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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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天已大亮，霍厉火将心一横，对沈立德鼓动道:“沈大哥，我们再不能等了，老妖婆临走前说月底就回来。你想，离月底只有三四天的光景了，就是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停歇地锯，恐怕也锯不断这根铁链儿了。不妨我现在就将石墙拆除，待我进得石室内咱俩合力用剑将断环割口撬开或用大石砸开，沈大哥你敢不敢呀？”
　　沈立德一咬牙，点了点头，应道:“好，我敢！即便你我弄不开铁链儿，若鬼不知当此回来，大不了你我一死了之，那又如何！”二人均明白，要想逃离月之谷再不能耽搁了，说不定鬼不知那天一旦她回来，二人就再也没机会逃离了。
　　霍厉火抬头看了看天，见日头已上一杆了，再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小瀛湖云雾一片，四周灰蒙蒙的，看不甚远。转身忙又扒着小石窗口，说道:“好，沈大哥，现在天地一片朦胧，我们正好借此灰暗天气逃出去。你等着，我这就拆石墙。”说完，移身石墙前，伸手抓住一块小石，摇动着向外用力薅拽石块。
　　霍厉火一边往外薅拽墙中石块，一边说道:“沈大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那铁环弄断，然后我们远走高飞，走到天涯海角，叫老妖婆永远找不到我们，我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好不好？”说着将那石块已从石墙缝中拽了出来。
　　正在此时，突听灰朦天际之中，有一苍老却铿锵的声音，大声怒叱道:“臭丫头，你们痴心妄想！”一听这声音，沈立德和霍厉火登时大惊失色，两人同时“啊”了一声，跌坐在地。霍厉火惊叫道:“老妖婆，鬼不知！”惊吼完，抬头惊悚地看向云雾缭绕的天空。
　　随着那高声斥责，从灰蒙蒙雾霭中飘来一老妪的身影，她左手还提着一大包裹，嗖得从空中向石室前飘下来。霍厉火一看，这老妪确是半白半黑脸颊的鬼不知。只见她飘到石室上空一丈高处，随将左手一甩“砰”的一声，将包裹抛在地上。紧跟从那包裹里传出一女子的哀叫声，包裹不停地蠕动。霍厉火一见，心中更显惊愕无比！
　　鬼不知刷的飘落在地，她身后还斜背着一个长布包裹，不知里面包着什么？鬼不知也不管布包中女子哀声痛叫，她猛一转身，袍袖一抖，刷的便将霍厉火卷起，啪地一倒手攥住了她前衣襟往上一提。鬼不知两眼荧放蓝光，紧紧盯着霍厉火眼睛，满脸愤懑之色！她紧闭双唇，用鼻子“哼哼哼”发出了如鬼嚎般地惊心动魄刺耳的笑声。这笑声伴随她身子激烈地颤抖，一声大似一声，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霍厉火被鬼不知悬空提起，鬼不知笑声将霍厉火吓得惊叫连声。沈立德在石室内看不见室外情景，听霍厉火惨声惊呼，以为鬼不知正在对霍厉火施以毒手，急得他双手猛拍石墙墙壁，大声央喊道:“婆婆开恩……婆婆开恩！婆婆，不是霍妹妹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请婆婆放过霍妹妹……请婆婆放过霍妹妹吧？”
