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导购员小姐笑得很是亲切。
　　叶弥自顾自的看，任由她跟在身后。
　　“您可以说一下您的需要，我为您推荐。”导购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叶弥。
　　叶弥停下：“算了，就这个吧。”她指着一款白色的mp4，导购员撇了一眼价格笑容一下堆上脸庞：“您挑得真好，这款无论是音质还是……”
　　“结账吧。”她没有耐心听下去。
　　导购员尴尬的笑着说：“好的，请您坐一下我去为您拿货。”
　　导购员一路小跑跑向仓库，叶弥给牧会打去电话：“中午有空吗？”
　　“有的啊。”
　　“一起吃饭吧，我订位置地址发你手机。”
　　“行啊行啊，我这边马上完事，你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
　　“直接在餐厅见。”
　　导购员很快过来：“麻烦您，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好的。请您来这边结账。”
　　叶弥跟着她走，牧会问：“你在买什么东西吗？”
　　“mp4”
　　“什么？”牧会不明白她买这个做什么。
　　“待会见面再说。”
　　导购员送回叶弥的卡和mp4：“您慢走。”
　　接过mp4时，叶弥嘴角上扬了一点，她想小孩一定会很开心。
　　这是两天来她面无表情的第一次浅笑，两天来徐绎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好像又一次人间蒸发。她不能打电话发短信过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走出商场，刺眼的阳光和闷热的气浪一波一波向她袭来，烦躁的心情更甚。她看了一眼停好的车然后独步走在街上，毒辣的太阳让她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只是她居然一个人走到了原本订好的餐厅，她走进去牧会已经在等着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快擦擦。”牧会拿着毛巾迎上来。
　　叶弥坐下擦干额上颈上的汗后将mp4放到牧会面前：“帮我下一些音乐，各种的风格都下点包括一些乐器的演奏。”
　　牧会虽不解却还是收下：“你怎么了？感觉不对啊。”
　　她猛灌了一杯水后：“画不出来。”
　　“那可怎么办？”牧会心焦，他给她又倒上一杯水自己想了想问：“难道是因为徐绎？”
　　那杯水或许就差一滴就会溢出来，叶弥紧盯着杯沿双手握成拳：“不是，是我没办法静下心。”
　　牧会都明白，不能静下心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徐绎，他翘起手指指着叶弥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没找到的时候像个假人，找到了又是这样失魂落魄的，你就恨不得把徐绎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才会安心画画！”
　　叶弥点上烟往后靠在沙发上：“呵，这话说得真不错。”
　　牧会见她这幅样子，心里那股气到底是被挑起：“你到底把他徐绎看得多重？行就算他是你的心你的肝，可画呢？我可记得你曾经说过画是你的命！”
　　她抖落烟灰笑起来：“牧会，这样厉声急色我也画不出来。”
　　牧会被她气得够呛，一语不发的把头瞥向另一个方向。
　　一根烟毕，叶弥夹起一块白菜送进嘴里，接着又吃了其他几样小菜，她吃完后擦擦嘴：“你下好了给我电话，我来拿。”
　　她起身时，牧会没好气道：“这么大太阳也不知道开个车，你看看你的脸都晒成什么样了！对了，香港那边你真的不去吗？”
　　“嗯，不去了。”
　　他叹口气：“不去就不去了吧，我送你回家。”
　　牧会跟上来，叶弥眼睛突然被一道光闪了一下她猛地转身推开牧会自己也倒在地上，一人冲上来对着叶弥亮出刀子眼看着刀子就要进她的心口，她用包挡了一下随即一脚踹在那人膝盖。牧会吓得尖叫，餐厅的人也都跑了出去保安一个个的也都不敢上前。
　　叶弥站起身看了一眼被刺穿的包，她心有余悸不过脸色却变得冰冷她知道这个人是来杀她的。接着那人又扑上来，好在餐厅桌椅多叶弥又身姿灵活她抄起椅子砸向他，他反身一让椅子砸空，叶弥往后退他持着刀往前走离她愈来愈近。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她悄悄地摸上身后餐桌上的餐刀。
　　“等你死了就知道了。”他猛地将叶弥扑倒在桌子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举着刀高高扬起，叶弥听见牧会一声尖叫她手里的餐刀已经扎进那人的左眼。
　　那人捂着眼倒在地上血不停地从他手指缝里流出，叶弥坐在地上看着那人痛得蜷缩成一团，牧会跑过来挡住叶弥的脸他慌乱带着哭腔：“不能被拍到，你不能被拍到。”
　　叶弥被牧会挡住视线没注意到那人重新爬起来，外面乌拉乌拉的警察已经赶到，一个警察举着枪对准那人喊：“放下刀。”
　　那人仍然举刀对着叶弥，他大喊一声脚还未向前迈出完整的一步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那个警察开了枪。
　　一声枪响，牧会被吓得倒在叶弥怀里，叶弥木然的看着那人还在往外冒血的左眼眶。
　　“录完了吗？”
　　“完了秦队。”
　　秦昊接过口供，抬眼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叶弥：“叶弥？”
　　“是你？”
　　走廊外，秦昊递给叶弥一罐咖啡：“找到徐绎了吗？”
　　叶弥接过：“其实你早知道有一个可能。”
　　“看来你是找到他了。今天的事和他有关吗？”秦昊不多兜圈子。
　　叶弥喝下一口冰咖啡觉得舒服多了她摸出烟问：“这里能抽烟吗？”
　　“去阳台上吧。”秦昊推开阳台的玻璃门。
　　他等叶弥吸完半根烟后继续上一个问题：“确实是因为徐绎？”
　　北京就是这样即使到了夜晚也还是亮闪闪的一片，叶弥眼神迷离吐出烟：“这不是应该由你们去查吗？”
　　秦昊也没指望她真说出什么来：“劝你一句，既然真的找到了离他远一点对你对他都好。”
　　叶弥笑了：“好多年前你也说过一样的话。”
　　秦昊瞳孔一收：“难得你还记得七年前的话。”
　　叶弥踩灭烟头走出去：“有些事是该要记得清楚。”
　　七年前，也就是他们刚刚实习的第一个月，徐绎抓住一个街头贩毒的毒贩，后来被报复那个毒贩找到了叶弥，要不是徐绎去得快叶弥就被□□了。当时，叶弥屈辱难忍徐绎给了她一把刀，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割开了毒贩的喉咙，她记得当时赶来阻止的秦昊被徐绎死死压在身下，要不是秦昊喊出“你要是杀了他，徐绎就是帮凶！他一辈子就完了！”这句话，她真的会割开那个毒贩的喉咙。也是警察局里徐绎录口供，秦昊对她说“你如果离开他对他更好”。
　　现在想想，叶弥也许明白了秦昊没说出的话，只要徐绎和叶弥在一起他们就是疯子，为对方而疯狂的疯子。
　　离开警察局时，徐绎发来一条短信：想你。
　　叶弥盯着手机屏幕的这两个字，无声的笑了，这两个字像是甘泉解了两天来的干涸。
　　她回：我也很想你。
　　这条短信久久得不到回答，叶弥收起手机走向早已等着的牧会。
　　“可真吓死我了。”
　　牧会脸色尚青，叶弥心有愧疚：“那个人是冲我来的，吓到你了。”
　　“哎哟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吓到我了，我是为你担心！”
　　“没事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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