都这么溜？
然后是要求。
——这家伙真敢开口，这要求，我一班主任都不敢提啊。
后面看到好处的时候，他已经麻木了。
他仿佛已经明白了王霞为什么可以在这个学校安然无事地当这么多年班主任，偏偏今年栽了，还栽的这么彻底。
——能做出这样一份规划，敢对着校董事会狮子大开口，顺便明目张胆地往自己兜里划拉好处的未成年，那可不是一般的未成年啊。那能惹吗？
他该庆幸他不是人渣败类，没可能和这丫头站在对立面吗？
他默默地回了一句，“我会把你的这些白纸，转交给校董事会的。”
说着，他就想起身想要走人。
然后在站起来的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办公室，默默地伸了个懒腰，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坐下了。
“舒源同学，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您..你可以先回去学习了。”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怂的自己的李春默默地闭嘴了。他觉得再说下去，这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啥。
舒源礼貌的对李春说了句再见就起身走人了。
她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会得到满足这点，深信不疑。只要这个学校的董事会，还有点野心，她的计划就不会失败。
她的确有着这样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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