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莲花剑

作者:唐长老老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七章荒野夜话


      杨云风大惊:“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剑”字未完,蒋文章剑尖已经指在骆冰头上,却并不刺下,而问道:“为何假扮我?你到底姓甚么?嗯?”
      骆冰见利剑直抵胸口,不由的害怕起来,但顷刻又想:“杨大哥不畏一死,我岂落后!”毫不畏惧,道:“我偏不说。”蒋文章斜眼一瞅,道:“你不说,我将你手脚剁了喂狗,快说!”骆冰哈哈大笑:“疯狗啃我鞋子还没啃够,还要咬我手脚!”
      蒋文章大恼,长剑划下便要将他右手砍下。忽听杨云风大喝一声,一阵风声由远及近,火光中一柄飞刀直向面门飞来。蒋文章一惊,侧身一个跟头,长剑一带一转,将单刀转弯绕回,正是一招“峰回路转”。
      杨云风闪避不及,“哧”一声直插在了小腿上。当下忍痛大喝一声拔出,撑在地上,血流满地。
      骆冰大惊,挺剑便欲跟蒋文章拼死,但剑法全无套路,也不认穴位乱砍。
      蒋文章不屑一顾,一招芙蓉剑法将他打倒在地,说道:“你不说也罢!你若是解铜,很好!即便不是,你们都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一闭眼睛,长剑落去。忽然“嘡”的一声,手掌一麻,长剑落地,急睁开眼,但见一匹白马上一个黑衣人驰近,刚闻蹄声,马已近前。
      那黑衣客陡然一枚铜钱向他射来,力道不大,却射向头面。
      蒋文章害怕有毒,一闪躲过,但就这么眨眼之间,白马已到身前,黑衣客手中抛出一条绳子,一招“玉带围腰”缠在骆冰腰际,向马上一拉,骆冰身子飞起,已作到了马背上。蒋文章急忙纵身一跃,想要拦截白马,但那白马神行疾速,如一团飞雪,眨眼间已奔出十丈之外。蒋文章展开轻功前追,但刚奔出不到十步,哪还有白马的身影?兀自一头雾水。
      骆冰见白马奔行神速,马项上有几处棕红色,识得是自己抢的那白马。原来他骑白马到东城,定好计策,要假扮蒋文章知用不到白马了,便让其自去,却不料此时竟又重新坐回马上,实是不胜之喜。
      星夜朗朗,白马如雪,在茫夜之中如白羽飞疾。骆冰脸靠黑衣人后背,但见两旁飞墙,眨眼即逝,奇怪的淡香却久而萦绕,刚入心脾,骤然心驰神醉,不由全身一颤,大喜道:“叶菲,是你么?”
      那黑衣客喝了一声马,问道:“你怎知是我?”语声嘤咛,却不是叶菲是谁?骆冰脱口道:“我闻见你身上的香气了。”叶菲一惊,回头怒目而视,突然嗔道:“贼小子,你不怀好心!”猛一纵马,伸手一推,将他整个抛下了马。
      骆冰刚一落地,但觉腰间一紧,身子随马向前划去,原来那绳子尚未解开,另一头却还在叶菲手中。叶菲怕拖死了他,将马儿放慢了些,骆冰手上脚上,脸上背上,一阵阵麻痛,在地上擦出血来,大喊道:“表……表……”马蹄一颠一颠,两个“妹”字吞进了肚中。叶菲听他连叫两个“表”字,还以为他是在骂自己,一放马跑的更快了。
      骆冰周身如火,大声喊叫:“放……开……我……”叶菲回头见他周身尘土如烈火般飞腾,黑夜之中,略显淡蓝,于是一勒马停住,翻身下马喝道:“你服不服?”
