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也有春天

　　“刘壮实先生，关于土地分配不公的案件，我还需要您提供……”
　　“嗯嗯……能不能快一点？我们隔壁村儿的朱二已经培育出了细茎紫类菌，就像胆小菇似的……工藤律师，日本也玩植物打僵尸那个游戏吧？”
　　“嗯，我们也玩的。刘先生，我们需要您提供以下……”
　　“我们村儿这个土地已经种满圆白菜了，可是现在蘑菇卖得贵啊……你知道吧？”
　　“我不清楚农业生产，请您提供以下材料。”
　　鹿曦听出电话那头清冷的声音渐渐变得咬牙切齿，不由暗笑，然后正色道：“工藤律师啊，我们村儿筹钱打官司，现在相亲里好几个不信任我，可是我把定金都汇给你了……”
　　“首先，如果您提供的信息属实，那么这个案子的胜算还是很大的。那您方便告诉我，怎样才能相信我们吗？”
　　鹿曦支支吾吾片刻，说：“我们村长想见见你，土地归属证明什么的，也都在他手里。”
　　“好，那这周约个时间，咱们面谈一下。”
　　“你来找我们可以吗？”
　　“……为什么？”工藤享耳声音有些许怀疑，“我们办公大楼地处市中心，交通便捷。”
　　“从我这里坐公交过去要4块钱呢，村长说太浪费了。”
　　“……”
　　鹿曦忍着笑：“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片刻后，工藤无奈的答应。
　　第二天下午两点，鹿曦给了流浪汉一百块钱，将他打发走。
　　紧接着，鹿曦走到被迷药放倒的工藤律师身前，说了句“真傻”，然后把人扛上肩膀，走进一家最近的酒店。
　　前台狐疑地盯着鹿曦背上昏迷的女人。
　　鹿曦解释：“我姐同学聚会喝多了，这样回家会被妈妈揍的。”
　　前台见鹿曦一脸天真无害，便信了他的鬼话，给了他房卡。
　　鹿曦把工藤享耳扔到床上，女律师蓬松厚实的发髻有些乱了。
　　鹿曦开始上下其手，三分钟后缴获新款苹果一部，信用卡两张，还有狗男女亲密大头贴若干。
　　“一个律师竟然这么没有警戒心，真是糟糕。”鹿曦找到酒店的钢笔，盯着工藤享耳和吴慕晗的照片，潇洒落笔——片刻后，络腮胡的女律师和哈士奇眉的吴慕晗头挨着头，对着大头贴镜头傻笑。
　　他穿着浴袍，和床上昏迷的女人拍了几张合照，发送给吴慕晗。
　　不到三秒，吴慕晗的号码打了过来。
　　鹿曦慢悠悠地接起电话：“亲爱的弟弟，终于肯回我电话了？”
　　“工藤呢？”吴慕晗开门见山。
　　鹿曦黑亮的眼睛一闪，狡黠道：“你未婚妻迷上我了，给你半个小时，勒凯酒店9494。”
　　鹿曦说完便扔了手机，拍拍床上工藤的脸，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醒……药劲这么猛？”
　　他嘴里叼着工藤的信用卡，豪爽地拉开酒柜玻璃门，拉菲、香槟、皇家礼炮……
　　吴慕晗竟然十分钟就到了。
　　鹿曦一杯龙舌兰刚下肚，悠哉道：“进来。”
　　吴慕晗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傻站在门口干什么？”鹿曦坏笑着问。
　　吴慕晗静默片刻，目光复杂地说：“不想留下证据。”
　　“什么证据？”鹿曦一愕，随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冲到房内，却发现原本晕倒在床上的女人……不！见！了！
　　“你最好别动。”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鹿曦感觉一个冰凉的铁片贴在自己后颈，带着凉嗖嗖的恶意。
　　鹿曦：“……”
　　“我刚才明明搜过你的身……”鹿曦纳闷。
　　“我让她藏在头发里的。”吴慕晗替工藤开口解答。
　　“还有鞋跟里。”工藤补充道。
　　鹿曦：“除了刀片……还藏了别的？”
　　工藤享耳：“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
　　“鹿曦，你涉嫌诱拐、强|奸妇女，进行淫|秽交易等，我会正式向法院提出诉讼。”吴慕晗声音冷静，不带一丝感情。
　　“大律师，告别人强|奸，是要提供有效实际的，我刚才可是很绅士的呢。”鹿曦依旧嬉皮笑脸。
　　后颈的刀片往前抵了抵，工藤冷冷道：“莫寒早就想到了。”
　　“少莫寒来莫寒去的，他告诉过你他的真名吗？”鹿曦面色一沉。
　　工藤享耳：“我不需要知道。”
　　“她是我请的私家侦探。金开提醒我你对以前的事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在我知道你要回来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准备。”吴慕晗拿出一卷胶带，将鹿曦押到床边，用胶带将他手腕反复缠绕，绑在床头。
　　鹿曦脸色阴晴不定，他意识到自己大大低估了吴慕晗，但为时已晚。
　　“你先出去吧，后面的事交给我。”吴慕晗对工藤享耳道，“今天谢谢你。”
　　工藤享耳迟疑片刻，点头离开。
　　鹿曦勾起嘴角：“她不是你未婚妻，你不可能放心让老婆做这种事。”
　　“我和她合作的很愉快，而且她是我学姐，除了工作，我们也很聊得来。”吴慕晗撩开鹿曦浴袍。
　　鹿曦得意地一扬头：“我就知道……嗯？你干嘛？转性了？”
　　吴慕晗默然不语。
　　鹿曦：“你想要那个？早说啊，何必绕那么大弯子……还是说你喜欢有一点剧情？”
　　吴慕晗趴在鹿曦身上，看到鹿曦平坦的小腹，手赫然一顿。
　　“这里怎么了？”吴慕晗皱眉，抚摸着鹿曦扁平肚皮上的一道狰狞疤痕。
　　生鹿子留下的，但鹿曦现在还不打算让吴慕晗知道鹿子的存在。
　　吴慕晗冷声道：“黄子爵对你做什么了？”
　　“嗯……”鹿曦眼泪说来就来，嘴唇可怜兮兮地抿着。
　　吴慕晗脸色阴沉，良久却发出一声轻笑：“你也把他强|奸了？”
　　鹿曦：“……”
　　“没有！”鹿曦迅速把眼泪一收，要不是手被绑着，他绝对会指天发誓，“ 冤枉啊！我这回真的没有骗你！”
　　吴慕晗脸色稍霁，却仍旧冷声质问：“你和他做了？”
　　“都是他逼我的！我本来宁死不从的……法克！”鹿曦难得占一次理，只把无中生有、小事化大的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吴慕晗面无表情地打断鹿曦：“后来你很享受？”
　　鹿曦：“……”
　　见鹿曦眼里有片刻闪烁，吴慕晗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一瞬间，他掐死鹿曦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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