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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瑾儿,你怎么会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秋瑜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有些担心地向他询问,“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等秋瑾来得及回复,秋瑜已一眼瞧见还在秋玮手中把玩的珠子,立刻气势汹汹地上前寻师问罪:“这不是我给瑾儿的琉璃珠吗,怎么会在你这儿?是不是你们两个乘我不在,合伙欺负他?!”
秋瑾满头黑线,他看起来有这么弱吗?(你从来就没有强过!)是不是他的教育有什么地方错了,怎么越看越像只母老虎了?(好歹人家也是你的护身符!小心遭雷劈!)
“皇妹你说得什么话,好歹我也是你皇兄,你这又算什么意思?别仗着父皇宠你,就可以污蔑我们!”
“是啊,瑜皇姐,我们怎么敢欺负你的‘宝贝’啊?!”秋珂也不落于后。
“那你说,为什么我送给瑾儿的琉璃珠会在你手中?”
“是你的宝贝弟弟硬要给我的,我有什么办法,不信,你可以自己问问他看!”秋玮为自己辩驳。
“是啊,瑜儿妹妹,你误会哥哥了。哥哥真的没有欺负他,是他自己愿意拿琉璃珠和哥哥交换的。”一旁的秋瑶也开口帮自己的哥哥说话。
“瑾儿,你别怕,告诉皇姐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啊?放心,有皇姐在这儿,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皇姐,不是的……你别生气,先听我说……九皇兄他有一个很能干的奴才,我好想以后让他陪我玩,可是九皇兄他也很舍不得,不过皇兄是个大好人,他已经答应了我用琉璃珠和他交换……”秋瑾一边疙疙瘩瘩地交待着原因,一边将事件中的主角指给秋瑜看。
“听到没有~~~!”秋玮得意的笑了起来。
秋瑜看到被侍从困守得严严实实的小奴才,语气不善道:“你们两个又在这里做什么好事了?”
“什么事啊?”秋玮装做不解道。
“你们干嘛把他弄成那样,想要干什么?”
“皇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在玩游戏而已——”
“玩游戏?!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明眼人都知道两人准备要干什么勾当。
“这样才有趣啊,你不知道,我这奴才最会和人玩游戏了!”
“既然瑾儿用琉璃珠和你换了这个奴才,你们快把他放开,我们现在要带他走。瑾儿,我们回去吧——”
“等等——你们不可以把他带走!”秋珂一把将人拦住。
“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
“皇兄说过,要把他这奴才先借我来玩的!”
“是啊,皇妹,你就先等等,等十五弟他玩够了,自然会让你们把他带回去。”
“不是已经用琉璃和你换人了吗,那就是我们的人了,凭什么要先把人给他?”
“九哥他先答应了我的,所以先归我,皇兄你说是不是?!”
“十五弟啊,这次你就算了吧,给皇兄个面子,让他们把人带走得了……”
“要把人带走也可以,两三个月后,等我玩腻了,自然会把他还给你们!”
“什么?!九皇兄,你说,到底把人给谁?”
“这个,怎么说我先答应了十五弟的……”
“这是你和他的约定,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我可不管,你们自己解决好了!反正我现在就要把人带走,不然的话就把七彩琉璃珠还给我们——”
“那可不行,瑜儿妹妹啊,约定好了的事,怎么能反悔呢?是你的好弟弟拿琉璃珠和我换人的,你问问他答不答应!”
“是你们先不讲信用的吧!”
秋瑾轻轻地拉了拉瑜儿的衣袖,小声说:“皇姐,你答应我,让我把他带回去好不好,瑾儿真的很想让他陪我玩……”心里偷偷地为秋瑜摇旗呐喊,再加把劲啊,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输了!
听到秋瑾的哀求,秋瑜口气稍软,说道:“好吧,九哥,只要你现在让我们把人带回去的话,那我们约定还算数,琉璃珠归你。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用这颗琉璃珠来换你一个小奴才可是绰绰有余了!——”
见秋瑜语带威胁不肯退让,秋玮着实无奈,只好掉转头准备说服秋珂。
可是秋珂断然拒绝:“不行,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不答应!”
“十五弟,这奴才好歹也是我人,要怎么处置应该由我说了算!”
“不行,那这奴才打碎了我的琉璃盏,也就这么算了吗?!”
“这我可管不着,我把人交给瑜妹他们了,你要就问她赔!”秋玮立刻撇清关系。
“不管,反正是他打烂了我的宝贝,那就用他的人来赔给我!”秋珂不甘。
“既然人已经是我们的了,那我们就带走了,走吧,瑾儿……”
“秋瑜,别以为我怕你,你别欺人太甚了!”秋珂气急败坏道。
“谁怕谁啊?!”
“站住,不许你走!”
“我偏要走!”
