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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偏心
永乐园的夜晚充斥的酒香、霓虹与狂乱翻搅的荷尔蒙。
敞篷跑车里的男男女女尖叫欢呼着飞驰而过。
高级酒店的大床上,白花花的□□做着不可描述的事,兴奋的喘息几乎吵醒头顶岑寂的月牙。
就是这样疯狂又令人想要沉溺着堕落的夜晚,夏有栖却在海湾别墅里做题。
书桌前放着几页A4纸,上面都是薄炎为了检验她学习成果而手写的地理题。
因为想要出去浪,所以夏有栖回家之后连母上大人煲的鸡汤都没喝便埋头苦学,可没把大妈给高兴坏,以为老天有眼她终于浪子回头了,哪能知道她是为了掩盖不久前作弊的事。
“写完了!”夏有栖笔一放,兴奋而骄傲地宣布。
薄炎靠在软布木椅,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她交上来的题,眯着眼一行一行地看。
边看边点头:“一直以为你蠢,没想到是不够用功,基本都是对的,还有些小细节我明天跟你说,今天可以出去玩了。”
见他没有起身出门的意思,夏有栖略奇怪地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薄炎眼底还是青灰一片,这几天都是早上六点才开始睡,他已经很疲惫了。
反观夏有栖,却神清气爽得好似喝了大力。
“你,不困?”迟疑了一瞬,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夏有栖这才了然:“我每次回去前都是睡在胶囊舱里的,有深度压缩睡眠选项,我当然不困。”
薄炎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东西,当下便赶紧说:“今天回去时我跟你一起睡。”
啊?
夏有栖歪头呆住。
一起……睡?
一直在角落里侯着的洛雪,听了薄炎不要脸的话后,垂下膝盖上的手慢慢攥成拳,精心修理过的指甲戳进了掌心,几乎要划出血来。
意识到自己身上不可以有伤痕,不然会被主人嫌弃是次品的,洛雪赶紧又松开了手。
那边薄炎的声音再次传来:“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说我也需要压缩深度睡眠。”
啪嗒。
薄薄的纸页打在脑袋上,夏有栖这才惊觉自己想多了。
瞟一眼薄炎衣领处探头露尾的锁骨,夏有栖不禁开始联想他暴露胸膛勾引她的万种风情。
啧,这只毒舌若是骚起来,不知道会有多妖孽。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下.流,薄炎这回用了点力道,用纸页啪啪两下打了她的头,“变.态!”二字和他的眼神一样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呸!我才没联想你在床上的样子!”
**
豪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飞驰而过,夏有栖只随意摁了一下控制键,轿车立刻变成敞篷跑车,车中间的小桌子上摆了香槟和酒杯。
“来,姐姐带你装逼带你飞~”夏有栖站起来开了瓶盖,香槟喷涌而出,随风撒了漫天。
薄炎倒是大大方方地仰坐着,眯着眼神态似只高贵的猫,对比之下规规矩矩坐在下座的洛雪就拘谨得多,他甚至不敢像薄炎一样自顾自地端了酒杯就喝。
夏有栖见他那么紧张,赶紧把酒杯朝他跟前推了推,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星芒般的光,她笑着,右边脸颊上酒窝浅浅:“喝吧,出来玩不要那么拘谨。”
“谢谢主人。”洛雪低眉接过,小口小口抿着。
薄炎瞟了他一眼,转头问夏有栖:“这就是你花重金买下的......第一美人?”
“是呀。”夏有栖双手搭在洛雪肩上,得意洋洋,“怎么样,是不是自惭形秽?”
少年的眸子里像是天生就带泪,唇瓣精致小巧得好似蔷薇花瓣,肤白胜雪,雌雄莫辩,当真是绝色。
只是他虽然不似绿火那般娘娘腔,身上却没有丝毫的男子气概,娇贵柔美得如一只金丝雀,倒真的和金色鸟笼很搭调。
有别的车从旁边飞驰而过,皆是一个女人载着好几个妖艳男子,个个都花枝招展,骚气过人。
薄炎恍惚地以为自己来到了泰国。
又想起这里的男人以女为天,将自尊咬碎了吞下去,皆卑微到尘埃里,便不自觉地生出几分鄙夷来。
看向洛雪的眼神也更加嫌弃:“你说的男朋友,该不会就是他吧?”
