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也有春天

　　金开发现身后的门从外面关上了，前方是冗长的通道，鹿曦和金守护在前面走。
　　楼道有灯点亮，尽头可以分两边拐弯，岔口守着两名保卫，身上带着电棍。
　　金开脚步一顿，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也有打听鹿家的状况，却收讯甚微……而这一次见面的鹿曦和以前变化太大，令他震惊的同时，不得不倍加防范。
　　鹿曦走到岔口站定，转身发现金开并没有跟上，便笑着说：“怎么，怕呀？”
　　金开并不受他激将，只是冷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少爷……”金守护小声提醒。
　　鹿曦摆摆手示意不必动粗，只双眼发亮地看着金开：“我左边的门后关押着吴慕晗，现在让你见他。但如果你反悔了，可以立刻转身。”
　　“你把人带出来，我在这里等。”金开隐隐懊悔，刚刚不该跟着进地下室。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握着鹿曦的把柄，谅他不会轻举妄动。
　　鹿曦却摇摇头，用天真的口吻说：“你真是的……我什么时候说可以让你把他带走了？”
　　金开脸色微变，反手摸向后腰……
　　鹿曦目光一沉：“给我抓住他！”
　　转眼间，两名保卫上前扑向金开，金守护护着鹿曦后退至拐角后。
　　“他有刀？还是枪？”鹿曦有些惊讶地看向守护，“没有搜他身吗？”
　　“只是刀，放心吧。”金守护成竹在胸地说。
　　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过去，金守护看了看拐角外，见金开已经被压制住。
　　虽然时间很短，但场面比较惨烈，保卫身上都挂了彩，其中一名用枪抵着金开的头。
　　金开被压制跪在地上，他嘴角青紫，双臂被反扭在身后铐起来。
　　此刻金开冷冷地抬头，盯着鹿曦，不屑地唾弃一口，轻蔑道：“我以为你厉害了多少……原来还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孬种。”
　　金守护皱眉。
　　鹿曦走上前，弯下腰，对着金开的脸反呸了一口，然后擦擦嘴说：“还你的。”
　　金开：“……你等着鹿角集团的秘密被曝光吧。”
　　鹿曦：“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金开冷笑一声，却冷不防被金守护一掌切在后颈，晕了过去。
　　鹿曦：“一早就知道你们是冒牌货，怎么可能给你们查到真账？”
　　金守护转过身看向鹿曦。
　　鹿曦吞了口唾沫。
　　金守护伸手帮鹿曦擦了擦嘴角，说：“少爷，要有修养，吐口水是流氓做的事。”
　　鹿曦：“……”
　　金守护又对守卫说：“人先押下去关着。”
　　吴慕晗听到门锁打开，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这个时间，是鹿曦来了……
　　吴慕晗绷着脸，不知道鹿曦这回又要做什么。
　　鹿曦坐在床边，看了吴慕晗一会儿，突然心平气和地说：“金开来救你了，他找到我们的税务漏洞。”
　　吴慕晗一愣，心跳如擂鼓，然而他立刻冷静下来，不敢在脸上有所表示。
　　吴慕晗微微紧张：“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然而只是一点点刹那的喜悦，也已经被鹿曦察觉。
　　鹿曦挑眉：“他手里有对我不利的证据，我能把他怎么样？”
　　吴慕晗心内松了口气。
　　鹿曦心脏一沉，却维持着表情的温和，问：“你想和他走吗？”
　　吴慕晗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才能不激怒他，只好沉默不语。
　　“上一次……我们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你不是很开心吗？”鹿曦回忆着说，“我注意了你的表情，我知道你也快乐。”
　　吴慕晗闻言脸色一黑：“我们这样是不对的！……鹿曦，我们都是男人，我们还是兄弟。”
　　鹿曦歪着头：“可你明明很快乐啊。”
　　“我不会为了图一时之快而做道德沦丧的事！”吴慕晗低吼。
　　鹿曦：“你冒充别人的身份，是道德高尚吗？”
　　吴慕晗每次试图和鹿曦讲道理，就发现对方根本无法沟通。
　　鹿曦：“我就是想欺负你，看你痛苦的表情。”
　　“你他妈脑子有病？！”吴慕晗气得口不择言，手腕挣得锁链叮咣作响，“我告诉你，没有人会愿意呆在你身边哪怕一秒钟！”
