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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终于释怀
[总有什么会留下来吧，作为一些不灭的印记，在我们那样青涩的岁月里面……]
“洛！孟予洛！叫你这么多声怎么都没有反应啊？”展昱哲看着爬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孟予洛，打断了她的发呆。
“啊？你在叫我啊？怎么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面跳了出来，从位子上起来，侧过身转趴在他的桌子上。
那天晚上以后，沐晴的脸上的忧郁就再也没有消散下去，而顾昕看似开朗的笑容下面，偶尔也还是能感觉到她淡淡的愁绪。看她们被感情的事情纠缠，连带地把她也弄得很没有精神，整个人都蔫蔫地。
而且虽然明知道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之分，除了自己也不能怪别人。理智上孟予洛是很明白，可是从感情上来说，最近只要看到沐晴和顾昕，都让她有种很无力的感觉。所以本来就懒散的她更是深居简出了起来。每天就是宿舍、食堂、教室的，恨不得有的时候连食堂都省下来了。而原本只有在熟悉的人前才比较活跃一些的她，如今在班上更是沉默了不少。
她这个状况已经维持了两周左右的时间了。展昱哲本来觉得可能两三天就过去了，没想到持续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好像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担心之余，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是说，你最近发呆的频率与日俱增，都快成呆子了！而且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还好吧，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即使是看到了我也无能为力，感觉很不爽。连带的人就懒了。”孟予洛趴在自己的胳膊上，闷闷地说。
“嗳，精神点！下课以后有时间吗？带你去个逛逛。”展昱哲揉了下她的头发，给她打气。
“好啊，什么地方？”还是懒洋洋的声音。
“放学之后跟我走就好了！”
“哦，好！”
下课后展昱哲没多说废话，直接带着她就到了自行车棚。没等孟予洛发问，他就直接说道：“上车！我带你去兜风！”
只见他把书包斜挎着，校服外衣袖子半挽，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很潇洒地骑上他的车子，单脚撑着地，拍拍自行车的后座，眉目飞扬的样子。
“呵呵！真不错嗳，咱们去哪里？”孟予洛看着他脸上去掉冷清，难得张扬的表情，心情好像一下子好了不少，走到车后面侧坐了上去，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走咯！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说停就停，说走就走，可以吧？”感觉到她已经坐上了车，他起脚骑了起来，语气佯装很无奈的说道，其实脸上早就已经是笑容满面了。
“好啊！出发出发！”感染到他的好心情，孟予洛也在车子后面回应他。
一路骑出了校园，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还是能感觉的到轻轻的微风从他们的身边滑过，把她的头发微微的吹拂着。六点多的时间，正好是交通高峰期，路上的行人都赶着回家，神色都匆忙而冷漠。只有他们两个是闲淡、悠闲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感染到人群的焦躁……
“阿哲啊！我还真的很少坐单车呢！这么样慢悠悠地真的很舒服啊！”因为离家近，她一般都是走路上学，自己都很少骑车，更别提坐车了。所以，坐在车子后面，心情一阵舒爽。
也没有说地方，他就这么一直随意的骑着，走大街、过小巷，看着路边的表情各异的人们，她不时扯扯他的衣服，天马行空地编出每个人的故事来，偷偷的指给他看，讲给他听。每次都让他笑意不觉，少不得“教训”她几句。但她还是皮皮地继续编故事，而且说得绘声绘色的。
不知不觉间，天色也渐渐黑下来了，路边的路灯不知觉间已经亮了起来。看着又开始从陌生到熟悉的景色，原来他们绕了个大圈子，不知不觉间又绕到了一中附近了。
“对了，阿哲，唱个歌来听吧？呵呵，我还没听过呢。”孟予洛坐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还轻轻地晃着脚，大言不惭地提着要求。
“我骑车是苦力，应该你唱歌才对吧？”他在前面反抗道。
“嘿嘿，天上地下举世无双清冷除尘光芒万丈的阿哲啊，心情不甚好的小小女子的这点心意你都不能满足吗？”到了学校外面，一番闲逛下来，那些烦人的事情好像被她暂时抛到了脑后，又开始本性毕露了。
