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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五十)
中午的时分,我在食堂吃过午餐,然后照例回到寝室里面休息,约模12点的时分,我忽然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这是一个女孩子打过来的,她约我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一起去看教学楼那边的多功能放映厅里看电影,那是一种陌生之中带有一丝羞涩的声音,也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寝室号,还有她的电话号码,这一切,她都没有详细地对我说明,然而,她似乎对我又是非常她熟悉,她怎么知道我的,并且她竟然还要到了我的姓名,我的相关信息,我向她询问这一切时,她只是在电话里轻轻地告诉我说,她是中文系的,并且还不忘嘱咐我一句:“有些事情,是不适合在寝室里通过电话才能谈得的!”
我不知道她说话的具体意思,我只是忽然觉得我心灵之中已经死寂了好一段时间的某些暗藏的情愫,又一次地如绿芽在春雨的滋润下萌蘖出来,这一刹那间的意外,直教我不知如何消受,午后难免地有一些倦意,我带甜美而微憨的笑容,渐渐地安然入梦,用至醒来,又去教室里听课,做笔记,傍晚归来,草草地吃罢一个人的晚餐,我洗了一个澡,换上平素很少穿的那件白衬衫,收拾妥当,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时间也差不多快要指向晚上的八点,我便去约定的地点等待那个神秘女孩子的出现。
我也说不好,这样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的、所谓的“约会”是不是内心的某一种悸动,毕竟,我对那个女孩子一点也不熟悉,对于她的相关信息,我也毫不知晓,如此冒昧地去赴约,是不是有失我的风度呢?但是佳人有约,又岂可失之?我还提前了至少半个小时便来到了相约地点,秋风渐渐萧索,冷冷清清的月光辉映,剩下一树的杨柳弯腰,我便独自一个人,在依依的柳条之下,和着池塘里细碎而潋滟的月光,踯躅地徘徊着,我时时地回首寻觅伊人的踪影,她来了么?她又在哪里呢?难道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也许她已经忘记了约定,她是不会来的了!不然,她为什么还不来呢?
小桥边,那一盏泛着暮色昏黄的路灯,也似乎是麻木了的,瞪着眼睛替我搜索着,到了相约时间,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丝拖着斜长的影子,朝着我的方向踽踽地行步过来,就当作是一种无聊时的消遣吧,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对着小池之中的并蒂莲花,悠然地沉吟了几句,再无其他夙愿,苍穹之下,池塘之中,依旧地月光如水。
等人就像是喝酒一般,一杯又复一杯,觥筹交错之余,时间也在悄无声息之中一分一秒地慢慢滑过,终于,人总有喝醉的时候,这样也好,趁着一丝的醉意,一吐心中的惆怅落寞之意,好不快哉?及至酒醒人离,霜沉露白,酣然眠起,醉意全无,但那样的一场别致之意,早已泯入心底!
也许正如一句古诗所言: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和月,在迷离的夜灯之下,我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苦涩的味道,落寞抑或悲哀,或者都有吧,算了,天色已经不早,我还是回去休息了去吧!
我又想起那一天,在食堂里,我默默地坐在餐桌旁边,埋着头去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耳朵却始终都在悉心地聆听着他俩在自由惬意地任意说笑,我不知道,这样的欢笑,为什么我不能有?渐渐地,我的心中倏忽之间,袭起了一阵阵的痛楚感,这也似乎太不可思议了,而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戒备,对于这样戏剧性的变化,我真的丝毫没有在心理上做好交接,但是,他们就恰好坐在我的身旁,他们那一种微妙的关系,也逐渐地显现出来,于此和谐温馨的情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很羡慕,我也很是忌妒,为什么别人能够轻易拥有的,我却费心周折,也无法企及呢?曾经的我,也付出过我的真心,然而结果呢?却是换来了我的遍体鳞伤,我的心痛,又有何人可知?我只恨我自己太过软弱,太缺乏勇气了,在我自己的情感问题上,我永远都是过多了选择了理智,我侧目望去,我看到她的脸上泛起的阵阵红云,她脉脉含情的样子,她那一双灵犀流转的眸子,还有她言辞上含糊的语序,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她的那一张曾经教我心灵萌动的脸颊,现在却不再由我欣赏了,她的美貌只可能是属于某一个,在她的情感世界里,男主角也由他扮演,别人再也无法代替,我才知道,也许自从我与她相识以来,便一直都是充当着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的角色吧!我想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注定会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情感经历呢?如果有,我希望这样的经历是不可避免的,我也希望我的缘分里注定会出现的那个她,能够早一点来到我的身旁,那样,我一定会用心地把她珍惜!
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感到有一阵的失落感,那些昔日里的欢乐宛在,到了今日,却变成了眼前的悲伤,这是否太过残酷了一些?我觉得在我开心的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任何一位相处得来的女孩子谈天说地,互诉衷情,或者只是毫无肺腑地调侃,但是我可以起誓,对于我的情感,我从来都是认真的,我说过,我会用我的诚心去感动她,因为我也害怕我自己会因为一时的鲁莽冲动,而失去我的真爱,我更相信,那一种恒久的情感,一定是一种有默契的,互相扶持到老,白首不分离的炽烈情感,我知道,在这个人际复杂的世界上,想要找到那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是非常艰辛困难的,而那个时候的我,最为致命的弱点,便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把握好自己,在懂事之前,或是情痛之后,都是如此,这难道说,是我的一种懦弱的表现吗?懦弱的表现吗?
我还能对她说一些什么呢?我现在只胡真心地祝福他们了,天意如此,人以何堪?我也很是好玩,别人的幸福,与我又有何干?我又有什么好看不过去的呢?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我自己的事情而已,也许这也是一种睹物思情吧!我一直深深地觉得,那些命运之中,属于自己的情感,终究会是属于自己的,而不属于自己的,任凭我们如何地踏破铁鞋,也是觅无去处!
茫茫人海之中,即使偶尔会因为“缘分”二字,让我们相识相知,但如果不是真正的情感,也依旧会是虚无缥缈的,譬如朝露一般地,待到东方日出,晨光微曦之中,早已烟消云散,我想,我虽然在个人情感方面有时候过于矜持,但是我仍然会尽力地绳住我心的!
我走出餐厅大门,操场上太阳也早已西垂,学院里广播的扬声器里,再一次地传出来那一首《痴心绝对》的忧伤旋律:“看见你和他在我面前,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是你永远不曾过的体会,为你付出那种伤心你永远不了解,我又何苦勉强自己爱上你的一切……”
我从来都没有如此娴静地,用心去感受过这首歌曲的内涵,虽然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已经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偶尔我还会随意地哼唱几句,却都没有如同这样的铭心刻骨,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很傻,尤其在情感上面,我就是一个白痴,我觉得我自己更像是一只都面朝东方的稻草人,永远也没有西望的那样,我真是好笑呀,我以为用痴情去等待,幸福就会慢慢地依停靠,我也是太过天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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