      骆冰咬紧牙关,怒道:“不服,不服。”叶菲喝问道:“你不怕死吗?”骆冰道:“怕。”叶菲一笑,甚是得意,说道:“怕死就给我磕三个头,然后说叶菲姑娘我服了,我一高兴,便饶了你。”
      骆冰大怒:“我又没得罪你,干么服你?”叶菲气的胸膛几欲炸裂,刚说一个“你”字,粗气上冲,哼了一声,道:“你闻我身上的香气,就是得罪我了。”
      骆冰连番受她冤枉,甚为气恼,心血来潮,索性一笑,道:“你身上香气难道不许人闻吗。我偏闻,鼻子又没长在你身上。”说着将脸凑了上去,“啪”一声,吃了一记耳光,身子一颤,“呼啦”一声,滚到了道边的水沟里。水沟里长满了长草,扎得伤口疼痛难当。
      骆冰吃力撑起身子,向旁边软草上坐下,气喘喘地道:“你动不动就打人,心坏透了!”叶菲大怒,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凑上来喝道:“你,我一刀削下你的鼻子,信不信?”匕首一晃,作势要削。
      骆冰见她真出手,连忙道:“好好,算我服了。”
      叶菲一瞪眼,问道:“甚么是算你服了?”
      骆冰道:“是是,我服了叶菲了,不过你不许再打人。”他与人说话本恭谨礼到,但见她乱发脾气,便也放肆起来。
      叶菲得意一笑,说道:“这还像话,你乖乖的,我自不会打你。”
      骆冰道:“我可以磕头……”
      叶菲点头。
      骆冰又道:“不过你也要磕头。”
      叶菲一听,登时生怒。
      骆冰一笑,道:“你别生气,听我说完,其实你是我表妹,我是你表哥,我们一起对天地磕三个头,结兄妹之谊。”
      叶菲一阵疑惑,忽然冷冷的道:“你想和我攀亲,要我饶了你?哼哼,你倒是挺聪明。”
      骆冰万料不到她会这么想,问道:“你姑姑是不是……”
      一句话未完,叶菲便道:“我没有姑姑。”
      骆冰一怔,心想师父说叶天和是我舅舅,那我母亲不是她姑姑吗?又一想陡然明白,雍正皇帝暗中派人将爹娘杀害,此事谁敢传扬?表妹那时还小,她怎会知道还有个姑姑?叹口气道:“你不信也罢,对了,你怎又回到了西安?白马怎会在你手里?”
      叶菲尚未答话,忽然一声惊叫,跃开数步。
      骆冰大是疑惑,向水沟边一看,一团物事堆在那儿,不知是甚么。
      叶菲惊道:“是个人!”
      骆冰一怔,大着胆子爬过去,伸手一碰,那物事稍一晃动,软软绵绵,不禁吓了一跳。
      叶菲喝道:“你是甚么人?”
      骆冰道:“好像是个死人!”又大着胆子将那人翻过身来,叶菲走近,匕首映着月光在那人脸上一照,骆冰骤然一阵心惊,惊叫道:“是蒋文章的夫人!”
      忽然一阵马蹄之声,黑夜中由远及近。片刻间,十余骑从大道驰近,三马当先。马上乘客见前方有匹白马,喝一声,陡然勒住马。
      骆冰凝神看去,三乘客中间一人,正是葛洛会。他左边那人负剑,右边那人挺一长枪,正是蒋文章两个亲近。
      挺枪之人向右一看,见到水沟之中有人,“咦”了一声,道:“葛大哥,知达有人。”
      葛洛会仔细一看,坐在草地上那人却不是骆冰是谁?哈哈大笑一声,道:“你们竟然杀害巡抚夫人,心贼的太,还博将这两人拿住哩!”后面四兵齐跃下马,拔刀奔来。
      叶菲匕首一晃,一个矮身,一招“凤凰摆尾”,画了一个弧,一名贼兵捧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余三人齐攻而上。地下那人未死,突然翻起身来,举刀向叶菲背后砍去,骆冰一惊,从脚底下搬起一块石头,将他脑袋打了个稀烂。
      叶菲力战三人,匕首忽进忽出,但出刀太慢,并未再伤到一人。忽见左面一人,一刀横腰,不敢用匕首相接,退出三步,匕首尽处,一条绳子射出,缠在了那人小腿上。向后一拉,那人登时仰倒。使长枪亲近见她武功不弱,纵马向前,又领三骑过来。此时叶菲已在大路上,四骑马齐将她围在中央,长枪亲近长枪直刺她前胸。
      叶菲一招“雨后春笋”挡开,却听背后一阵风声,大刀劈下。急忙向前一滚,欺身到马肚底下,一刀划破了马肚。那马嘶鸣一声,举蹄仰起,长枪亲近登时滚下马来。
      叶菲一笑,忽觉左背一痛,竟被砍了一刀,“啊”了一声,脚下被马一绊,抢倒在地上,刚一翻身,长枪已然送来。忽然一人喊道:“别杀她!”青影一闪,挡在她身前,正是骆冰。
      长枪亲近见是骆冰,知是要犯,便停住手,喝道:“避开!”