“好好好！真是受不了你！”展昱哲清清嗓子，轻轻地唱了起来。
因为是学校的附近，过了之前的高峰期，路上的行人很少了，只剩下路边几个零星的路人。整条街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幽黄的路灯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别有一番幽静的感觉。孟予洛坐在车后，就听他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暖意，轻轻地传过来：
“你笑我笨我承认对爱我没天分但你应该知道我会为你奋不顾身
你说我不像别的男人那么聪明沉稳但你应该明白我的真心有几分
请别再隐藏你的渴望地久天长有人整夜无休默默陪在你身旁
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受多大的伤有个人愿意为你分担
让我陪你吃苦 让我给你幸福
让我为你全心全意打造一个爱的国度
……”
“阿哲，你唱起歌来的杀伤力真的是太强了！怪不得你平时从来不表现呢。我看那样的话，你的Fans非疯了不可！”孟予洛的心跟着节奏好像也变得柔软了起来，本来阿哲的声音就是清亮中带些轻狂的，突然这样深情地唱歌，真的有种让她的心跳加速的感觉。
“呵呵，你喜欢就好！”他轻轻地说着，听着她感叹地声音，嘴角不禁咧了开来。显然她是没听出来这首歌是给她唱的，但是听到她的赞扬，他的心思也算没有白费了。
“对了，洛！下学期要分班了。你要学文还是理？”
“没定呢，理嘛我不喜欢物理，文嘛我不喜欢政治。你呢？”孟予洛还沉浸在他的歌声里面，没想到他提起了下学期分班的事情。分科的事情顾昕也跟她提过两句，但是不论文理都有她不喜欢的科目，也就没想太多。反正她一向也是那种泰山压顶才做决定的那种人。
展昱哲听着她完全没有意义的回答，也没有直接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却隐含深意地说了一句：“学理吧。”
“……”听着他的口气，孟予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不太敢回话的感觉，好像突然间有种异样的氛围环绕在他们之间。一时间，气氛就沉默了下来。
“呵呵，逛了大半天了，去吃点东西吧。”展昱哲慢慢把车停下来，转身看着她说道，脸上笑意不变。
这下子又让孟予洛觉得，刚才那句话好像是幻听一样，不禁眨了眨眼睛，有些没跟上他的节奏：“嗯？吃东西？”
“是啊！你不饿我还饿了呢！走吧，笨蛋！”敲了她脑袋一下，带头往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饭店走去。
看着她脸上一丝迷惑的表情，展昱哲心中却是暗自高兴，终于看到她不太一样的表情了。别看她平日对别人的事情都敏感的很，到了自己身上，却总是漫不经心的。就算是感受到些什么，也都完全被她装疯卖傻地忽略过去了。本想等她自己想明白很多事情的。但是仅仅是顾昕和沐晴的事情就让她蔫成了这个样子，让他觉得是高估她了。既然她没有反应，那么就由他来好了。
“喂，展昱哲！我怎么就是笨蛋了啊？”孟予洛反应过来，在他身后边有些愤然地问。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今天的他不太一样，有种让她捉摸不透的感觉。
“呵呵，就说你笨吧！想不明白的话，就慢慢想！”说着，闪进了店里。
“死展昱哲！你给我说明白！……”孟予洛边说着也快步走进了小店。气不过地想要抓住他继续跟他争辩，却看到他、云澈还有萧风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张桌子旁边，一起注视着她。
她一时之间也就忘了追问了，脸上的笑容却消散下去了不少，走到桌边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萧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个有些危险的笑容，瞥了眼展昱哲，才慢慢开口道：“洛，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孟予洛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怎么，竟然有种让她匪夷所思的心虚的感觉。
“我是跟阿哲出来吃饭！不行啊？”她说话的气势竟然不受控制地低了不少。
“好了好了，我带洛出来的，先收起你的脸吧！”展昱哲看这个情形，开口替她解围。
听到一旁展昱哲在帮她说话，也忘了刚才要跟他争辩的事情了，孟予洛投了个感激地眼神给他，不禁觉得气势又壮了不少。
