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绝代双骄/花鱼]天上神仙无住处

作者:慕卿E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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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孔雀山庄


      天庭历两千一百年,花神获罪。

      天帝下旨,撤其职,贬下凡间,历劫九百年。

      据花界尘雨林的小仙们所言,其间九百年,象征花界的锁心莲再无盛开。

      月老从一堆红线里冒出头,甩着水袖在桌面上划来划去,直到把千丝万缕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红线圈成了一团又一团,这才幽幽地开口,“好哇,怪我去捣鼓了这么多,竟一根都没用着!”

      他身后的小童垂首而立,眼睛在月老长长的胡须上来回瞄,轻声道:“要……要打结了……”

      岂不是?这边还没系好,那边又乱七八糟。月老索性一甩袖,耍赖般席地而坐。

      他撑着手肘看向不远处自己打开的幻境,道:“朝代更迭如此快,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原来是我过虑了,想当年他出生时还是小小的一朵花儿,还没碰着呢就快要折了,转眼长大,上了花界的位置我也没再去赴过场,如今却不知何年才能得见。”

      小童默声,不敢回话。月老又在继续说,说这天庭现在真是凄凉,说这里熟人是越来越少了,说年青人都在哪儿呢?说那些可恶的老古董啊,一天到晚只想着钓鱼钓鱼,姜太公都已经改行了,有本事你去南海钓只小龙啊!

      小童闻罢,险些没摔了个跟头。

      “唉,唉,听说阎王娶小妾了……”不安份的月老掏出怀里的一张精美的红色请柬,嘿嘿笑道:“敢情要我这老头儿去喝酒?阴森的地府用这种红色一点都不衬,来请礼的竟然还是那白无常……”月老的胡须一翘一翘,弯成个欢乐的弧度。他复又看了看幻境,一甩手,那里面的人影便消失了。

      小童见自己主子起身,连忙跟了上去。“您是要去哪?”他轻声问。

      月老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摸向桌子捡了圈红线塞进袖子里。小童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更加不明。月老抚着他的脑袋,道:“孩子,你还小。”

      “我……我三百岁了!”

      “三百岁怎么了,我的岁数是你十多倍!”

      “您……您……”

      “强词夺理是吧?”月老哈哈大笑,“谁让你一句话也不好好说。来来来,去地府走一趟!”

      一阵云烟拂过,言语成了风声,尘埃落定。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与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两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王朝至此完。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朝代更迭,家常便饭,泱泱华夏史,你方唱罢我登场,又岂是仙家一言两语就能概述的。

      不懂人情,不知现世。不擅落笔,不好记事。

      接下来要讲的故事,或博卿一笑,或引人沉思。不问时代,生于何时,几许人也,几种火候。江湖之广,大可收三教九流,小可胡乱成圈。江湖之长,更是有真有假,有褒有贬。再论江湖事,道不尽,说不明,全凭后人论。

      话说今时,正是时年太平盛世。

      青空之下有山庄,山庄瑰丽庄严且肃穆,一眼望去八十里,里里为山庄所有。外人不敢进,不只是因为这座山庄是江湖中威名显赫的武林世家,更是因为天下第一暗器「孔雀翎」出自这里。孔雀山庄,正是因其而得名。

      从没有人见过孔雀翎何种模样,只因见过的都死了。人人都道巴蜀有唐门,暗器之流亦是可与高手对敌的资本。然而不管是什么暗器,都会在「孔雀翎」面前黯然失色。它有着令人晕眩的色彩,据说堪比彩虹七色,然而一道道色彩就如催魂令,使人闻之便心生恐惧。

      九重院落,三十六座楼台,八十里基业,不为战乱所动,不畏强敌侵扰。五百多口人,世世代代住在这里,春看楼池碧宇,夏望亭阁台榭,秋看鸳鸯戏水,冬望长阶美玉。

      大门内敞,步入如临仙山,只余感叹。几只孔雀搔首梳毛,高傲可爱。它们长尾拖金线,乍一开屏,都是云蒸霞蔚,绚丽夺目,哪有西风独自凉的风景?

      怕是连它们都知道,它们是这座山庄的守护神。

      而要说起孔雀山庄的少庄主,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不是说他的武功有多高,名声有多好,相反,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总辗转于市集上的,自然不会引起说书先生的兴趣。可就是如此神秘,才又给他覆上了朦胧又特殊的想像,于是肖想着有多完美。

      踏过内院门坎,门前一人,只是那样站着,就似要入画。

      他的眼睛映入远处桃花,摇曳起淡淡的微光,他墨发冠起,两鬓几缕,冠后垂下两条绸带,尾处缀着珍珠白色的羊脂玉,乖巧地贴着他的背。他面色精致,举止雍容,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着紫缎轻袍,嘴角随意牵着迷人的微笑。

      他举手投足不存天真单纯,眼神里更是渗着同龄人所没有的锐利淡漠。他的丰采,但凡人前一过,周遭都忍不住低下眉,偏又不肯完全放下姿态,而是偷眼悄看,看这位少年如何应对他人。

      却都是没有必要的顾虑。

      他启开他那两片薄唇,淡道:“高立。”

      宁静的四周,都是宁静的。花香尚有,不闻鸟语。也没有其他世家惯常服侍的家丁,就连那三重门都是直接敞开的。这么大的地儿,若说怕贼人,那也真说不过去了。那么只有一个,骄傲又强大的他们,根本用不着多余的准备。

      此刻出来一个人,全身裹在黑衣里头,头戴斗笠。看不清楚脸面,却无人敢接近。他的人和他腰间的剑一样冰冷,而面对少年时,他的姿态又是恭敬忠诚的。少年话音刚落,他就出现,速度之快,仅仅是眨眼的功夫。

      他道:“家主。”

      少年笑道:“不是说过别叫我家主么。”

      男人没有说话。

      少年笑道:“说罢,什么事。”

      男人淡道:“有人于一百里外求见,他说他叫常株。”

      “常株?”少年愣道:“是个陌生的名字。”

      男人回道:“他说你见了他便知。”

      一步一春秋,少年绝不会知道,外面那个来自恶人谷的人,会在不久后和他成为结拜兄弟。而他们的相识也成了造就一切前因后果的必然。

      但他没有停顿,即使不出门,他自是知道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高人逸事。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两百年未曾现世的移花宫,忽然于绣玉谷出现。

      当时还在采药的几个老者吓了一跳,张眼望去,下山来的少女各个玲珑剔透,不似凡人,美得不可方物。她们相对笑着,银铃般的笑声晃得世人心有作悸。比起她们的美貌,大家更在意的是那传说中的武功——移花接玉。

      从未遇上过,同样身为武林宗主身份,自然想要会一会。

      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叫做常株的少年。相貌平淡无奇,两颊长有几颗白花花的麻子,一双手捧着茶杯细细吞咽着,好像是渴极了。

      他看见常株悠悠喝完,又听见常株感叹道:“不愧是武林世家啊,这茶都比茶棚的好,再斟一杯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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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常株是谁啊(•̀ᴗ•́)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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