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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感情的事
[亘古不变的岁月里面，总会有那个永恒的话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却让人们永不停息地追寻……]
那天晚上他们四个人就在那个小店里面，边吃边聊了很久。抛开感情的事情不谈，他们是很能说到一起的。云澈博学多才、展昱哲思辨深刻、萧风独辟蹊径、孟予洛也是文采飞扬，各有一番傲人的地方。本来在寒假的时候互相就已经很欣赏了，经历过这么一番“风波”之后，几个人好像都又有了些什么新的变化，话语间倒是觉得越发觉得“臭味相投”了，很有些促膝长谈的意思。最后幸亏云澈当机立断地打断了他们的兴致，在熄灯之前几分钟，他们才冲回了宿舍。这也成了他们后来的笑谈。
而孟予洛跟云澈和萧风一番闲扯下来，她认为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到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从那之后再跟他们接触，也就恢复了之前的嬉笑，决口不提关于他们“感情”的事情了，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而且她也十分确信他们自己会处理得很好。
而且那天之后没有多久，萧风真的很郑重地找顾昕谈过一次话。当时放学后，萧风出现在高一五班门口找顾昕的时候，本来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平静下来的场景，在高一年级几乎都要引起轰动了。其他不知情的人更是翘首以盼，纷纷猜测两个之前也是“绯闻”焦点的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又引起了一股小的波浪。
不过那次谈话之后，顾昕眼底的那丝忧郁真的就慢慢消散了，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最后是一点阴霾都没有了。每次她见到萧风的时候也会笑着打招呼或者开玩笑，完全看不出来两人之间曾经的“异常”情况了。剩下的三个人平时不太“八卦”的人都对此甚是好奇，因为觉得不方便去找顾昕打探情况，就威逼利诱的去问萧风，他却是口风紧的很，就一句个人魅力打发了他们。他们目瞪口呆之余，倒是对他这方面的“荼毒力”发自内心的“景仰”了起来。惹得萧风哭笑不得。
反正对于孟予洛来说，顾昕只要没事，其他就都不是问题了。顾昕虽说一向是喜欢的痛快，放得也干脆，但是这次对萧风毕竟不太一样。孟予洛十分小心地几次观察下来，觉得她真的是跟萧风“相逢一笑泯恩仇”，成了好朋友，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了。这让她又是一番感叹，每每讽刺萧风不知好歹。而他只是一笑置之，不跟她多说什么。
而沐晴那边就没有这么好的状况了，可能感情投入的毕竟比顾昕要多处很多，短时间里让她释怀终究很难。虽然不太了解内情的人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了，但是他们几个知道她的心情还是明显没有平复的。就算孟予洛平时跟她的关系还不错，但是毕竟经常跟云澈聚在一起。所以有意无意间，两个人终究还是疏远了不少。不过孟予洛也不是很在意，也不能强求什么，甚至还很理解她的心情。两个人也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相处着。但是这回她倒没有再“怪罪”云澈了。毕竟，云澈在这件事情里面确实不能再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是让她自己慢慢地走出来，如果云澈对她关心太多，反而更是一种伤害。
所以，一场“萧风生日事件”引发出来的结果，倒是让他们五个人的关系更好了。从原来的云澈、展昱哲、孟予洛的三人组，加上顾昕和萧风之后，变成五人组了。这倒叫周围一群看戏的同学有些跌破眼镜。本以为他们几个人会风生水起得演绎些“动人”的故事，谁知道几场戏下来，除了明显看出沐晴的“落马”以外，剩下几个人竟然是和平共处、无比融洽，场面好像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惹人猜想了。不过因为他们几个人本就出色，其他同学艳羡之余除了又增添了几分崇拜之情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因为从整体上已经把他们看成是一伙的了。分开来就已经很有“知名度”的几个人，这回下来，风头不知不觉之间又“强劲”了不少。
在外人看来，是把他们五个人归到了一起。而实际上，几个人各自的表现，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就云澈来说，虽然沐晴跟他得关系没有彻底缓和，但他毕竟是没有了这层隐藏的顾虑，言谈间更加神采飞扬，俊秀绝伦，每每都让他们感叹，他这个人绝对是祸水一枚。而展昱哲，从那以后，对孟予洛的关心也开始明显了起来，再加上同在一个班的天时地利，虽然外人看起来还是清冷出尘的样子，但是他的心思却是瞒不过顾昕的眼睛了。至于萧风，自从“生日事件”以后，虽然是跟王颖在一起，但每天上课、打球之余，反而是跟他们几个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而且他对王颖也只是淡淡的，其他的绯闻更是少了不少，很有些“浪子回头”的感觉。其他四个人都笑称他是“性格裂变”，他也只是笑着岔开话题或者做出不跟他们一般计较的样子。然后几个人常常是笑成一片……
不知不觉的，好像还没有从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日子里面反应过来，就到了蝉噪日长，七月流火的时节了。这意味着，又到期末考试了。
而按照孟予洛长年累月下来的“恶习”，就算平时里面再不上心，她也要开始认真复习功课了，更何况这次考试还涉及到分文、理科。再加上周围还有那四尊大佛终日里念叨着她，让她不胜其扰之余，也开始老老实实看书、复习。
这天，跟前几天一样，吃过晚饭，她就被顾昕“押者”来到了图书馆。至于他们三个，本来成绩就出色，平日里跟考试没什么区别。别人开始闭门苦读，断绝一切“社交生活”的时候，他们还是先去运动一下，然后一起吃过晚饭，再根据每个人的安排来复习功课。其实孟予洛自己还是很知道考试的重要性的，但是最近她迷上了古希腊的历史，抱着那些“闲书”爱不释手，把考试内容扔在一边，颇有花一番力气要钻研的感觉。无奈之下，他们才每天都安排一个人“看着”她。今天的“牢头”就是顾昕。
“洛，我看你也累了吧？不如休息一下，怎么样？”一个多小时过去，孟予洛还是老老实实地看书，顾昕倒忍不住开口了，脸上还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干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看就没什么好事儿。