　　鬼不知甩手将霍厉火一下抛在那包人的包裹上，那人被重重砸了一下，也未敢吭声，只见包裹哆嗦不止，显然包内女子是被鬼不知刚才刺耳的笑声吓破了胆！鬼不知一指霍历火怒斥道:“臭丫头，你好大的胆？竟敢趁老身不在，妄自拆除封墙，想与那混小子私奔？”
　　沈立德一听，马上为霍厉火辩解道:“不是啊婆婆，您误会了！我们根本没打算逃的？”霍厉火也辩解道:“是呀婆婆，我俩真的没有打算离开月之谷的想法啊！再说，我们也舍不得您啊！”
　　鬼不知一听，哼哼两声，仰面凄厉的嗥笑了一会儿，刷的将头一扭，厉声喝问道:“哼哼，臭丫头，你想哄骗老身么，你以为老身是傻瓜么？”说着将白手揸开一展转，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刚才你说的话已全叫老身听得了。哼，你们想打算逃离月之谷，告诉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你们就是真的逃了出去，无论你们逃到哪里，老身掘地三尺也能将你们找到的。”说着她嘿嘿一笑，接道:“到那时，我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鬼不知一猫腰又将霍厉火一把提起，怒喝道:“说，臭丫头，你是不是趁老身不在时，不听老身临走前的警告！妄自拆毁封墙，进石室与那混小子鬼混了？说，有没有？”
　　鬼不知不在时，二人确也末拆除封墙。听鬼不知喝问，二人同声答道:“没有。”鬼不知睊目一扫视封墙，突然发现封墙上出了个缝洞，少了一块堵石。只见鬼不知一愣，随即身子哆嗦起来。她心猜想:“这定是沈、霍二人趁自己不在时，私拆封石入室厮混了，完了再将封石磊上，欺蒙自己！”猜想到这，鬼不知已气的浑身颤抖不停。她提着霍厉火，一指石缝洞，厉声喝问道:“你们既没厮混，为何私拆封墙？”
　　霍厉火和沈立德同声辩驳道:“婆婆，我们真的没有厮混。”鬼不知揪着霍厉火袄领子，一指墙缝洞喝问道:“既然你们没有厮混，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们厮混完了，再将封石磊上欺瞒老身不成？”二人又同声答道:“没有……真的没有啊！”
　　鬼不知哼了声，刷的从怀中掏出一叠麻布，然后刷的一展，将麻布抖展出一块丈方大小的拓印图形布，上面拓印着一堵墙的石形磊配图案。显然这图案就是封堵沈立德石室外墙壁封石图形了。
　　鬼不知冲霍厉火厉声吩咐道:“丫头，你来撑支左角。”霍历火不敢不听，马上爬起身将拓印布一角抓举起来。鬼不知转身走到那包人包裹前，拽起布角一抖擞，砰地一声，包内女子摔落在地。霍厉火斜扭低头一看，见是一个身穿红妆的少女，恰似新婚娘子着装！只是这少女发髻蓬乱将污脸遮去大半。她身着艳装布满皱褶甚是污脏，这少女看似有十八九岁，形象极为不堪！
　　只见鬼不知一把薅住那少女的后袄领，说道:“玉儿，你来将拓布右角撑起来，老身要对照一下，这拓布上的印痕与封墙上的砌石配置有没有不符之处。”说完将那玉姑娘一下拎了过来。
　　那玉姑娘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向前，伸手将拓布右角撑举起来。拓布一展开，鬼不知跃向前去来回扭转脑袋，细心的观察拓布印痕与封墙磊砌的纹图是否有差别之处。当她查对了好一会儿后，除适才霍厉火拔出一石块处有一缝洞外，其余砌石纹路和拓布上印痕完全一致，确没有翻动的迹象。
　　鬼不知走向前认真看着那小缝洞，心想:“这小小缝洞，只容一条胳膊穿通，不足让她二人全身通入，看来这二人真的没有拆墙厮会过，嗯，这样就好！”
