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四条尾巴的鱼

作者:陆离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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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穿越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系里学生会组织野外秋游,芷汀极力拉高飞一起参加,谁知高飞临时患上感冒,在宿舍休息。
      芷汀已是系内文艺部长,事事还需身先士卒,只能前往。
      秋天的郊外空气清爽,天高云淡,深深呼吸间能感受到生命的鲜活律动。缕缕金黄勾勒出山林美景,岩边溪水潺潺而下,数片枯叶回旋流淌。
      大家奋力攀登,相扶相携,欢笑声不绝于耳。唐亦宁举旗走在最前列,兴致盎然、神采飞扬。不时在陡峭的斜坡和山涧处伸手搀过女生。
      芷汀欣赏尊敬和呵护女孩的男子,不免另眼相待。
      午餐时分,队伍在水库边驻扎,炊烟四起,野营烧烤。肉片、鱼生、鸡翅、马铃薯香味飘溢。
      芷汀是喜欢烹饪的,色香味的精心搭配如同一盘工艺品,中国菜式的奇巧变幻,再佐以美名美皿,另洋人瞠目咂舌。
      水库的水面波澜不惊,平静如镜。芷汀弯腰盛水准备煮饭,却看见岸边的石头上不知何时跳上一条小鱼,一指长短、身躯扭动状似焦急,但挣扎不停也回不到水中。
      芷汀放下手中之物,双手捧起小鱼,跨到更远些的岩石上,以免离岸过近小鱼再次登陆。手放接近水面,突觉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水底发出,不禁双腿乏力,滑落下去。
      水花飞溅,芷汀拼力拍动,毫无水性的她只感到冷洌的水已到嘴边,头脑眩晕。岸边人群喧哗,试图营救,有人已跳进游将过来。
      可那力量将芷汀向水库中央拉去,耳鼓嗡鸣、、双眼模糊,芷汀身体越来越沉,伸手想抓住物件,却逐渐失去知觉……

      四周一团黑暗,芷汀似乎已听见啜泣声,张嘴放声高呼,却仍寂静无声。
      悄悄的一线光渗透进来,再如扇形展开,终于亮似白昼。芷汀全身疼痛,慢慢睁开眼帘,触手之处光滑绵软。只见自己正仰卧在浅紫色纱幔之内,铜柱大床上铺盖蝴蝶穿花绸缎软被,身畔一个精致银丝兽嘴炉,香烟袅袅、清雅恬淡。
      此乃何处,莫非天堂这般考究?
      且慢,芷汀指尖摩挲身躯,一切都属真实,还是获救了吧?可端详四周,这人间仙境竟似舞台背景:高檩悬梁、雕纹栩栩、古琴宝砚、宣纸竹简、云文格、八仙桌,是要拍摄古装戏么?
      忽闻环佩叮当,一清脆女声欣喜道:“到底还是醒转过来了。”芷汀抬头望去,只见一美丽古装女子趋近,身着湖绿芙蓉宽袖长裙、乌发柔亮流云般松松垂髻,只簪一支碧玉灵凤钗,面似春花、肤若晨霜,娇切切别有风流体态。
      却不是高飞又有谁?
      芷汀立刻坐起漾出笑意,高飞平日面色冷漠,是个冰美人,让人不敢亲近。不想如今穿上古装就有了柔美的韵味,特别那顺滑长发简直可做洗发水广告。
      她开口正要取笑高飞,却突然发觉嗓子嘶哑,竟完全无法成声!
      芷汀全身发冷,双手抚上咽喉,用力喊叫,只有断续的“啊……啊……”之音,如锯刀划进木材中。
      高飞见芷汀神情恐惧,走上前来坐在床边,怜悯地道:“大夫说你在寒湖中昏迷过久,脉息极其微弱,几乎无法生还。已高烧数天,醒转都是万幸,但这嗓子怕是暂且说不出话了。”
      芷汀怔怔望着地面,爱唱歌的她一时不能接受这变故。
      “多亏我爹爹夜游寒湖,将你救起。也不知你家住哪里,但爹爹说你是摆夷女子,服饰与我们迥异。”
      什么爹爹?什么摆夷?芷汀盯着这少女,更感到心中大震。这不是高飞,这声音、性格都极为陌生。
      少女目光柔和,轻叹道:“勿需惊慌,这里是京城大学士府邸,我等都无恶意。你大可在此休养,爹已请大夫继续为你治疗。看你眉目清秀、气质文雅,缘何遭此横祸?”
