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白川

　　周六的夜晚，格外的热闹，人们三五成群在街道上享受着愉快的休闲时光。当牧野白川费力地穿过人群，已经完全不见虚的身影，之前离得太远根本没有记住虚的气味，加上现在街道上混杂的味道，灵敏的嗅觉也不能找出它的位置，毫无头绪的牧野只能地往虚第一次出现的方向跑去。

　　一路飞奔，无视路人奇怪的目光和偶尔的咒骂，气喘吁吁的站在十字路口，双手撑在大腿上，抬着头向焦急地环顾四周。牧野随意地擦掉额头的汗水，将近半小时的快速奔跑，却没有一丝发现，心里越发地着急。虽然街上的人群逐渐地减少，但是如果不找到虚的话，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虚的猎物。

　　“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诫自己。

　　慢慢冷静下来的牧野，站直了身子，脑海开始快速翻转。虽然没有记住味道，但还是根据之前阿散井说得，虚也具有灵压，而且自己之前也有感受到过，慢慢来，一定能做到的。牧野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节奏，集中所有精力去寻找，忽略正身处的这个嘈杂的世界，拨开拥挤的人群，穿过喧闹的街道，有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无从藏匿，包括已消失无踪的虚。

　　根据灵压追踪了一路的牧野，从人山人海的繁华大道追到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的偏僻小路上。虚不是以人类灵魂为食，为什么会抛弃人群反而跑到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如果不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灵压，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周围不是破旧的老式公寓，就是看上去已经废弃好久的厂房，完全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牧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下去时，突然问到一个熟悉的味道，正当他想要再次确认时，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这次的虚感觉比上次的厉害那么一些些。”

　　牧野一个哆嗦，立马转过身，只见阿散井恋次正扛着他的大刀一脸傻样地看着自己，拼命压下给他一拳的冲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阿散井恋次拍拍牧野的肩膀说“刚刚才到，不过接下来就交给我了，小孩子快点回家睡觉，才能长得高。”

　　牧野忍无可忍地拍掉阿散井恋次的手，烦躁地说：“首先，我以后一定会长到一米八以上的，然后，我今天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你忙你的，我管我的，我不会拖后腿的，你也可以不用理我。”

　　阿散井恋次难得一次读懂了空气说：“那你自己小心点跟着我。”

　　面对这么好说话的阿散井，牧野疑惑地将他打量一番，猜测道：“你不会把答应我的事情忘记了吧。”

　　“额，我们队长太恐怖了，我一直没敢开口，这次回去我一定帮你问。”阿散井恋次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牧野未把希望放在阿散井身上，所以也没有感到有多失望，但既然他自己承诺了下次会帮忙，牧野也乐意接受：“嗯嗯，麻烦你了。”

　　“那我们出发吧。”

　　话音一落，阿散井恋次立马飞奔而去，似乎想把刚刚的尴尬甩在身后，跑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停下脚步转身寻找牧野的身影，却发现他竟然一直牢牢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但一想到他的其他方面，阿散井突然觉得不那么吃惊了，一时间竟然有种想要一较高下的冲动，渐渐的加快速度，看着牧野始终有余地跟在后面，不禁感叹道：“不错啊。”

　　“那是。”毫不客气地接下阿散井的称赞。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牧野还是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改变，并且这种改变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不知不觉中害怕被力量支配的恐惧，已经开始逐渐被取代，被对更好的自己的期待所取代。

　　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从思考中醒来的牧野，突然抓住阿散井恋次，扯着他一起躲在墙后。