　　鬼不知断定霍厉火和沈立德二人没有趁她不在月之谷时厮混一起，心中大为高兴。她立马转变颜容，和颜悦色的说道:“嗯！好好，火儿、看来你真的未跟那混小子厮混？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霍厉火见鬼不知转怒为喜，忙央求道:“婆婆，既然我们谨遵您的法令，哪就快点将沈大哥放出来吧？”鬼不知一翻白眼儿，一摆手吩咐道:“好啦，将拓布放下吧。”二人刚放下拓布，那玉姑娘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揉搓着膝盖不停的□□……
　　鬼不知毫不在乎那姑娘了痛苦的□□声，她一指那玉姑娘介绍道:“火儿，老身给你领了一个伴儿，这姑娘就是三年前被风里鹅毛金羽翅那个小兔崽子拐走的姑娘，她叫闫行玉。”霍厉火见脏兮兮的闫行玉蜷缩着身子不停蠕动□□，想是她这些天被鬼不知团包身子无法展躯，使全身各个骨头关节疼痛难忍了。
　　霍厉火登生怜悯之心，马上俯下身去搀扶闫行玉，问道:“玉姑娘，你……你……你还能站起码？”严行玉点了点头，咧嘴颤巍巍的说道:“姊姊，能！只是……只是现……现在还不……不能。”鬼不知在旁边，嘿嘿狞笑几声，气道:“玉儿，你没想到吧？你逃离老身手心，不到三年，又被老身俘获了吧？”说着一指霍厉火介绍道:“玉儿让你认识一下，她叫霍厉火，是你师姐；你是她师妹了。”
　　鬼不知又一转身手指石室，说道:“里边囚禁的那混小子是你师兄叫沈立德。将来你们三个在一起练功，老身必须敦促你们练成天下第一旋风剑。”说着她双臂向天展摇，声嘶力竭的嗥叫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闫行玉疑惑问道:“婆婆你要报仇，你就去报好了，为什么还牵连到我们几人？“鬼不知转身冷笑几声，向闫行玉说道:“老身年纪已高，报仇路漫漫，所以让你们几个年青人加紧练剑，要臻至天下第一旋风剑。”说着一指霍厉火接道:“然后我要让你和你霍师姐以命拼剑，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拼命修习剑术。为了活命我想你们定不敢松懈习剑的，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练成天下第一剑的。老身要亲眼看见你俩个谁能死在谁的剑下。哈哈……”
　　沈立德一听怒道:“老妖婆，你好狠毒！霍妹妹与那位闫姑娘无仇无怨，你竟然叫他们俩以命拼杀？试问，这是何道理？”鬼不知一听沈立德竟敢当面儿顶撞自己，顿时大怒，他啪地一甩袍袖，一个箭步蹿到小石窗前，瞪着放射蓝光的鬼眼，向里张望，并大声怒叱道:“混小子，你竟敢藐视老身的尊威！这件事对你大大有好处，将来她二人胜者可许你为妻。”
　　沈立德及闫行玉和霍厉火三人一听，同声驳斥道:“不可以。”鬼不知一瞪眼，怒道:“到时就由不得你们啦，全凭老身一句话而定。”沈立德和霍厉火同声说道:“我只喜欢霍妹妹；我只喜欢沈大哥。”闫行玉接道:“我谁也不喜欢。”
　　鬼不知哼了一声，怒道:“不听老身的法令，那只有死路一条。”沈立德甚是气恼，愤恨地说道:“老妖婆，我与霍妹妹情投意合，誓死不离；而那位闫姑娘恐也有心上人了！你拆散恩爱情侣……”不等沈立德说完，闫行玉抢先说道:“我没有心上人，也不想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鬼不知听了闫行玉的话却哈哈大笑，称道:“对，说得好，玉儿说的对！”扭头冲霍厉火说道:“火儿，听到了吧？连你师妹都知道，男人确实没一个好东西。姓沈那混小子，更不是好东西！他给不了你一丁点儿幸福！且把你拴在这穷乡僻壤，叫你陪着他受苦受难，这样的男人你……”不等鬼不知说完，霍厉火坚定的回应道:“我乐意！”
