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也有春天

　　鹿曦：“真没想到……你竟然长这么高了。”
　　在白家四合院主卧的大床上，鹿曦和朴白牙都脱了裤子，两人抱着滚进床单里。
　　“鹿哥……等等！”
　　朴白牙呼吸粗重，急忙抓住鹿曦要脱他上衣的手。
　　“确定？”鹿曦抬头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充满情|欲。
　　朴白牙用最后的一丝理智点点头：“这样就够了。”如果脱下上衣，就被看到那些狰狞的疤。
　　鹿曦目光一沉，却也不强求，在朴白牙额头亲了一口。
　　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的。
　　“我去洗澡。”鹿曦下床，光着下|身朝浴室走去。
　　晚上，朴白牙和鹿曦一起坐在四合院里，用炭火架起烤串来。
　　“交女朋友了？”鹿曦开了两瓶啤酒，他下午就发现朴白牙对手|淫有些抵触，似乎不太能|硬|起来。
　　朴白牙摇摇头，接过一瓶酒。
　　鹿曦一挑眉毛：“恋爱了？”
　　朴白牙这回有些迟疑。
　　鹿曦见他犹豫，立刻猜到什么，十分不悦地嘟起嘴：“你刚掌管白石企业，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朴白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现在什么身份，很多不再适合你的，就丢掉。”鹿曦从小把朴白牙当弟弟养，如今朴白牙算是鹿曦心里少数关心的人之一，这种时候自然忍不住多说两句。
　　“我知道。”朴白牙盯着炭火上的黑烟，道：“只是这几年有些事情，没有办妥。”
　　鹿曦：“我明白你在外面几年过得不好，但是你现在回来了，要适应你所拥有的一切。”
　　不，你不明白。朴白牙吃了一串鸡心，再次问起吴慕晗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冒牌货？”
　　鹿曦感觉到朴白牙的抵触，知道有些事急不来，便也顺着他转开话题：“好歹是我爸的种，我要慎重考虑。不急，或许以后还用得到。”
　　“也对，怎么说都是你亲弟。”朴白牙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鹿曦喝了些啤酒，脸色红扑扑的，他用还没开的冰啤酒贴在脸颊，降温。
　　朴白牙看着鹿曦，想他真是没什么变化。
　　鹿曦手机震了震，他扫了一眼，是金守护发来的短信：在深圳发现金开踪迹。
　　鹿曦回复：尽快抓到人。
　　吴慕晗是多年前鹿曦和金守护布下的局，金开在一开始便选择了做吴慕晗的帮凶。
　　那一天，鹿曦和金守护决定收网时，金开大约预感不妙，竟然提前一步逃走了。
　　不抓到金开，鹿曦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朴白牙瞄了一眼他的手机，问：“什么事？”
　　鹿曦摇摇头，又开了瓶酒，说：“当年的绑架案，绑匪持有□□，我派人跟着供货渠道线索查下去，那一年□□的批号只在部队出现过。我听说一些退伍军人会加入佣兵团……”
　　“嗯。”
　　鹿曦喝着酒，说：“我们只是两个小孩儿，对方却不惜找上雇佣兵，显然绑匪背后有非常复杂的目的……会不会和政治有关？”
　　朴白牙皱眉。
　　“线索总四断掉，擦不下去……”鹿曦酒量不行，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朴白牙把他的酒接过来。
　　“串串……”鹿曦拽着朴白牙的胳膊，壁虎似的爬到他身上，“你快点长大，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一个人……不行啊呜呜呜！”
　　“你喝多了，明天再说。”朴白牙把鹿曦背起来。
　　鹿曦揪着朴白牙的大耳朵，嘿嘿嘿嘿地笑。
　　朴白牙把鹿曦扔到床上，自己把他剩下的半瓶酒喝光。
　　等朴白牙爬上床，被窝里鹿曦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因为爹不疼娘不爱，鹿曦曾是朴白牙最信任的人。
　　朴白牙静了片刻，把手伸到裤子里……片刻后，他冷着脸把手拿出来，目光里充满怨毒。
　　“没有人能理解……”朴白牙望着熟睡的鹿曦，恨声道，“报仇这件事，我比你还急。”
　　鹿曦凌晨被一阵争执吵醒，他揉揉眼睛，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但旁边的床单还是温暖的，显然朴白牙刚起不久。
　　院子里两个男声……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轰他们？！”
　　“那是你妈。”