      说罢将书案上笔纸取来递与芷汀,芷汀此刻已凝神屏息,知道自己今日忽有奇遇。平日翻看玄幻小说也曾听说过穿越时空之事,始终讪笑天马行空不切实际,至此方自体验。
      略微思忖,实言实难让人信服,连自己也无法解释。芷汀只有在宣纸上以小楷工整写下“我本滇边苗寨长老之女,后有族人阴谋篡位,杀我双亲,并欲将我卖入城中勾栏,誓死不从由船中投湖以保清白,幸得相救。”
      弱女子的遭遇常常让人怜惜,张芷汀身处此种环境下也只能编造身世。那少女果然不疑有它,摇头道:“上天垂怜,姑娘大难不死。”
      接着歪头打量芷汀:“不知何故,总觉与你似曾相识,有亲近之感。”
      芷汀只得微笑,这莫非是高飞的前世?才能一见如故,何时能回去一定要与她细说。提笔又写:“大恩不言谢,相识即是缘,张芷汀愿在府内效劳,请不吝收容。”
      少女默念“张芷汀”,喜上眉梢:“真是好名字,气若兰芷、香溢水汀,我姓胡名素行。你在府中住下便是,爹爹只得我一女,兄长们常在军中,不与我理会。侍女仆妇都囿于规矩,实在无趣。你来恰能与我作伴,就如忽有远方表妹来访。”
      芷汀见素行品性纯良、天真娇俏,并无权贵习气,心中宽慰。不由又想起好友高飞,若得幸福自在,性情也必将如此。

      六都金粉、秦淮暗香。芷汀不料竟回到了公元一四零六年的大明王朝,当时的京都仍为建业(南京)。
      对明朝的历史芷汀幸而知之甚详,为了解高祖朱元璋戎马创世白手起家的光辉,为分析成祖燕王朱棣复杂多样的人格和功业,也为探寻这个王朝宦官权倾一时的奇异局势。而此时正是朱棣登基不久的永乐四年。
      素行的父亲胡广是建文二年的状元,当时建文帝朱允汶对其颇为器重。燕王即位后,再次得以重用,官拜文渊阁大学士,明朝首任内阁七成员之一。
      芷汀拜见他时,只觉学士虽近暮年,但清瘦矍铄、儒雅淡泊,即使谈笑间也是目光敏锐,似能洞悉一切。不禁慨叹乱世英雄非比常人,得仰风范亦不虚此劫。
      府内亭台楼阁或精巧或壮观,山石湖榭均砌造优美,九曲回廊两侧奇花异草争艳吐芳。芷汀更换明代女子服装,着鹅黄色软罗八宝百褶裙、米色苏绣散腿洒金裤,独立桥上看湖中人影手执绢制团扇似模似样,不禁莞尔。
      向来生性乐观,芷汀倒也忘却时空逆转失去声线的烦恼,安心享受古时官府闺秀的生活。时常陪素行读书刺绣吟诗作赋,却也舒坦。
      以家人素仰中土文化为由,芷汀文言文的功底终于派上用场,以往钟爱的诗词也帮了大忙,只是忘形间会写出永乐之后的名士之作,譬如风流才子唐寅、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让素行惊慕不已。
      而最让她如获至宝的是胡家巨大的藏书阁,经史子集无一不全,且均是珍品,有名人手抄线装书,有翰林院官员批注本,也有后世早已失传的著作,如《旧唐书》、《旧五代史》、《续资治通鉴长编》等。虽文言晦涩难懂,但大量文献仍让芷汀甘之若饴,体会到博大精深。
      每日晌午日光照入藏书阁,芷汀都爱斜倚古藤躺椅上欣赏书法工整文藻动人的书籍,惬意无比。这日,素行随父进宫拜谒皇后,藏书阁没有她开朗的嬉笑,更是静谧。

      芷汀在椅上掩卷而思,不觉昏然睡去。待醒转却见天色已黑,屋内漆暗。
      她方自想起身点燃蜡烛,忽然火光微闪,屋内有了光亮。墙角处有一人手持火折子,默然不动。
