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395.
　　野原桢不可能去攻击团藏大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她或许会在心里对团藏大人有些不敬，腹诽团藏大人偶尔的没事找事，可她所做过的最出格的行为，也不过就是猜测团藏大人不讲卫生、编排团藏大人可能在家里是个女装大佬什么的。在除卡卡西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她都对这位领导表达出了十分的尊敬。她怎么会失心疯地去袭击他？
　　这不可能。
　　额，这件事已经闹得这么大了，看来团藏大人受伤这事应该是真的。但绝不可能所有的部分都如同天藏从一班那群人处听来的一致！至少卡卡西对桢不会主动伤害团藏大人这事是可以打包票的！更何况，卡卡西也信得过天藏的判断，他说桢没有被囚禁就一定所言不虚。如果说桢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怎么可能不被抓起来？想想看，当初团藏大人不过是为了确定两人真的有什么关系，就关了桢好几天禁闭，这一次的事件更加严重，责罚也会更加严酷，就算是她这会还是自由之身，也必定会遭遇到比囚禁，甚至是受刑更加可怕的惩罚……
　　于是一路上，卡卡西的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也越来越快，天藏忧心忡忡地勉强跟在后面，却一句话也不敢再劝。天藏从不是个擅长话术的人，所以，在他的前辈正在为重要的人努力的时刻，他应该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帮助前辈，而不是拖前辈的后腿，或者是用其他的什么话转移前辈的注意力。
　　他永远都记得当初前辈是如何顶着整个“根”的压力过来救他的。是的，那时前辈身边还有桢的身影。所以，不管是为了前辈还是为了桢，他都一定要跟过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风一般地到了火影办公大楼。如果是往常的话，他们的速度足以让看门的中忍们注意不到他们的存在。可今天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楼内值守的暗部成员数量也增加了。在这样的严密看守之下，就算是卡卡西或是天藏的实力也不足为惧，于是很快便有人向着他们聚拢过去。
　　“卡卡西，天藏，”说话的是三班的分队长水虎，卡卡西曾经和他组过队，“你们来做什么？”
　　两人除了行进速度快了些，外加脸上的表情不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根本不至于激起守卫们的特殊注意。于是，两个人很自然地把这种反常情况与之前传闻中团藏大人的事联系在了一起。
　　卡卡西和天藏对视了一眼。
　　“我们是来向三代大人述职的。”
　　水虎摇了摇头，寸步不让道：
　　“看起来不像，你们太过气势汹汹了。请问，你们为什么不在门卫处作登记？”
　　正常来讲，火影直属暗部出入这栋大楼可是不需要在门卫那边登记的。卡卡西一愣，眨了眨眼睛，他反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出台的新规定？我们刚刚完成任务回村，并没有人通知我们。”
　　水虎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这几天刚刚在门卫处贴出的通知，你们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来不及看。卡卡西，我提醒你，述职的事再着急，恐怕也不足以和三代大人的安全相提并论。你这样的态度很容易遭人误解的。”
　　水虎和六班等人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可由于立场的变化以及身边人员众多，不得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对涉嫌违规的卡卡西和天藏进行劝导。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能暂时把态度放软。
　　“是，我的确是因为有急事想要见到三代大人，”卡卡西难得这样坦率，“我也可以在你们的陪同下一起去见他，不会有问题的。”
　　警报暂时解除，包括水虎在内的众守卫都略微放松了些。于是在这位队长大人的示意下，跟随过来的三班众人暂且离开了卡卡西等人身边，去楼内履行他们的职责，留下队长一人与卡卡西他们交谈。
　　“三代大人现在没在这里，”水虎的语调放低了些，不再那么步步紧逼，“但我估计他可能过会能回来吧……”
　　卡卡西急切地问道：
　　“那他去哪了？”
