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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下半场，比赛开始前，里昂队就一下子连换两人。
“这是……替补上场的还是防守球员啊？”解说不能理解，“是被皇马打怕了？”
“首回合进球的功臣马孔也被换下来？这是要打什么阵型？”
一时间，众解说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大胆的换人让佩莱格里尼也吓了一跳。虽然里昂场面不占优势，但是这么早就换人也太着急了吧？佩莱格尼里一时间捉摸不透。但是场上的里昂球员却明白主教练的意思，无论是赛前的准备，还是更衣室里的调整，他们都明白换人意味着什么。
这次换人仿佛吹响了一声号角，里昂从这一刻开始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一开场，他们就带球出现在皇马禁区。获得角球后，里昂球员德尔加多接球，卡西利亚斯跑去球门左侧封堵，皇马的后卫也纷纷跑过去，却忽略了球门右侧，那里只有阿韦洛亚一个人防守两名里昂球员。德尔加多又不傻，他不过瞥了一眼，立刻选择了下底传中，卡西利亚斯同样想到了，动作迅速地撤回门前，在对方头球的瞬间高高跳起。好在这球在阿韦洛亚的干扰下擦着卡西伸出的手指尖，直接高高跃出了球门。
MDZZ后防又坑我。这才下半场刚开始啊！185的个子跳这么高容易嘛我！卡西站在球门前看着球队再次拿球组织进攻，觉得上半场的悠闲恐怕一去不复返。
皇马球员被里昂全员的积极拼抢吓了一跳，双方攻防转换的速度开始加快，场上的犯规也变得多起来。
皇马球迷们大声唱着助威歌为球队加油。啊呀里昂，你们终于不缩起来了！这样我们才好进球嘛！
跟着来的里昂球迷也不甘示弱：怕什么呀！不就是皇马嘛，输给我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到五分钟，又是德尔加多带球分到边路，里昂球员接球传中，如果不是之后接球的球员射门技术太差，将球直接踢飞上了看台，这又是颇有威胁的一次射门。
佩莱格里尼吓出一身冷汗。他并不是一个擅长临场指挥的教练，却也知道皇马必须做出调整。他把替补席上的劳尔叫起来热身。伯纳乌旗帜边跑边示意球迷为球队加油鼓劲。
紧接着，禁区边缘卡卡再次被放倒，主裁判不为所动。这场比赛的主裁判是著名的意大利人里佐利，他向来更注重比赛的流畅性，吹罚的尺度很松。最著名的一次，他不慎堵住了罗马队的射门，被罗马王子托蒂追着骂了几句，也只是掏出了一张黄牌。这次判罚在赛后可是被好一通批评。尽管这场比赛里，卡卡和C罗已经被犯规多次，里佐利始终没有什么表示。皇马球迷的嘘声简直要震破耳膜。但是在球场上，裁判就是唯一的权威。而皇马也没有巴萨围裁判的传统与习惯。
里昂趁着这个机会就势发起反攻。
第54分钟，里昂球员见后防站位空虚，在禁区外直接来了一脚远射！最是让皇马球迷放心的卡西利亚斯将球扑了出来。这脚远射绝对有力，隔着那么远，莫伊塞斯都能听到“咚”地一声。不过……哼，有伊戈尔在，你以为进世界波那么容易？
毕竟圣卡西不是乔哈特。
未来的英格兰第一国门·看见哈特轮一脚·世界波专用背景板·乔哈特：？？？我TM现在还租借在伯明翰呢！
球迷放心了还没十几秒，里昂中路直传，又是一个准单刀，卡西当机立断出击抱住了足球，大力抛给了C罗。
CR9奔跑起来，里昂根本拦不住，他带球从边路一路飞奔，传中卡卡，单刀！这脚卡卡式远射势大力沉，却偏出了球门。满场都是球迷巨大的叹息声，这球要是进了多好！不过我们还有机会！他们为球队大声唱起了助威歌，声音大到解说们不得不喊起来。
“皇马打得有些被动了！”
“上半场和下半场，里昂像是换了一支球队一样。”
“如果不是有圣卡西，现在还真不好说。只要里昂打进一个球，皇马的形势就非常不妙了。”
如果里昂进球，两回合比分就变成了了2：1，就算皇马扳平，两队比分相同，但是里昂有一个客场进球而皇马没有，凭借这个客场进球，里昂依然可以淘汰皇马。
“我们看到佩莱格里尼已经让劳尔、范德法特和莫伊塞斯热身了。”
“此前皇马在联赛里是依靠莫伊塞斯和古蒂联手逆转塞维利亚，帮助皇马赢得了关键的3分，凭借净胜球优势暂居榜首，也许今天佩莱格里尼又想要故技重施。”
“不过从场上来看，皇马的进攻组织不起来，莫伊塞斯上来的话，感觉作用也不大啊。”
