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而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之中的，仅剩两人。

　　「还没醒过来啊──亲爱的Master唷。」几乎不发一语的复仇鬼，总算在此刻响起声音。「不如说，再不醒来，就来不及了哦？还是说，妳今晚特别好眠呢？」

　　「…爱德蒙。」少女魔术师凝起肃穆的神情。「你并非幻象──告诉我吧，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

　　岩窟王白蜡般的面容升起一抹神秘的淡笑。

　　「……今夜，是上工的夜晚啊。」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像是这样同妳说说话，似乎也不错。」

　　黑发少女露出困惑的神情。

　　「哦？没察觉吗？每当想跟妳搭话的时候，总有个不读空气的气氛破坏杀手堵在那里啊，真是令人看不顺眼、非常的不顺眼。」基督山伯爵点起了雪茄，抽了一口烟。「结果就是没能说上几句正经的话。嘛，虽然我承认平常的确也没什么正经的事要与妳商量就是了。」

　　「那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啊…………」黑发少女明白岩窟王的暗示，白皙的小脸蛋感到相当羞耻的红润起来。「说起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对了，对了──确实是，有件事想要从妳这里、获得解答呢。」

　　烟草的味道让人有些感到安心，在这漆黑又阴森之地。

　　「幻影、梦的残骸，沉淀在深渊的黑暗之物。原本我以为，那是因为召唤了我之后所带来的后果──也就是说，负面的影响。」他那双鲜红的瞳眸巡视周遭一圈之后，将视线放回少女魔术师身上。

　　恩仇的彼方，描写成至高的复仇之神──
　　那样的存在，肯定会带给正常人心灵上的负担吧。
　　尤其是那深埋在内心的怨恨与诅咒。

　　「深渊…指的是这里吗？」对方说的过于抽象，让澪不禁不断臆测。

　　「也许不是，也许是。不过，当我极力炙毁这些──说起来就是垃圾的东西，却察觉了一件事情。」

　　他一边悠哉的步行起来，在少女身边绕起圈子。岩窟王身上的黑炎开始扩展、燃烧起来。由于周遭昏暗的缘故，澪只闻到烧焦的气味。

　　「这些残骸事实上都处于沈淀的状态，甚至是被压抑的情况──直到我的到来、甚至是刚才那位Archer的到来，才开始活化…甚至逐渐成长成吞噬精神的怪物。」他那性感的薄唇吐了一缕烟圈。

　　「…什么意思？」沉思的睿智开始在黑发少女的眼中汇聚成暗流。

　　「是啊，什么意思呢？咯咯。」

　　倏地，他停下了脚步，偌大的空间回荡着刚才的踅音，显得有些诡谲。

　　「亲爱的Master唷，刚才说了吧──幻影、梦的残骸，沉淀在深渊的黑暗之物。或许我与那个Archer让那些东西活跃起来，但是那不正代表着…那些东西早先就存在妳的精神之内了吗？」

　　「──…」她倏地放大了杏眼，似乎推敲出一些眉目。

　　「来聊聊吧，Master唷。我对于妳的过往相当有兴趣──咯咯。」
　　「妳有过黑暗的过去吗？有过不堪回首的记忆吗？」
　　「憎恨着某人吗？对于某事感到不可原谅吗？」

　　基督山伯爵弹起了响指，宛如镁光灯的强烈灯光集中在少女魔术师身上。

　　「来、来吧──述说妳的憎恨吧，复仇剧即将展开！」

　　而雨音澪对于这样戏剧化的排场，仅仅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那招对我是没有用的哦。我本来就不是有着什么黑暗过去的反社会份子，中二的年纪也已经过了，怎么看我都是普通至极的一般人啊。」