　　“应该是去木叶医院看望团藏大人去了……哎，卡卡西！”水虎赶紧叫住听到了个地点就立刻要动身的卡卡西，他摇了摇头，劝道，“这一次的事非同小可，你看看三代大人身边的安保都加强了不少，你就想想医院那边会怎么样吧……要是你还是以这种状态闯进去，我可不保证‘根’那群人不会围攻你。”
　　如果能对卡卡西找出桢这件事的真相有帮助，他还宁可被围攻呢！但这话就实在没办法往外说了。于是卡卡西胡乱地冲水虎点了点头，对他的善意表示感谢之后就飞一般地离开了火影大楼，天藏紧随其后。留下水虎一人在楼内大摇其头。
　　“什么事能这么着急啊？“水虎叹道，“真是的。”
　　以忍者的脚程从火影楼到医院也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事，两人一路上连句交谈也没有便抵达了目的地。眼前的情况果然验证了水虎刚才的说法——人真多！
　　准确来讲，“根”的人并没有全体出动封锁住整个医院。就算是木叶二号人物（哪怕是头号人物）受伤也不可能不让其他患者或是伤者进门，所以医院的正常经营并未被破坏，到处都有普通的病人、忍者和医生护士活动着。但区别还是有的，“根”的人从医院入口处便三三两两地扮成患者，看似漫无目的地活动腿脚，实则在对医院内出现的所有可疑人员进行监视免得大人物受到二次伤害。由于这群人之前在村里出现时都是以面具形象示人，而现在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不得不摘了面具以本人形象出现。卡卡西认不全人，天藏可不一样。尽管现在的“根”对比他离开那时人员已经有了些变化，但大部分人天藏还是认得出的。所以他不断地低声提醒着卡卡西。
　　越往楼上走“根”的人越多，不只如此，暗部的护卫也多了起来。这种情况下硬往楼上闯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不光不能及时见到三代和团藏，说不定还会被抓起来。于是卡卡西不得不向他遇到的第一名暗部医疗忍者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请其去向三代大人通报。可出乎他的预料，夕颜愣了一下，直接扔下了一句话：
　　“三代大人交代过你要是来找他就直接带你过去，也不必通传了。”
　　卡卡西不知道是三代非常想及时获知任务结果，还是明知道卡卡西会因为团藏大人这件事跑来找他才这样交代手下人。总之，他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夕颜的脚步。天藏还想继续跟上来，却被夕颜制止了。
　　“三代大人只说要卡卡西过去来着，天藏你就别凑热闹了。”
　　暗部众人都称得上熟悉，彼此间说话也不会怎么客套，可夕颜的话虽然随意，话中的意思却是不能违背的。天藏只能一脸委屈地留在原地。等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当中，天藏这才有空继续刚才的纠结——到底是陪着前辈随时提醒自己之前对他隐瞒真相比较令人难受，还是庆幸自己不必见证前辈的悲伤呢？
　　而当卡卡西被夕颜引至他曾经住过一次的特护病房门前时，才终于觉得有些近乡情怯一般的恐慌感。病房门前左右各有两个暗部和“根”守卫着，看到卡卡西两人靠近便目光不善起来。瞧瞧这周围的阵仗，团藏大人受伤必定不轻，桢她到底做了什么，她现在在哪里，如果她真的正在接受惩罚，他该想出什么办法来让她脱罪呢？
　　“三代大人，”夕颜敲了敲门，字正腔圆道，“卡卡西带到。”
　　不管怎样，他总是要先得知桢的情况才好制定应对方案。卡卡西在听到门内那熟悉的“进来”后便尽量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握住门把推门入内。然后，他便亲眼看到了室内的两个身影，同时，也开启了自己新一段的痛苦历程。
　　三代大人坐在病床边的一张凳子上，火影袍从凳子边垂落下来，碰到了地面。他的身体侧对着门口，正好可以看到进门的卡卡西。在他身后，便是那传闻中受了伤的团藏大人。
　　在卡卡西的记忆当中，无论是对待手下人还是对待敌人，这位大人总是一副阴沉沉冷冰冰的模样，从无例外。当然了，被三代碾压时，得力的手下在旁人的帮助下叛出时，团藏大人也许会稍微有些挫败感存在，但是那种感觉消失得飞快。可以说，在卡卡西看来，这位大人是一个绝对强韧的人——也许也是因为他没有家庭没有爱人，这才会心无牵挂，在任何地方都表现得十分咄咄逼人吧。
　　可病床上的团藏大人让卡卡西感觉到了另外的情绪。
　　他的脸色苍白，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只眼睛瞪着卡卡西，当中射出的光芒充满了恨意——那时卡卡西在他和三代之间充当双重间谍时也没见他这样恨过。他端坐在病床上，那竖起的床头彻底成了摆设。他的左前臂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露出的左手呈一个不太自然的鸡爪形，明显是功能出了大问题。他套着蓝白条病号服的右臂倒是看起来很正常，只不过，他的右手握紧拳头放在自己膝上，同样在向所有人传递着他的愤怒。