“没错，而且毕竟是欧冠的比赛，不知道佩莱格里尼有没有这个勇气，派上一名没有经验的小将。”
球迷怒了。知不知道我们赛斯上次就帮忙组织中场的啊？怎么会作用不大？不就是欧冠，我们皇马自家孩子什么地方都不怵！
紧接着里昂又几次威胁到皇马球门，将皇马压制在自家半场。
球迷：这样下去不行啊！快上小赛斯啊！我们小赛斯速度快突破好啊！
正想着，皇马再次拿球，伊瓜因单枪匹马带球到禁区，球场一改刚刚里昂拿球的嘘声，沸腾起来！但是在三名后卫防守下，伊瓜因突然倒下。好在趴了一会儿，小烟枪就揉揉脚踝站了起来。
球迷：天哪！受伤了吗？怎么办？快上小赛斯啊！
第61分钟，皇马做出换人，23号范德法特替换下24号格拉内罗。
皇马球迷：……不管怎么说……加油啊！球迷们不知疲倦地唱着助威歌。
“现在皇马的中场有古蒂、卡卡、C罗、范德法特，只有拉斯·迪亚拉是纯粹的防守型中场。佩莱格里尼也是豁出去了。”
比赛的节奏快得惊人，莫伊塞斯在场下看得心惊胆战。皇马现在与其说是一支球队，不如说是几个巨星的集合，他们每个人都很努力，但是也只是如此，他们各自为政，并没有成为一个有效的集合体。莫伊塞斯皱起了眉头。作为球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感觉。塞维利亚皇马的逆转固然热血，获胜固然值得高兴，却也反映出了球队的问题——不够默契，不够团结，战术不成熟的同时又不擅长打硬仗。而这些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他们就匆忙迎战了。
看着满怀希望、全力为球队加油的球迷，莫伊塞斯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对球队的怀疑，这让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他低着头沿着边线小跑热身。助理教练注意到他脸色不好，挥挥手叫他过去。“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莫伊塞斯点点头。他抿抿唇，深吸几口气，“我什么时候能上场？”
助理教练看了眼主教练，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决定的，只能让莫伊塞斯继续热身：“先热身吧，会有机会的。”话音未落，里昂又是一脚射门，还好卡西再次发挥了他惊人的预判能力将球再次抱住。莫伊塞斯忍不住说了句：“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的！”
“好好好。”助理教练对于自家一心想要上场的小甜菜安抚了几句，看着他再次跑开，就走向主教练说了几句。
佩莱格里尼端着冷静的脸，手心全是冷汗。“现在的情况，让他上场真的可以吗？球队明显慌了，他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他看上去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就在这时，范德法特一脚射门，球虽然没有进，但是荷兰人上场之后的表现，至少证明了这个换人没有问题。佩莱格里尼暗自点头。
可他不是个一般的孩子啊！助理想要告诉他，不妨对赛斯多点儿自信，可是想到场上局势，又生怕自己对教练的决策产生不好的影响，只好默默坐了回去。
在足球场上，天堂和地狱，往往就在毫秒之间。
里昂的8号小将，不到20岁的皮亚尼奇宣告了这一点。
在皇马的球门前，里昂用一套精彩的配合打进了他们本场比赛的第一粒进球，在伯纳乌数万球迷眼皮底下，他们抱在一起尽情地欢呼庆祝。
伯纳乌一下子安静下来。
“里昂进球了！天哪，里昂进球了！比赛已经77分钟了，皇马必须再进两个球才行！”
“皮亚尼奇！他还不到20岁！这么年轻的一名球员，他的这粒进球很可能将决定里昂和皇马的命运！”
“赛前我们大家都期待皇马这边会不会让小将莫伊塞斯出场，没想到真正在比赛里大放光彩的，竟然也是一名小将，来自里昂的皮亚尼奇！”
“皇马还有两个换人名额，现在佩莱格里尼怎么办？要知道里昂也还有一个人没换，而他们现在板凳上的几乎都是防守球员，只要守住，哪怕让皇马进上一个他们也赢了。”
“莫伊塞斯？作为奇兵还是可以用一用。”
“至少我想球迷还是很期待的，尤其是不看西甲的球迷。最近一段时间，莫伊塞斯的名字在整个欧洲范围内可是很出名的，但是对于不看西甲的球迷，还没有真正欣赏过他的比赛。”