　　「哦？戒心果然相当重啊──」
　　「不愿意说的话，代表我还不够格让妳依靠吗？」

　　他那鲜红的双眸微瞇起来，微偏首的俯视让人感到某种大型猛兽的傲然。

　　「…好了别再跟我开玩笑了，爱德蒙。」

　　她嘟起小嘴。

　　「若你的意思是──我的心底深处潜藏着黑暗与深渊，或许是有的吧？身为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就像刚才的阿周那一样。」

　　才刚解决别人的探究自我问题，少女魔术师立即举出这个例子。

　　「但是，我认为自己没有那么深沈的……等等，那些诅咒与残骸，你是这样说的吗？」

　　雨音澪这时才反应过来。

　　「──正是。所以说，妳真的、如妳所说的那样单纯吗？还是说，有什么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黑暗呢？咯咯。那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啊，我亲爱的Master唷！」

　　听到这种宛如狗仔队挖新闻的口吻，任谁都想翻白眼的吧。

　　黑发少女再度轻叹一口气。

　　「我大概想到可能是什么了…这的确也是没有向你们其他人所倾诉的事情。」雨音澪回想起自己那短短的人生经历，事实上的确也称不上什么惊心动魄，但是的确有一件也许与现在的情况相符合的事件。

　　少女魔术师娓娓道来先前参与圣杯战争的故事，最后自己被某个变|态杀人魔给杀害了，掉进此世之恶所流出的恶意之泥沼中。

　　或许是那时候浸泡一段时间的关系，那些诅咒与恶意事实上从未消失，而是这样沈淀进她的精神之中。

　　但是为何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浮出表层意识，恐怕就是岩窟王认定的『虽然感到不甘心，但是确实被一直在身边的某人给压抑住了』的观察结果。

　　太阳的光辉确实能抑制阴影下的恶意，然而复仇鬼明白自己的到来，则松动了那不经意带来的封印。

　　只要少女魔术师结下契约的从者越多，这样的事件就越有可能再度发生吧。

　　那些诅咒与恶意并非源自于少女本身，而是在那时候所种下的因果。

　　「…这还真是够呛的经历呢，这就是妳的心脏是圣杯碎片的原因啊。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我亲爱的Master唷。」

　　他拿出雪茄抽了一口，若有所思地朝周遭巡视一眼。

　　「嗯，看来真相大白了呢。不过，你说…你在寻找这些残骸与诅咒，并且极力烧却、是吗？」少女魔术师似乎抓住了某项重点。

　　「啊啊，是啊。说过了吧？与我缔结契约后，这些阴影会更为活跃。」
　　「那么不让其影响宿主，这是我的工作，不是应该让妳看到的东西。」

　　烟圈，模糊了她的视野。

　　「…这种时候在耍什么帅呀，明明那是我的事，不是吗？」
　　「说什么你的工作…这当然不能让你独自奋战呢。」

　　原来她的精神沈淀了这样可怕的东西而不自知…
　　而眼前这个男人，先前却默默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挥洒自己的黑炎吗？

　　「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那么就来取回我的火焰吧！就在此处！」

　　他身上缠绕的黑炎膨大起来，气势上非常惊吓骇人。

　　「害怕吗？我的焰。」

　　岩窟王的声音在熊熊燃烧的黑炎下犹如宁静的水滴，冰凉却令人感到安定。

　　──明知那正是烧却她心中一部分的武器。
　　周遭的黑暗像是畏惧起这丛火焰，不安地舞动起漫天的阴影，制造出恐惧的漩涡。

　　「爱德蒙的话，我相信你。」
　　少女魔术师朝他伸出一手，扬起的微笑彷佛认识多年的战友──明明认识不到一年罢了，却露出那样信任的神情。

　　在监狱塔时一同奋战的记忆仍然如此鲜明。

　　「──那么，一起吧。将那些彷徨之物收割。」

　　漆黑的复仇鬼举起一臂，将长指穿过她的纤指，十指交握。

　　「嗯…嗯！」而少女魔术师有些讶异的抽动指尖，接下来被他拥入怀中。缠绕在他与她身上的黑炎，形成环状的焰光，无情的灼烧起来。

　　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是在自焚吧，看上去的确有些可怕，但是少女魔术师感到如篝火般的低温，并非看上去的那样灼热。

