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327.
　　小孩们要上学啦~~~~~
　　今年是木叶短暂历史上平平无奇的一年，可是，对于桢熟悉的那些小孩子们来说却是相当重要的一年。井野、鸣人、丁次、鹿丸……这几个算是桢看着长大的小豆丁终于达到了入学的年龄，可以准备迈入忍校的大门了。
　　说到“看着长大”，桢简直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符合这个词了，就连孩子们的亲生父母都不行。她那时可是木叶医院妇产科的护士，负责不错眼珠地盯着产妇和胎儿的状态，外加接生。想想看，她可算是见过这些孩子们当初那光着腚全身沾满胎粪羊水丑模样的第一人！这些父母们有几个敢说自己见过那场面的？桢还曾经认真地想过，孩子们现在才六岁多，如果等他们长大了，听自己说见过他们光屁股的样子，会不会羞愤得去撞墙啊？
　　那画面简直一想就觉得可笑到不行。
　　小井野的新学年用品自然是由山中一家子准备的。新衣服，新裙子，新鞋子，新书包，新纸笔应有尽有。而且，为了井野在学校不会被调皮的男孩子揪小辫子，早蕙不顾井野的强烈反对，带她去剪了个便于打理的短发，气得小女孩一整天都没搭理妈妈。就连桢过去劝解，井野也很有脾气地给她一个故作冷酷的背影——还好并没哭鼻子。为什么井野对一直宠爱自己的桢姐姐也气鼓鼓的呢？因为桢是留着长发的……
　　桢倒觉得早蕙根本不用担心，就井野被井一班众人娇惯的这个性子，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小井野的忍者基础很好，身体也健康，目前倒是没看出飞扬跋扈的苗头来。她和另外两个小孩——胖乎乎的丁次和懒洋洋的鹿丸将来铁定会被分到一个组去，只是不知道等他们毕业之后指导老师会是哪位。桢细细想了想，孩子们大概会在十来岁毕业，那就大概是在六七年后。桢这一届的忍者们过了六七年，年纪大概是二十五六，正好可以过来当老师。那么，自己会不会坐到这个职位上去呢？
　　反正那是多年之后的事，一切皆有可能嘛。
　　桢在“根”里也曾经见过两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她只记得其中一个稍微大方些的叫信，另一个更白更怯懦的没记住。既然他们能在“根”出现，想来将来走的路线会和小风差不多，都是先进忍校后进“根”吧。桢觉得，自己在孩子们的入学仪式上说不定至少能看到其中的一个小孩。
　　当然也得看团藏大人的心意。团藏大人收集到天藏的时候，天藏都挺大了，于是洗脑工作进行得不彻底，最终导致卡卡西一个眼神就把天藏勾引跑了。那么现在，难说团藏大人不会吸取教训改变路线，从小培养死忠人士。所以说，这两个孩子肯定身负特殊技能和特殊使命——不过桢也懒得关心，团藏大人好歹算是木叶二号人物，身边明面上有乙，有她，有小风，预备两个护卫也说得过去。水门老师当年不是也拿卡卡西给媳妇当护卫嘛。
　　可是，在把她熟悉的几个小孩挨个捋过一遍之后，桢不由得开始叹气。
　　鸣人呢？
　　鸣人今年也到年纪该入学了。入学之后，他当然就不能住孤儿院了。那么，将来他住在哪，吃什么，一个之前没有什么独居经验的小破孩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远的不说，鸣人入学时应该享受的那些东西——新衣服之类的，孤儿院会给他准备吗？
　　这个问题桢不需要想就能回答：这种事又不可能写进孤儿院的规定，也不是孩子们的固定福利，院长高兴了给孩子们多准备，不高兴了少准备。到鸣人这里，铁定是全盘取消，啥也没有。而且，在鸣人的直系亲属全都不在的情况下，恐怕只有火影大人才有资格质疑这种事。然而，火影大人更不可能干这种无聊事了。
　　要不要自己给鸣人准备点东西，然后让阿芳大妈偷偷塞给鸣人？反正在鸣人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自己的存在，这样不是也省了她冒着违反三代规定的风险吗？
　　这件事也始终让她心里别扭——去年她带着一身伤从砂忍回来，以为自己对待一尾人柱力的方式能对三代有些启发，让他能像对待普通孩子一般对待鸣人。可惜，在那之后事态依然毫无进展——当然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没有变得更坏。因为三代的态度是从始至终的对鸣人放任自流。而院长无视鸣人存在的举动大概也已经触及了她的道德底线，她犯不上再刻意针对鸣人。
　　当然了，桢觉得三代也有可能抱着这样的想法——你看看别的村子都是怎么对待人柱力的，再看看木叶，我们已经相当优待他了好不好？至少没有派人暗杀他啊……所以别再拿这种事来烦我了（不耐烦的语气）。