　　“怎么了？”感到莫名其妙的阿散井恋次，语气略重的问道。

　　“前面有人”牧野探出身子，想要再次确认。

　　“有人才要过去啊，不然才危险，这种虚，我轻轻松松就解决掉。”阿散井恋次看着低头思考的牧野，不解地说。

　　“估计厂房里面还有人，你要小心些，我在这边等你，动静一定要小，还有千万不要破坏警察的计划。”牧野叮嘱道。

　　“一定不会的，看我的。”阿散井恋次得意地说道。

　　牧野看着阿散井恋次的跳上围墙，从屋顶穿过，祈祷自己老爸能够顺利完成任务，都是当局长的人了，还这么爱往前冲，真的让人很担心。

　　另一边，埋伏在已经废弃的破厂房前的牧野武，丝毫不敢分心，生怕出现是意外
　　。
　　“都说了有我们就可以，局长你干嘛非要跟过来，碍手碍脚地。”樱井嫌弃地瞪了牧野武一眼。

　　被嫌弃了的牧野武心塞地说：“从傍晚开始，一直有种不祥的感觉，做了二十几年警察，有时候也要相信一下警察的直觉。虽然公园里挖出了很大一部分失踪人口的尸体，但有几个失踪的仍然没有音讯，凶手很有可能还挟持了人质，一定要小心行事。”

　　“放心吧，不用再重复下午开会就说过的内容，拿出点年轻时的气魄来。”

　　“我可不像你一个人，我还要看着我儿子长到一米八。”

　　大龄单身狗樱井女士，果断装换话题问道：“狙击手还要多久才能就位？”

　　一旁的另一位警员说：“厂房比较封闭，狙击点不太好找，不过也应该马上就好了。”

　　“一定要将人质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可以直接击毙。”牧野武还是忍不住再次重复强调一番。

　　厂房内，从二楼的窗户顺利进入厂房的阿散井恋次，正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似乎也能看见自己人类和一个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行动的大虚。这个淡定的男人，一下子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牧野那小子的情形，但不同于牧野带给他的平和无害的感觉，眼前这个人类，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而且这个虚分明就是有目的性地来到这个厂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下手，或许是已经下手了却没有成功。无论如何，人类的事情都应有人类自己解决，他只要解决掉眼前这个虚就可以了，阿散井恋次拔出斩魂刀，冲上前轻松几下就将虚顺利解决掉。

　　面对阿散井的行动，这个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隐晦地看了眼阿散井恋次的斩魂刀，虽然只有一瞬，但阿散井还是注意到了。

　　本想一走了之的阿散井恋次，想到牧野之前说的话，犹豫片刻后还是留了下来，这个男人真太不对劲的了，说不出的怪异感。阿散井抱着蛇尾丸随意地靠在墙上，无聊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低着头不停擦拭着他手上那把武士刀，正打着哈欠，就见他慢慢起身，看了自己一眼说：“你还不走吗？我要走了。”说完，便从窗口一跃而下，随后跳上对面楼屋顶，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阿散井恋次连一句话都没能来得及说出口，只能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有种脑子坏掉的感觉，不禁怀疑自己的记忆消除器什么时候才能用上。

　　还在原地等待地牧野，趁着空挡给牧野由纪报了平安，亘古流传的在同学家睡的借口在牧野手里持续地发光发热。在这个废弃的老城区，夜晚显得格外寂静，偶尔响起的野猫叫声也十分诡异，看着不远处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厂房，牧野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没有动静在此刻便是最好的情形，只要阿散井能够在警察行动前解决掉虚，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虚一消失，牧野就立即感觉到了，放下心的他决定开始好好思考一下今晚睡哪的问题，对于剩下追捕犯人事情，他还是对自己老头有着充足的自信。

　　此时的牧野武却一点也不轻松。顺利地抓获凶手，零牺牲地解救出人质，本应欢呼着庆祝案件的圆满落幕，众人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自家老大的脸色。

　　牧野武看了眼被捆成一团的目标，想到之前一群人在外面再三思考人员部署和行动计划，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有这么英勇的市民是我们人们警察的福气，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收工回去，人质那边什么情况。”

　　本来还想再关心一下人质情况的牧野武，看到活蹦乱跳的人质一脸兴奋地讲述着他被救的传奇经历，识相地将后续的话吞进肚子，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回警局加班。

　　躲在厂房完整的看了出小剧场的阿散井恋次，终于想起有那么一个人还在原地等着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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