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唐氏玉珂笑不出来

　　很好，最后无常那个坑货还是没有回答唐玉珂关于倒腾自己记忆的想法。

　　……虽然很异想天开没错啦……

　　但是唐玉珂这个疯子还真的就是打着让旧日同学给自己的脑袋甩上个百八十次摄魂取念或者干脆一点一巴掌糊自己脑袋上复制记忆写本灵魂书这么个蛇精想法的……

　　无常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转世转的不想活了……一受到刺激就容易有特别大反应……简直是吃饱了撑着，翻个白眼推荐她把脑子自个儿抓出来洗一洗……

　　举着扫把的唐玉珂特别想揍她！然而武力值拼不过啊……更别提还有契约在身……

　　其实……这几年唐玉珂除了每年春节回去看小舞以外，一直都待在这个家伙当初开玩笑说要开的客栈里头，两个人久违的凑在一起，亲手设计，亲手搭建这一栋客栈，暴打出言不轨的冒险者小队，看着周围村庄的小孩子长大，下雨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连夜补砖瓦，泥石流扛着自家养的二哈在参天大树上蹦跶，以及嘲笑无常一如既往的黑暗料理界选手身份。

　　过得……应该算是开心的吧？

　　而今，是离开的时候了。

　　“阁楼的天窗关了没？”唐玉珂把窗户上的帘子拆下来的时候看着一脸怠惰趴在柜台上，难得的像条大型毛毛虫似的懒趴趴，没有面无表情地瞪着人也没有一脸微笑地阴人的无常，总觉得这个生活白痴肯定有什么事没有做，严重到他们走之后三天这栋木房子绝对会莫名消失的地步——虽然这家伙一挥手就可以再造好，但是讲真的因为无常某种恶趣味而导致的自己只能亲手一砖一瓦搭的房子倒了还是很不开心啊……

　　“天窗关了，衣服收了二哈也栓好了，你还要我怎样啊……”无常挑起眉头敲黑板，“我记得这都是你的义务吧！！！契约上写明白了吧！为什么要我来做啊啊啊啊……我又不是不会做要不是有免费劳动力我才懒得让他人接手我的事情呢……”

　　……无、无法反驳！

　　因为这个画圆都要改个十七八遍画个正圆的强迫症真的除了懒病发作以外别人碰一下她东西都要微笑挽袖子吼着“滚犊子”！

　　算了……不跟蛇精病计较……

　　……即使这么说，收拾好东西之后唐玉珂只能也蹲到柜台上和无常一起用手撑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外面。

　　天空中的白云明显很多，这应该是昨天无常敲烟斗敲出来的结果，说实话，唐玉珂实在没想到一屋子的白云堆积多了变成乌云之后打雷下雨刮风豪华套餐都来了一遍，最后一窝蜂窜出了窗户就在星斗大森林脑袋上安了家。

　　这两个人真的就这样子，一起看了整整一下午的云。

　　“真宁静啊……”

　　唐玉珂是这样子感觉的。

　　“这样子的风景，看了一下午，不腻吗？”无常开口。

　　“这样子的地方，呆了这么几年，我也没有腻啊。”唐玉珂扳起手指头开始算时间，最后想到和无常约定的契约里头规定的万分具体的岁月长度，又停了下来——有的时候这种明知故问蠢事就别再提了啊！

　　“很久以前就想说了啊，”眼角长着泪痣的女子黑色的长发开始被银白色浸染，她眯起眼睛，面上放松的神色一点点消去，“你其实挺伟大的——只以区区一介人类来说的话。好像我这些话已经说过了？算了……你大概是忘记了而已。”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淡然处事的，人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欲望和野心所驱使……”无常笑道，“说实话，要不是今天突然什么都不想干，已经在几分钟之内厌恶了这样子傻不拉几的云彩的我估计会立马一发法阵上去把它们都全部撕烂了吧。也不知道你干啥可以看一下午都不厌。”

　　“啊呀……那你理解为老奶奶的夕阳情怀吧。”不知道该如何向这家伙解释自己就是注意力极度发散就是整天不知道干什么以及就是喜欢发呆这种诡异理由，只有笑笑，想了想，却又问：“你这样子收取的代价，会不够吧。”

　　白色已经从无常的发梢向根部蔓延，终于敢好好坐直的无常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你产生了什么误解吧？怎么会不够呢？”

　　“我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我为你安安全全工作七年，而你花七年去帮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虽然这对于你来说是件轻松小事吧，但以我的想法，这个样子的代价，会不会过于不均等了呢，完全不符合你等价交换的原则吧？”

　　“我说符合就是符合，”无常这样子说着，银白色已经侵染了她的一头黑发，而声音也开始发生变化，从女声变成了一种雌雄莫辩的音色，带着一股子笑意，“相互交予对方对等的时间，那从时间这个概念上来说可不就是等价交换吗？更何况……”

　　女人眯起眼睛，舔了舔嘴角：“这个世界太无趣了，你所提议的事情也许可以让我找点乐子……再不对等，加上朕高兴就足够了。”

　　“呃……这……”虽然这样子要付的代价是对自己有利但是这完完全全的诡辩吧……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心软不让自己多付代价还是真的无聊到又想来次T病毒投放……

　　“可不要太过于小看我啊。”头发完全变成银白色，而声音也因变化而开始从妩媚过度成男性的清朗的无常露出一个惯用的恶意的微笑，竖起一根指头拦在嘴唇前，“在我的世界里，我即是法则……用自我认知扭转誓言，弱点以及短板，改变夺取世界所应付的代价，我认知这次契约的重点是时间，那么我们所支配或者领取的，就是对方的时间，你帮我做七年事，我帮你做七年事，这符合了等价交换原则，并且已经由于暗示扭曲被世界认可了……很公平啊～并没有什么不对呢。”

　　“诶？”唐玉珂睁大眼睛，她还真的不了解炼金术……感觉好不明觉厉的样子……最后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呢……”反正……只要你这家伙开心就好。

　　毕竟无常一旦真的固执起来，十个自己叠罗汉都拉不回来——往往无常还会连着拦路的她一起杀。

　　“那么，你这就要出发了？”看见夕阳落下，火烧云也即将散去，转过头，身边的无常已经彻底换了一张脸——除了眼角是本体的泪痣还在。

　　“哇哦，我还没见过你这张脸呢？这又是在哪个世界行走用的容貌啦！！！”唐玉珂瞪大眼睛。

　　银发的男子面无表情，仿若冰山，听见唐玉珂的话，微微皱起眉头，只有眼角的一滴泪痣一如既往——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一张脸看起来特别嘲讽。

　　……随后，冰山碎裂，又露出一个很无常的恶意笑容来。

　　“只是一时兴起用这张我很讨厌的脸的，”男人这样说，“这实在是与这次的行动太相配了，实在是命中注定呢。”

　　“那么……”看见太阳彻底隐没在地平线那端，无常转过头，看向唐玉珂，再次带上恢复了一丝不苟的形象。

　　“你所付的代价，我已经收到了。”

　　“那么，相对应的，如你所愿。”

　　“我将实现契约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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