      骆冰道:“你们抓我便是,与她无关!”
      此时,葛洛会与使剑亲近已带其余人围了过来。
      葛洛会厉声道:“你到底斯甚么人乎?把奈个叫叶菲的小妮子藏到啊达去咧?快舍!”
      此时叶菲穿着黑衣,又蒙着脸面,葛洛会并未认出她来,、。
      骆冰哈哈大笑道:“我是你上司的爷爷,不早就说过了!”
      叶菲不禁“嗤”一声笑,说道:“喂,你当真不怕死啊?”
      葛洛会一听她声音,登时记起,喜道:“把奈女的蒙布撕哈来!”
      一个贼兵应声走进,伸手便撕,“啪”一声吃了一记耳光,却是骆冰打的。骆冰说道:“我媳妇的脸面也是你们看的!”
      叶菲一听,脸上登时飞红。
      那贼兵大怒,一刀便向他脑袋瓜子砍来,却听“嘡”一声剑刀相碰,大刀飞出丈外。只听那负剑亲近大喝一声:“起来咧。”探手一抓,将骆冰提起来,放在了马上,喝一声马,便向回路奔去。
      群山墨黛,孤月惨白。
      骆冰在马上大喊大叫,拳打脚踢全是无用,负剑亲近右手勒在他脖上,左手牵马缰,毫不停歇。骆冰大急,忽然张大嘴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下。
      负剑亲近狂喊一声,痛入骨髓,伸手狠狠一掌打了他一个耳光。骆冰脸面生麻,眼前金星乱舞,盯准了他肋间章门穴,用胳膊肘一顶,负剑亲近忽然停住叫喊,翻下马去。
      骆冰大喜,勒马奔回,见叶菲与贼兵相斗,左手使匕首。葛洛会与长枪亲近在旁观战,五匹马围绕叶菲转来转去,便如猫玩老鼠一般,已是毫不惧怕。骆冰大喊一声,纵马奔进,但手中没有兵器,拼命向五匹马撞去。
      叶菲见她已经逃脱,喊道:“你快骑马走!不要管我!”
      骆冰心中一热,心想纵是凭你这一句话,我也肯为你死了。更是不顾死活向前冲去,忽然马脚被长枪一绊,陡然跪下。骆冰身子向前直飞出去,“啪”一声,恰好跌在五匹马圈内。叶菲脸上蒙布已被撕下,骆冰乍闻见淡香,全身也感觉不到了疼痛,心中只想:纵然和她死在一起,也没甚么遗憾了!
      六骑马将叶菲围在中间,玩的趣味正浓,见骆冰也跌进来,个个舞刀拍马,围圈打转,更加兴奋。长枪亲近哈哈大笑,向葛洛会道:“葛大哥,这小妮子虽然年小么,颜色却斯博差哩,这番伢已斯池中之鱼,掌中之物了,您何博……?”
      葛洛会□□一声,向六骑道:“都给额避开咧。”拍马进入圈内,□□道:“小妮子确实倭也么,难怪这小碎娃崽子对你这般关心,就这么一刀杀了么,怪可惜的咧,……”说着,伸手向她脸颊摸去。
      叶菲身子一颤,俏眉一皱,左手短刀往他手臂上划去,大骂道:“混蛋!”葛洛会哈哈大笑,手臂一翻,一折,已抓住了她手腕。
      叶菲使上力气,却抽不出来,葛洛会笑吟吟的道:“连小手都这么温软,叫额咋舍得杀你哩!朝廷哈旨,灭你满门,杨云风奈个没用的东西,怜香惜玉,把你放了,额么可丢博哈心放你……”
      骆冰眼睛便如两只利剑狠狠的盯着他,手紧握拳,便想冲上去捅他两刀,但手无寸铁,终是奈何不得他,突然冷冰冰的道:“杨大哥为人光明磊落,总比你这种败类,好上千倍、万倍。”
      葛洛会仰天大笑,并不理会骆冰,而向叶菲□□道:“你陪着这小碎娃崽子睡过得了几个晚上咧?”
