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萧瑟

作者:殷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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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初见端倪·上+下


      为了不让黑瞎子和解雨臣看出异样来,黎簇还是大口大口地将烤鱼和瓜果还有干粮塞进了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后囫囵吞下肚。
      黑瞎子倒是还在乐呵呵地玩着火,还顺便教一教在旁边打坐修炼的苏万,纠正一下他的运气方式和教他如何吸纳天地灵气。也不知是黑瞎子天性放荡不羁还是根本不把苏万当回事儿,教的一点都不上心。
      至少黎簇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也决定如果吴邪真是导致自己变成现在的人,他一定要带着苏万一起逃离他们的魔爪——所以他就借着出恭的名义,光明正大地一个人去了那户人家。
      出恭是真的,只不过他出来后又趁机摸去了还亮着烛光的主厅,在窗户外学着故事里的人般,用手指沾了口水悄无声息地糊两个洞出来,把眼睛凑上去。
      他之前顺便摸去了厨房看了看,放了两人的碗筷,所以应该是个只有两个人,最可能是一对夫妻的农村人家。
      果然是一夫一妻。但他们全都很恭敬地微微弯腰地站在吴邪面前,而吴邪则完全是一副主人模样地坐在主位,还翘着二郎腿。
      吴邪似乎扫了这边一眼,眼神扫过黎簇时黎簇下意识地一缩脖子,但他发现吴邪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眼神并没有停留。“那王知府要的都给他送到东都了吧。”那两夫妻赶紧再弯一些腰,作揖的手都快挡住脸了,“回道爷,昨天已经送去了。”吴邪一甩拂尘,交换了一下两腿的上下顺序,只道了一声“嗯。”便不再说话。表情也说不出是满意还是怎样,让人无法看透他。
      完完全全的上位者的感觉。
      黎簇不明白天子和那些高官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现在看着吴邪他明白,吴邪一定是一个长时间都处于高位,手握大权的人。
      想了半天,黎簇才想起来,自家老爹和自己说过,那王八邱本是个市井无赖来着的,后来做上了捕头,定是他那远房的亲戚王知府提拔着做亲信当眼线的,还让自己小心着不要招惹到他,和他背后的势力。依吴邪的话来说,这王知府都给他们搞定了,那王八邱估计也就是被派来和吴邪接头的。
      但是……接什么头?黎簇想了想,无意间低头看了看自己——对,他们一表明身份对上接头暗号后,自己就能被无声无息地带离东都,带离那个安全地带,然后对自己为所欲为……。黎簇都能想到吴邪戴着面具举着权杖,在被绑在某个祭台上的自己周围跳着奇怪的舞还唱着奇怪的咒歌,而解雨臣和黑瞎子则拿着刀在一刀一刀割自己放血祭祀 的情景了。
      黎簇赶紧搓搓手臂拍拍脑袋把恶寒给驱走,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诡异了,自己甚至都不想往下继续想。但如果不是这种原因,那吴邪到底图自己啥?自己一没苏万那样显赫的家室,二还没苏万那样背后有势力支撑,三没什么姿色,即使是想把自己扮成女的卖去青楼都没多少人要吧?该不会是吴邪他想把自己占为己有当童养媳来养……
      呸呸呸,怎么越想越离谱。
      刚才所有的联想都指向一个方向——吴邪真正想要的或许是苏万,自己和自家都是拿来震一震苏家那虎而被吴邪这愚公敲碎的假山。
      黑瞎子和解雨臣的实力应该都要高于吴邪,而苏万正好被丢给黑瞎子“守着”,解雨臣则是负责“巡逻”的……黎簇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看法,他越来越觉得真正危险的或许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呸,这思路怎么就正不回来了呢。是自己那从小玩大的苏大少爷,苏万。而自己只是个陪衬的。
