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在哪里

　　回到吃饭的时间段

　　与万万其他方面最与众不同之处的就是她吃饭的速度－慢，慢的让人不敢恭维。

　　她也不耽误别人的时间，面一上桌，她从利利手上把包拿回来。

　　吉利俩不明白她此番做法，手都不知道搁哪里，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万万不高兴。

　　万万瞧着她们傻了的模样道：“回去吧，我自己吃自在。钱找大猫报销。”

　　陪她出来的，报销自然不单单只是一碗面钱。

　　“好的，您慢吃。”

　　吉利姐妹利索的站起来，恭敬的弯腰快速离开，这叫得了好处要卖乖。

　　为什么要带上……您……

　　她自认为年纪不大，对外宣称二十五，实际上只有二十一。

　　再过两个月也才二十二，怎么看也算年轻人。

　　还是说她心态老了？

　　初次，那对双胞胎让她想起曾经，感慨良多。

　　曾几何时她也坐在学校读书，想努力考个重点大学，小时幻想美好的未来，生活却造化弄人。

　　拉面她吃了好几年不厌，老板当万万是熟客，肉是一年比一年加的多，人不多时他还会来打个招呼，聊个天。

　　这条街他待的年数算长，周遭的兴旺发展他历历在目，万万次次来时身边陪着的都是靓丽的男女，礼貌的很。

　　人情世故他不会不懂，加上聊天字里行间的透露，不难猜到她是哪里的身份。

　　八级有名。

　　万万细嚼慢咽时，路边停下一辆车挡到她看人来人往的风景。

　　老板也看见，心想这不行啊，堵住门口怎么开门做生意？

　　车主没下车，他跑过去和声和气的指着前头，想让车主方便的话挪一挪。

　　万万好奇的探头瞧了一眼，车主理个小飞机头，嗓门颇大，操着当地方言语气不善。

　　“挡哪了？占你地了吗？”

　　“没，我这小本生意，你这车一……”

　　老板话还没说完，小飞机头截半截，“我车在这给你长脸的，土冒。”

　　小飞机头还想继续说，副驾驶有人制止了他。

　　“又是小杆子儿，有点小钱搞辆车就显摆。”万万后桌的大叔和他老婆讨论着他们。

　　老板性情温和，没和谁红过脖子，因为老板娘是个豪放的人，这种纠缠的人一般由她解决。

　　果然老板娘问声从后厨出来，一辆车堵在门口不说，她当家的还被人出口不逊，不能忍，老板娘撸着袖子让车里的飞机头下来，飞机头一看，又来一个，气势不能输。

　　他把车门关的震天响，“想怎样！”

　　副驾驶的人跟下来，出乎意料的是风格和小飞机头截然不同，一个穿衬衫的男人。他试图缓解对方的怒火。

　　奈何他的对立方是霸气不吃亏的老板娘。

　　“你把车停着挡别人生意你还有理了？小小年纪听不得一句劝，有钱大爷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万万看哧了，几乎要站起来为其鼓掌，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老板娘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伟大起来，她偷着压榨老板给肉的分量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周围附议的人越来越多，小飞机头一人说不过十张嘴，恼羞成怒推了老板娘一把，推的衬衫男措手不及。

　　老板娘踉跄的倒退倾斜好几步，万万及时起身，不动声色的靠着桌子支撑在后，不然结果不堪设想。

　　万万怒而出，有人抢先她。

　　“干嘛呢。”来者的语气轻飘飘。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来，他出声时毫无违和的站在人群里。

　　“江总。”

　　小飞机头变了个人似的，腔调都低了八度，他口中的江总完全忽视他，点名让衬衫男解释。

　　好在这个叫秦宣的男人是不偏不倚概括整个过程，但凡有一点偏向万万都不会放过他。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有错在先。”秦宣先向夫妻俩道歉，提出愿意金钱补偿。

　　他把崭新的票票拿出来，老板娘反而有些不自在，万万上去将钱抽到手，数数，有个小几千。毫不客气的塞进老板娘的围裙里笑道：“人家有钱又心赔，老板娘不收这是不给面子。”

　　老板娘乐呵有个台阶给她下，还能把钱收着，高兴都来不及，没发现万万瞧那江总意味不明的眼神。

　　江海及默许，一场闹剧就此结束，飞机头老老实实的找位置停车，万万继续吃她的面。

　　“老板，要一碗和她一样的。”江海及指着万万。

　　一碗拉面和她的碗对放，万万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夹了一筷子冷笑：“呵。”

　　江海及早习惯她的冷嘲热讽，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从第一面开始就没变过。

　　“那个人是临时的司机。”江海及解释。

　　“嗯。”

　　“别吃太多，你快一百二了吧。”

　　她听到这话要把碗底给戳烂了，白眼翻着说话，“没吃你家的！”