　　两个人对视着。
　　“卡卡西，”三代大人息事宁人一般开口道，打破了卡卡西和团藏大人之间那微妙的气场，“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这句没营养的话引起了团藏大人的嗤笑，他发出了一个清晰可辨的“哈”。而且，虽然他在笑，眼睛当中却根本看不到一丝笑意，只有一片冷冷的愤怒。
　　“日斩，你该不会想跑到我病房里来奖励属下吧？这可不是什么……”
　　正满心焦躁急需一个口子来进行宣泄的卡卡西果断打断了团藏大人那后半句话。
　　“团藏大人，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团藏大人怒道，“日斩，你的属下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到我面前来兴师问罪的吗？”
　　看得出来，三代大人也并不想与此时的团藏大人正面交锋，因为看着实在是胜之不武。于是三代看了卡卡西一眼，示意他说些软话让场面稍微显得不那么剑拔弩张一些。然而，卡卡西已经打算把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想知道，”卡卡西强硬地把刚才的话接了下去，“你和阿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在哪里？”
　　“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旗木卡卡西，我倒想知道了，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毒啊，怎么我的手下们遇到你，一个个都像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现在连我都要被连累？”
　　卡卡西在原地晃了晃。她做这些事都是和他有关的？
　　“她现在在哪？”卡卡西坚定不移地追问道。这是他现在唯一关心的问题。
　　三代皱了皱眉头。尽管卡卡西是三代的属下而现在的确有些行为不端，可由于眼前的情况十分棘手，三代并没有阻止卡卡西。
　　其结果就是团藏大人火冒三丈。
　　“日斩你倒说说看！当初我可并没有反对他们俩的事吧？可这样放任他们的结果是什么？我的手臂残废了！你这属下还一脸理直气壮地跑来向受害者要人！这是什么道理？我告诉你卡卡西……”
　　“团藏……”
　　“三代大人，这件事不能只听团藏大人的一面之词！”卡卡西立刻转向了三代，语速很快地道，“当时就算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可也应该让阿桢出来把事情说明才对！团藏大人对这件事这样推三阻四，难道是……”
　　难道是……根本交不出人来？
　　卡卡西突然住了嘴。他呆在原地，一股刻骨的凉意突然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桢袭击了团藏大人（姑且这么说吧）之后，会遭遇到什么？
　　她可能会被囚禁，在“根”那暗无天日的楼内某个小房间里被严刑折磨。
　　她可能逃走了。
　　而更有可能的是，她……被当场格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卡卡西在面罩下咬住嘴唇，他瞪着团藏大人，嘴里已经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不可能，桢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首先她不可能去袭击团藏大人，无论这位领导怎样对她都不可能。就算是她真的想这么做，总会去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才对。她不会这样傻，不会毫无顾忌地向着自己根本无法撼动的人物下手……
　　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呢？
　　团藏大人怒极反笑：
　　“野原桢在哪里你当然能想得到！如此肆意妄为，如此骄纵轻狂，难道还指望有什么好下场吗？”
　　被两人无视了半天的三代大人终于得到了一个开口的机会。他叹了一口大气，把一只手伸在两人中间，将正在对峙的两人隔开。他稍微提高了音量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团藏，你好好休息。卡卡西，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三代大人，阿桢她绝不可能……”
　　“回去再说，现在，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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