      就在黎簇点点头确定这推断时,吴邪打了个哈欠,又开口了,“那负责来送东西的人是谁。”那两夫妇先是浑身一颤,然后赶紧回话:“回道爷,是千里刘。”吴邪听了之后笑了一声,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就这还叫千里,让我白等半个时辰,明儿让他自个儿去东都的堂口把一根脚趾剁下来拿去喂狗。”他说得平淡无比,就像黎簇在私塾里读书时那样平平淡淡。
      黎簇却是被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他很想现在就逃跑,但他还没听到他想听的信息,理智在疯狂地告诉他留下来听完再回去。
      那两夫妇听到吴邪的话倒是没黎簇那么大反应,只是声音也抖了几分,却也只得回答“是。”
      虽然他是想过吴邪该有着和天子媲美的威严,但他没想到吴邪这掌握的生杀大权也让他如天子一般,能对迟了时辰误事的人说杀即杀,毫不犹豫。想来吴邪这个名字给他起得还真是温和了。
      再等了一小会,惊惧的情感也被夜风吹得冷淡了许多,这不,黎簇刚想打个哈欠时便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抱着一个只有巴掌大的青铜匣子从屋顶直接落了下来。
      感情这赶夜路的人还都喜欢飞檐走壁掀人屋顶啊。
      “让道爷久等了,这是您要的东西。”那男人想来是自知误了时辰,赶紧毕恭毕敬地将青铜匣子双手捧给吴邪。吴邪没有和他客套什么,估计是根本不屑,接过匣子打开看了眼便又合上,收进袖间。
      由于角度和吴邪的衣服问题,黎簇没能看清那是啥。
      “你拿的东西,交出来。”吴邪轻轻握住了拂尘的柄身,站了起来。那男人十分不解,直摊开双手,“道爷,小的就只从上家接到这么一件东西,没有其他的了。”吴邪冷笑一声,“在我面前撒谎,真是从汪家借的熊心豹子胆。”说完那握着拂尘的右手只闪出一道虚影,黎簇就看到吴邪又恢复了将拂尘搁置于左手手臂上的姿势。
      而那黑衣人自左肩而至右股的衣服尽数破碎,另一个同体漆黑的木盒子则是“咯”地掉到了地上。
      “道爷……我……”黑衣人刚想再解释什么,可再下一刻,他那裸露出来的皮肤却突然冒出数百道如发丝般纤细的血线,随后鲜血喷洒的场景黎簇是再也没法看下去了,赶紧捂紧嘴巴转过身去防止自己吐出来。
      他低估了吴邪的实力,至少这速度和这完全没施放杀气就能使出狠厉杀招,把看着柔软无比的拂尘使得如削铁如泥的利刃般的实力,就足够让他感受到了死亡逼近的,发自心底的寒意。
      “处理干净,我赶着去秦岭。”这是黎簇听到的吴邪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赶紧连爬带滚地摸向茅厕的位置装着刚拉肚子从茅厕出来正好碰着吴邪。
      “腹泻?”吴邪坏笑着问黎簇,黎簇也回以虚弱的一笑:“被那水鬼扯住时吞了几口湖水,定是这死水不干净。”吴邪点点头,搂过黎簇的肩膀把他搂到怀里,“那就小心别再被这夜风吹得染上风寒,法力耗尽时体虚也是常事。”
      黎簇身体震了一下——在他挨到吴邪手臂上的拂尘时,控制不住的,但他知道自己如果推开吴邪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也只有忍下恶心靠着吴邪跟着走回了篝火旁。
      这刚回去,黑瞎子就不乐意了。
      “哎哟哟黎小公子啊,你吃坏了肚子躺的地儿可真好啊,瞧瞧你那苍白的小脸多么配小道爷那淡色青衣啊。我瞎子也好想被我的小师弟搂在怀里感受师弟对师兄的关怀啊。”黎簇也不知他这师爷为什么老要和他争他师父的宠,虽然他是一点也不想要,但情势所迫,也值得回:“承蒙师父厚爱,身体不适犹得此优待,只是我实在想睡下了,也正好免得再给师父和师爷徒增麻烦。”
      吴邪用手直接打了黑瞎子的后脑勺一巴掌,“少扯嘴皮子,麻溜儿地赶紧去人家客房里铺被褥,你师弟和徒弟们可都等着你这‘正值壮年’的师傅的拉扯照顾呢。”这黑瞎子被打却一点儿也不委屈,反而乐呵呵地摸摸自个儿后脑勺,居然就听话地走过去了。