　　「连愤怒也不需要，将那些沉淀在妳心中之诅咒与恶意──」
　　「烧毁，焚烧殆尽。」

　　基督山伯爵在她耳畔低语着，如同恶|魔般的气音，惹得她缩起肩膀──那阵酥|痒让澪忍不住颤抖起来。虽然信任着眼前的男人，但是这样亲昵的姿势还是让黑发少女感到相当不自在。

　　要不是看在爱德蒙是好意的份上──
　　澪感到意识朦胧起来，似乎像是晒着冬日的太阳那样温暖，全身相当舒适的飘飘然起来。

　　无数、无数的阴影与残骸，诅咒与恶意，积淀之物，缓缓的被黑炎所烧尽。

　　烧尽的灰烬朝上空飘去，基督山伯爵的斗篷随着气流摆动，宛若巨大的蝙蝠张开了翅膀。

　　岩窟王仍然双臂环抱着已经失去意识、也逐渐消失其身影的黑发少女，静默且凝望在她因昏睡而斜靠在自己胸膛的小脸蛋上。

　　──真是，毫无防备啊。

　　他扬起微笑的薄唇，缓缓地埋入黑发少女的颊边……

　　＊＊＊

　　清晨时刻，少女魔术师的自室中，传来访客的叩门问候。

　　早就清醒的白发青年，与日常一样的便装姿态走上前去应门。

　　当自动门滑开时，黑与白的界线明显的划分出来了。

　　「────────」

　　施予的英雄与天授的英雄沉默以对，交会的眼神中似乎隐隐带着啪滋的冲击。

　　「要找澪的话，她还在睡。」迦尔纳横在门前，并没有打算让阿周那进去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有事要找她，得在她醒的时候就说。」阿周那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冷傲的瞪视着眼前的宿敌。

　　在冰冷的静默持续几秒后，太阳的神子总算让路，让褐肤青年入室。

　　这片沉默一直持续到黑发少女悠悠转醒。

　　「唔…阿周那？」雨音澪有些畏惧强光的眨了眨眼，只手覆在额头上。「这次…不是……梦吧？」

　　「──妳醒了啊，Master。托妳的福，我做了个好梦。」

　　天授的英雄坐上床沿，稍微俯身的朝意识还未清晰的少女魔术师轻声说道。

　　「威胁到御主的生命安全，我由衷地感到抱歉。」
　　「我很困惑…按道理我应该以死赎罪，但是如果我放弃生命的话，就无法再为了妳战斗。」

　　接着，那戴着洁白手套的大掌覆上了黑发少女盖在额头上的素手。

　　「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彷佛带有魅惑的魔力，让澪的反应又更为迟缓了一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另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样啊，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尽力的──你就安心受死吧，阿周那。」

　　靠在墙边的白发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完全不清楚这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从字面上意思来推敲的话，迦尔纳毫不留情的完整发挥他不读空气的超绝技能。

　　当然，在施予的英雄视角而言，另一方面是阿周那莫名其妙对澪调情的态度，让他当下感到着实的不悦。

　　是的，不悦。

　　虽然以前就明白阿周那在女性间相当受欢迎，但是他那一套若是打算施展在澪身上的话，迦尔纳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正常的男人都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动的。没直接朝阿周那下挑战，已经是看在澪的面子份上了。

　　「…别人在说话的时候，别插嘴是基本礼貌吧，迦尔纳。」褐肤青年抽搐着嘴角，正隐忍着太阳穴旁跳动的青筋。

　　──这个气氛杀手，从以前到现在完全没有长进！

　　「在你对澪毛手毛脚时，你不觉得该检讨的是你自己吗？」白发青年那双异色眸烁动着怒火似的，视线直落在阿周那压在澪头上的那只手。

　　正当两人又准备唇枪舌战之际，黑发少女总算意识清醒了十分，并且为了化解这样尴尬的气氛，只好打算再度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那个…早上好？」原谅她完全没想法，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不然这两人万一在这边打起来，她肯定连地板都不能睡了。