　　所以，她可不想再做无谓的努力了。她又不是鸣人的什么人，跟他明明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鸣人将来会不会长歪关她什么事？一村之长，最想利用人柱力的人都不在乎鸣人，她跑来充什么大尾巴狼？这种赌气一般的想法虽然幼稚得像个中二少女，却也让她在几个月之内根本没有去观察鸣人的情况——反正三代不会让鸣人饿死，她何苦非要让自己心情不好？当然了，每个月的捐款她还是会去捐的。
　　不想管鸣人了还捐钱干什么？
　　桢：我就想传播我无处安放的圣母心你管得着吗？？？
　　然后就到了家长们最忙碌的日子——快开学了。
　　嗯……卡卡西过生日的时候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大人不是送过他好看的浴衣来着嘛（虽然现在那衣服小得不能穿了），他给鸣人买套上学穿的衣服也很正常对不对？那么，自己和卡卡西是这种关系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花钱吧？
　　才不是为了鸣人呢！
　　于是在任务和训练的间隙，桢不得不自己跑遍了木叶村的童装店——由于不清楚鸣人现在的身高体重，她还特意（就这一回！）偷偷跑去孤儿院观察来了鸣人的尺码，最后挑中了一套橙色的运动装。具体为什么挑橙色……因为橙色很亮眼，而且，水门老师的金发和玖辛奈大人的红发混合起来，正好就是橙色了。
　　买到了衣服之后，她又准备了一套孩子们上忍校的标准文具套装，和那衣服一起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孤儿院的阿芳大妈，嘱咐她在鸣人离开孤儿院之前送给他，就说是大妈送给鸣人的礼物。大妈珍而重之地把物品收好，顺便询问她最近有没有空苍术又要回来探亲小朋友们之间要多联系。桢和卡卡西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见面，即便是大妈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也不会有打翻醋坛子的危险。于是桢依然搬出了自己的万能理由——没空过来。她想了想，觉得如果卡卡西在侧的话，她的态度大概会更坚决一些吧。
　　不过今天他们会见面的，无论怎样，卡卡西肯定会去参加鸣人的入学仪式，哪怕小破孩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呢。
　　每到开学日，忍校都称得上是木叶村最拥挤的地方。被家里人娇宠的孩子们带了几个家长——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外加亲戚朋友（比如她这样的）入学报到，忍校门口那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的地盘立刻人满为患。由于入学的都是些五六岁的孩子，很多家长干脆把孩子举到肩膀上，免得他们被人群挤伤。井一老师一家子、桢和阿凯在人群里被推来推去（惠比斯在校园里），耳中充满了周围的嘈杂声音，还不得不高声嘱咐小井野入学了之后要注意这注意那。小井野由于位置高视线好，不时地对着众人指指点点，笑哈哈地让大家看远处相熟的小朋友。个子已经很高了的阿凯使劲护住桢，却只能让别人挤不到她，无法扩展她的视野——也不知道谁带鸣人来的，或者鸣人是自己来的，可别挤坏了啊！
　　孩子们被老师接进校园后，直接在操场上举行了入学仪式，然后是火影大人讲话。由于每一届的忍者们当中都很有可能出现未来木叶村的中流砥柱，三代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讲上三五分钟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等他致辞完毕，就是忍校校长讲话，然后是教师代表（惠比斯还没混上，不过他说几年之内他就能坐上那个位置），家长代表（宇智波族长，佐助今年也入学了）挨个讲话。幸好以上仪式并未持续多久，一群五六岁的孩子还不至于哭闹起来。
　　但是，桢可是有些担心。孩子们在操场上集合之后，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扫描着场地中央，却没发现鸣人！
　　这孩子生病了？迷路了？还是……被谁绊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在呢？
　　搜索的最短路线当然就是从忍校到鸣人新搬的家了——桢这才想起来，好久不关心鸣人的状况，她哪里知道他现在住哪啊？
