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唐氏玉珂笑不出来

　　“我说！你们几个！懂不懂现在到底是多危急的时刻啊蠢货！！！”［缘］愤怒的拍着桌子，“笑什么笑！说你呢！你不是把你家的徒弟都叫过来了吗！麻蛋你家那群弟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干事！有没有！好好干事！！！”

　　账房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转过头没有看那只九条尾巴都炸起来的狐狸，仰面朝天吹着口哨……相当心虚的样子。

　　好吧，她好像真的没啥好反驳的……自家的弟子们……派去找人的，确实是把人带了回来，然而要不是还有个靠谱的后备那么人就得在地狱路上直接被怼死了……派来照顾人的……还不如老珂儿和小兔子自带的一条蛇一只猴子会关心照顾人，反而大多时间就只顾着粘着自己争宠……甚至于还有那啥……有直接想抢人而不是助攻的……能良心十足的去拦着自家大弟子的已经很少了……更何况大部分时间还拦不住……要不是昨天老珂儿莫名觉醒了什么‘非常重要的自觉’……大概今天欧阳少恭就会光明正大地抢人私奔了……

　　……嗯，还好昨天某人的行为深深挫败了某个家伙的自信心，让欧阳少恭同志深深怀疑起了人生，不然今天我们看到的就不会是被揍的一脸懵逼半死不活的唐三而是真真正正被揍得面无表情怀疑人生死的不能再死的大师兄欧阳少恭了。

　　“所以说……你们到底……在谈论什么？”苦笑着龇牙忍耐着老板娘毫不留情重手重脚的消毒动作的唐三对于目前莫名出现的这位狐耳狐尾一看就是狐狸精的女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然而他真的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啊，而且现在他只能听懂他们现在谈论的事情与唐玉珂有关，但是却没法听懂他们话中的一些专用术语，可以知道他们提到了这段时间来来往往在酒楼各种神出鬼没的神秘人士并且发出了吐槽，但是……无法辨别他们的确切目的。

　　［缘］烦躁地抱着自己的尾巴，颓废地缩在了椅子上面，转头看见了唐三，皱起眉头，发现了不对劲。

　　“小子，你不认识我对吧？”她问唐三。

　　深蓝发色的青年摇摇头，边上的老板娘停手收拾药品没有继续给他的伤口消毒，虽然处理完毕，但是不得不说告白被拒绝的家伙的怨念是巨大的，唐三的脸遭受了沉重打击，现在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肿了起来，挺可怜的样子：“这位前辈，我确实不认识你。”

　　［缘］站起来走到了唐三身边，猛地掀起他的刘海，看见他眉中心空无一物的地方，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直接尖叫出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怎么了？”账房探过头来，看向狐狸视线所注视的地方，“封印？”

　　“是的……我和［司命］那个家伙费尽心思才拉到我们主场的啊！才给他看见一部分真相的啊啊啊啊！当时就不应该让他自己离开还没把老珂儿拦下来的！！！”狐狸歇斯底里地踹着木头桌子，已经走到厨房门口吃着赵玦给自己削的苹果的老板娘摸出小本子开始记笔记，“果然是被找到了然后直接封印了记忆了吧！这丫头是真的存心想死啊我去！！！”

　　“有解开的办法吗？”看着那过于复杂的术式，敲着自己的手背的账房问，“无常的话，以她的计算能力，有没有可能破解。”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狐狸摇摇头，“制造这个术式的，是已经完全趋近于［人间］，只尚存最后一点属于唐玉珂部分的她……这个封印已经是［人间］法则的封印了，持有着［命］与［缘］的我们无法加以解构，根本没有任何破坏的办法。”

　　“那个……听你们的意思，我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仍然保持着一个别扭的被掀开刘海的状态的唐三苦笑着。

　　“不不不不是很重要而是非常极度无敌重要啊！！！”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跳着脚哀嚎着，“神啊神啊神啊你你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这么焦虑是为了什么啊！不要理那边那个活的太久完全没有时间观念的悠闲家伙了你现在给我坐下来！好好！听我说！务必要把我说的每一个字刻进自己的脑海里面去！！！”

　　“啊？啊啊？是！”唐三被按在椅子上面的时候仍然是蒙的。

　　“首先，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命殿的人那无比磨磨唧唧走一步还要看后面好几步遮遮掩掩就是不说出来的方法了！！！闭嘴转身不许看！捂住耳朵别听！你们看看你们磨磨唧唧现在进展如何就不要说话！！！就说你呢山东！！！”对着账房咆哮了一会儿，深吸几口气，坐下来严肃地看着唐三，狐狸的表情相当严肃。

　　“这一回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反正这个境界你已经摸到了一点边缘，所以我管你们命殿瞎几把哔哔，老娘就要啥都说！”

