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末世历险记

作者:十枝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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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在基地里,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所以基地内第一个晚上过后,我就知道了剔透晶莹的像个王子的宋怡文是如何获得他的生存基本资料的。虽然他和陈雪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点,但在生存依靠上却是相一致的。甚至他过得更水深火热些,因为他比陈雪强壮、精致。
      “你一定很瞧不起我。”第二天早上宋怡文的情绪非常低落。
      我没有说安慰的话,只不带任何表情地摇了摇头。
      丧尸来临,黑暗笼罩,生死一瞬之间,人类对彼此的见解分文不值。一个人欢喜你,也不会把他最后一杯水让给你,因为这种程度的欢喜他实在洒在太多太多人身上。一个人厌恶你,也不能剥夺你寻求生存的自由权利,因为就在他冷嘲热讽的同时他就正在失去自己的食物来源。
      我也终于明白陈雪被投进丧尸笼时,宋怡文脸上的表情并不像它展现的那么简单。
      令我惊讶的是,张殷也是宋怡文的入幕之宾。

      在基地的第二天,秦羽就将我编进了一支队伍,一支负责搜寻食物的队伍。我的大班是最好的运输工具,它可以在高楼行走,在楼缝间跳跃。
      我放弃了和大班偷溜出这个组织的打算。
      其实秦羽也很明白,只要大班身体一复原,他们几乎就不能组织我们离开,除非干掉大班。而干掉大班不仅不能令其实现“扩充组织战斗力”的初始目标,还极有可能会折损他们几员猛将,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我却体会到了组织的力量,尝到甜头的我自然不会离开。集聚的力量和单打独斗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信息不对称,如果不是在这人群中,我不会了解到世界并非全部沦陷,也可能直到我亡于丧尸口中也不会知道通讯工具早已恢复使用。当然,加入组织同时也意味着我要担负比单打独斗更多的责任和义务,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为不相干的人提供食物,更甚至要在畏难前解救他们。
      一物换一物,经济法则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等那些信息的价值相交于提供的劳务贬损时,哪怕公正的天平只倾斜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度,我也会毫不回头地离开这个组织。至于犹豫与否,我不能下定论,正如我无法肯定明天我是否还有命存在。

      在出发之前,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在夜里我们沉睡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爬到了丧尸笼的附近,等她妈妈起来寻找她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条腿,被枕在丧尸的破烂脑袋下。这个女孩子还有个特殊的身份,她是组织头头的妹妹。所以即使实验人员极力劝阻,那个愤怒的双眼通红的男子还是用那把长刀削下了丧尸的两只胳膊。
      他们都说这只丧尸变得越来越可怕了。最初这只丧尸也在夜里吃过人,但咀嚼声和呼救声立马就暴露了它的行为。这次它悄无声息地就吃掉了一个,没有呼救声,也没有咀嚼声。它更学会了留食,这对胃口是个无底洞、每次都会把嘴边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的丧尸而言实在难以想象。
      有人提出换一只丧尸做研究,但实验人员拒绝了他的提议。

      对丧尸的研究,目前已取得了相当的一些进展。比如,只要用布遮住它们的眼睛,人类的行动就不会被看见,生命无碍。比如,丧尸全身血液凝固,这就导致行动缓慢得就相当于人类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也就是说只要跑得够快且不被丧尸围攻,总还有存活的机会。再比如,丧尸的口带着大量的传染病毒,要绝对的远离,如果被咬了,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利器捅进自己的心脏,以免自己的堕落。
      这些经验教训,都是以生命的代价从囚笼中的丧尸处换来的。虽然经验看起来这么显而易见,只要思维正常在丧尸群里走一遭而没被啃上一口就全能总结出来,但这批数十人的研究团队还是耗费了数几礼拜才得出结论。所以我从来都对所谓的科研抱有审慎的评判态度。希望有一日他们的研究成果能走到实际进展的前面一点,这样会让我觉得粮食没有白费。

      在队伍里,其他人都在极力讨好大班。我明白他们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们在尝试博得大班的好感,如果有一日我从大班的背上摔下,他们希望自己会是下一个坐在上面的人。“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看着他们亲亲热热围在大班身边,一叠声地喊着“大班、大班”,亲密地抚摸它的皮毛,我在旁止不住的冷眼旁观,但我确信自己把表情控制得让他们觉得我实在平易近人。
      我猜他们一定没有看见过巨大的动物低头舔食人类内脏的场景。
      在高楼里呆了近两日才出来,大班欢快极了,带着我就兴奋地跳跃起来。我明白它养病期间的憋闷,尤其是在发烧稍好之后它就立即捉光了整栋楼里能吃的东西。现在那栋楼里实在安静得诡异,要不是时刻有丧尸群挠门的声音,简直空寂得像一片黑夜。

      小组成员们从各种管道里进击到可能有食物的任何地方。我一开始也需要和他们同步行动,但大班却也有与我时刻呆在一起的决心。当他们发现大班顶着柔软巨大的身躯尝试着钻那个小的不能小的洞以至于都要把洞口挤歪时,只得说我“命好,有这么忠诚的猫跟着”,让我在外面等他们出来。
      所以在这个小队里,我并不能成为一个战斗力。
      就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大班又一次去弄回了一个巨大的茧型的蛋。在我美滋滋吃着大班给我的加餐时,我听到了下方队友的大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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