看着他们两个悠悠然地坐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样子，想起这两周沐晴和顾昕的情况，不禁又是一股无名火气上来，开口指着他们两个骂道：“喂，你们两个人！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吃饭。我早就想骂你们一顿了。虽说我没什么立场吧和理由吧，就是要骂你们！就是你们不该招惹她们！你们实在是不负责任，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沐晴那天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呢！还有顾昕，为了你也抱着我哭！还有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朋友！……”
一旁的云澈和萧风听着孟予洛噼里啪啦的话，脸上一阵苦笑。心里面七上八下了两个多礼拜的心却是安稳了不少。之前她在学校里面看到他们，表情都是淡淡的，也会打招呼，表现得很正常的样子，但是她眼中那淡淡的疏离，每每让他们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现在看到她开口骂他们，反而让他们提着的心放下了。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虽然平日里处世方式不尽相同，但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倒是让他们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互相之间不很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孟予洛对他们的疏离和冷淡都是一样的。心情不爽之余，沟通却是多了起来，课后经常在一起打球、吃饭。
所以今天下课后，两个人还像前几天一样，打了球之后一起出来吃饭。刚才本来跟高二年级的几个人的比赛打得就不是很顺，再加上最近的“麻烦事”，萧风干脆提议点两瓶啤酒来喝。酒对于他来说反正也是司空见惯的。云澈虽然不常喝，但也无所谓，再加上他趁机也想发泄一下，就同意了。
菜刚上桌，两个人正随意的闲扯的功夫，就见展昱哲满脸笑意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倒没什么太大的诧异，笑着坐在了他们旁边。他们刚要问他怎么也在，然后就看孟予洛叫着他的名字也冲了进来。
“……喂！你们两个人！竟然在走神？过分！”孟予洛正把最近这两周的怨气发到了他们身上，却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想着别的事情的样子，不禁更是光火。
两个人被她骂着，反倒高兴了很多，整个人也放松了。萧风看这她为了沐晴和顾昕神色激动的样子，不禁再次感叹，事情什么时候发展成了这副模样？他心里虽然想着，脸上却慵懒地一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恢复了平日嬉笑的样子，挑眉看着她问道：
“洛，先别激动啊，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说！”眼角瞥了他一眼。
“应该有男生跟你告白过吧？别说没有，我不信哦！”萧风脸上的笑容加大，紧接着问道。一旁的云澈和展昱哲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也不由得嘴角含笑，看他给她挖“坑”。
“有啊，怎么？”孟予洛倒是很大方地回他。
“听顾昕说你至今还没交过男朋友，我想应该是都被你拒绝了吧？”
“是——”话还没说完，她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喂，萧风！不要绕我！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好吧！我也知道不能完全怪你们！但是你们总是要负连带责任吧！今天我还就是不讲理了！”孟予洛鼓起嘴巴，不留情面的说道。
“我确实有不应该的地方！我会跟顾昕说的，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处理好！我自罚三杯！”萧风听完她的话，一改脸上的戏谑，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严肃地说。一旁的两个人都能从他的话语中体会到他的诚意。
看着他正经的表情，孟予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表情缓和了不少，对着萧风说：“好了好了！我也就是想发泄一通。毕竟是你跟昕的事情，你自己有数，她对感情也利落得很，到时候还我一个开开心心的她就行！”
萧风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不少。
孟予洛跟他说完，转向云澈：“不过，沐晴那里，我估计要很久呢。云殿阿，你的杀伤力真的是太强了。小女子这次可是长了见识了呢，甘拜下风啊！”
“我——”听到她略带讽刺的口气，云澈的本就颜色不太好看的俊脸一下子更是僵了起来。
