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阑珊

　　高城气结。这人说话怎么句句招人不待见！我我我抽风了啊，我还想陪了我！我说我让，他们又不准！
　　刚要开口让自作多情的人清醒清醒，高城就收到了给他清洗伤口的医生关注（或者说警告-_-||）的眼神，不甘不愿的合上张了一半的嘴。
　　暗哨看人没上钩，眨眨眼开始再接再厉：“我这可是从里到外由表及里都要被看了啊，哎呀真吃亏。”说完了想想好笑，自己倒先乐起来了。
　　高城没吭声，像没听到似的，看着暗哨卸去了伪装油彩后年轻干净的脸出了一会儿神。等觉察到自己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了半晌，他马上别扭起来，慌忙撤回眼神撇向别处。
　　生理盐水掠过腿上伤口，微微的凉。高城看向在他伤口上忙活的医生，后者拿起黑色的线穿好，准备下针。也许是麻醉药的作用，手术针穿过皮肉的滋味奇怪得无法形容。高城只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触碰他的皮肉，轻轻的，隐隐的，似有若无，就是不肯给个痛快。高城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还是把头扭回去看向手术台。

　　主刀医生和一助、二助以及手术护士都已就位，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主刀医生轻轻的跟暗哨说话，向他做简单的说明。随军医疗小组成员有限，所以这次手术的巡回护士由手术护士兼任，麻醉师则由一助二助兼任。
　　“常规小手术，预计40分钟到一个小时结束。虽然人手不够，但也不用紧张，放松睡一觉就好了。”主刀医生语气温和。
　　暗哨发现高城不着道儿，早已消停下来。此刻配合的闭上眼睛，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高城眼看着主刀医生接过手术刀，划了下去。
　　可谁也没有料到，一刀下去，手术台上的人叫得惊天动地。

　　手术室里的人全愣了。手术台上的人睁着眼皱着一张脸疼得直喘气，似乎整个身体都一下子绷紧了。主刀医生拿着刀不敢接着往下划拉了，连给高城缝针的医生都惊得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一助最先反应过来，赶忙跟主刀医生说：“是不是麻醉还没完全生效？”
　　“不可能。”二助接了话。“超过麻醉药生效时间已经5分钟了，最多就是还有点轻微刺痛感而已。”然后对叫疼的人说：“喊什么呀，不就是一刀么，至于么。老虎团的还怕疼啊！”
　　“不是，没……没……”手术台上的人有些艰难地想说些什么。

　　高城觉得很惊讶。他没想到，也不愿相信一个在铁打的军营里磨练了几年的兵还会被这轻轻的一刀吓出一声大叫。他的失望和不可置信完全写在脸上，附着在看向暗哨的目光里。
　　眼神交错的一瞬间，高城看到了暗哨眼中一闪而过的恼火，隐忍，无奈，甚至委屈。还有一些……看不清楚的东西。

　　“你说什么？”主刀医生问暗哨。
　　“我是说没……没什么。就是没做好思想准备。继续吧。”暗哨转回头盯着无影灯，干巴巴的吐出几句话。高城看着他重新闭上了眼睛，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主刀医生终于恢复了动作，小心谨慎的继续手术。手术室归于安静，只剩下医生护士偶尔的低声交谈，和取放手术器械的轻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城继续努力忽略着腿上怪异的触感，他的伤口快要处理好了。缝完最后一针，医生在伤口上护上纱布，把高城扶了起来，让他坐着，腿平放在清创台上。医生指指手术台，接着用一只手指竖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高城别出声，耐心的等。
　　高城点点头。坐得高了，看得更加清楚。他的眼神在手术部位打了几个转，终是看不下去，视线挪到了暗哨脸上。
　　暗哨的脸色很平静。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端倪。高城想，是睡着了吗？他怔怔的看着暗哨起伏的胸，很慢，但有力。看得久了，连呼吸的频率都一样了。
　　标准的行军呼吸。高城数着自己的呼吸，恍惚的想。每分钟14~16次，两秒一吸，两秒一呼。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兵，军事训练的那些科目已经融入了生活，融入了骨血。

　　两秒一吸，两秒一呼。
　　两秒一吸，两秒一呼。
　　两秒一吸，两秒一呼。太标准了。
　　两秒一吸，两秒一呼。标准得像是刻意在练习呼吸一样。
　　两秒一吸，两秒一呼。

　　在长距离急行军中减少体能的损耗。
　　在恶劣的环境下延长自身的耐久力。
　　在伤病的情况下减轻疼痛感保持战斗力。

　　高城看着暗哨紧握双拳指节青白的手。
　　疑惑慢慢浮上心头。
　　高城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恐惧朝他逼进。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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