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今天阳光正好，苏茵将棉麻裙挂在窗户外。
　　楼下汤力的咖啡厅悠扬婉转的音乐从地板缝中传上来，拉慢了时间。
　　抱着昨晚无聊洗干净的咖啡机插在客厅地上的电板上，倒进汤力给的咖啡豆，听着研磨时机子发出咯吱咯吱飒飒声，倒进热水还有热牛奶。
　　端着杯子靠在窗边看着房东胖嘟嘟地身体从豪华的汽车上走下来，这是她来到这个地方第二次见到这种车，第一次是几年前□□来这里抓人。
　　从身影可以看得出来车主是一位挺拔英俊的男人，一身着装有着法国人独有的雅痞气，即使灰黑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苏茵确信他不是个法国人。
　　跟房东太太亲热地来了一个贴面礼，房东便扭着垫着软布的屁股上楼去了。
　　咖啡已经喝过一半，苏茵看着男人慢吞吞地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在下午的太阳下熠熠发光的眸子，棕色的光带着勾人的魔力直接射向苏茵的窗户。
　　是秦琛。
　　微风吹起窗户边的白纱帘，苏茵较好的面容变得朦胧，秦琛对着她笑了，笑的很好看，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眼角有了褶皱。
　　淡漠地移开目光，将已经见底的咖啡杯放在窗边。
　　照常拿出衣柜里面的狙击：枪细心拭擦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数着弹夹里面的子弹，所剩无几。
　　看着暗下的天色，苏茵顺手拿起挂在门边的大衣套在身上，在咖啡厅点了一杯热奶还有一份西冷牛扒，汤力是她免费的饭票。
　　苏茵隔着防弹玻璃都感觉到了外面的动荡，抬头看着窗外枪火四射，一发子弹打在了苏茵面前的防弹玻璃留下破裂的碎渣面阻挡了苏茵的视线，见此，苏茵淡然地继续低头吃饭。
　　拿出外套包内额度较大的硬币给了服务员当小费，手揣在温暖的口袋里，看着路口喷漆的黑色轿车打亮一排的车灯照的刺眼，半眯着眼睛进了杂货店。
　　“我的烟草。”苏茵看着布满灰尘的玻璃橱柜下有一把精致的女式银灰色短管武器，雕刻是蔷薇纹路的花纹，是今天的新货。
　　看着老头放下烟：枪眯着眼摸索着铺了麻布的玻璃柜，顿了一会儿将老越南烟草放在苏茵面前，自顾自话道，“本来不是你的烟草，可是那个人突然走了。”
　　苏茵没作声，点了点柜面，“给我看看这个。”
　　短管武器的制作精良，端详一番后叫老头去后面给她拿了一夹子弹，摸索着口袋里面的零钱一一摆放在柜台上，最后大致数了一遍，踩着马丁靴刚刚踏出门的一刻又听到后面地板下面闷声碎裂的声音。
　　老头的嚷嚷声在身后渐渐听不到。
　　耳边敏锐地听到一声孩童的哭啼声，职业杀手从来不杀女人和小孩。而她是业余的杀手，自己有着自己的一套宗旨，她不杀小孩。
　　看着黑衣人狰狞地看着四周用枪头狠狠打在孩童的头上道，“闭嘴。”
　　苏茵加快脚步抱起孩童，目光冷厉道，“这是我的宝宝。”
　　黑衣人闻言一愣，摆了摆手示意苏茵快离开，抱着哭啼的孩童来到了最近的楼下，站起身子不知道如何安抚。
　　感觉到垃圾桶内的异样，苏茵眯着眸光牵着孩子上了阁楼将他安置在了楼梯角落，以防万一给枪上了子弹后揣在大衣的口袋里。
　　下楼看到门口的垃圾桶洒落一地的垃圾，垃圾盖被丢在了马路中央，苏茵无畏地走在枪林弹雨中，对面就是她的楼。
　　“苏。”
　　虚弱地叫声从身后的大树传来，苏茵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又是一声有气无力的轻喊声，苏茵侧头看见秦琛苍白的面容依旧挂着不羁的笑容，嘴角带着血丝，儒雅风格的礼服已经一片血红，眸子在树下闪着若有若无的光。
　　“苏。”
　　第三声是从他的嘴里吐出的。
　　苏茵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分辨出是三个人的脚步声。
　　看着秦琛的眸子和脑海里面的眸子重叠着，苏茵眼前一晃，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秦琛见状嘴角的笑容僵硬，带着渐渐蔓延的失望。
　　下一刻，苏茵掏出揣在口袋里面的手：枪，头也不回的对着走来的身影射了三枪，很快就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倏然响起的噪声。
　　“走。”苏茵压下秦琛的身影，迅速扒掉他的衣物只剩下里面的一件背心，脱下外套包住他的面容迅速冲上了自己的阁楼，身后还有巡查人的叫喊声，但很快被两人的脚步声堙没。
　　阖上门，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了，锁紧门，用废弃的旧报纸堵住猫眼。
　　站在沙发上掀开墙顶下3毫米位置的白灰纸板，露出的是一个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够容纳下一个枪口的洞口。