　　沈立德在石室里一听，哈哈爽笑道:“老妖婆，你听见了吧？霍妹妹愿意；想当初你在古墓穴时，你倒想乐意有人可嫁呢，可没人搭你那茬儿！”这件事是鬼不知曾亲自跟沈、霍二人讲述过的，要不然沈立德也不会知晓的。沈立德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鬼不知的心。因她年青时在古墓穴因修习黑白无常指时，将自己的脸弄成了黑白相兼两色。她从一个美少女变成了丑八怪，使得为比拼剑术赢她为妻的俩位师兄斗志顿消，为此还气死了师父望姑龙。两师兄和她葬师之后，就不辞而别了。这件事被鬼不知视为奇耻大辱！今天被沈立德重提往事，揭示伤疤，实令鬼不知怒极愤慨无比了。
　　鬼不知嗖的又蹿到小石窗前，扒着窗口向里张望，见沈立德也正在扒着窗口向外张望。两人四目相对，沈立德立觉鬼不知的双眼之中泛着绿荧凶光，似两盏绿色的鬼火，忽扇着炽光！沈立德看着鬼不知狰狞的半张面孔，头发根儿发奓，迫得心怦怦直跳！
　　沈立德刚要起身离去，突听鬼不知一字一板的叫道:“你、等、等？我、有、话、问、你。”沈立德只好撑着胆子坐了下来，惶然问道:“婆婆，你还有什么事吩咐晚辈？”鬼不知咬着牙点了点头儿，满脸凶气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你说老身在古墓穴时，没人搭理，没人要，是吧，是不是？”
　　霍厉火一听，知鬼不知已恼恨上沈立德了，想鬼不知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也怪沈立德言词鲁莽，出言不逊，揭触鬼不知陈年伤痛。看此情形，若再不向前劝阻，恐沈立德会招惹杀身之祸！于是霍厉火马上向前劝道:“婆婆，您别听沈……哦，沈立德那呆子的胡言乱语，他是一派胡言，你可别当真啊！”说着向前拽拉鬼不知衣袖。
　　鬼不知猛一甩袍袖，将霍厉火掸出一丈开外，怒叱道:“臭丫头，看来你是被这混小子迷失了魂魄，处处替他说好话；老身倒成了万恶不赦的恶婆娘了！好，等老身也将你脸弄成黑白相兼时，看这混小子他还喜不喜欢你。”
　　鬼不知说得出做得到，二人一听，均大惊，心怦怦大跳！霍厉火惊得更是花容失色，她捂着脸连连惊呼道:“不要……不要……不要啊！”说着跪地连连向鬼不知磕头，央求道:“请婆婆开恩，请婆婆宽宥！”沈立德则大为恼火，他大声喝问道:“老妖婆，你好无人性！霍妹妹天生丽颜，你竟要毁她相貌！难道你想让天下女人都跟你一样，丑陋无比，你才心安理得吗？”
　　听了沈立德讥讽的话，鬼不知心如刀绞一般悲伤。只听她嗷的一声怒吼，右手嗖得从小窗口疾探而入。沈立德此时正扒着石窗口向外张望，突见一只白手如钢钓般刷的伸了进来，他猝不及防，被鬼不知一下抓住了脖劲上的铁环，猛的向外拉来。
　　只见封墙“嘭”得一下迸裂，沈立德身子同时被崩溅的碎石裹夹着，随鬼不知身子向后飞跃出三丈开外。可见鬼不知盛怒之下用力甚猛。石室的满堵封墙瞬间崩溅开来，哗啦一下又溅向霍厉火和闫行玉二人的身体之上，将二人砸得浑身青伤紫片。幸亏二人离得稍远，才没被埋在碎石之下！二女揉搓着身子哀叫不止……
　　那边的沈立德脖颈被铁环儿卡得一圈淤红了。还好，鬼不知是抓了他脖颈铁环，若是揪住了他的头发，恐沈立德脑袋已被鬼不知拽下了！沈立德脖颈上的铁环儿还连结着一段铁链，铁链上的断口正是前天沈立德和霍厉火锯断一面豁口处。这些鬼不知并不知晓，如若叫她得知实情，鬼不知是必重重责罚二人的。