      后来吴邪和解雨臣一块儿睡一间客房,黑瞎子黎簇苏万一块儿挤另一间。
      苏万扶着还有些颤抖的黎簇进房,用衣服挡住了黎簇在他手背上写字,以及在他耳边低语的动作——黎簇写了一个“吴”字,说了句“小心你自己。”
      然后他就把自己蒙在了被窝里。
      屋外的吴邪和解雨臣站着,黑瞎子手里拿着那个青铜匣子。
      “那姓黎的小子怎么了,一副被你吓惨了的可怜模样。”解雨臣手中则握着那枚从黎簇那得到的鬼戒。吴邪冷笑一声,轻叹一声气,“年轻气盛,经验蹩脚还学别人偷窥以为知道了什么机密。他想看我就给他看个够。”
      黑瞎子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耳环——坠子是一枚六角形状的青铜制铜铃。
      解雨臣的嘴角往下抿了几分。
      “九爷,这是另一只。”黑瞎子把耳环放回匣子里,重新合上,“等秦岭之行回来就交还与你。”
      “大可放心,老痒那边我什么都没干。”吴邪从袖间取出一只玉环,套在左手手腕上,转了转后满意地放下手。“汪家已顺藤摸瓜寻到胖子那边,我们也按计划行事。”
      黑瞎子和解雨臣都点点头,把东西收好。
      “好了,睡觉吧。”吴邪率先转身走向自己的客房,黑瞎子也转身走了。
      解雨臣则跳上了屋顶,和吴邪挥挥手表示自己已经把被褥抗上来了,“私会去吧,我眼不见为净。”
      吴邪耸耸肩,自己进了屋。
      ——————————————下——————————————
      黑瞎子进来给黎簇和苏万扯了扯被子把边角捂好后颇为慈爱地分别拍了拍苏万的背和黎簇的肩膀。但却说了一句:“小心眼睛。”
      之后黎簇就只听到房梁被什么东西刮擦的声音了,不用想都知道是黑瞎子跳到房梁上去睡了,他可看到了黑瞎子放在房梁上的薄毯子,不过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天却只盖个薄毯子睡觉这黎簇就不得而知了,可能人家掌门修为高,这护体真气都是热腾腾的吧。
      运行真气感觉身体发热变温暖的黎簇如是想。
      后来他这么和吴邪说自己的理解时被吴邪一巴掌就“啪”地拍了额头——蠢。
      黑瞎子虽然自称瞎子,甚至解雨臣和吴邪都直接叫他瞎子,这眼睛也拿黑布结结实实地蒙着。但当黑瞎子面对着自己时,黎簇都有种里里外外都被看透的错觉。所以他并不惊讶于自己的小心思被知晓。
      但既然黑瞎子的忠告是小心而不是警告的话,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是被默许——或者说是完全不用在意的小插曲而已。
      哦吼?黎簇数着自己的头发勉强熬过了一刻钟,一掀被子把和自己抢被子的苏万盖个严实,然后穿了鞋子下床,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轻轻把房门关上防止冷风把苏万和黑瞎子吹醒。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疯子师傅到底有什么东西。黎簇偷偷摸摸地,仿佛从私塾里偷溜出去一般地借着月光摸到了吴邪在的客房。居然送迟了一个时辰就直接是死罪,那使拂尘的功夫也宛如豹尾横扫千钧力般出神入化,再加上他似乎在暗中操控了自己周围的很多人,越来越让黎簇对吴邪和他手里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和好奇心。
      简而言之,他现在看到吴邪都觉得五脏错位,刺激得很。
      窗户是打开的,月光正好照进去,省了黎簇还要点火折子的事儿,于是黎簇便悄悄地沿着土墙往上慢慢爬,直到露出小半个脑袋、眼睛能看到屋内的情形为止。
      吴邪正在床上打坐,长发披下来直至腰际,黎簇这才有机会看清吴邪的头发是有些杂乱的,颜色还不是特别深,估计这也是他显得年轻的因素之一吧。只是吴邪呼吸的次数真的很少,如果不是他没靠着什么就那么坐得笔直的话,黎簇都快要以为他师父已经“飞升”了呢。正当黎簇想探头过去想再看仔细吴邪是怎么修炼打算自己也学学时,额头却像撞了墙一般被直接弹了回来,还真的有撞到硬物的疼痛感。