      叶菲当头一怔,全身一颤,怒道:“你胡说甚么!”
      葛洛会笑道:“只要你明儿个陪额睡上几个晚上么,额保证博让巡抚大人知道,你还活着哩。”说着左手往他身上楼去。
      骆冰全身犹如浸了寒冰一般,大骂道:“无耻走狗!”一声大叫,伸手向他腰椎间戳去。
      葛洛会在西城门口见过他与蒋文章比剑,一点剑术也不会,毫不屑一顾,仍然伸手向前,刚碰到叶菲衣服,忽然命门穴一麻,腰部突然奇痛,犹如针刺,手脚酸软无力,便往地下倒去。
      长枪亲近见势不妙,连忙纵身一脚,将骆冰踢飞在地上,扶住葛洛会,问道:“伢点了你甚么穴咧?葛大哥?”
      葛洛会吃力的说出两个字来:“命—门—”
      骆冰这一点,当真非同小可,命门穴乃是体内一个死穴,若是用剑刺中,葛洛会早就没命了。幸运在骆冰内力浅薄,不能有多么大的力量,葛洛会才活了下来。虽然如此,但骆冰学医十几年,认穴之准,以精确无误,这一撞也非同小可。
      骆冰见葛洛会受了伤,从地上爬起来,拉住叶菲,便要逃跑。长枪亲近叱呼一声:“拦住伢们些!”六骑一合,又将二人围在了中央。
      长枪亲近向葛洛会道:“额对解穴术稍懂一点,葛大哥,你忍一忍。”提起真气,缓缓注入他命门穴。葛洛会点了点头,真气一入,初时犹如千根小刺,奇痛奇痒难忍,过了一会儿,终于舒服许多,手脚也稍有些力气。
      骆冰与叶菲在圈内已被六骑马兜的筋疲力尽。叶菲道:“我们今天要死在这儿了。你有甚么主意?”往他脸上看去,但见他魂不守舍,脸颊、鼻上汗珠滚滚,口微张着,似乎已没力气说话。偶感一点怜惜,心道:他本该逃了,却来陪我死,可见不是个无情薄幸的浪子,我就是死了,也没甚么,只是可惜父母大仇,尚不得报。
      葛洛会力气稍愈,从地上拾起单刀,喝道:“避开。”六骑马应声“斯。”让出一条道来。葛洛会面冷如月,眼寒如冰,冷冷的道:“额得博到的东西么,你也别想得到咧。”举刀向叶菲直砍过去。叶菲吃了一惊,骆冰忽然一跃身,抢过来,抱住她身,挡在前面。叶菲更是吃了一惊,怔怔的道:“你……你怎么样了?”只觉他两手轻轻贴着自己衣服,似乎使不上甚么力气。
      骆冰笑了笑,闻着她脸面上飘来的阵阵体香,痴痴的道:“我很好,我们死在一起了吗?”叶菲但觉滚热的血浆,流淌在手上,心中澎湃激动,便随即想到,自己也要死了,又平静下来,笑道:“我们都要死了,死在一起也好。”
      骆冰自从在华山遇见她,受她不是冷面相对,便是耳廓贴脸,几时受过她这一笑的对待?心中说不出的受用舒服,道:“你为救我,以至于此,你怪我吗?”
      叶菲笑道:“不会。”
      葛洛会见骆冰抱着叶菲,醋心大盛,挥起便想再补一刀。
      长枪亲近长枪一挡,道:“葛大哥,使博得也,巡抚大人让额们抓活的么,有话问伢哩。”
      葛洛会一愣,停下手来,向众兵道:“把伢们两个给额拉开些。”六人应声下马。
      叶菲轻声道:“你抱着我,抱紧我。”骆冰痴痴的道:“恩。”但手上丝毫使不上力气,叶菲道:“你死了,没有遗憾?”骆冰苦笑道:“与其做一个孤魂野鬼,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心满意足了。”
      叶菲笑了笑。几个官兵走过来,便拉骆冰胳膊,一拉,竟然没有动弹,“咯咯”几声响,那官兵吓了一跳,向葛洛会道:“大……大哥,伢好像死咧。”葛洛会骂道:“放屁,死人还能舍话么!”
