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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皇宫入召(二)
展北青轻轻一笑,她揉了下慕容浅莲的下巴。这边的女人不长胡子,男人也不长胡子,果然是很神奇。
“啊,阳兰月的贺礼还是由你送过去吧,我这几天不方便出去。”
慕容浅莲应声,轻声道:“青,转个身。”
展北青直接套上衣服,笑道:“你安排着悄悄的在这药庐里给我布置一个睡榻。昨夜合衣而睡,起来有点冷。”
慕容浅莲蹙眉:“就算青自身是大夫,手到病除,又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展北青轻笑着,搂住帮她系衣带的慕容浅莲。
慕容浅莲当即红了脸:“妻主!”
展北青抬眼看了看无其他人的屋子,轻笑着:“没有人你又怕什么?”
慕容浅莲一听到没有人,脸更红了,一头扎进展北青怀里。
展北青笑笑:“我住在药庐的事瞒不了多时,父亲必定会找你的。如果是这几天的话你便说我在研制养生丸。”
慕容浅莲点点头:“我知道……这毒排起来有危险吗?”
“主要是不能分心,而且身体不适者不适宜接触我,会容易引发其他病症,父亲身体一直不适,所以……”
“我懂。”慕容浅莲睫毛上带着水汽,一眨睫毛都并在一起:“公公大人很关心青,不论是单独住药庐就只是几天不如西苑请安,也会担忧的。既知他老人家会担忧,不如我这会儿就去禀告公公,让他不用牵肠挂肚的想着……”
“莲儿,你说的对!”展北青连连点头,“那就有劳你跑一趟了!”
慕容浅莲含笑道:“这是我作为女婿应做的。”
随即他又笑着:“那这几日里就有劳新弟弟照顾妻主了!”
展北青一愣,笑了:“你真把我当色鬼了?黑是人家送给我的,我瞅着他功夫不错,想留他做个护卫。”
慕容浅莲浅浅笑着:“哪能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妻主呢,刚才我瞅着妻主衣裳没穿我都有些羞赧,他却毫不在意,可见是爱慕妻主至极……”
展北青苦笑笑,捏着慕容浅莲的鼻子:“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爱慕我不深,所以才会羞赧……”
“妻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浅莲慌忙摇头,“我只是想说……”
“莲儿,如果你是因为吃黑的醋而试探我,我可以原谅你的行为……”她放开慕容浅莲,又苦笑了笑,“倘若是你错口说的真心话,那么,那么……”
“不,我当然爱慕你!如若不是爱慕你,我能千里迢迢从海伽堡嫁入班家堡,我不计较名分,只求能和你长相厮守!如若不是挚爱你,我能一等就是五年!如若不是挚爱你,我,我怎么会主动gou引你——”慕容浅莲眼泪婆娑,他伸出手来抓住惊愕的展北青:“如若不爱你,我又怎么会心里这般复杂……”
展北青动容地抱住慕容浅莲:“傻子,你是我的夫,你当然有权利问我是不是沾花惹草了!”
慕容浅莲疲惫至极,他软软地贴着展北青:“我自小所学皆是在家从母出嫁从妇……我如何能责备妻主……妻主是我的天……”
“我这个天不太靠谱……”展北青柔柔地道:“莲儿……我生性散漫……从小因残疾的缘故母亲父亲都迁就着我,我不想那么的与众不同,可事与愿违,我偏偏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可能用你严谨的小脑袋很难明白我,不说你了,其实我也很难理解你这般的严谨。然而我们是夫妻,你爱我我也爱你,为了对方我们都应该尊重对方的性格,不是吗?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像我这般不拘小节,你也不用强求我一定非是一板一眼。我会为了你在有些场合尽量使自己做到你的要求,那么你能不能为我也稍稍敞开点性子……”
慕容浅莲闭着眼睛,轻轻笑着:“妻主总是有理……”
展北青轻笑着:“我要说的有理那才是有理,要说了没理了,你大可以反驳我,只要有理我自然也会听你的。”
慕容浅莲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也就是在展北青xiong口上蹭了蹭。
“莲儿……”展北青咬着慕容浅莲的耳朵,“你再这样我会……”
慕容浅莲脸一红,退了几步:“我,我去给公公请安!”
