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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冥王哈德斯的战火
(1)
费尔斯山脚。
洛丽塔呆呆的看着奥斯陆飞上了天空,紧紧的跟在鸟群的后面,越飞越高,而后重重的从空中摔下,落在了透明的丘里魔法保护层上。
洛丽塔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又无能为力。整个过程里,她张着嘴,不知所措。当她看清奥斯陆安全的落在保护层时,她才开始缓过神来,施展挪移术,飞向山顶。
洛丽塔来到贡巴城堡的半空,姐姐洛妮塔已经把奥斯陆带到了城墙的平台上。洛丽塔看到姐姐惊慌失措的模样,她忽然意识到从来没有看过姐姐这样的,过去无论发生什么,她总能泰然的对待。可是,这一次,姐姐无法再镇定了。
只是,不知道姐姐的慌乱究竟是因了哪一个?洛丽塔心里闪过一丝的阴影,不过也只是刹那之间。因为她看到了奥斯陆痛苦的表情,她顾不得再细细回味了。
洛丽塔把姐姐搀扶起来:“姐姐,赶紧把他们带到城堡啊!”
洛妮塔似乎从妹妹的呼喊声中惊醒过来,她梳理了下有些零乱的前额头发,拉起妹妹的手,合力把欧塞罗和奥斯陆扶进城堡里……
奥斯陆是被火床持续散发出来的热量唤醒的。他试图侧个身子,可刚动了动却感到一阵酸楚直逼脊椎,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哦”了一声。
“奥斯陆,你醒来了吗,感觉怎样,身上疼吗?”洛妮塔听到奥斯陆的声音,赶忙走过来问道。
“是你啊。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奥斯陆挣扎的想要起身,洛妮塔于是扶着他靠在厚厚的枕头上。
“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洛妮塔递给奥斯陆一瓶祛痛魔水,然后拿起冒着寒气的毛巾慢慢的拭去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拭去他嘴角依稀的血迹。
奥斯陆的心里不免为之一动,洛妮塔的动作是那么的轻盈,以至于他只顾着看而忘了回答。停滞的时间稍微久了些,洛妮塔看了奥斯陆一眼。奥斯陆这才有些觉醒,然后慢慢的回忆说:“我看见了海斯鹭,很奇怪的,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不可能见到它们呐。而后,我就着 魔似的跟着它们,突然在空中我一阵晕眩,掉了下来,但好像又被什么东西托住了,嗯,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奥斯陆的叙述稍微有些模糊和紊乱,但大概的意思洛妮塔还是知道了。原来那些鸟儿是海斯鹭,看来里昂的猜测还是正确的,洛妮塔在心中想着。
“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洛妮塔把毛巾搁在一旁的水晶盆里,继续说道“是欧塞罗救了你。那时我们刚好站在城墙的平台上,欧塞罗看见你摔落下来,生怕来不及了,于是使出全身的力量撑起丘里防护层,这才把你接住……”
“那,那欧塞罗现在哪儿?”奥斯陆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忙问道。
“欧塞罗,嗯,由于用力过度也昏迷了,院长正在密室给他治疗。”
“什么?那他严重吗,我要去看他!”奥斯陆拼命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可周身的疼痛又迫使他只能躺着。
“奥斯陆,你别着急。有院长在,欧塞罗应该没事的。再说了,还有里昂和胖克陪在他的身边。”洛妮塔尽量宽慰奥斯陆激动的情绪,可内心里她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始终悬在那,她甚至不敢去想象欧塞罗接受治疗时痛苦的脸:欧塞罗为了救奥斯陆,实在透支了过多的魔法。
奥斯陆也只能把担忧放在心底,他想若是因了自己而让欧塞罗有什么意外的话,那自己将会内疚一辈子的。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看洛妮塔的身后,疑惑的问道:“对了,你的妹妹,洛丽塔呢?我记得下午我是和她在一起的。”
“你现在才想到她?”洛妮塔重新把毛巾放在奥斯陆的额头上,说,“那个傻丫头看到你这个模样,急得都快哭了。她刚刚还在,这会儿去给你拿些恢复元气的魔法药丸,应该快回来了吧。”
奥斯陆看到洛妮塔面带微笑的回答,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在心里升起复杂的滋味:哎,洛丽塔,她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道。可是,每每看着她却不免想起姐姐来。每次自己有这种念头的时候,奥斯陆总是觉得有种罪恶感。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了,姐姐洛妮塔的心里始终是向着欧塞罗的。最糟糕的是,这样的感觉只有自己清楚,别人都没有察觉。
只是,奥斯陆可能并不知道,当他念起洛丽塔名字的时候,她正站在宿舍的门口。
洛丽塔怀抱着个大篮子,里面放着她在药品保管员毕必大叔那,所能找到的所有魔法药丸。只是,她站在门口,正要进去的刹那,却看到姐姐温柔的把毛巾放在奥斯陆的额头上,而奥斯陆的眼神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毛巾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似乎在不紧不慢的逼近洛丽塔的内心。洛丽塔下意识的按住胸口,一时没了方向,只是呆呆的站着。
奇里维斯院长收起丘里魔法的同时,欧塞罗也轻轻的哼了一声。里昂和胖克听到欧塞罗的声音,不禁松了口气,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
欧塞罗被水蓝色的魔法球包裹着,悬浮于半空。胖克看着欧塞罗仍然紧闭的双眼,不由的产生了疑问:“院长,您不是已经给他恢复了魔法护体了吗,怎么他还得待在魔法球里?”
