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白川

　　牧野拿出手机，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超级英雄的消息，过滤掉绝大部分毫无意义地追捧与嘲讽，终于找到了最原始的消息来源。作为昨晚的目击者，这位人质完全没有所谓的心理阴影，一出警察局就立马在网上科普他昨晚的传奇经历。牧野完全可以想象地到，他家老头现在一定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地咒骂。

　　信息膨胀的时代，总是难以分辨什么才是正在有用的，有时当你真的用心去分辨了，你会发现去都是屁话。现在的牧野就处于这种状态，找不到有实际意义的消息，烦躁地关掉手机：“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那怎么办，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被救的人质根本就没看见他到底长什么样，。警察已经发出公告，希望这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能够现身，配合调查，只有等他什么时候现身，或者警察什么时候找到他了。”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难道就躺在这傻傻地等着吗？”

　　“我下午和同学说好了要去一起打网球，打算现在回家洗澡吃饭。”牧野看了眼阿散井，觉得有些抱歉，连忙补救：“对了，我家里有好多游戏，你可以在我房间里玩游戏，我妈绝对不会发现的，要不我还可以教你打网球。”

　　阿散井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走吧。”

　　“冲啊，冲啊，砍，砍死你。”

　　水流声也不能阻隔阿散井兴奋地喊叫声，不习惯有其他人存在的牧野草草洗完，坐在床上看着阿散井这个菜鸡在游戏里努力挣扎着，幸灾乐祸地说：“呀，又死了，不会连这种小孩子的游戏都赢不了吧。”

　　腾不开手的阿散井只能在游戏里找回场子，瞬间遗忘了牧野的嘲笑，脑子里只剩下了游戏，就连牧野下楼吃饭也没有发现。

　　面对一桌的美食，牧野笔直地坐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牧野由纪优哉游哉地享受着。

　　“这个鱼很入味啊，晚上给你爸也煮一条，牧野觉得怎么样？”牧野由纪放下筷子，看着牧野白川，笑嘻嘻地说。

　　“妈妈煮的这么好吃，爸爸一定会喜欢的。”被点名地牧野白川，把腰挺地更直。

　　牧野由纪歪着头，惊讶的表示：“牧野没吃过就知道味道了，好厉害啊。”

　　“只要是妈妈煮的，什么都好吃。”

　　“听到牧野这样说，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牧野有了另一个妈妈，就把我这个妈妈忘记了。昨天把妈妈一个人赶回家，妈妈难过了一晚上。”牧野由纪双手托着脸，盯着牧野白川，伤心地眨了眨眼睛。

　　该来的总会来的，牧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利落地起身，绕过餐桌，走到牧野由纪的身旁，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将脸紧紧地贴着牧野由纪的胳膊：“我错了，我不该把妈妈一个人赶回家，害妈妈一个人担心受怕，真的是太过分了。”

　　牧野由纪拍了拍牧野的头，抽出自己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回到位置上，不为所动地说：“说吧，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说清楚，什么时候吃饭。”

　　牧野默默地回到位置上，正襟危坐着，犹豫了几下说：“我不能说。”

　　“为什么？”牧野由纪冷着脸问道。

　　“妈妈，对不起，我答应了朋友不能说。”牧野白川看了眼牧野由纪地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沉默片刻，牧野由纪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厨房。牧野白川忐忑的坐在位置上，本想起身追上去，却不知道追上去能说些什么，只好又无奈地坐下。却见牧野由纪端了一盘鱼缓缓地走出来，放在他的面前后顺势坐在了旁边。

　　牧野白川惊讶地看着牧野由纪，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地喊一声：“妈。”

　　“看你那傻样，简直和你爸一模一样，现在知道来讨好我了，告诉你，晚了。”

　　“我就知道，妈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牧野白川打从心底里这么觉得，他还记得自己十岁那年，由于轰动全国的拐卖儿童案件，爸爸连续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家，哪怕是一个电话都没有，妈妈却依旧每天陪着他去上学，抱歉地和他解释爸爸工作太忙了，甚至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就算爸爸结束工作回家了，妈妈也只是一个劲地关系爸爸的身体健康，对于工作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有过问过。