　　鹿曦脸色刷地一变。
　　吴慕晗在气头上，觉得他不可理喻，也不愿低头。
　　鹿曦突然轻笑一声：“好吧。”
　　鹿曦起身就走。
　　吴慕晗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血液渐渐冷却下来，他顿觉有些不妙，不知鹿曦又要如何发疯。
　　吴慕晗知道自己不该和鹿曦硬碰硬，对方精神不正常……可他刚刚真的忍不住，他依然记得当初的七号小鹿——让他想要好好保护的小鹿。
　　可现在每次鹿曦的出现，都在宣告那个小鹿正在渐渐消失……
　　金开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铁椅子上，他的脚背躺在椅子腿上，椅子腿又被固定在地面。
　　他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从喉咙发出闷闷的声音。
　　眼前是一张床，突然间眼前被什么闪了闪。金开一愣，那是一台摄像机，不，不止一台……！
　　“醒了？”鹿曦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他站在金开面前，粲然一笑，“我希望即将发生的事能让你长个记性，以后不要威胁我哦。”
　　金开额头冒出冷汗，却毫不畏惧地盯着鹿曦。
　　鹿曦脱了浴袍，身上竟然一丝不|挂，白里透红的肌肤包裹着瘦弱的身躯，让他看起来还像个青少年。
　　鹿曦：“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而且直到这一刻，你都还不怕我……”
　　金开冷冷看着他。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勇敢吧。”鹿曦说完，调整了摄像机的角度，确认拍摄的画面，转身爬上床。
　　金开这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人。
　　“醒醒。”鹿曦拍了拍他的脸。
　　那人醒转，金开脸色猝然大变。
　　吴慕晗只记得鹿曦离开后没多久，刘医生进来给他打了一针，自己便昏睡过去。
　　睁开眼，耳边有鹿曦的声音，那语调冷淡而漫不经心。
　　吴慕晗感觉鹿曦开始扒自己的衣服，又见对方浑身□□，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又想做了……
　　哐哐！
　　金开猛地挣动身体，椅子发出声响。
　　吴慕晗一惊，这才意识到房间还有别人！
　　“金开！”吴慕晗四肢被打了松弛剂，毫无力气，只能震惊而惶恐地质问鹿曦，“为什么他在这里？！”
　　鹿曦在吴慕晗耳边轻语：“宝贝儿，放松，我们就当他不存在。”
　　吴慕晗浑身打了个冷战，只觉这辈子鹿曦的声音没有这么令他恶心，令他遍体生寒！
　　“嘻嘻嘻，这一次要录像，只能委屈你在下面了。”鹿曦说给他指了指四角。
　　吴慕晗注意到房间里对准自己的摄像机，不由面无血色，几乎失去理智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见鹿曦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吴慕晗眼睛通红，咬着牙低声恳求：“鹿曦……住手！”
　　“你凭什么让我住手？”鹿曦反问。
　　吴慕晗无力地妥协：“我哪儿也不去，以后都听你的……”
　　“行，但我不会住手。”
　　“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鹿曦眼睛一黯，嘴角却扬起来：“我是精神病嘛，做什么都有可能的。”
　　“我操你妈！”吴慕晗双腿被鹿曦强行分开……
　　鹿曦面不改色地挤出润滑油。
　　吴慕晗脸色涨红，喘着粗气，绝望地唾骂……
　　金开浑身发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鹿曦就这样在他面前强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过程中鹿曦的表情始终平静无波，如同例行公事般，不带一丝感情和迟疑。
　　而吴慕晗咬着牙关，死死闭上眼睛。
　　直到这一刻，吴慕晗终于明白，他的七号小鹿并没有消失，而是根本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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