“嘿嘿，洛，看着我的眼睛啊！老实回答我！关于哲少，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了，还有云殿！”顾昕也不用迂回战术，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这半年的时间里面，他们几个人一起地混下来，展昱哲的心思她是明白了。但云澈也是跟洛一副默契无间的样子，倒让她有些迷惑。只是洛这个人，跟他们终日嘻嘻哈哈、插科打诨之余，好像也没对谁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但是又明显让她觉得，虽然她对他们两个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亲近之外却不见亲密，平日里也都是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有喜欢谁的那种羞涩和不好意思，关系倒是好的跟“哥们儿”一样了。本来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的她，以为一段时间下来至少会有个倾向性吧，她都已经随时做好作弄他们的准备了。谁知道她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晃晃悠悠地，这么大半年过去了，三个人之间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走歪”的趋势。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忍受她这样懒散随意的性格的。只是她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今天无论怎么样，也要从孟予洛的嘴里敲出点什么。她倒想看看，这个小妮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什么我怎么想的？”孟予洛正在做着她最不喜欢的物理，不动生色，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她。
“洛，跟我装傻没有用的！用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还差不多！之前初中时候跟季云的事情你就这样，现在换成他们你还这样啊？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今天你别想打太极过去！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顾昕一副不达目的事不罢休的样子，想起初中还没有深刻认识到她的本性的时候，被她“忽悠”的经历，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孟予洛看她一副追根究底的架势，看来今天打马虎眼是过不去了，慢慢地和上书，低下脑袋，趴在胳膊上，闷闷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顾昕在一旁看着她的架势，深吸了一口气，屏息等着她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还有点诧异呢，怎么这次洛的嘴巴这么好撬。谁知道，等了半天，她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语义不明的话，害得她差点跌倒在桌子上。
抽搐着嘴角，顾昕让自己用尽力比较平和的声音，继续循循善诱：“洛，你对他们总有个感觉吧？例如，是不是想看到他们？更喜欢跟谁在一起？还有……”
孟予洛听着耳边顾昕接连不断的问句，思绪却是已经飘了很远。她确实挺喜欢跟他们在一起的。但是她一向觉得无论男女，朋友之间相处的一个最根本的基础就是相互喜欢和欣赏，只是有些人之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互相之间了解的加深，把这种单纯的喜欢的范围缩小或者说是升华到“两个人”之间而已。她感觉到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她一向比较随意，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他们几个人和她之间的关系好像都还没有达到她跟季云之间的那种默契呢。她跟季云之间都谈不上“两个人”呢，更何况是跟他们……
季云除了在到了美国之后写过一封信以后，就没有了消息，最近这大半年，身旁有了他们，好像连想他的时间都渐渐减少了……
“真的，我也不知道。”
顾昕听到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自己的“诱导”，只见孟予洛还是趴在桌子上，背对这么自己，声音好像有些悠远地轻轻地传了过来。刚要开口，就听她继续说：“昕，咱们熟悉起来的时候，你认识的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你们眼中的我，可能是懒散、闲适，但是自信又独立的吧？之前的我可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我，跟现在可以说完全是两个人呢。现在的我，是在季云的影响下才有的。你能体会到这样一个人对你的影响力吗？”
“洛，你真的对季云？难道？”顾昕不禁有些讶异。以前跟洛开她和季云的玩笑，虽然总是被她扯开话题，但是表情淡然得很，好像也没见她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自己最初本来就不太坚定的臆想，让她这么几次下来，倒让她一点底都没有了，后来就全当成了玩笑来开。可是今天听她这么说，心里面却是一顿。季云确实优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完美了，可是他这样一个如风般的人，跟洛真的合适吗？
“季云刚刚离开那段时间，我常常会想起他，还有我们初中的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他，还是不是。想了很多，但是最后还是只确定一点，那就是，他真的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可以永远那样胸有成竹地笑着，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用我来想，只有开心，却是我永远赶不上的那类人。我不知道能帮到他什么，在他身边我好像变得很无力。我只知道他会有他更广阔的空间的，最后我们还不是分开了？”
顾昕听着她缓缓的叙述，从来没想过，季云不告而别的离开终究还是对洛产生了看不见的阴影。不禁开口说：“洛，对于季云，你底是崇拜还是说喜欢？你欣赏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那种生活方式？我觉得他就是你的一个梦想，你只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而不是说喜欢。你确定你能分得清楚吗？或者说你已经太习惯他在你身边了？所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借口来拒绝跟他不一样的人？”
