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387.
　　话说到这个份上，卡卡西真的是十分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没有做什么导致阿凯发现了这件事——关键问题是他还不能确定阿凯到底是真的发现了某些端倪，还是仅仅是自己胡乱猜测的结果。
　　要是他也会桢的感知就好了。真遗憾！
　　“嗨，这事，”阿凯不在意地挥了下手。对阿凯来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就是他一生最鲜明的写照，“我昨天做完任务回来，正好碰到桢出门买过年用的东西，买了一大堆……”他低头看了看卡卡西手里拎的纸袋，动作十分敏捷地把袋子里露出个头的稻草圈给掏了出来，“哎她也买这个了……”
　　卡卡西：……希望不是同款。
　　当然了，卡卡西和桢有没有买了同款稻草圈对阿凯来说意义不大——就算是同款，估计他也看不出来。他随意地扫了手里的节日用品一眼，又把它塞回到了卡卡西手中的袋子里，继续讲述道：
　　“然后我送她回家嘛。我之前跑了一身汗想喝口水，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去她碗柜里翻杯子用，就看到一个和她正在用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她居然不让我用那个杯子，非要给我换一个！以前每次去她家除了她自己用的杯子我们不能用，其他杯子明明都随意的！你说这代表什么？”
　　卡卡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杯子肯定是桢买来给他专用的那个，平时都放在厨房的碗柜里，他偶尔去了才会取出来用的。阿凯是她自小的同伴，常来常往的当然知道她家的杯子都放在哪里，估计是趁桢收拾东西自己就找出来用了吧！
　　“其实也就是个杯子而已，”卡卡西僵着脸说道，为了不引起阿凯过多注意，他的目光一直在街边的店铺招牌上趋巡着，但他的耳朵竖起老高，生怕错过了阿凯说出的某个字，“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多了。有两个杯子换着用也是人之常情吧？”
　　阿凯又一梗脖子，对卡卡西那无力的辩解表示不以为然——在某些事上，阿凯相当从善如流，劝一句就管用；可是在另外一些事上，阿凯就如同钻了牛角尖一样，无论怎样都是不肯妥协的。就比如把卡卡西视为一辈子的对手还没事就找他比试，还比如今天这事……
　　“你听我说嘛，我一开始没明白，她就跟我解释是两个杯子换着用来着，我就相信了……”
　　其实卡卡西有些想指责一下阿凯到了女队友家还乱翻东西的举动的，可惜，以井一班组建了十多年的感情上讲，阿凯做得根本就不过分！他只是由于口渴而翻了个碗柜而已。然而阿凯这人不光自己坦坦荡荡，对身边人也没什么隐私可言，不管什么事都有可能在日常的谈话当中泄露给身边近人……而这个近人嘛……
　　“然后我们不是每个新年都要去井一老师家聚会嘛，我就去找惠比斯，路上就正好唠到这个。还是惠比斯脑子灵活，他和我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桢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隔了好久非要弄两个一模一样东西的爱好？杯子这玩意有一个能用就好了啊，又不是一起买的成套的！又不是口红，相同色号还能屯好几支！”
　　看看，果然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吧！阿凯心眼少，可那个惠比斯心眼就太多了些！尤其是在这种事上头！而且，阿凯这种钢铁直男居然都知道口红色号这码子事了，想想看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虽然卡卡西断定阿凯不过是把惠比斯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嗯……上一次见桢涂口红还是她过生日的时候呢，她的唇色一向很浅，忽然一下子娇艳起来居然意外的漂亮，也许他也应该送她一些不同色号的口红，让她每一种都涂给他看看……
　　话说回来，虽然惠比斯和阿凯肯定是桢的亲密队友，平时都很照顾她，当然更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到她或者泄露她秘密的事，可是……卡卡西还是觉得，这种私密的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所以，他打算和阿凯好好谈谈这个脑洞应不应该不合时宜地开太大的问题。阿凯从没有过恋爱经验呢，而卡卡西可算是见多识广了（无论是从书里还是自己体会的），在这方面忽悠阿凯一下，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总之最好能做到首先打消阿凯对桢的疑心，其次也不能说得太多，可不能耽误阿凯自己以后谈恋爱啊。
　　结果，就在卡卡西琢磨着该怎样深入浅出地切进话题时，阿凯那边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头给了卡卡西一记暴击——
　　“……所以，我和惠比斯商量好了，新年那天在井一老师家聚会完，就去桢家，我们自己再聚一场！”
　　……
　　……
　　……
　　“我们不提前告诉她，给她个突然袭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近距离好好观察下……啊，我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你们去看就好了……喂，卡卡西，你到时候也会去的是不是？不要扫兴啊。我可想知道桢喜欢上什么人了啊，居然都不告诉我们的……”
　　这种邀请能拒绝么？
　　卡卡西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去不行！绝对不能拒绝！想想看，惠比斯和阿凯肯定会绞尽脑汁观察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说不定还会声东击西地想办法看看她家里的其他摆设之类的东西好分析出她到底有没有谈恋爱，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能打听出“那人”是谁来。卡卡西大小也算是个始作俑者，当然需要全程在场帮她解围才是！再有，他出面了，也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过看这样子惠比斯和阿凯还没怀疑到他头上——保证两个人的小秘密不会泄露。这样行事才稳当嘛。