      芷汀一惊,面上却无流露惊恐,若穷凶极恶自己早已命不得保。眼光只端详此人,只见他身材高大,着青色长衫皂色短靴,火光中隐约可见面色蜡黄,一派刻板毫无表情,仅一双眸子堪比亮星。
      芷汀站起点头施礼,摊开手示意这不速之客坐于榻上,这阁内也只有此处可坐。
      青衣人盯视芷汀片刻,终于开口:“看来你并不怕我。”
      芷汀微笑张嘴,并用手指比划,表示无法说话,同时还显出歉意。
      青衣人倒是略感意外,走上前来,忽然间出手如电向她脉门扣去,芷汀丝毫不知何事发生。转瞬间青衣人的手已掉转方向,指风也只轻轻掠过芷汀手腕,她确实也不会武功。
      “胡家小姐胆识过人。”青衣人道,语气轻松,倒像家常闲聊。
      芷汀快速思索,对此突然的变故满腹疑虑。学士府守卫森严,此人进入悄无声息,且潜于藏书阁,绝非意在钱财;若是谋害性命,又怎会事先未探知胡学士外出而贸然闯入。如今只得冒充胡小姐身份,静观其变。
      青衣人抱臂仍立在原地:“如此便要委屈小姐帮在下一个忙,请莫惊慌,照我的指示去做,定然不伤害于你。”
      芷汀望向窗外,婢女平日知她爱书成痴一般不予惊扰,可如今已是用餐时,她担心有人进入发现这不速之客,反而乱了此刻平和气氛。
      青衣人似看透她的心意,缓缓道:“适才已有人来过,我怕惊扰小姐清梦,让她在门口歇息,一时不会醒转。”
      芷汀暗吸一口气,知此人非同一般。
      青衣人道:“小姐可知这阁内论语、金刚经、道德经各书分别在哪个位置?”
      芷汀常在阁内,知道书籍的摆放首先是依照朝代次序,再按内容分类,这几本书又是极常见的著作,因此轻易自书架上取出。
      青衣人继续说道:“论语横向右数二十五纵向自上而下一十一交叉处,金刚经横向左数二十四纵向自上而下零六交叉处,道德经横向右数三十七纵向一十交叉处是何书?”
      芷汀依他所言取下三本,看到每卷依次是《水经注》、《孙子兵法》和《漱玉词》。黑衣人将书取过,沉吟片刻,将火烛点燃,自怀中取出一副黑色手套戴起,再行翻阅。
      烛光下那手套貌似丝制,坚韧柔软,晃动间若有银粉闪烁,芷汀看出青衣人心思缜密,此举大约是为了防范书页淬毒。
      只见他将水经注翻至三十一页,孙子兵法翻至第五页,口中默念字句,最后打开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漱玉词》。
      芷汀在宋代婉约词中不爱那个醉卧于脂粉丛烟花巷的柳三郎,总觉得男子的不羁不能成为逃避现实的面具,而最喜欢的就是易安居士或绮丽或凄美的意境,这个看尽人世悲欢气质超凡的女子,可以“浓睡不消残酒”而“误入藕花深处”,也不怕“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人比花黄瘦”,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青衣人独将《漱玉词》放入怀中,信步走到书架前。阁内书架靠墙而建,书籍取下后露出架后青灰色的墙砖。
      芷汀见他在《漱玉词》原来所在的位置上重敲墙砖四下,便听见轧轧声响,那阁内唯一的古藤斜榻竟在缓缓旋转,最后打横过来,原本榻上靠枕处下方对应的地砖露出了一个方形的黑洞。
      芷汀微微心惊,如此大费周章果然另有玄机,侧过身向下探望,竟似深不见底。