奇里维斯用绒布擦拭着双手,反问胖克:“丘里魔法最大的功效是什么?”
“是形成护体,保护自己啊。”胖克奇怪院长怎么会问这个。
“所以,丘里魔法在自身体内运行,才能取得最佳的保护,换句话说它的作用只有在修炼者身上才是最安全和有效的。而欧塞罗的做法,不仅仅是扔出了身体内的防护层,而且拼尽了全力,因为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外空间形成如此大的防护层,以最快捷的形式接住坠落的奥斯陆。”
“院长,那欧塞罗能恢复到原来的法力吗?”里昂担忧的问道,下意识里扶了扶眼镜。
“问题应该不大。刚才我已经在他的体内导入新的丘里魔法系统,而魔法系统里注入了来自米诺王国的魔草液,上古吕底亚英雄泰达就是靠这种草起死回生的。”奇里维斯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又是怜惜又是责备的说道,“欧塞罗就是这样,为了朋友,可以什么都不顾。”
里昂和胖克听完院长的叙述,也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欧塞罗。
“对了,洛妮塔和你们说了,究竟奥斯陆为什么会从空中昏迷摔下吗?”奇里维斯像是想到什么,侧过身来询问。
“根据洛妮塔姐妹的描述,我觉得奥斯陆应该是看见了海斯鹭。”里昂回到道。
“海斯鹭?奇怪了,这种鸟都是生活在南极大陆的,怎么会来到这里?”奇里维斯这样说着,可心里却紧张起来。
“这只有一种解释,”里昂停了停,似乎想看看院长有何表示。
“什么解释?”胖克着急的追问。
“南极大陆出事了,或者这样说,奥斯陆的祖国——阿齐鲁公国有变故。”
里昂说完这句话,大家的脸色都开始沉重起来。
(2)
南极大陆终年冰天雪地。四季在那里的人们眼中似乎只有一个理解,那就是寒冷。唯一的区别是冷,或者更冷。
南极大陆位于整个人界版图的最南端,与米洛王国和澳肯逊大洲相接壤。与其他地区相比,它的不同之处在于,在南极大陆上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阿齐鲁公国。而更加特别的是,南极大陆上,地界与人界是相通的。关于这一点,明显已经违反了上古时代制定的“三界(天界、人界、地界)公约”中关于“人界与地界互不来往”的规定。只是由于历史及地理的原因,这种状态一直没有得到改变。反正其它地区的人去那的也少,所以也就不以为意,而这也就为如今南极大陆全境的灾难埋下了伏笔。
此时,阿齐鲁公国吉古斯特亲王的妻子——格温妮丝王妃,站在亲王官邸的阳台上,看着远处冲天的火焰,她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现在是夏元190年的5月初,一个春去夏未至的时节,但在南极大陆却越发的寒冷。北风不时夹带着刺骨的碎石,打在脸上,粗糙着阿齐鲁公国人民的脸庞。
格温妮丝的脸上写满忧愁,她的预言终于得到证实,可这却是个糟糕的预言。南极大陆的地界冥王哈德斯早就图谋对阿齐鲁公国的统治,他很早就开始了对阿齐鲁公国贵族的收买,以便为他将来的统治打好基础。对此,格温妮丝早就提醒过国王阿普杜拉。可是作为丈夫的哥哥,阿普杜拉国王却终日沉迷于赤寒魔法的修习当中,荒废朝政。格温斯丝虽然贵为王妃,且主理大内事务,却由于丈夫吉古斯特亲王的早逝,自己又终究是个女子,而得不到其他内阁大臣强有力支持,所以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局势的恶化。
就在数天前,冥王哈德斯勾结祭司王,在国王修习魔法的海格岛,把他给软禁了。到目前为止,哈德斯的部下横扫阿齐鲁全国,各地的守城将军甚至不战而降。从南部的通里郡到北部的哈德逊郡,阿齐鲁皇家部队全面溃败。形势如火如荼,战火已然烧到了首都利乌。