　　「…啊啊。」迦尔纳仅是简短的回应一声。

　　「……早上好。」

　　褐肤青年顿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我阿周那，不会再次迷茫──我将全心全意侍奉您。」

　　他收起原本覆在少女魔术师额上的手，改为拉住她的双手后，以掌心包覆住那双小手。

　　「回想起来，既感觉那是场漫长的旅程，又感觉它十分短暂。」
　　「这个世界没有准确的事物。一切都将更迭、流转、彷徨行进。」
　　「感情亦是如此。恋心、爱意，也可能化为憎恨或悲哀吧。」

　　他闭上双眼，那如蝶翼般的纤睫迭出沉默的阴影，宛若晨祷似的。
　　过了一会儿，才再度睁开那墨玉般的瞳眸。

　　「或许反之亦然……但有一句话，我可以确切说出口。」
　　「……能与妳相遇，真是太好了。」

　　砰咚。
　　黑发少女倏地放大杏眼。明明自己已经没有心跳声，但是却仍然清晰的听到冲击自己的声响。

　　──这两兄弟，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澪，我──」在一旁的太阳神子挑起眉，终于按捺不住地再度开口，若是怒火能被看到，那现在肯定是火灾现场──眼看迦尔纳准备开始像机|关|枪似的轰炸嘴炮攻势时，雨音澪实时地阻止他。

　　「那个、迦尔纳！我们先去吃早餐吧！有话慢慢说！」

　　＊＊＊

　　当然，阿周那自然是被赋予新任务给支开了──意思是，早餐时间就被排除在外了，不然雨音澪别想在吃早餐的时候，得到一时片刻的安宁。

　　早上起来就这么激烈，她觉得仅有的悠闲时光，好像随着召唤的从者变多、而逐渐消失殆尽了…简直想为自己的安宁默哀三秒钟了。

　　做完梦的早晨按照平常的经验来说，通常是疲累的。毕竟在梦中并没有充分休息到，然而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与舒适…难道说，跟岩窟王烧却那些残骸有关系吗？

　　在她点完餐点、带着餐盘入座之后，白发青年双手交迭在餐桌上，似乎等待黑发少女已久。

　　「看来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啊。」迦尔纳淡然的一句话，代表着雨音澪有许多话得好好解释清楚了。

　　或许太阳的神子早就察觉到了什么…正当少女魔术师苦恼该从何说起时，迦尔纳很干脆的给了她一个起点。

　　「早上的阿周那，就像只季节到了的发春野猫似的，妳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少女魔术师怯生生地瞄了迦尔纳一眼，虽然明白施予的英雄说话一向直来直往毫不客气，不过面对宿敌阿周那的时候，还真的毫不留情的呛下去呢…

　　「嗯…是一个很长的梦。」澪咬了一口火腿，一边细嚼一边回想当时的记忆。

　　雨音澪稍微解释了『御主会梦到从者过去或者内心世界的梦境』这样的理论，拟似固有结界的梦境。若是稍有不慎，在睡梦中死去也是有可能的。然而，阿周那的心象世界，就让她这样进入了。

　　「…原来如此，解开了阿周那长久以来的心结吗。」在听完黑发少女简单扼要的诉说经历后，白发青年理解到早上的阿周那不同平常的原因。

　　「若是能让他以后都不烦恼这件事就好了…」黑发少女放空般的咀嚼食物。「说起来，那时候也有梦见你呢──根据梦境里的解析，阿周那似乎把你的形象作为永远的宿敌…不过在我看起来，倒是比较像是…………」她低首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将左右手上的刀叉当作演员开始就地演示起来。