      叶菲抽出手来,想替骆冰擦去脸上汗珠,反而将他的脸沾满了血,骆冰道:“我们走吧,他们要杀我们,就让他们杀好了。”叶菲心中,视死如归,早已平静,问道:“你真的是我表哥?我想听听你的真话。”骆冰道:“是,是师父说的。”
      叶菲又道:“那你这么拼命的保护我,就是因为我是你表妹,是不是?”骆冰怔怔痴痴的闻着周身的香气,头际一热:“她若不是我表妹,我还会来保护她妈?难道碰见一个陌生人遭难,我便不会出手吗?不是的。”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叶菲道:“当真不是?那是因为甚么?”
      骆冰迷迷糊糊的道:“不论生死,我都想和你在一起。”叶菲眼睛里流出两滴清泪。骆冰道:“你怎么了?为甚么流泪?”叶菲笑了笑,左手短刀一晃。
      孤月残照,众星若雪。
      一名正拉着骆冰胳膊的贼兵,胸口上插入了一柄短刀,刀柄黯淡无光。叶菲轻轻挪开骆冰胳膊,拉住他手,道:“我们走。”骆冰痴痴的道:“好,我们走。”众兵见又死了一名兄弟,均拿出大刀挡在前面。
      骆冰二人也不管,径直走过去。叶菲道:“我们一起死。”众兵见他们向刀剑上走来,反而不敢下手,连连退步,直让二人走了过去。
      葛洛会大怒:“你们这些废物!既然分博开咧,就一股囊杀了呗!”众兵被一顿骂,惊醒过来,一齐杀去。二人死意已决,浑不管身后来的是甚么,只是笑着,走着,全然不觉背后受了多少刀。
      长枪亲近见二人便要同死,暗忖:“他们若是死了,大人少不得怪罪我等!若是活捉,尚可领赏,岂可好事不做?”一拍马,挥开众刀,喝道:“都住手!”伸出一条绳子,缠住二人,向葛洛会道:“葛大哥,若斯大人知道额们这番把伢们杀了,最罪过大咧!”
      葛洛会稍一定神,力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连忙道:“快,快停手,把伢们带回去。”又向两兵道:“你二人,把奈匹神马牵过来。”他所指两人应声而去,两骑向白马奔来,忽见马上坐着一人,正在吹笛,奇怪的是笛子竟未发出声音。一兵喝问道:“你斯甚么人乎?”众兵一听,向白马看去,尽皆吃惊,竟不知此人是何时来的?那人并未答话,依旧吹笛。那官兵见辱,突然纵马向前,刚奔了丈余,忽然“啊”了一声,摔在地上。另一官兵不敢向前,调马奔了回来。
      葛洛会向长枪亲近使了个眼色,长枪亲近挺枪奔马过去,途中一弯腰,近前与怪客交战起来。怪客横笛招架,转眼间便与长枪亲近战了十余回合。葛洛会吩咐道:“看好这两人咧。”拍马纵了过去。众兵看去,但见三马奔动,三兵器交错,不多时怪客落于下风,皆是大声叫:“好。”
      使笛怪客战了一阵,自知不敌,向这边奔来。骆冰低声道:“他要救咱们,你在前面。”原来趁众兵不注意,他们已互相解开了绳子。叶菲问道:“为甚么我在前面?”骆冰道:“白马跑的快,他只能救一人,你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叶菲道:“哼,你有甚么办法!你在前面。”骆冰不再争执。白马奔近,方看清那怪客左脸有一块疤痕,只拉到脖子底。
      怪客横笛一晃,拨开数人,骂了一声:“伢来来的!”伸手一抄,骆冰趁机抱起叶菲向前一送。怪客拉她胳膊已到马上,随着叶菲一声:“喂!”白马已远去了。
      骆冰再没了力气,看着叶菲远去,便倒在了地上。葛洛会回来,见骆冰已被松绑了,大声斥骂属下,众兵只是低头,连连称是。
      葛洛会叹了口气道:“抓一个也罢咧,带走咧!”一名贼兵应声,便欲来抓骆冰,骆冰坦然受缚。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2955547/7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