慕容浅莲走后,展北青坐在长凳上回忆刚刚慕容浅莲的话,正轻轻笑时,黑打开门来:“主子,巧察求见。”
展北青皱了皱眉:“让她进来。”
巧察一进来便跪下,她跪爬着到展北青面前:“请少主不要撵巧察走,巧察定会竭尽全力护卫少主!少主,少主!你刚出生的时候便是巧察抱大的,巧察看着您一点点的长大,巧察不能离开少主您啊!”
展北青轻叹一声:“谁说要撵你出去了?”
满脸泪水,两条大鼻涕的巧察惊愕得抬头:“家主说把我拨给凰主,难不成不是少主的意思?”
“那母亲是怎么跟你说的?”
“家主大人说…凰主在外行走,身边会武的高手只有阳彩一人,故而要我同阳彩一同做凰主的护卫……说少主不出远门,有护院便足矣……”
展北青点头:“可不是,我又不出门去,凰姐在外面不着家的,身边帮衬的人越多越好……你说呢?”
巧察愣愣地看着展北青:“少主不需要我了……”
展北青长叹一声:“你能为我做什么,又能做好什么?你懂怎么区分药草还是懂怎么种植药草,巧察儿,你平心想想你口口声声不能离开我,可真真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巧察愣愣地看着展北青:“少主什么时候需要巧察……”
“我欲逃婚偏偏眼瞎耳聋的坠入悬崖,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宝黄殴打,你又在哪里?”展北青轻笑了一声,“昨夜别人都砸了我的卧室了,你又在哪?”
“我……”
展北青疲乏的叹气道:“你是个独立的个体,我也没想要你什么时候都跳出来挡在我面前。只是请你不要只责备我不需要你,不要责备我放逐你,在这个家里,我们都是为的这个家!”
巧察愣愣地看着展北青。
展北青拉长声音唤黑,黑立即打开门。
“之后不要再让人打扰我休息……你再帮我去问一下班虎,还有现成的睡榻给我一个。”展北青转脸看着巧察。
巧察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她站起来走出了药庐。
没多会儿,班虎带着两个扛着睡榻的人来到药庐,黑指挥着她们把睡榻安置在西墙角。她们进药庐的时候便发现展北青靠着墙打着盹。所以她们放的轻声,走的也轻声。
铺好床褥,黑将展北青抱至床榻上。放下人时,他竟有些不舍。看着这个沉睡的面庞,他不由想起在庐外听到的那番话。
这个人对她的夫人真正是一心一意,说的话是那么的动人心弦。
想起那些话,黑情不禁抚摸起展北青的头发。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是不是说她有收他之意?那她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对他说“我也想当母亲”的话吗?
黑深深地看着展北青,看见她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去揉她的眉间。
睡梦中的展北青因为这一揉受了惊扰,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黑忙收回手,提气迅速的退离展北青有五六尺。他屏住呼吸看着展北青翻了个身又睡下了。等了等,听到展北青的呼吸又均匀起来,黑慢慢地出了药庐。
站在药庐外的黑突然想起刚刚进来的那个女人,突然后脊背一阵冷汗。那个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主子撵走的呢?
到了半夜展北青醒来时发现自己是睡在睡榻上的,微微一愣。她来到药箱这边,取出从寒鸦泡的酒缸里黑色漂浮物。再取出竹镊子将黑色小点从棉花絮上一粒一粒的取下来。
就这么几块,总共折腾了展北青三四个晚上。展北青总是白天睡觉夜里起来弄,其实她跟哪个都没说实话。给寒鸦解毒前,展北青便已经从身体里取出了鬼食,如若不然,寒鸦也不会好的那么快,展北青也不会受到毒性的侵蚀。
听着竹筒里新一代鬼食成活的声音,展北青轻轻一笑。
“主子……”
展北青一惊,她望着门外:“是谁?”