　　盛怒中的鬼不知也不管趴地□□的霍厉火和闫行玉二女，她一手牢牢抓住沈立德脖颈上的铁环儿，一手嘭得掐摁住沈立德的头顶，猛往后压仰下去。沈立德只觉脖颈要断裂似的，只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鬼不知狞笑了几声，瞪着深陷鬼目，恶狠狠的问道:“混小子，你可知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古训么？老身收你为弟子，就等同母子了。哼！老身倒将你视为亲儿，对你倍加爱护！而你却不感同深受！”说着鬼不知咬牙切齿地摇了摇头，满脸怨怼的接道:“没成想啊，没成想，老身竟收了你这个白眼狼为弟子，你太叫老身失望啦！”
　　沈立德被鬼不知撅的倒仰头颅，断断续续的说道:“母……母子，哼！老妖婆你……你若果真的把我当……当亲人对待，你……你就不该将我……将我如同牲畜一样，锁……锁起来的？叫我跟霍妹妹朝夕相处，却不能……却不能……”
　　鬼不知一听“呸”了一声，又用力摁压了几下沈立德的头颅。厉声问道:“却不能什么？却不能叫你跟火儿那丫头相亲相近吧，是不是？”霍厉火见鬼不知一点一点往下用力摁压沈立德的脑袋，大有将其脖颈撅断之势。她强忍身上的疼痛，急忙爬到鬼不知身前，拽住她的胳膊，苦苦央求道:“婆婆不是啊，我们没有那个想法，真的没有啊！您临走时曾嘱咐过我们，不许相亲相近，这句话我们牢记在心啊！我和沈大哥严遵您的法谕，我们从未相近过？拓布印迹可证明一切啊！”
　　鬼不知斜首觖望着霍厉火“哼”了一声，气道:“本以为你二人知恩图报，没成想老身遇上一对小冤家。”闫行玉则睊视着鬼不知三人，一句不语，想是她身上伤痕还疼痛难忍呢！
　　霍厉火突见鬼不知脸上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知她又心生邪念！马上又央求道:“婆婆，看在我和沈大哥侍候您一年多的份上，请你饶了沈大哥吧？以后我俩再不会惹您老人家生气了，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好吗？”鬼不知噱噱冷笑几声，气道:“刚才这混小子，出言不逊，冒犯老身，它竟然嫌弃老身长像丑陋！那好，老身现在就叫这混小子也变成丑八怪。”说完将尖嘴一张，露出几颗白森森的尖牙，一条尽尺长的红舌刷得探出唇外，如同跳动的火焰向沈立德脸上舔去。
　　这不是鬼不知第一次要将沈立德舔破相了。每当霍、沈二人拗鬼不知意愿时，鬼不知都会以此招迫挟二人就范。今时她正在气头上，故伎重演，又要用毒舌将沈立德舔的面目全非。
　　霍厉火见鬼不知毒舌探向了沈立德面门，眼看鬼不知的毒舌就要粘着沈立德的鼻尖儿了。霍厉火顾不上再央求鬼不知了，急忙从地上捡起一石块，嗖得探到鬼不知舌下。
　　只见石面上刺啦一下，冒起一股青烟。紧跟着又刺啦刺啦两声，冒起两股青烟，只见那石块哗啦的散落一地。沈立德吓得惊惧万分，猛得一下挣脱了鬼不知的魔爪向外滚了出去。霍厉火一见也扑向了沈立德，大声叫道:“沈大哥……沈大哥？”
　　闫行玉也惊得身上冷汗直冒。是想鬼不知毒舌何等厉害，她竟然将石块舔得粉碎，若舔在人脸上，是必骨肉分离！三人也不知她用的什么功力，只惊恐地看着鬼不知发愣迟呆！
　　鬼不知霍地挺直身子，拍了拍手，哈哈笑道:“好啦，从今往后，你们三人就以兄妹相称。如你们不违背老身的意愿，老身会把你们视作亲生儿女看待的。倘若你们三人不遵循老身立下的成规，哼！老身就将你们个个舔成丑八怪。”说完仰天哈哈大笑不止……