      青衣人走到身旁,低声道:“得罪。”

      芷汀平日坐游乐园的过山车都头晕目眩、不敢睁眼。此时被青衣人扶住纤腰跃入地洞只听见耳边呼呼风过,转眼间脚已触到地面。
      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可身边此人武功高深、行事神秘,芷汀很想一探究竟,即使知道对方带自己在身边显然有人质之用。
      火折又已点亮,狭窄的地道里站下两个人都略显拥挤。芷汀伸手触摸石壁,但觉坚硬如铁,且仿佛时日已久,青苔遍生。
      地道蜿蜒向前,曲折漫长,青衣人走一段便侧耳伏墙倾听,可芷汀只听见四周如死亡般寂静。
      地道内弯道已愈发频繁,空气略显稀薄,路面也更为狭小,芷汀只能跟在青衣人身后行走。墙壁上忽然显现出几个铜制灯座,但也满是绿锈,似有多年未用。
      遥远的地方轻轻传来铁器相撞的动静,青衣人目光闪动,芷汀也不由屏住呼吸。恰在此时,火折熄灭了。
      芷汀觉得青衣人抓起她的手腕闪至一侧贴墙而立,并用手指在她手背上示意有异。
      只听得左前方衣袂带风有人匆匆掠过,身法轻灵瞬间已无声息。黑暗如幽灵吞噬万物,芷汀不禁掌心沁出汗水。
      青衣人握住芷汀手腕,附耳悄言:“不要惊慌。”
      随后携芷汀向方才人来的方向前行,地道虽暗,他却似能够夜行无碍。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初铁器相撞的声音也消失不闻,地道内豁然开阔,顶部居然有些许小洞透出微弱月光,却见分出三条岔路。
      青衣人只盯着投下的光柱,静立不动。芷汀知其中应有蹊跷,光柱好像随着时间变化位置有所改变。
      “你觉得应该选哪个方向?”青衣人转向她问道,竟似出题考她。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芷汀感到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有种温和安定的气势,昂首向北方点点。
      青衣人自怀中取出已燃尽的火折子,向北边的地道掷去。只见火折子划出弧线飞出很远,分别擦过左墙弹向地面再由地面射到右斜方约四十五度角,最后滑落于左墙前方50米处,顿时机关启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正对北地道的顶部□□齐发。
      而两侧墙面原来也尽是夹壁,暴风骤雨般散出短刀和铁蒺藜,如有人通过必将血溅当场。
      惊涛骇浪的声响一时间又归为沉寂,借着微光芷汀看到满地的暗器刀箭泛出蓝色,应是剧毒无比。
      她不禁望向青衣人下意识伸伸舌头,表示猜错。
      青衣人轻哼,不知取笑或是不屑。
      地上光柱辐射的区域开始扩大,呈现斜斜的锥形。青衣人指着解释道:“这是太极剑阵的列式,光柱走向与剑招一致,半个时辰为一组,之后变换队形。方才北面的地道正是剑网笼罩之处,有人经过则无论靠近哪个位置都难逃剑阵攻击,触动机关。只有先发制人,按照北斗七星中勺子四星的方位接招,才能化险为夷。”
      芷汀看着地面的光影,发现其中三条光柱呈现交叉的状态,心道:“若是光柱即为剑招,此时交叉类似三剑同击,攻守兼备。可交叉过后应是发散,是否出现破绽?”