一旁刚刚危机解除了点的萧风和一直看戏的展昱哲看着云澈的脸色，不禁很“落井下石”地开口大笑了起来。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现在紧张有什么用啊？真是替晴不值！”孟予洛看着他尴尬的表情和一旁两个人放肆的笑声，本来紧绷着的脸，也一下子笑了出来。
其实一个学期下来，她跟沐晴也挺熟的了。但是跟顾昕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相比，她还是远没有顾昕重要的。加上顾昕的事情也让她完全没有想到，所以更是难受。至于沐晴，她跟云澈的事情本身来讲，孟予洛是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可能还比不上对萧风的怨气呢。只是最近终日里见到沐晴的忧郁的样子，让她也不太好受，才绷起脸来讽刺了一下云澈。之前在校园里面她看到他之所以没什么表情，也是因为反正情绪不好，她就干脆对谁都那个样子，懒得花心思去顾虑别人的感受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什么啊！”云澈的心七上八下了一番，脸色变幻，最后无语的哎了一句。打从心底对沐晴油然产生出一种敬佩出来。就算那天他说了那样不留余地的话，她还是没多说什么，她对他的好，有种几乎让他承受不了的感觉……
一旁的两个人听到云澈的叹气声，有些落井下石地笑得更欢了。孟予洛扫视了一眼他们，做出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的样子，转身拍了拍一旁的展昱哲，也长叹了一口气，故意细声细气地说：“哎！阿哲，我发现了，还是你比较靠谱。严重表扬一下！”
“洛！这么说可不公平了啊！”看见她的话题从自己这里转移开，云澈松了口气，开口反击道。
“是啊！那是他拒绝女生的时候没有被你看到好吧！”一旁的萧风接口。
“你肯定没见过他那种冷淡的表情吧？”
……
两人一句接一句地开始抹黑展昱哲。
“喂！你们两个！有这么当兄弟的吗？”从他一进来开始，这两人就看自己不太顺眼，这下可是让他们两个人逮着机会了。展昱哲开口“骂”道，举手做出要打他们的样子。
“哈哈！真是受不了你们！一群浪人！我收回刚才的话！我看你们哪天踢到铁板的！”孟予洛在一旁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互爆糗事，笑着“教训”他们。
孟予洛说完，四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笑出了声。最近因为“感情”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的心情好像都在这片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洛，一起喝一点吧！”萧风说着就给她倒了一杯啤酒，好像早就知道她不会拒绝一样，自然无比。
“呵呵，好啊！我就祝你们三个早日遇到自己的‘铁板’吧！”孟予洛端起酒杯，也不觉有什么不妥，笑吟吟地说。
“哈哈！好好！干了！”三个人看她很痛快，也都相视一笑，豪气万仗地样子一口饮尽。
“呵呵，还没想到咱们四个会一起坐在这里喝酒、聊天。嗳，我说，咱们十年以后再来这家店吃饭吧？怎么样？看看那个时候咱们都什么样子了！”萧风看看桌上三个同样笑容四溢的人，难得说出这么一番感性的话。
旁边三个人听了，倒也觉得有意思，不由得笑着举杯答应了，饮下他们彼此的承诺。十年的时间太悠远，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这一幕让他们感动就够了。以后他们可能还会怀着很虔诚的心情许下一个又一个的约会。就算不能实现，但总有人会无比期待地去等待的。因为那些，总是他们青春的见证吧。
一时间小店里面觥筹交错，笑闹声高了起来，给这个还有些微凉的夜晚，带来了一阵阵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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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把这几个人都描绘成那种谋定思动的人，一向认为这样的人对感情会比较负责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坚定不移的去做。
人生可能就是有了这么多意想不到和无奈，我们才会更加努力去奋斗和争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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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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