为数不多的铁血将士---王国第一卫戍部队,誓死守卫着首都的城门,他们才是阿齐鲁公国铁骨铮铮的男人及骄傲。格温妮丝在心底感佩起这些英雄的阿齐鲁儿女,可是她知道,这些抵抗并不能维持多久。面对冥王哈德斯强悍的地怪部队,人界的战士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格温妮丝王妃,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王国卫队长修曼站在她的身边,焦虑的说着。他刚刚从城外的战场上回来,道道红黑相间的血痕涂抹在他原本英俊的脸上。格温妮丝看在眼里,忽然有了些感触:战火也在剥蚀着曾经风华正茂的修曼。
“修曼,还没有国王的消息吗?”
修曼摇了摇头。
格温妮丝无奈的笑了笑,岁月沧海的痕迹或多或少的留在她的脸上,不过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倾国倾城的美貌。她像是对修曼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离开这里,能去哪呢?对于我们这样的抵抗者,哈德斯怎能放了我们。逃跑,其实到哪结果都一样。”
“王妃,可是我答应过吉古斯特亲王,要誓死保护你的”。见王妃不愿离开,修曼着急了。
格温妮丝莞尔一笑:“修曼,我知道你和亲王情同手足,亲王和我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无比的幸运。可是,我不能走,我必须和阿齐鲁公国的人民始终站在一起。”说完这些话,格温妮丝的脸上有了种超脱的淡定。
“如果是那样,我和战士们也绝不离开王妃半步!”修曼斩钉截铁的说道。停了片刻,修曼小心的问道,“那么,奥斯陆公爵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吗?”
哦,奥斯陆,奥斯陆!格温妮丝的眼前不禁浮现了他俊美的脸,修曼的话又一次触碰到了她的担忧:我的孩子,你在罗奇格勒一切可好?我希望你离开,就是为了不让这里的烽火燃烧到你,你可千万不能回来啊。
这时,格温妮丝的心里,盛满了母亲的牵挂。
彼时的奥斯陆却全然不知道母亲格温妮丝王妃的危机。
他站在城堡底层的密室,透过小小一方窗户朝里面看去,欧塞罗平静的悬浮在半空,周身被魔法球系统包裹着。
欧塞罗,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奥斯陆虚拟着欧塞罗救自己的全过程,在洛妮塔的述说中,他似乎能感受到欧塞罗倾尽全力后虚脱倒地的痛苦。这样的痛苦,明明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可奥斯陆细细想来,却觉得这疼痛就在自己的身上,清晰可见。
不知不觉中,奥斯陆又想到了洛妮塔。当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细心的呵护就像春风拂面面般亲切。把看欧塞罗的视线拉近些,眼前出现的是洛妮塔温柔的微笑,那头黑色的秀发如蜻蜓点水掠过自己的心田,层层涟漪散去却消失不了洛妮塔美丽的容颜。
怎么办,怎么办?奥斯陆痛苦的靠在墙上,小麦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他突然有了种无助的感觉,一边是欧塞罗,一边是洛妮塔,自己的脚步始终徘徊在他们之间。他想,自己或许是疯了,难道自己的感情出现了分岔?