被当面拆穿,夏有栖面上有几分薄红,责备地瞪了薄炎一眼,这种事怎么能当着洛雪的面儿说呢?他要是知道自己背后这么不害臊,肯定会笑死她的!
“别乱说,他是我的......朋友,额,朋友。”夏有栖只是一时起了同情心拍下了他,对洛雪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在薄炎面前信口一说也是为了和他斗嘴争个高下。
“朋友?”薄炎眸色深沉,唇瓣又勾出那标志性的刻薄弧度,“他作为玩物被你买走,等六个月结束后你和他永不相见,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朋友。”
这话让洛雪连手里的酒杯都快拿不住,薄炎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和六个月的期限,就像是一把刀,刺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六个月后,如果主人不把他带走,他虽然不会再次被关进笼子里去,但会被安排去各种场所服侍客人,运气好的话可以再次签订契约,跟新主人回家,运气不好的话……
听说一旦超过二十四岁或者毁容了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扔去地下阴暗的世界,那里被称之为“垃圾场”,全都是没有用的男人。
去了那里的人都必死无疑,因此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服侍来到永乐园的女人们,无人敢造次。
洛雪凝目看着少女,他未来的命运从与她相遇的那一刻便交由她手中。
人总是贪心的,在鸟笼里的时候他渴望有人能买走他给予他自由,如今他自由了,却又渴望她的宠爱,渴望她带着他逃离这里。
他不知道胸腔里不断膨胀的欲望还会驱使他去奢求些什么不该奢求的。
洛雪的心,天寒地冻起来。
夏有栖见他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托得那倾城容颜越发娇弱,看上去分外可怜,忍不住替他鸣不平。
一脚踏上薄炎身后的靠背,扬声呵斥道:“喂!毒舌男你别欺负他,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听到没?”
也就是火光雷电间,薄炎拽过她的脚踝,令她整个人失重栽倒在座椅上,而他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狭长的凤目眯起,似笑非笑的模样说不出的性感,他的脸贴得那样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面颊上,薄红的脸很快被染成了绯红。
夏有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得飞快,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你你你,你干嘛靠那么近?”
他的指尖微凉,像是故意做给另一个人看似的,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暧昧的气息在整个车里蔓延开。
薄炎压低声音,呢喃道:“我也是你买下来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天啊!
这只妖孽!
平日里顶着一张禁欲的脸,没想到勾引起人来魅得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夏有栖你的脑子呢?是不是没了?这位可是你的死对头啊死对头!
看着怀里的女生脸红成虾子,薄炎满意地坐回原位,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方才那个妖艳贱货根本就不是他。
他的唇角又浮现出那种顽劣的笑容,夏有栖知道,她被薄炎给耍了。
之后一路无话,夏有栖是因为被气到了,薄炎抱着胳膊闭目养神,洛雪垂着头神色不明,三人仿佛静止的画,直到车在酒吧门口停下,才又生动起来。
夏有栖第一个下车,正准备往酒吧里走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难受的呻.吟。
疑惑地停下脚步,屏息细听。
那声音,好像是从旁边的小巷子里传出的。
好奇地往里走了两步,借着背后花花绿绿的光,她瞧见一个女人正掐着一个少年的脖子,那少年表情痛苦,上衣被撕开了大半,却也能依稀辨认出是酒吧服务生的黑色制服。
他无力地抵抗着,却依然阻止不了那女人在他身上动手动脚。
夏有栖还是第一次目睹女人强迫男人,惊讶之余还有点愤怒。
“喂!你在那儿做什么?”她吼了一嗓子。
里面办事儿的女人被吓了一跳,侧过脸来恶狠狠地瞪她。
跟在夏有栖身后的薄炎看见那个人,顿时脸色都变了。
——是昨天想买他的大背头女人!
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恶心,在看到她猥琐的动作和少年被糟蹋后的模样,薄炎只觉得整个胃都翻腾起来。
要是昨晚夏有栖赌气不买走他的话,自己应该也和巷子里的少年一样,被糟蹋得不成人形吧。
向来胆子很大的薄炎想到这里,忍不住后怕起来,眼神也越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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