　　不同于以往的狼吞虎咽，牧野白川一口一口细细的品尝着。

　　“说，你今天到底在外面吃了什么，连午饭都吃不下去，跟你说过多少吃，午饭前不要乱吃零食。”牧野由纪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戏。

　　被看穿的牧野白川尴尬地笑了笑后，低下头快速地将面前的这条鱼解决掉，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洗碗去。”

　　“嗯嗯。”牧野白川立马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仔细地将每一个碗都反复擦洗，确定没有留下一丝油渍后，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母上大人身旁汇报工作已经完成了，得到许可后才兴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地上沉迷于游戏的阿散井，终于注意到了牧野的动静，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对着一脸茫然的阿散井，一时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的牧野只能愣在那里，等他反应过来时，阿散井早已重新投入游戏的怀抱了，只能默默地把话吞下。

　　看了眼手冢发来的短信，牧野从床上坐起，用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阿散井：“我要和同学出去了，你是留在家里继续打游戏还是和我一起出去。”

　　阿散井盯着屏幕，一丝注意力都不愿意分给牧野，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牧野看了眼彻底沦为网瘾少年的阿散井，背起网球包和牧野由纪打了声招呼后，推开门走了出去。他站在门口惊奇地发现，手冢竟然没有出现，正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想给手冢打个电话，就见手冢从拐角处走出来，只能失望地冲手冢挥挥手。

　　“今天妈妈准备了寿司，所以晚到了。”手冢举起手中的盒子解释道。

　　“又有好吃了。一会儿我可是不会放水的，手冢要做好准备啊。”

　　“嗯。”

　　周日的网球馆几乎爆满，充斥着网球落地的声音，两人幸运地拿下最后一块网球场。

　　换衣间内，牧野嫉妒地打量了一下手冢的身材，默默地转过身子脱下上衣，正准备将运动短袖穿上时，就突然听见手冢说：“等一下。”

　　面对牧野疑惑的目光，手冢解释道：“你的背上好像有个图案。”

　　手冢环顾四周发现没有镜子，便拿出手机：“站好，我拍下来给你看。”

　　看着手冢递过来的手机上的照片，牧野十分确定自己的背上从来没有过任何胎记或者疤痕，可是照片上清楚地显示着一块红色的图案，像是刚刚出现还未完全显示出它的模样，明明从未见过，却觉得异常熟悉，是她留下的吗？

　　牧野收起思绪，三两下将衣服换好，背上网球包：“走吧。”

　　“没关系吗。”

　　“都等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么点时间，反正再怎么想也弄不明白。而且，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线索，不着急，还是手冢的右手练习比较重要，要是手冢在全国大赛里输给了别人，我可是不能接受的。”

　　“那就拜托牧野了。”

　　看在站在对面的手冢，牧野将球高高地抛起，随机跳起，将球用力地拍下，划下一道抛物线降落在地面，又迅速弹起，朝着手冢的脸飞去。

　　牧野坏笑着说：“小鬼头的外旋发球还是很好玩的吗，等地区赛的时候一定要拿出来用，要是能顺利命中对方的脸就更好了。”

　　即使是右手，手冢也轻松的将球击回：“先热身。”

　　“知道了，先热身。”牧野一把将球击回，预感“先热身”这三个字会成为他新的人生污点。

　　随着牧野一点一点地加强力量和速度，手冢也越来越吃力，不停地努力调整。处于弱势的手冢，牧野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直以来，无论什么事情，手冢总是以一种强硬的姿势守在他的面前。从小牧野的身高就要比同龄人矮上一截，加上当时为了能和手冢一个班，硬是跳了一级，无论是年纪还是身高，都是班上的最低点，偏偏又一定要和手冢坐在一起，看不到黑板的时候，手冢的笔记也就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最初学习网球的时候，硬是买了个和手冢一样大的网球包，背起来感觉背负着全世界。那时候，是手冢每天帮忙一起扛着上下学，面对同学的嘲笑，也是手冢一步一步地教着自己如何亲手将他打败。等到后来，各自都有了新的交友圈，虽说不像以前那样依赖着手冢，但手冢依旧时不时地为他操心，现在终于轮到自己照顾手冢一次了，想想都激动到不行。

　　“手冢，要小心了。”

　　一起努力拿下全国冠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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