　　只不过，卡卡西之前的小小愿望，与她一起跨年，便由于参与的人突然多了无法实现。这可算是意外损失。还有就是，他精心挑选的稻草圈，他采购来的食材，看来都用不上了。
　　这可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啊……
　　“喂，你到时候不也……不也没地方可去嘛，我记得原来井一老师说过来着，随时都欢迎你过去的。我们先去井一老师家，然后再去桢家，过年也更有意思对不对？”一见卡卡西像平常一样心不在焉，貌似根本没听他在说些什么，阿凯便絮絮地劝解起来，语气也比刚才急切了些，“一个人过新年多无聊啊，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晚上出去逛逛。惠比斯还说现在酒馆里也有跨年的活动了，我们从桢她家出来也可以去喝一杯什么的，我们都成年了，都可以喝酒了对不对？谁也不会落下……”
　　这下好，卡卡西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等井一班的聚会散了之后他再回去找桢，这回也算了吧。再不吭声卡卡西很担心阿凯会不会把明年的新年也替他安排上，于是他耸了耸肩道：
　　“那好吧，我去也可以……不过是不是需要提前和井一前辈打个招呼，不然我这么不请自来的话……”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你可是天才卡卡西！你小时候老师他们就都很喜欢你的！”
　　天才卡卡西……卡卡西苦笑着想道，自己有多少年都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的确，小孩子被称为天才还算是合适，然而到了青年时代，天才这种称呼似乎就变了味道，总觉得是因为现在乏善可陈才提起自己当初的称号呢。
　　“好了，正事说完了！”阿凯愿望达成，心情十分愉快滴把一个拳头砸进另一只手掌里，“卡卡西，我们今天该比试点什么呢？”
　　于是两个人在“应该比试什么”以及“怎样比试”上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光。在那之后，阿凯总算是勉强放走了卡卡西，并说好：老规矩，下次见面再进行他们之间的……第若干场比试，他一定会努力在各方面都压过卡卡西的风头才好！
　　他们下一次见面就应该是新年那天了吧……想不到，大过年的他卡卡西也不得清净。和小女友的甜蜜聚会没有了不说，还得考虑怎么应对朋友的挑战……
　　然而，卡卡西必须承认，拥有阿凯这样的朋友，是他生命当中非常幸运的一件事。他只不过就是贪心地希望，这件幸运的事能不能不要和另一件幸运的事撞车啊？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好吧，也许是因为他前一阵子幸福过了头，现在也到了应该还债的时候。所以，卡卡西认命地决定，今年就算了，以后的每一个新年，他都会想办法和桢一起度过。想来，三五十年下来，这头一年没在一起的遗憾总该被弥补过来了吧。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自然被阿凯和惠比斯强行扭转了。卡卡西只不过提前做了些准备——偷偷告诉桢新年的安排（无论是新的还是旧的），让她大笑了一场。
　　新年当天，当众人在山中家碰面时，场面还是非常有节日气息的。已经七岁的小井野在学校的插花课上拿了头名，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表演了一场，换来众人的大声鼓掌和喝彩。随后，在小井野和桢窃窃私语自己在学校交到了要好的小朋友时，他们吃过了丰盛的午饭。晚上山中家需要准备族里的大型聚会，井一班众人外加卡卡西便识趣地告辞，并没有过多逗留。在那之后，四个小青年走在了冬天雪花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却又由于天气寒冷显得有些冷清的大街上，场面简直堪称各怀鬼胎。
　　惠比斯：桢的对象到底是谁呢？难道是“根”里的某人？
　　阿凯：刚才的鲥鱼片真好吃……
　　卡卡西则和桢不着痕迹地一条一条秘密交谈着，两个人也不说什么话，在一行人当中占据了最左和最右两个位置，就像从无交流一般。这也是几个人相处时两人采取的最常用的应对措施，目前为止似乎还没出过什么纰漏。
　　最后还是惠比斯打破了沉默：
　　“桢，怎么样，一会有安排没？”
　　桢回答道：
　　“大过节的大家都在家休息，我能有什么安排？”
　　常规来讲无论是暗部还是“根”，没有任务时总是需要去办公室报到，然后再自由活动的。而现在正值新年，和平年代也没有什么特殊任务，所以，桢便和真正的办公室行政人员一样混着假期——如果她有一个惠比斯臆想当中的男朋友，当然就会想办法和他一起过节，可惜，桢从来都不是个愿意走寻常路的人啊。
　　“我们可挺长时间没聚会了啊，不然今年就去你家小聚一下怎么样？”惠比斯提议道。
　　桢斜睨了惠比斯一眼，“哼”了一声嫌弃道：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今天不想回家做晚饭啊？”
　　惠比斯和阿凯交换了一个眼神——有情况！
　　“咳咳，这不是……晚上酒馆里有跨年活动，就等着去参加，”惠比斯干笑道，“那之前好几个小时怎么消磨嘛，就……”
　　桢装作根本没看到惠比斯和阿凯的互动，她想了想，表情不变，说道：
　　“好吧……反正我之前买了不少食材留着新年用，我们可以一起做惠方卷！”
　　她的态度还算是欢欣鼓舞，虽然稍微撇着嘴巴，似乎觉得就算是大家一起去自己家里聚会，干活受累的也只会是自己。但她很快又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语气轻快地说道：
　　“好像是很久没聚了嘛，不过你们今天可要帮我收拾厨房啊！”
　　两个人继续交换眼神——桢也没怎么犹豫，感觉又不像是那么回事了嘛……
　　“好啊好啊！”
　　阿凯叫道，真心滴为朋友们又有机会好好聚聚而心花怒放来着。的确，他们都应该高兴，毕竟在木叶村里从组建到现在还能保持一人不失的小队，总共似乎也没有多少来着。照这个势头走下去，他们还真有可能达成从前不经意间许下的诺言——大家永远都不分开呢！
　　虽然大家的目的可能有不同，但毕竟还算是勉强达成了共识，于是井一班众人加上一个卡卡西，四个人欢欢喜喜地往桢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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