“是小的。小的黑。”
展北青顿了顿:“这么夜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小的是主子的护卫。主子,家主大人在这,您见不见?”
展北青吓了一跳,跳着到了门边打开门。
班行将面无表情的看着展北青,展北青忙跪下:“母亲怎么亲自来了……”
黑解开了班行将和查查占的穴道,查查占上前来训斥黑:“你怎敢对大人无礼!”
班行将拦下查查占,扶起展北青,她长叹一声:“如今我总算放心了。”
展北青糊涂了:“娘……你说什么?”
“你看你穿得这么单薄……”班行将摩挲着展北青的胳膊,眉头紧锁,她摇着头推着展北青进到药庐里面。
展北青糊里糊涂的被推进来。
一转身看见班行将眼眶泛红,她大吃一惊,连忙询问班行将这是怎么回事。
班行将微微敛眉,苦中带笑:“看见我儿确实无事,我也便放心了。”
“娘……我这几天……”展北青刚要向班行将说出这几天的实情,却反手被班行将抓住,听到班行将恳切地说道:“孩子,你赶快逃吧!”
展北青更加糊涂了,她连忙引泪眼婆娑的班行将坐在睡榻上。
“娘,您慢慢说。”她递上一条丝帕蹲在班行将脚边,“娘您说,我听着。”
班行将瞅着展北青,眼泪禁不住的又往下掉:“朝廷过几天便有圣旨下来,要你入宫面圣,此去凶多吉少……娘真后悔,你爹一好我就该让你回医谷去的!如今,如今……”
“娘,您让我一人逃,家都没了,我又能到哪?”展北青长叹一声,顿了顿,“朝廷早不来宣我入宫,晚不来宣我入宫,这时宣我入宫,我想应是哪个达官贵人得了什么重病吧,孩儿此趟去不至于完全是去赴死……”
“孩子,我和你姐姐也想到这个了,只是伴君如伴虎……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离开京城的,保不齐皇上忌讳着这个会除了你,以绝后患啊,孩子!”
“娘,欺君可是灭门之罪,您要我逃,我焉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和姐姐身首异处?还有父亲,雨平和慕容!”
“可是!”
展北青恳切的跪在班行将脚下:“我随医婆这几年,对当今皇帝有所了解,就我们与当地政府的合作,我能够看得出当今皇帝年纪虽不大,心胸很宽广……娘,凰姐姐为娘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将来也能为娘做更多的事,而青儿这个不孝女为娘做的少,能为娘做的更少……”展北青眼泪婆娑的看着班行将,“娘……凰姐为了家蹉跎多年未能娶亲……”
班行将一把搂住展北青,悲切地唤道:“我的儿,我的好女儿……你凰姐姐念着你,你念着你凰姐姐,你们姐妹齐心我是真真地高兴,只可惜……”
“娘……我没有多大出息,还害得您老操心……”
“我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只求你们平安……”班行将擦拭掉眼泪,“宫里若是下圣旨,我便同你一齐进宫去!”
“娘,无召去面圣只怕不是好兆头!”
班行将顿了顿:“要不你问问外面那个男人,看能否联系上他的旧主人,我想寒鸦手下能人万千,总能想到好的办法!”
展北青摇头:“不用去找她,我知道怎样才能解决这眼前的困像。一嘛就是皇帝不派圣旨,二呢,则是我们一大家子离开中原,找个世外桃源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这两个都不现实,还不如我趁着这几天,多研制些灵丹妙药来,以备入京之需!”
班行将愣愣地看着展北青,迟疑地问道:“孩子,我怎么见你有些激昂……”
展北青勾唇一笑:“不怕您笑,我刚刚才提炼出一个好东西,想着许会用到,便一时有些激动起来!”
班行将望着展北青,忽然仰天大笑,她拍了拍展北青的肩:“果然是我班行将的女儿,就是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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