“你们别吵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真是乱成一锅粥。
“你们几个在这儿吵什么,成何体统!”威吓声从远处传来。
正在争吵的几人都被这声怒喝吓了一跳,立刻噤声不语,蓦然瞧见澜帝一行朝着他们径直走来。
“儿臣(奴才)叩见父皇(皇上),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向澜帝下跪请安。
“你们谁来和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澜帝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虽不过是普通的询问,但那迫人的帝威却教各人心里扑扑直跳,一时间无人敢上前回话。
“玮儿你先说给朕听,在朕这御花园大声喧哗,究竟所为何事?”
秋玮吞吞吐吐道:“回父皇……这事,我……其实,我是在和弟弟妹妹们闹着玩呢,对,我们是在玩游戏……”
显然听出秋玮言不由衷,澜帝微愠道:“闭嘴!瑜儿,你来说!”
“父皇……”瑜儿正不知该如何回话,突然有人抢先道:“父皇,你不要怪瑜儿姐姐……不关皇姐的事,是瑾儿不好,都是瑾儿的错……呜……”
“你是……”澜帝皱了皱眉,似乎是对眼前这人的身份有些疑惑,一旁的福公公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在澜帝耳边低语,为其释疑。
秋瑾心中苦笑,一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自是怎么离开冷宫的,要不是这个男人自己又怎么会和母君分开,可是才过了一年,他对自己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是失败还是成功?!
见秋瑾哭哭啼啼的样子,澜帝有些不耐烦道:“你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天气很好,皇姐就带我来御花园玩,我们在玩捉迷藏……我不小心把皇姐给我的琉璃珠弄丢了,就出来找,后来就碰到九皇兄他们了……原来琉璃珠也在皇兄这儿,不过皇兄他误会我,我……后来,皇兄答应让他的奴才以后陪我玩,可是皇兄说……好象叫什么‘礼尚往来’,所以我就用琉璃珠和皇兄交换,可是十五弟不肯……皇姐是为了帮我才和他们吵起来的……”半晌,秋瑾终于啰啰嗦嗦地把事情讲完。
秋瑾并不是喜欢出头的人,之所以抢着回答,也是怕哪个人不知死活,把该说的不该说了的话全都抖了出来,要是被这个生性暴戾的澜帝知道,那个小奴才就是整件事的导火索,只怕那人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说谎的真谛在于九句真话中夹带一句假话,虚虚实实,以假乱真。何况,他也只是‘不小心’地遗漏了部分重点,将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而已。唯一有些令他担心的人,就是那个天生喜欢和他作对的秋珂,也不知什么原因,这次到没有出声反对,扯他的后腿。
话完,秋瑾等候澜帝发落,却没见有什么动静,他小心抬头,有些心虚地望向澜帝,这才发现澜帝身旁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蒙面侍卫,正在向他窃窃私语,似乎在回禀什么,莫非这人就是暗卫不成?!
等秋瑾回过神来,那蒙面侍卫早已不知在何时离开了,当真神出鬼没啊。
只听澜帝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秋瑾心下暗叹糟糕,果然还是被那个人知道了,就见那个被缚的小太监,被人带到澜帝跟前。
澜帝瞧了那人一眼道:“你是陆家的人?……不愧是那个人的后代——”话语停住,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秋瑾心惊,不愧是暗卫,皇室的精锐部队,短短不到不到半注香的时间,就查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连那人的身世背景都能调查得一清二楚。不过还好,自己刚刚说的也算是实情,否则的话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有人在一旁看着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这么多情报的,也就是说一开始就有人在监视,这也才能解释他们如此地了解详细情况。
秋瑾惊魂不定,此刻早已顾不得别人,只担心自己那几晚外出有没有被人发现,一想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不过仔细一想,如果被发现,早就应该出事了,不会象现在这般毫无动静。
不过,以后自己行事一定要再三小心,千万不能留下马脚,去见母君的事也要暂时先往后押了,至少在自己的轻功还未大成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打草惊蛇。
良久,澜帝再次开口:“这事就罢。瑜儿既然愿用这颗琉璃珠换这小太监,那这奴才就归你了;珂儿,这奴才打碎了你的琉璃盏,那么就用瑜儿这颗琉璃珠来赔你;还有玮儿,你的小太监归了瑜儿,就明个儿再到福总管那儿领个人伺候。——你们可有异议?!”
“谢父皇!”瑜儿忙拉着秋瑾谢恩。
“父皇……儿臣,遵旨!”秋珂虽心里不甘,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反对。
“儿臣遵旨!”秋玮也回答得有些勉强,但心中惶恐,不敢埋怨。
“摆驾回宫!——”一行人终于离开,秋瑾总算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又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澜帝离去前那若有似无的一瞥,耐人寻思,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是在怀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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