      青衣人盯着芷汀神情,默默点头,不料这女子机敏至此,可触类旁通。继续说道:“你已注意到这三光交叉处,这是剑阵中最厉害的一招“仙人指路”,待到交叉的瞬间,你我就要确定方向立刻离开。”
      芷汀但觉身轻如飞禽,青衣人携她闪电般冲过光柱汇集的指示方向,几次起落仅轻微点地,已在数丈之外。
      他的身法似烟罗缥缈,芷汀脑海中浮现武侠小说中曾描述的“踏雪无痕”、“登萍渡水”。

      地道内光线又微弱不见,青衣人缓缓停住,观察周围地形。地面突然裂开,两人身体迅速下坠,势如雷霆万钧,芷汀只觉头晕目眩,以为命定休矣。此时肩臂被绳索牢牢缚住,一股大力上托已返回地面贴墙而立。
      芷汀双腿发软,四处摸索探寻青衣人踪迹,双眼再陷入黑暗,听得耳边有人低语:“切勿发出动静,跟我走。”
      地道内变得越来越冷,开始她还能记忆左拐几次右行几米,后来曲折过多,难以估算。只感到时间漫长,忽而下行忽而又向上。
      约摸过了又一个时辰,芷汀似乎听到远方有淙淙流水之声,扑面也逐渐有了微风,果然地道通向别处。
      乍见光明,芷汀心情舒展。此处堪称别有洞天,但见月光之下峰峦叠嶂、林木葱郁、碧草幽然、流水清莹。
      青衣人继续前行,径直走到水流处站立凝视水面。
      芷汀并未跟进,在他背后遥望。青衣人突然开口道:“你可知这是何地?”
      芷汀摇头。青衣人回身道:“年轻女子不该轻易涉险,知道太多秘密最为不利。”
      芷汀微笑,举起手向自己的脖颈,做出一个抹杀的动作。
      青衣人见此倒反愣住,未知这看着柔弱美丽的女孩竟如此聪明大胆。他缓缓问道:“你已知我并非刚才那位朋友?”
      芷汀表面镇静,生死攸关之时谁能不心中惶急。方才在地道中这青衣人携她同行本无破绽,只是低声一句话泄露了身份。要知道芷汀自小喜爱音律,乐感极强,听声辨人尤为敏锐,这假扮的青衣人只张口便听出与前人不同,且明知芷汀无法说话决不会让她莫要发出动静。
      这人缓缓除下面具,却是一面目祥和的老人,看向芷汀眼露无奈,喃喃道:“可惜可惜。”
      忽而面色已变严厉,沉声问道:“你等怎会知道地道入口,是否胡靖这厮告知?还有别人知情么?”
      芷汀暗忖:他口中所指胡靖是何人?似乎跟学士府的人有所关联,但这名字并未听闻。
      老人见她并不言语,继续逼问:“跟你同来之人是何来历?”
      芷汀唯有苦笑,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
      老人见她无所反应,勃然大怒,上前捏住她的肩骨。芷汀疼痛难当,却咬唇忍耐。
      一声闷哼,老人已飞身跃起,折腰后翻跪倒在地,右手无力垂下,满脸尽是警戒之色。
      芷汀回望,那真正的青衣人正闲闲地信步走来,手中还把玩着几颗小石子。也许命不该绝,他还是来了,虽然敌友莫辨,但这刻芷汀看见他总感觉安全。
      老人沉声道:“阁下竟能寻到此处,在下着实佩服。要知道此地道多年来从未有人活着走出。”
      青衣人道:“能摆设出武当剑阵,遍布蜀中唐门最顶尖暗器,又擅长五行之术,当今除了无音子道长,不做第二人选。”
      无音子盯住青衣人:“你究竟何人?知道这些掌故。”
      青衣人继续抛弄石子:“武当无字辈中最德高望重武功超凡的道长,当今掌门玉清真人的师叔,竟然出现在此,行径鬼祟、欺凌弱小,却是为谁看家护院?又想隐藏什么惊天秘密?”
      无音子面色微变,恨恨道:“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肯定知道一切,何苦折辱于我,明知故问。”
      青衣人道:“我本难以找到地道出口,一直忙于破阵摸索,谁知你急于捉获活口,见我等进入陷阱后将这姑娘救起。你必然以为我已跌落洞底,没注意我早在洞口附近石壁处攀靠。”
      无音子问道:“我一路到此仍有警戒,故意多加弯折,且始终未觉后有跟踪,你如何没有触动其他机关,速度如此之快?”
      青衣人双目炯炯,望向芷汀:“这须多谢姑娘机智过人。”
      无音子也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芷汀衣裙上原有的许多装饰亮片已所剩无几,不少丝绦也有明显撕断的痕迹。原来她察觉有异后正是一路暗中留下标记,引青衣人顺利寻得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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