　　没有女人愿意听关于体重的话题，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故意的。

　　万万把筷子搁桌子上，“我吃完了，您呢慢吃。”她起身离开，晃晃悠悠的顺着街道回八级。

　　她和江海及的脾气对不上，早先不是他气死自己就是她追着他暴打。

　　忘了他有认识多久，那时候她还没有接手这个位置，八极还不是八级。

　　八级的热闹从夜幕降临起，性感的美女穿梭走动，劲歌嗨舞全场处于沸腾的状态。

　　万万要了杯清酒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小口抿着。楼下的男男女女肆意放松，怕是早忘了白日里是什么样的正人君子，都市丽人。

　　手机来条短信，她将杯子随意放进一个服务员的酒盘里，上楼。

　　万万推门时，三个男人把酒言欢，根本没有短信里严肃的画风。

　　段时作为老板算最正常的，她的助理早就被灌醉了，说话都串了词。

　　“原野？”她踹了助理一脚，试图让他清醒。

　　“江哥和我在，三哥，一起，喝！”

　　“……”什么鬼。

　　万万瞟了眼江海及，后者笑眯眯的对着她招手。

　　段时见万万到了，撇开醉酒的两个人去办公桌上谈正事，“徐一帆送上来一批人。”

　　他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为什么没经我的手？”关于女人的事他们从来不过问的。

　　段时挤笑，万万还是先拆开袋子看资料，第一张就明白为什么要绕过她送到段时手里的原因，她手里有十几张资料全是……男人。

　　“你想收？” 万万挑眉看段时，眼睛在他身上打转，似笑非笑。

　　他被万万不怀好意的眼神通身打量，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咳了两声清嗓子，“这种事都是你负责的，随你。”

　　万万把照片又抽出来过一遍，挑的人都有些姿色。
　　她把东西收进档案袋里点头道，“挺有意思的，可以考虑。”

　　两人边聊着，原野顺着说话的声音踉踉跄跄的过来，冲着她一个劲的傻笑。她体谅原野一晚上赶了两场，忍住暴打他的冲动，和声悦色哄他回沙发坐着。

　　江海及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把原野拱到地上，自己霸占住他的位置。

　　“！”

　　万万要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助理，江海及先发制人，一头倒在她的腿上。

　　“……喂！”
　　她抖腿又推他的脑袋，没反应。

　　“他今天凌晨飞回来立马去公司，晚上又到八级谈项目，你让他歇歇吧。”

　　段时被朋友找去喝一杯，他出门特地叮嘱万万照顾好江海及。

　　万万想拒绝，看着躺在她腿上的，再看看趴在地上的，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她把原野脱在沙发上的外套丢回他身上盖住。

　　一参差，万万迷迷糊糊的睁眼，意识到自己还在段时的办公室里。身上搭着的NK西装外套顺着她的动作滑落，腿上睡着的人不见了。

　　原野还在地上，揪了个抱枕压着，她踢了两下没动静，无趣。

　　环视四周，阳台在窗帘若隐若现的遮盖一个男人的背影。

　　“外套还你。”

　　江海及听到万万说话的声音后立马将烟掐掉，转身，万万拎着外套搭在他的肩上。

　　他把外套穿起来，又以身高优势低头打量万万，“口水擦了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反手一拳头过去，少说两句能掉块肉吗！

　　江海及以气她为乐，看着万万气鼓气涨的模样笑容自动扩大。

　　对面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远处的大屏幕流动着各色广告画面，凌晨一点半，整座城市群进入不眠夜。

　　两个人沉默。

　　“你抽吧，我出去了。”万万在里头沙发上透着玻璃就看到外头那点星星点点的火光，估计半支烟还没抽完被她打断了。

　　“不抽了。”他收烟盒入口袋，“聊聊？”

　　明显对她道出的问句，让她硬生生的收回迈出的脚。

　　“你是恨我们多些还是她们多些？”江海及错开身，杵着栏杆，话是对着天空说，要回答的却是她。

　　万万有些失神，但调整的很快，随后轻快的回答：“忘了。”

　　逃避问题的方式最好就是离开。

　　万万正想溜。

　　同一时间，江海及反身将身后的人紧紧抱住，猝不及防。

　　“犯病了？！”万万伸手推他，结果发现自己被框的动弹不得，她往江海及锃亮的皮鞋上踩了一脚，也纹丝不动，脸色冷下来道：“吃我豆腐？”

　　“我们结婚吧。”

　　江海及低沉的嗓音贯穿耳畔，他的呼吸灼烫着万万的皮肤，把她扎醒了。

　　“滚。”

　　江海及把人栓的紧紧的，更是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随后力度自然小了。

　　万万挣脱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恶狠狠的撵了他一脚。

　　“有病。”

　　江海及一个人在阳台，看着万万离开时气鼓鼓的背影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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