不会的,这很糟糕,很糟糕。奥斯陆用手胡乱的抓着头发,试图否定自己荒唐的想法,可是一个不小心,脑海里又蹦出了洛丽塔的影子。洛丽塔一往情深的表情,常常让他不知所措。
现在,欧塞罗、洛妮塔还有洛丽塔,三个人的脸交替出现在奥斯陆的眼前。奥斯陆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可笑的迷茫之中,他不知道这条路究竟要何去何从。
……
(3)
几天后,从议会传来的消息证实了奇里维斯院长的猜测。消息说,南极大陆发生战乱,地界冥王哈德斯颠覆阿齐鲁公国政权,试图获得统治权力。而随后交到奇里维斯手中的,来自奥斯陆的母亲——格温妮丝王妃的信件更进一步说明了形势。
奇里维斯亲自来到了奥斯陆的宿舍,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却一言不表。
“院长,您,有什么事吗?”奥斯陆有些奇怪院长的深夜造访,不明就里的站在奇里维斯的面前。欧塞罗也已经恢复身体,这时他也在宿舍,对于院长的造访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奥斯陆,再过一个月你就毕业了,”那时你也就18岁,意味着你已经成年。所以,很多时候,你处理问题需要谨慎和成熟,不能冲动。
“院长,有什么你就直说了吧。”奥斯陆有些着急了。
“从议会发来的消息,证实了在南极大陆上发生了战乱,地界冥王哈德斯推翻了阿齐鲁皇室的统治。”
“什么,哈德斯,战乱?那么,我的母亲,啊,她还在国内,她怎样了?”奥斯陆闻言大吃一惊,脸色立马变得苍白起来。毕竟,奥斯陆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变故。
“你千万要保持冷静。欧塞罗,你扶他到椅子上坐。”奇里维斯接着说:“看来,上次所见的海斯鹭的确是个不详的预兆。这是你母亲的信件,我把它给你,但你一定要冷静。”奇里维斯加重了语气,“记住了,你首先是贡巴学院坚强的魔法师。”
奥斯陆脸色煞白,勉强点了点头,而后接过信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尊敬的奇里维斯院长: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也获悉了弊国发生的战乱。恕我没能及早告知我之所以送奥斯陆来学院学习的原因,因为我的处境让我不得不这样。我把奥斯陆送到学院,就是不想让这场战火殃及他。
现在,已然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我再次请求院长多多照顾奥斯陆,他太年轻了,又像他的父亲一样固执,所以请院长千万让他保持冷静,不要再回到充满战火的祖国。如果,我一旦遭遇不测,奥斯陆实在走投无路,你让他去找他的外公,普利罗马帝国阿尔波特陛下。再怎样,奥斯陆也是他的外孙。
就不多说什么,我相信天神庇佑善良的人们,当然包括我儿奥斯陆。
也许是由于太过于匆忙,格温妮丝王妃竟然忘了署名。奥斯陆拿着信件,想象得到母亲那时该有多么着急。当眼睛定格在最后几个字“我儿奥斯陆”的时候,奥斯陆终于控制不了自己,那泪水不间断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打在信纸上。
欧塞罗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是那么的熟悉。经年前,自己痛失双亲,奇里维斯院长牵着自己走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上,北风吹来,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故乡,泪水也就止不住的淌下。
“奥斯陆,记住你母亲说的话,留在这里,不要回去。”奇里维斯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知道,任是谁都无法忍受让自己的母亲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更不用说奥斯陆了。
想到格温妮丝王妃,奇里维斯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奥斯陆,这信上说的,你的外公是国王阿尔波特?”
奥斯陆显然还沉浸在对母亲的追念之中,他呆呆的回答:“外公,或许是吧。只是,母亲在我面前,很少提到他,似乎有什么隐衷吧,可是,我不会去找他的,既然他从未找过我和母亲!”
听到这里,奇里维斯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了:原来奥斯陆是阿尔波特的外孙,难怪自己老觉得他像极了自己的一位故人。哎,阿尔波特,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是否还如以前。
按照院长的交代,欧塞罗寸步不离的跟着奥斯陆。大伙儿也都得知了南极大陆的战乱,想要安慰奥斯陆几句,但看到他空洞的眼神,又不知说些什么好,于是只好不说话,一整天的陪在他的身边。
洛丽塔是其中最焦急的一个,似乎发生在奥斯陆身上的就是自己的遭遇。她想安慰奥斯陆,但看到大家都在一起,又不好特别的说些什么,于是脸因为着急而变得通红。
“奥斯陆,别难过了,我给你做橙果布丁吧。”这句话刚出口,洛丽塔就觉得自己好傻,怎么会说说这样的话呢?大伙儿都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这下洛丽塔的脸更红了。
奥斯陆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很不合时宜的探出了脑袋,一地的阳光似乎有些嘲笑情绪低落的年轻的魔法师们。他们照旧站在城墙的平台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奥斯陆抬起头,没有对象的说着:“我想,回去。我身为阿齐鲁公国的公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遭受不幸,而自己却置身度外。还有我的母亲,我从小就没了父亲,我不能再失去她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母亲的身边,死在祖国!”