　　“自我介绍一下吧……虽然已经做过了但是你忘了来着，我是大禹神话里头那个嫁给他最后又变成石头的倒霉涂山狐狸女娇，但是我更为世人所知道的名字确是牵定姻缘之人，月老。”

　　“老珂儿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吧？失忆，但是她的行为特征还是与之前一样来着。”

　　“那么现在就来探讨一下，她，为何失去了记忆。”

　　“你知道神吧？”

　　“确实是知道。”唐三点点头，这段时间账房的九弟子十弟子经常一起秀恩爱，听说他们就是隶属于冥府的神王神后。

　　“不，”看见唐三瞄向花园外你侬我侬的两个废人神明的狐狸果断否定了他的认知，“你还是不要把他们两个当成参考指标比较好。”

　　狐狸转转手上的叉子，“那么久略过神的问题，总而言之，概念是种什么东西，你知道吧？”

　　唐三迟疑回答：“是……某种事物？”

　　“不，是世间万物。”狐狸否定了他的说法，“世间万物有灵，喜怒爱憎，花草树木，命史文武，只要是存在之物，就会有相应的概念——也就是法则。”

　　“你了解世界之外有什么吗？世界之外，是宇宙，宇宙之外，是次元，次元之外……是混沌，一切‘存在’”之物，都只能依托于基底的混沌而存续，神明以及超脱者，在混沌之上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创世神话，可以说，有了混沌，才有了世界。”

　　“法则的本体存在于混沌中，世界外，他们的存在使得所有世界都有带着属于它的概念的事物存在，一旦混沌起点的‘元界’中的法则受损乃至于消亡，那么这样事物就不会存在……举个例子，假如［史］的法则消失了，那么历史的概念就会消失，那么人理就会崩毁，所有有着历史，有着文明的种族将一夕之间全部烧毁。”

　　“那么为什么法则会消亡？因为混沌之外有着吞噬混沌，与混沌势不两立的‘虚无’，不过说是这样说，其实就连虚无的概念这种东西它们也没有，只是吞噬着‘存在’而已。”狐狸嘲讽地笑笑，“毕竟，对于虚无来说，混沌这种东西，不外乎是进入它身体的病菌呐，比起虚无来，混沌那么小小的一团，不就是从身体内部向外侵蚀的病菌吗？”

　　“当然，实际上随着成长具有自己意识的法则们当然不想死，而具有强大力量的它们偏偏被自己的特性禁锢着，根本无法独自战斗，甚至于无法正确维持法则的运行。”

　　“除了最初的七位构成混沌最基本的法则以及一个例外以外，其余的法则，远远无法正确认识自己，无法建立三观蜕变为个体，所以它们选择了游历万界，寻找喜爱之人，并在ｔａ们同意之后将力量交于ｔａ以和虚无战斗守护法则本身的存在，同时也向ｔａ们学习，直到成为‘个体’。”

　　“那么被选择者，就是‘概念’。当然，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以及世界的真实作为报酬，一个永恒就要和法则一起出征跟搞事的虚无打一架，战争中被吞噬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被选择以后，即使被吞噬存在，也会因为法则内的记录被拉回重塑，而卸任之后法则也不会收回力量的馈赠，那个时候就随便你去哪里浪了。”

　　“但是最危险的是，完全不抵挡法则的学习，甚至将自己供给法则，不再坚持自我，被法则吞噬而毁灭。”

　　“第一例是［杀戮］，他不想活了结果就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自己献祭给了法则，结果现在已经拥有人格成为‘个体’的［杀戮］的法则疯疯癫癫的，一会儿有那位‘概念’的人格，一会儿又遵循本能大杀特杀。”

　　“为什么珂会失忆？因为，她是第二位选择献祭的，而选择她的，是最为危险的种族法则。”

　　“其之名为［人间］，乃是万界人类所有意识的聚集体，统帅所有情感的存在。”

　　“她放弃了的话，她的灵魂被法则侵占，感情被所有人类的感情取代，记忆被所有人类的记忆取代，直到法则成长为‘个体’，她就会彻底消失，成为人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夺回部分属于她的灵魂已经是我们的最大努力了，法则喜爱着她，所以也尽着最大努力控制了……然而侵蚀依旧在继续。”

　　“属于珂的唯一执念，能够唤醒她的求生意志的，只有已经被忘却的唐三而已。”

　　“真正能救她的，只有你而已。”

　　“请让她想起来吧，期待，以及对活着的热爱。”

　　“请救救她。”

　　唐三走进院子，唐玉珂正在晒太阳。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她问。

　　“不……没什么。”唐三迟疑。

　　“是吗，你有心事啊。”她笑着。

　　“不过既然不愿意告诉我，那么就是不需要我的事情了啊。”

　　“那么，在能向我诉说之前。”

　　“那就暂且……对我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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