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108.
　　忍者们的等级被划分为下忍、中忍、上忍（特别上忍）、影。想达到这几个级别当中的任何一个，都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下忍自然是最简单的，通过学校考试，会使用三身术（或者在某一方面特别突出），便能拿到忍者护额，当上下忍出任务赚钱。
　　中忍难度就要高出很多。通常来讲，下忍们需要通过笔试和对战才能由考官们确定他们的实力，从而给予他们中忍的资格。但是，由于木叶那奇葩的考试规则——规则由考官决定，而考官年年更换——所在，前面所说的那个“通常”，基本等同于废话。而且，通常来讲（又一句废话）中忍们可是有资格带领小队去执行高难度任务的，这就代表每次中忍考试通过的人数都是有概率限制的。这个概率限制，则根据村子或者国家的实际情况决定。也就是说，国家所需的战力缺乏了，这一阶段的中忍考试通过率就会有所提高；国家状态稳定，通过率便会被限制得很严格。不少人都参加过不止一两次中忍考试。而那些通过了考试的中忍们，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他们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上忍作为一个国家或是忍者村的守护者和中坚力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因为想成为上忍，需要满足的条件更多。首先他们需要通过中忍考试——不允许跨级别，比如一个下忍是没有资格成为上忍的；其次，他们完成的任务数量和难度都有很高的要求；第三，他们需要至少两名上忍的推荐；最后，他们还需要通过一系列严酷的考验。但是，具体到考验的内容，不参加考验的人是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
　　卡卡西就这样站在了成为上忍的门槛上。
　　他六岁就是中忍了；他在做中忍的阶段中，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大量的任务；他有水门老师和自来也大人的联合推荐……
　　他只差最后一步，完成考验，获得上忍资格。
　　也是最难的那一步。
　　这是八月中旬的一天早上，天气闷热，天色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人们一口气喘不到底，都不得不一个劲地深呼吸，以免让自己被湿热的空气窒息而死。一般来讲，这种天气是大暴雨的前兆，人们没事都不出门，有事的把事推了也不出门。但是没办法，忍者例外。卡卡西的上忍考核就被定在了这一天，而这种事情除非应考者出了人身意外，是不能推迟或者取消的。卡卡西也不打算推迟考试。他收拾好了自己，带上需要的武器装备，来到了火影办公大楼门前。出乎他意料的是，有人在等待着他。而不出意外的是，那两个人是他的老师和他的亲密队友。
　　咦，他明明没有让他们过来给他加油打气的嘛！而且头一天几个人也并没有商量说要过来的啊！
　　……是他们瞒着他约好了要过来送他的吧？就像去年那次惊喜生日会一样？
　　卡卡西心里一暖，原本略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很多。
　　当然了，老师自然就是水门老师，而他的“亲密队友”也不过是凛一个人而已，带土那家伙……谁知道又因为什么原因迟到了，或者只是他不愿意过来的吧？
　　不过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和带土就没有和和气气相处和谐的时候。
　　“哎，卡卡西，”水门老师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点点头。
　　“还好。”
　　“快到点了，我就再说一句。”水门语速很快地说道，“进去之后一定别紧张，但是也要注意，要听好规则……恩……补给都带好了吧？”
　　卡卡西又点点头，拍了拍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忍具包。
　　“老师你放心吧。”
　　水门深呼吸了一下，咧嘴冲卡卡西笑笑。
　　“是啊，没关系的，别紧张就好了。凛你也来跟卡卡西说几句吧。”
　　水门扯着自己的领子退到一边。在刚才这简短的教导当中他把“别紧张”这句话重复了两遍，这一切都证明——在他的学生参加上忍考核的时候，他比学生还紧张。
　　中忍考试当中考生们的折损比例都居高不下，何况上忍考试？虽然水门一直在心里劝解自己，卡卡西是白牙的后代，卡卡西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卡卡西的实力就连他也为之惊叹……可是，事到临头，他这个做老师的，他这个算是和卡卡西最亲密的人，依然觉得一颗已经十分坚韧的心怎样也无法平静下来。
　　但是，他还不想表现出这一点。于是他不再看凛小声和卡卡西说着什么祝福的话，而是转过了身，望向带土家的方向——这混小子，又迟到了。
　　虽然卡卡西是他最关心的学生，凛是他最省心的学生，那么带土……就是他最操心的学生了。他头一天明明已经把集合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告诉带土，可是这家伙又不知道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绊住了。水门真心感觉，就算是带土这家伙自己去参加上忍考试，他也准会迟到。然后，带土就会顶着一个“最意外上忍”的名头和卡卡西成为面不和心和的好搭档，一天到晚的斗嘴打闹，凛会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不时插嘴免得两个乌眼鸡在大街上就打架斗殴给小忍者们做坏榜样……或者，她可以在两个人打架打到鼻青脸肿的时候适时出面给他们治疗，毕竟已经是高级医忍了嘛，治疗这些皮外伤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对不对……
　　正当水门一边等着带土一边胡思乱想展望美好未来的时候，凛和卡卡西已经结束了“祝福”程序，把目光投向了他。
　　“老师，我进去了。”
　　“额……哦，”水门一呆，心想带土这混小子是赶不上送卡卡西了，“那你去吧，就别等带土了。”