“可能吧！对季云，我确实从来没有过太激烈的情感波动。可能，最初接纳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终究会分开吧。谁知道呢……”孟予洛听着顾昕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随口答着。
“至于阿哲……我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哪里好像以前的我，看到他我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关心他，不想让他难过……云澈，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很有默契，所以跟他才会熟悉得那么快。跟他在一起我很自然，舒服而已。”
“我想我是喜欢他们的吧！对，还有还有萧风。但是又不像沐晴对澈那样。只是淡淡地，也没有那种强烈的排他的心态。跟他们三个在一起，我都很开心。他们三个对咱们两个不都很照顾么？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啊？”平日事情看得很透彻的她，眼神中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困惑。
顾昕在一旁听着她的独白，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洛对周围的人的事情都很敏感，甚至还可以说非常明白。但是碰到她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了。看来还真的是当局者迷啊！作为一个旁观者，她能感受的到洛对于季云的那种依恋，他们之间可能不能说是爱情，但是别人是真的很难替代的。何况季云跟洛之间还有那么一段别人都进入不了的过往呢……
这么想想，顾昕又不由感叹她的运气。洛先是遇到了季云那样耀眼的一个人，其他人确实真的很难再进入到她的眼里了。但毕竟他们现在不在一起了，可后面这些人，他们还有将来那么长的时间呢，不是吗？想着，她掰过孟予洛的头，敲了下一下，展颜对她一笑，说道：“好了，我看你这个情感“白痴”也想不明白了！怪不得阿哲他们说你是笨蛋！不过还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啊！”
孟予洛也从思绪里面出来了，看着顾昕那个嚣张的样子，先就不想自己的事情了，开玩笑反击回去说道：“嘿嘿！我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最忠实实践者啊！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啊。再说吧！没准哪天我迷恋上你家萧风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哭啊。”
“哈哈！真有你的，你还不嫌乱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真迷恋上他，我绝对放礼花庆祝！倒是让他尝尝被折磨的滋味！”顾昕根本毫无芥蒂地回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嗳！怎么就是被折磨了！我还没抱怨呢！”孟予洛鄙视地说。
“谁被折磨？你们两个这是在看书呢吗？”两人转身一看，那三个人已经运动完了，一字排开地站在他们的后面。听到刚才孟予洛的话，萧风不明所以地第一个开口问。
“哈哈！”顾昕看着他无辜的表情，不由得笑得更高兴了。
“好了好了！看书看书了！”孟予洛抬起头把他们三个依次扫视了一遍，把笑意收了起来，很正经地说。
看到一向抱怨被他们用教科书“荼毒”的孟予咯露出这样的表情，三个人不禁更是感觉满头黑线。不过都很明智地没有接话。这半年来，他们对她们两个的这种“怪异”的表现已经发现最好的对付方法，就是置之不理。否则要是跟她们说起来，肯定会“自取其辱”的。
“对了，分班的事情，你们定了没有？下礼拜就要交表了！我们三个都报理科。”云澈在一边转移话题。
“嘿嘿，同志们！我要离开你们去文科了！我可是从小立志要当律师的！正义的使者啊！帅吧！”顾昕听着他的话音，接口说着自己的打算。
“我——”孟予洛之前跟父母也讲过这个问题，他们很尊重她的选择，反正只要她自己喜欢就好，这点上对她绝对不施加什么压力的，她也是一直在考虑，只是没有最后确定下来。对于她来讲，理科很费脑筋，不过文科的死记硬背又相对会更多一点，这点让她也很是头疼。
说话间，她抬头看了一眼他们。除了昕以外，另外三个人的表情好像都有点紧张的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都带着期盼的神色。尤其是阿哲。她耳边一下子想起那次他带她骑车闲逛，那句话：“学理吧。”
“我，也学理。”电光火石间，她已经做了决定。也许是文科的背书式教育真的让她头疼，也许是他们期盼的眼神打动了她，也许她是真的想知道跟他们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无能为力的分离了，在能够自己掌控的时候，她想能像顾昕一样勇敢地面对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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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之于洛，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地位，他很重要，但是不一定是她的Mr.Right。
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碰到这样的人吧，会改变自己的性格或是生活。面对这样的人，总觉得，喜欢是很难说出口的，因为距离远的让人丧失勇气……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的一个设定，对季云抱有很大期待的亲们，可能要失望了。他是改变了洛，但是不会永远陪着她身边。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现实。笑，可以砸砖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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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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