“确实是一名有巨星潜质的小将。但是现在？加上补时估计也只有15分钟。你说皇马追一个球，这是有希望的，两个就实在太难了，别忘了里昂本身就很重视防守。”
皇马确实开始换人了。
“换上场的是劳尔。”
“皇马球员有些着急，这时候队长上场，带一带也好。伊瓜因虽然不错，但是浪费的机会确实多了一些。”
“等等，换下的是卡卡？”被换下的卡卡看上去非常生气。
“佩莱格里尼可能是要开始堆前锋了。”解说调侃到。
接下来的皇马踢得像是一盘散沙，完全找不到进攻的手段，一味强打中路。而里昂面临的形势很简单，当皇马进攻时，他们就全力防守，打起了铁桶阵901，哦，不如说是10-0-0，中路全是人，破解铁桶阵？这可是世界难题。而一旦有机会断下球，他们就会试探性地三四名球员带球进入皇马半区。结果他们发现这并没有什么难的，接下来他们甚至又在中场与皇马拼抢了一阵。里昂还玩了几次倒脚。
“皇马……可能要第六年止步十六强了。”
“六年的时间，对于球迷来说很难忍受，对于俱乐部来说，到底还是不是豪门，还算不算强队？”
“弗洛伦蒂诺肯定不会高兴。皇马的投入太巨大了，但是钱没能帮他买来想要的冠军奖杯。”
“上半场如果伊瓜因的空门进了的话……”
“不仅仅是伊瓜因，上半场皇马那么多机会……”解说感到了一阵对皇马的深切同情。虽然看豪门落水是人们喜欢的戏码，但是皇马这幅落魄贵族的模样也颇惹人心疼。
莫伊塞斯真想直接对教练说放他上场。不过显然教练和他想到了一起。比赛进行到85分钟，里昂用防守球员换下进球的皮亚尼奇，而皇马，除了继续派上进攻球员，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佩莱格里尼换下来左后卫阿韦洛亚，莫伊塞斯得以替补上场，开始他人生的第一场欧冠比赛——尽管只有不到十分钟。
“这赛季的皇马，也许是因为主力球员的不断伤病，但是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啊。”
“85分钟了，除非奇迹降临，我实在不看好皇马。”
“这场比赛如果输了，我想佩莱格里尼下赛季出现在伯纳乌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就看莫伊塞斯能不能再救他一次。”解说开了个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玩笑。
镜头给到场边，佩莱格里尼拍了拍莫伊塞斯的肩膀鼓励他，又坐回到教练席上，他到底没忍住叹了口气。
第88分钟，拉斯·迪亚拉头球长传进禁区，C罗接球被对方拽倒，勉强将球传出去，伊瓜因别扭地接下球传给莫伊塞斯，后者直接被绊倒在禁区里。主裁判对着他做出快些起来的手势。莫伊塞斯真想站起来冲他吼。
然而他知道，跟这个尺度颇松的裁判争执并不会改变什么，比赛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里昂巴不得他们拖延点时间。他跑去开出角球，对方头球解围后长传，里昂再次进去皇马的半场——几乎全部压上的皇马只有两名防守球员追了上来。里昂3打2，在禁区内轻松获得单刀，追在后面的拉斯·迪亚拉已经快跑不动了。然而里昂球员也许同样体力不支，无人盯防却也偏出。
皇马球员从心态到体力都差到了极点，跑动和接传球都带着几分软绵无力。
拉斯·迪亚拉勉强断下球，在第一时间长传出去，C罗中区接球，在这种时候，他依然保持着顽强的斗志，面对涌过来的后卫，他将球传给刚上场，体力还很好的莫伊塞斯，莫伊塞斯背对球门接球，他知道现在他可以相信的只有一个人。C罗不知疲倦地从中路跑到左路，接到了莫伊塞斯的传球，一脚远射！里昂守门员再次立功，将球压在身下。
90分钟结束，还剩3分钟的加时。
没有希望了。
3分钟两个球，这种事情在足球场上并不是没有。1999年的欧冠决赛，曼联正是依靠补时的两次角球机会神奇逆转拜仁夺得冠军，曼联传奇主教练弗格森那句著名的“足球，真他妈该死”正是
出自那场比赛。
毫无疑问，那是一次奇迹。而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在于它的罕见。
莫伊塞斯迈开腿，大步跑回皇马半场。