　　看来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了，反正她现在搜索全村也不费什么劲。
　　她一边听着校长在台上絮叨，一边放任感知力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视野内的人越来越多，却还没有发现九尾那明晃晃的目标。正当她凝神静气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阿桢？”卡卡西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由于校长正在讲话，周围还算安静，卡卡西便不需要提高嗓门，“你们在这里。”
　　桢一扭头，便看到了卡卡西那含笑的眼睛。太久没有见面，突然发现他近在咫尺，桢便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答应着，一边贪婪地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容，似乎生怕错过一眼，卡卡西便会在她面前消失，一边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扑到他怀里去的欲望。
　　“在呢在呢！”阿凯大声道，他的声音盖过了场中校长的讲话，周围的家长们纷纷对他怒目而视，阿凯涨红了脸赶紧对着四周赔笑，同时，也压低了声音，“卡卡西你也在这啊。”
　　一看卡卡西还面带笑容，桢便断定他根本不知道鸣人一直没出现的事。她赶紧出言打断了这对一辈子的对手的对话。
　　“卡卡西，鸣人没来。”
　　卡卡西那只黑眼睛瞬间睁大了些，他迅速一偏头，扫了校园中那一大群小豆丁一眼，眉头略微皱起。思考了几秒种后，他慢慢地推测道：
　　“会不会是……三代那边另有安排？”
　　安排？桢才不信呢！三代大人连稍微改善鸣人的生活条件都懒得做，能对鸣人有什么特殊安排？当然了，当着周围那么多家长的面，桢可不敢把自己对三代的不满直接说出口，她喘了口气，轻轻摇头道：
　　“反正鸣人没在这……你知道他现在住哪里吗？”
　　卡卡西伸手指了下东南方向，引得挤在他身边的家长对他瞪眼。卡卡西只能装没看见。
　　于是，桢便直接把查克拉向那个方向蔓延过去——很快便得出了答案。小鸣人的身体很健康，没病没灾，九尾也在他的肚子里很老实。什么事都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来？他们俩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情况……可是他们都挤在一起，这会也出不去啊！
　　小鸣人现在身边根本没有别人。以他的身体状况来看，他肯定没有睡觉，更不像是被人劫持在昏迷。卡卡西和桢对视了一眼，暂时决定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那就只能在这里听演讲了。
　　过不多时，本年度忍校的入学仪式便结束了。孩子们被老师带着来到了忍校的大门前，家长们面带微笑地和各自孩子的老师们挥手告别，并把小孩们领走——就好像他们刚刚放学。桢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猪鹿蝶三人就不说了，日向族长和另外一个她不认识的白眼忍者带着小雏田与他们擦肩而过，还冲她点头致意。井一老师还要带井野回家，便先和山中一家子外加阿凯离开了，留下桢和卡卡西继续等待鸣人。
　　这回可算是名正言顺地一同行动了啊……
　　然而焦躁的二人根本没心情眉目传情。事实上，当家长带着孩子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校园，准备第二天的正式开课时，桢便突然发现，远处的鸣人终于动了起来。
　　“他过来了！”桢愣愣地说道，“正在往学校的方向跑。”
　　很快，桢便再不需要动用她那引以为傲的感知力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屁股后面带起一股烟尘。他一边使劲把衣襟拉正，一边嗷嗷喊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已经在往家走的家长和孩子们纷纷侧目，可是小鸣人依然旁若无人地跑到了校门前。
　　卡卡西和桢对了个啼笑皆非的眼神。
　　这孩子……不会只是单纯地……迟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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