　　卡卡西耸了耸肩，嘟囔了一句“本来也没等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火影楼。在那里他会先去三代大人那里报到，由三代大人给他分配监考老师，至于具体的考试规则，则由几位老师联合制定——详细情况就连他这个老师都不知道，就更别说卡卡西本人了。
　　哎……希望学生能毫发无伤地完成考试的内容。
　　话说回来，就算是卡卡西全须全尾地通过了考试，还有其他的考验在等待着他。毕竟木叶村里的上忍们是要保证其对村子的忠诚度的。所以，通过了考试之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政治审查，祖宗十八代都会被从石头缝里挖出来见见天日。木叶白牙对村子的忠诚度绝对无懈可击，可是……他那任务失败的记录……
　　水门目送着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火影办公大楼内部的楼梯转角处。他叹了口气，招呼同样呆站着的凛道：
　　“凛，我们回去吧……快下雨了。”
　　确实是这样。天空中翻卷的乌云已经越压越低，还能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闷雷声。凛“恩”了一声慢吞吞地跟着水门一步步走下楼前的台阶。她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卡卡西如果还想和他们再说几句话的话，一追出来发现只能看到老师和队友们冷漠的背影，他心里说不定会有些难过的吧——但是很快，凛便自嘲地笑了笑。
　　那可是她一直喜欢的卡卡西啊！他这种人，已经决定要走了可绝对不会婆婆妈妈没完没了地告别呢！
　　“老师，这个考试大概会持续多长时间啊？”凛问道。
　　“……这个可说不定，有长有短吧，”水门继续抹汗，“但估计三天内都会结束，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
　　水门没有说他当年参加的上忍考试只持续了半天不到。但是这种“例外”的原因也明摆着，毕竟飞雷神术作为二代火影独创的S级忍术，除了水门，并没有其他人对其熟练掌握。而飞雷神术向来是以速度快闻名的。既然在战斗中已经了解到水门的实力，可没有哪个监考老师还那么愿意追着他的屁股疲于奔命的。
　　“那么……都会考些什么呢？”凛又问道。虽然凛一直很谦虚，但无论是琵琶湖大人还是水门老师都对她说过，当上忍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目标……还有阿桢，带土也应该是的吧。所以提前打听一下内幕消息，对他们这几个后进分子都有好处。
　　“其实每个人的特长村里都有些了解，比如凛你是医疗忍者，那么在考试当中肯定会着重考验你的治疗能力，战斗力、隐匿追踪什么的也会考，但不会像卡卡西这种战斗型忍者一样标准那么高……阿桢是感知系，她的感知力肯定是重点；带土的话……估计到时候宇智波家族会派人来针对他的写轮眼制定考试计划的吧。”
　　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对自家老师洞悉了自己小小心思的行为表示由衷的感谢。正当她又想说什么时，却看到带土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堆东西从远处跑了过来。
　　“带土！”水门无奈地叹口气，“怎么才来啊，不是说……”
　　“哦哦哦，我就是回家去拿了趟东西……额，又去买了点东西所以……”
　　带土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水门和凛的身后——没发现卡卡西。他呆了呆，不抱任何希望地低声问道：
　　“凛，卡卡西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凛点了点头。
　　带土一脸让人意外的懊丧表情——这让水门大为惊喜：
　　咦，这孩子终于意识到团队精神该有多么重要了！
　　凛打量着带土怀里抱着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带土，你带这么多伞干什么？”
　　准确滴说，带土怀里抱了三把伞，款式还都不一样。他这会略松开怀抱，便有两把伞滑了下来戳在地上，另一把弯曲的伞柄挂在带土肩上，把他肩膀上的衣服都刮歪了。
　　“哦……这不是看天要下雨了么，”带土把肩上那把伞拿下来递给凛和水门，“我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要回去拿伞，可是家里就一把……我就去店里，结果商店还没开业，就等了一会又买了两把。”
　　带土费了好大力气凑了三把伞，不光把家里的伞拿来了，还去商店买了两把，就是怕队友们和老师被雨淋到。到时候老师一把，去考试的卡卡西一把，带土和凛两个人打一把——水门在一边笑着，望向带土的目光更加温和了。
　　这样一天一天下去，水门班可真是更和谐了啊！
　　“可惜你来得有点晚。”凛冲带土笑笑。
　　“是啊……真可惜。”带土悻悻地道。
　　属于卡卡西的那把伞他没拿走。所以剩下三个人一人分一把。这也就证明，带土失去了和凛共撑一把伞的机会……
　　真遗憾。
　　“快走吧，”水门催促道，“要下雨了，打伞的话说不定也会被淋湿的。”
　　把孩子们送回家之后，水门自然也不能闲着。他还有任务——自然是不能公开的那种。像他这种忍者，算是村子里的中流砥柱，随时随地都是要等待战场的召唤的。
　　两个孩子都点头答应着快步往回走，直到凛再次提出了问题：
　　“老师，等卡卡西考完试，我们可以过来接他吗？”
　　“这个嘛，”水门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我这几天也不一定有时间……”
　　“没关系的，老师！”带土瞅了凛一眼，“我和凛这几天可以一起过来看看，总会赶上的！”
　　听了这话，水门心情大好地揉了揉带土的头发。恩，带土懂事起来可真是让人心里舒坦。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两个孩子关系改观的第一步呢！既然带土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么下一步可就要看卡卡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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