不出所料，里昂门将洛佩斯将球大力踢了过来，阿尔比奥尔接球踢给拉斯·迪亚拉，后者传给莫伊塞斯，里昂的后卫站位变得松散，这给了莫伊塞斯机会带球冲过去，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球踢给更靠近禁区的劳尔，里昂后卫立刻转身前去封堵，但是一来，本身转身速度不快，再加上整场比赛拼抢耗费的体力，和马上要结束比赛的松懈，他们已经落后了几步。球门前还有几名球员，劳尔带到底线吸引他们过去，然后下底传中。
莫伊塞斯得以比较从容地射门，他打向了球门的右上角。
守门员洛里斯只是象征性地跳了跳，球进了。
但是比赛已经到了第92分钟16秒，补时只剩几十秒。
“这个进球……真的只能是聊胜于无了。”
“帮助皇马挽回了一些颜面，但是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倒不如说是里昂的松懈让皇马白捡了一个进球。”
“唯一能让皇马得到安慰的，也许就是进球的小将。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莫伊塞斯不仅是皇马西甲联赛出场的最小球员，也是队内欧冠出场的最年轻球员。”
“首秀进球，可惜不能帮助球队获得胜利了。”
莫伊塞斯冲向球门抱起足球就跑。开球之后，里昂的带球球员突然倒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磨蹭了会儿，谁都知道他在拖延时间。无赖？当然，可是有效。这不是足球场上的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皇马的球员并没有催促他，冷漠地看着他站起来幽幽来了一脚远射。
卡西利亚斯跑出来飞快地大力踢了出去，劳尔带球边路狂奔，里昂的后卫抢先一步，两个人发生了争抢，这使得对方球员顺势倒地，一把压在球上，抱球滚了起来。劳尔站在旁边不停地要求他交出足球，换来的是对方又打了几个滚。劳尔几乎是立刻就被惹怒了。
C罗、伊瓜因和古蒂奔过来，莫伊塞斯跟在旁边只觉得怒火万丈。主裁判立刻跑过来，里昂球员争执了一会儿将球踢了出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比赛结束了。
莫伊塞斯只踢了不到10分钟，却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狼狈地低下头，往场边走去，那里不少皇马球员已经进了更衣室。
卡西对想要同他交换球衣的里昂球员摆摆手，示意一会儿再说。两回合，他扑出了对手至少4个单刀球，他是连续两年的FIFA世界最佳门将，世界公认的第一门神，也是皇马第九冠决赛的首发守门员。但是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和皇马一起庆祝欧冠冠军了。他沮丧地连话都说不出。一回头，看到自家小甜菜在哭鼻子。
他走过去，把赛斯搂在怀里安慰地拍了拍背又摸了摸头。镜头在给到弗洛伦蒂诺、佩莱格里尼以及庆祝的里昂球员之后对准了他们。
卡西赶紧揽着赛斯往更衣室走。
赛斯个子比卡西矮不少，他低下头把脸埋在卡西胸前，不想让别人看到，因为看不到路，跌跌撞撞地跟着卡西往前走。
他是真的设想过，设想在伯纳乌捧起阔别八年的欧冠奖杯，那是多么幸福与荣耀的事情。然而现在，他们必须接受一场在伯纳乌举行，却与皇马无关的决赛。
第六年，皇马第六年止步欧冠十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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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长章，两天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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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斯：QAQ
卡西：摸摸头。
穆帅：别怕，我要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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