　　“她又没养过我！”
　　“那她也是你母亲！”
　　“你倒是真向着她……她怎么不给你生一孩子呢？！”
　　啪！
　　一声响亮的把掌声，鹿曦彻底清醒过来，忙趿上拖鞋冲出去。
　　“滚……你也给我滚出去。”朴白牙声音低沉，目光怨恨地看着院子里的高个男子。
　　鹿曦冲上去先查看了朴白牙的脸，见一边已经高高肿起，不由怒了，朝那男人吼道：“哪来的混子，你他妈活腻味了？！”
　　吴凡皱起眉头，冰冷的目光投在鹿曦身上。
　　鹿曦愣了愣，他看着这张脸，突然汗毛倒竖，心跳几乎猝停。
　　“没事儿……”朴白牙揽着鹿曦的肩膀，把他往屋里推，“我自己处理……”
　　“……别碰我。”鹿曦一把将朴白牙退开，目光震惊地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我一会儿跟你解释。”朴白牙一个脑袋两个大。
　　偏偏吴凡还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
　　鹿曦突然转身就走。
　　朴白牙瞪吴凡：“还不滚！”
　　吴凡：“白石老爷子就白敏这一闺女，你忍心让老爷子在天——”
　　他话音未落，鹿曦突然从后面出现，手里一把菜刀闪着寒光。
　　朴白牙脸色一青：“看身后……鹿曦你干嘛！”
　　吴凡突然身形一动，一手飞快切在鹿曦手腕，同时接住掉落的菜刀，另一手拧着鹿曦的胳膊，把人反压在地上。
　　鹿曦膝盖咚地磕在水泥板上，双目赤红地抬起头，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朴白牙：“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朴白牙哑然。
　　吴凡却是一愣，抬头问朴白牙：“他是谁？”紧接着他立刻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道，“你是鹿家的？”
　　鹿曦却丝毫不理会反扭他胳膊的男人，只是吸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朴白牙：“你为什么会和绑架犯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鹿曦忍不住大吼。
　　朴白牙忙摆摆手：“他不知情……他是因为我妈，这事说来话长……吴二，你先把人放开！”
　　“他不老实，放开了就会找我麻烦。”吴凡面无表情道。
　　朴白牙一边安抚鹿曦的情绪，一边对吴凡道：“他不会的！他是我朋友！”
　　吴凡：“他刚才要用刀偷袭我。”
　　朴白牙只得无奈地看向鹿曦。
　　鹿曦静了片刻，说：“你把事情说清楚，在这之前我保证不做什么。”
　　吴凡放开他。
　　朴白牙：“我要和他私下谈，你走吧。最近我也不想见你。”
　　吴凡面色微变，迟疑片刻，说：“我去外面，我在车里等你。”
　　鹿曦和朴白牙面对面坐在瓜藤下，鹿曦开口：“说吧。”
　　“他是白敏远方表弟，很早以前白敏回老家，投项目捐钱盖房，两人好了一段时间。”朴白牙顿了顿，声音一沉，“后来他入伍，直到白敏结婚后，才找到北京来，结果发现白敏都结婚生子了。”
　　“哼，然后呢？他因为嫉妒，就绑架了白敏的孩子？”鹿曦道。
　　朴白牙点点头：“他那时候就做了雇佣兵，被人找来办事，但他也没见过雇主。”
　　鹿曦转了转眼睛，又问了一些问题，才暂时勉强接受了这一解释。
　　“那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鹿曦仍旧怀疑。
　　“很多事我现在也说不清。”朴白牙搓了把脸，正色道，“但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报仇。”
　　鹿曦离开后，朴白牙走到门口，看到胡同里停了一辆黑色宝马——吴凡正背靠着车门，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朴白牙目光幽深。
　　曾经，他信任过鹿曦。
　　但是现在，他谁也不信。
　　……
　　吴慕晗睁开眼，头痛欲裂，嗓子眼像灌了铁砂，火辣辣地疼。
　　房间昏暗，他发现自己一手被拷在了床头，他摸索着在床头找到水杯，温水大口灌了下去。
　　吴慕晗感觉嗓子被水浸润，依旧干涩沙哑。还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这都是麻醉的副作用。
　　不能这样下去……
　　他要逃走。
　　可是这里被密集监视着，鹿曦又毫不留情地给他使用药物。
　　吴慕晗目光一凛——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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