　　「猛丢问题让阿周那思索『正义』这件事的人…就像是善良的小天使呢，嗯是迦尔纳喔！」右手的刀柄敲了敲桌面。

　　「纵容阿周那、并且将坏事都归于自己的人…就像是邪恶的小恶|魔，奎师那代表！」左手的叉子敲了敲桌面。

　　「这样的两人、同时出现在阿周那里的梦境，那样的形象代表恐怕已经深植他心了吧…」接着少女魔术师似乎发现自己这样的动作实在很幼稚，有些羞耻的放下手中的刀叉。

　　但是看在白发青年的眼里，只觉得致命级的可爱。

　　纵使他仍然没有太大变化的脸色、实在看不出来，但是那对异色瞳眸却含着暖洋洋的笑意。

　　「不过………那个时候，遇到了迦尔纳，以为也连接了你的梦境。」澪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瞟迦尔纳，在察觉他相当专注凝视自己的时候，觉得好像更不好意思了。

　　「那么，是怎么知道那并不是真的我？」

　　施予的英雄那样专注的神情，彷佛全世界只有少女魔术师一人。

　　「因为…那边的迦尔纳，并不认识我。」黑发少女扬起一手捻起颊边的鬓发往后拨过。「说真的…那时候有点受到打击呢。」

　　无论是迦尔纳站在她的敌对方、还是已经遗忘了自己，都让雨音澪感到瞬间坠入地狱的寒冷…庆幸这只是梦境罢了。

　　若是现实的话，她肯定无法承受那样的锥心之痛吧。

　　「幸好那个时候…说出了自己的心情，如果迦尔纳消失的话…」黑发少女将小手覆在白发青年随意摆放在桌上的大掌上，小巧的脸蛋蒙上一抹看了一眼便会被渲染情绪的忧伤。

　　迦尔纳先是瞠圆瞳眸愣了一会儿，接着有些不自然的粉色倏地浮现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然后缓缓地将双手反握回去。

　　对这个男人来说，那是非常美好的一夜。
　　同时，也是意犹未尽的一夜。

　　「…啊啊。现在妳已经确认了──我确实在妳的面前，并未消失。」似乎是为了安抚黑发少女，他握紧她的双手。事实上，他并非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但是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态，施予的英雄仍然抱着乐观的态度去面对未来。

　　所以当遇上这种『可能的悲剧』时，反而有些无从安慰起对方。

　　总是在辩论上毫无障碍、甚至如鱼得水的太阳神子，在安慰女孩子时倒是相当口拙。

　　「嗯…说的也是！果然还是别想那么多了，简直在杞人忧天呢！」在注意到食堂其他工作人员有意无意投射过来的目光，少女魔术师猛然惊觉现下他们的模样实在有些注目…在极度羞涩的情况下，她缓缓地缩回自己的双手。

　　「啊啊。不过，貌似妳在梦境里的时间相当长啊…果然是遇上很棘手的事件吧。」默默地将黑发少女的反应尽收眼底，白发青年不动声色地继续接续话题。

　　「这个……确实是这样没错。」

　　在黑发少女一边吃着剩下的早餐、一边像在说书似的述说给白发青年。他像是被抚摸得舒适的猫儿似的，微瞇起那对含笑的异色瞳眸，单手支颊的静默聆听着。

　　迦尔纳大概没有想过，自己那犀利的眼神也有如此温和的时刻吧。

　　此刻，步入食堂的另一名少女东张西望地在寻找些什么，在看到雨音澪这一桌之后，便快步的迈过来。

　　「前辈──现在方便跟妳说一些事情吗？」

　　来者正是神采飞扬的玛修，似乎有什么喜悦的事情让她看上去相当富有活力。

《［Fate］坠日》
Fate同人系列第一部。无意识撩最为致命…等等她不是来打圣杯战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