后面的几句话,奥斯陆的语气变得无比坚毅。
欧塞罗认真听着,刚开始他还有些惊讶,不过到后来,他理解了奥斯陆。他也曾问过自己,坚持到现在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使父母的冤魂能够得以告慰,让那些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样的情感是与生俱来的,正如奥斯陆誓死都要和母亲在一起的决心。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欧塞罗慢慢发觉奥斯陆其实并不像他表面看来那么冷傲,最起码对待亲人、对待朋友他所有的都只是一腔的热血。欧塞罗想,既然奥斯陆能够在比武大会上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那么自己呢,难道不该为了朋友而站出来么?
里昂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回去是可以,但问题在于局势太险恶了。根据消息,冥王哈德斯不单是想占有阿齐鲁,他还想把南极大陆从人界版图上割裂出去,这样的做法连天神都赫都无能无力。我怕……”
里昂下面的话,意思很明确。胖克和洛妮塔也表示同意。
奥斯陆仍然坚持说:“我,就是死了,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家。”
“求你了,奥斯陆,别再说‘死’字了!”洛丽塔再也忍不住了,她拉住奥斯陆的手,紧紧不放,“奥斯陆,求你了,别回去好吗?你知道的,冥王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地域死火在那里无情的燃烧。那里是一片死火覆盖的大地,一处被寒冷包围的大海,哈德斯又是如此的邪恶残忍,你就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吗?”
其他人都有点吃惊洛丽塔的做法,但再细细想想,又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洛妮塔轻轻的拉过妹妹的胳膊,想要让洛丽塔平静下来,没想到她竟然甩开洛妮塔,激动的说:“姐姐,我这样做有错吗?明知那里是火坑,却不阻拦他,这对吗?奥斯陆心里是喜欢你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这样错下去吗?”
洛丽塔的一番话无疑像是在本已不平静的湖面,又扔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不仅当事人哑口无言,连其他人也不知所措。
洛妮塔想不通妹妹如何说出这样的话,她用余光看了看奥斯陆,却发觉他也不安的投来了眼神。两个人的眼神碰在一起,却又都尴尬的低下头。而欧塞罗显然还没体会洛丽塔话中的含义,他看着洛妮塔,似乎想得到某个答案,没想她也是一脸的茫然。
“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洛丽塔,请别这样。”还是奥斯陆起身对大家说,“我决定了,一定会去做到。”
“等等,奥斯陆,”欧塞罗挡在了奥斯陆的前面,而后坚定的看着奥斯陆说,“如果你决定要回去,那我会始终在你的身边。”欧塞罗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这已经酝酿在他的心底很久了。
奥斯陆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里,他认为这次危险的征程应该独自一人承担。他张张嘴,刚想表示反对,却让其他人的话打断了:
“既然大家是朋友,那当然包括我了。”里昂和胖克也挣着答应着。
“可是,这次攸关生死,况且毕业就要到了,如果被学院发现,那后果……”
“别再说这些了,就像你在比武大会上出手相救的时候,你要考虑这么久,那我不早被别人‘切’了?”欧塞罗说到这儿,给了奥斯陆一个调皮的眼神,而后又变得坚毅的说:“既然是朋友,是兄弟,我们一定会奉陪到底的!欧塞罗握着奥斯陆的拳头,再加上里昂和胖克的,大家坚定的握在一起,而后又会心的笑了。”
洛妮塔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可是想到此去的危险性,她在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名字,那还是“欧塞罗”。洛丽塔则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她还是咬咬嘴唇,一言不发的跑走了。
奥斯陆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洛丽塔转身进入城堡的背影,他的心里竟生出些惆怅来,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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