　　上弹，看着巡查的人谨慎的走在楼道里面，直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某个人门前时，苏茵开枪了。
　　“怎么样？”苏茵盖上白灰纸板跳下来看着秦琛虚弱地躺在地板上。
　　秦琛气若游丝，嘴唇抖动的想说出什么最后只变成一声无言的叹息。
　　从厨房柜子上面拿下医药箱，用剪刀剪开秦琛被染红的背心，露出一大块白皙的肌肤跟手臂上小麦色的皮肤有着明显的分割线，苏茵扯了扯嘴角觉得好笑。
　　肩膀中了两颗子弹。心脏位置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是苏茵上次留给他的见面礼。
　　娴熟地挑掉子弹，秦琛隐忍着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可是苏茵还是没有收力但手上的动作加快了速度。
　　“这是什么？”秦琛屏息问着。
　　苏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带着湿臭的草药煮沸后，拿着毛巾沾着里面的臭水擦拭擦着秦琛伤口四周，最后撒上粉末。
　　“你性格一直就是这样子的吗？”秦琛恢复了力气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撑起自己的脑袋。
　　“啊！”
　　秦琛惨叫一声，苏茵在他的伤口上加重了力道，血丝再次渗出来，苏茵不厌其烦地擦拭后再撒上容易结痂的粉末。
　　阁楼的隔音质量并不好，一丝一毫的声响都展露无疑。
　　苏茵跟秦琛屏住呼吸，听着门口愈来愈多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苏茵扶起他，将他连拖带拽的丢在了洁白的小床上，秦琛自来熟的抱住被子打了个滚，苏茵不知轻重地一脚踢过去，秦琛在被窝里闷哼一声。
　　“脏死了。”苏茵冷冷道。
　　“声音貌似是从里面出来的。”门外传来响声，苏茵丢下鞋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收拾好桌上的枪支和医药，脑中的神经高度绷着。
　　“啪啪啪。”粗鲁地敲门声带着明显的不耐。
　　将手.枪和医药箱一并放在了拖地的纱窗后，苏茵随手将大衣丢在了卧房的地上，一切都轻声无息。
　　“把衣服脱了。”秦琛小声道。
　　“什么？”苏茵愠怒道。
　　“别发现你就……”秦琛做了一个一枪爆头的手势，随后轻笑出声，在月色下头发湿漉漉的垂在眼睑上。
　　“砸开！”门口传来冷漠地声音。
　　下一刻，苏茵利落地脱下长裙丢在一边，朝被子那里扑过去，同一时间秦琛掀开了被子将她抱住，滚了个身，头上的水珠滴落在苏茵的额头流入发丝中。
　　“会叫吗？”秦琛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沉声道。
　　闻言，苏茵嘴角一抽，膝盖顶住秦琛用巧力将他压在身下，在他的耳边淡淡道，“你来。”
　　“喂！”某个小跟班拿着枪指着房间蠕动的两个身体，耳边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不由走进一瞅，也没看清只是猥琐一笑多看了两眼就摆摆手叫搜查的人出去，还不忘给两人合上门。
　　“老大，不是这间。”刚刚的小跟班还有点意犹未尽。
　　“叫的不错。”苏茵淡淡出声，看着秦琛在身下娇媚的样子嘴角不由勾起。
　　秦琛也不谦虚，露出一排大白牙，“谢谢夸奖。”
　　“他们走了。”苏茵站在窗台上看着路口的轿车一辆辆有序的开走，“他们还是挺友好的。”
　　“怎么说？”秦琛自己艰难地绑着绷带随口回道。
　　“我会把床上的人杀了的。”苏茵淡漠地看了秦琛一样，缓慢出声。
　　秦琛哈哈一笑，倏然上前让苏茵后退一步靠在了墙边，秦琛将炙热的大掌放在她柔顺的秀发上，轻轻揉了揉两下，嘴角带着坏坏的弧度道，“发质不错。”
　　苏茵抬起膝盖，秦琛捂着下身惨叫一声退开几步。
　　在秦琛的软磨硬泡下苏茵勉为其难的让出了浴室，听着里面飒飒水声，脑海里面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像是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那几年，但是那几年她早就遗忘到了记忆的深处。
　　摇摇头，零碎的片段却挥之不去，苏茵蹙眉，插上咖啡机研磨着，洗干净了窗户上的咖啡杯，在咖啡沸煮的时候站定在浴室门口道，“洗完澡就离开。”
　　“苏。”墨发上面的水顺着轮廓滑下，秦琛关了淋浴。
　　苏茵没有说话，可是秦琛知道她就在外面站着等着他的下文，想着不由失笑道，“你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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