　　鬼不知嗥笑完，啪得一掸袍袖，将闫行玉扫到霍厉火身边，厉声喝道:“你们三人听到了么？”三人吓得跪趴在地揖手同声应道:“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绝不违背师父定制的规章。”鬼不知点了点头，一甩袍袖，满意的说道:“好，既然你三人都表了态，老身先与你们约法三章。第一、火儿和玉儿跟老身练剑，不得懈怠；第二、沈小子你还是成天打猎和挑水砍柴，供我们几人吃喝；第三、你们两个丫头不准与沈小子私自相会，只在练剑时，叫沈小子陪你们练剑喂招。”你们都记下了吗？三人同声答道:“是，弟子全以记下了。”三人中只严行玉答应的比较痛快；而霍厉火和沈立德应承的不痛快。
　　鬼不知仰头看了看天，见日已上三杆，她立马扭低头吩咐沈立德说道:“沈小子，你速出山打猎，今天老身乍回，又得两件宝刃，还找回玉儿，老身要好好庆贺庆贺。”沈立德也早想进山活动筋骨，所以他立马应道:“好，弟子这就去。”说完站起身来，刚要下岛出湖进山打猎，霍厉火也忙起身应道:“也我去。”
　　鬼不知哼了声，气道:“火儿，老身刚才定得规矩，不叫你们两个丫头跟沈小子相近，难道你忘了不成？”说着一指适才封墙塌下的一堆碎石，吩咐道:“火儿、玉儿你们俩个将这堆碎石搬摆到牛郎石后边，磊放整齐，留待日后再做封墙使用。”
　　霍厉火本想和沈立德进天柱山打猎寻乐，却被鬼不知阻止不敢不听，她只好撅嘴应道:“好吧！”
　　等到了下午，大概未牌时刻霍厉火和闫行玉已将石室前碎石搬离码磊整齐，并将石室也收拾好了；沈立德也已猎回两只野免和三只山鸡。经霍厉火和闫行玉一阵忙碌，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免烹制好了，并摆放石桌之上。
　　几人围石桌而坐，鬼不知首先撕了一块儿山鸡腿肉，送到闫行玉碗里嘱咐道:“玉儿吃吧，在这儿别见外，你沈师兄和你霍师姐都是热心肠人，有什么事儿，先跟老身说，为师再吩咐她们俩个给你办好啦。”沈立德点头应道:“是呀，闫师妹你初来乍到，如果有什么需求尽可向师兄我讲，在下会尽力帮助你的。”闫行玉一撩眼皮，道了声“谢谢你，沈太哥！”
　　就在闫行玉一撩眼间，霍厉火瞥见这玉姑娘污脏的脸上嵌着两棵明亮灵动的大眼，宛若深潭静水上滴点了一珠墨迹般清澈！嘴也不甚大。这玉姑娘若洗漱更衣看样子美貌还胜自己。听沈立德应允要为其承办事宜，醋意稍添，她马上冲沈立德言道:“沈大哥你忘了适才婆婆给咱们立的规矩么？不叫咱们男女相近！”说着扭头对闫行玉说道:“玉妹妹，你今后若有事先跟姊姊我说好了。”
　　闫行玉点头应道:“是，师姐。”鬼不知一见甚是高兴，赞道:“火儿说得对，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们俩个先商量；若牵涉沈小子的事，必须先跟老身请示。”霍、严二人点头应“是。”鬼不知扭头向沈立德叮嘱道:“你也一样，若有牵扯玉姑娘和霍姑娘的事也必须先向我说，不许你们私下谈任何事儿？”沈立德“嗯”了声点头应允。
　　鬼不知呵呵一笑，吩咐道:“好啦，赶紧吃饭吧。”几人这才动筷吃了起来。
　　等几人吃完饭，鬼不知吩咐沈立德和霍厉火道:“你们俩个赶紧将石室布置好老身要居住；将岛西厢房也收拾好叫玉儿和火儿居住；沈小子你还住岛东厢房，听见了吗？”沈、霍二人点头应道:“好的，属下遵从。”鬼不知将长包裹也交给霍厉火吩咐道:“火儿，将这包裹先交你保管好了。”霍厉火接过长布包裹应了声:“好吧。”
　　鬼不知扭头冲闫行玉说道:“好啦，玉儿走，跟老身下到湖边，将你一身污脏洗去。”闫行玉应道:“是，谢谢婆婆。”鬼不知又吩咐霍厉火道:“火儿，一会儿你送一身衣衫到湖边为玉儿换上。”霍厉火点头应允，说完鬼不知领着闫行玉下到湖边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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