      黎簇忍住下意识的呼叫,揉揉额头权当自我安慰。
      只是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明明什么都……黎簇刚伸出手去就摸到了自己撞到的“边界”——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黎簇的手,黎簇手按压饿地方还隐隐发着青光。
      黎簇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直觉不太妙。就像有什么力量故意阻止外人进入一样。
      等会……那不就和那时一样?黎簇的目光下意识地就开始搜索起房间来,果不其然发现了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堆吴邪放在上面的东西,其中就有一个布包,黎簇记得解雨臣好似是把鬼戒放到和那一样的布包里包着了。
      黎簇开始紧张起来,吴邪现在的状况和他当初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被困在房屋内,外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就是这鬼戒不知何时才真正向他发难了,估计吴邪此刻正在压制鬼戒吧……希望如此。黎簇刚打算收回眼光时却看到了另一个更惊悚的东西——
      坐在床上的“吴邪”,似乎并没有脚踝以下的部位,身体也透过了月光并没有影子!
      什……什么?吴邪死了?解雨臣没有察觉吗……黎簇再一定睛看床上躺着的“另一个人”,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另一个人,而是身体没有透过月光的真正的吴邪!
      黎簇看得眼睛发直,这魂魄离体的事儿他是第一次见,看起来不真实得可怕。但那个真正散开头发躺下去的吴邪又确实活着,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和他坐在床上的魂魄一起呼吸着。
      这么说来,或许自己当初也是和现在的吴邪一样,被鬼戒弄得魂魄离体,所以身上的伤可能才只有一点点浅印子而已。就说嘛,自己当初手臂都被咬掉了一大块肉,怎么可能有人能轻松就补上去啊。黎簇为自己弄明白了一件关于鬼戒的事而有些小开心。
      但他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一个人影就那样从一个淡淡的影像变成了半透明的、脚踝以下皆不见的魂灵,就那样背对着黎簇,面对着吴邪站在离吴邪的魂魄不远的地方。
      一头柔顺过腰的青丝,仅仅只露出了几分的白皙如玉的肌肤,有些褴褛的白衫,这些黎簇看到的信息无一不在告诉黎簇那就是鬼戒里跑出来的恶鬼!还是专门诱惑人、吸人精气的鬼!黎簇识图拍打那无形的边界企图拍出点声音吵醒吴邪使他魂魄归位,但这手就像是拍到粘稠的浆糊里一样,除了无法抗拒的阻力之外什么也没拍到。
      黎簇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恶鬼两步便走到吴邪的魂魄面前,看似白皙的手抚摸上吴邪的脸颊,像是要将吴邪的头抬起来好方便自己吸食似的,而黎簇自己却无能为力。
      但是这手……怎么看上去是男人的手?!黎簇看着那食指和中指奇长的“鬼手”就那样像是鉴赏珠宝一样地摩挲着吴邪的脸颊,修长的五指摸过吴邪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甚至很温柔地拂过吴邪的眉心眉梢、眼皮眼角,最后停留在吴邪的嘴角边。
      得啦……自己师父这精气估计是丢定了,那恶鬼刚才绝对是在欣赏吴邪这修道之人到底有美味。黎簇不禁减轻了一些之前对吴邪的怀疑,估计吴邪也是知道这鬼戒的危害之大,要这鬼戒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除尽这害人的恶鬼吧。
      黎簇总是下意识地认为那些修仙的人应该是心系苍生、心怀天下、慈悲为怀的,不屑于去玩弄心计、于江湖红尘恩怨中徘徊的,因为这些都是修道之人给世俗的印象。
      他之后才知道自己当初是有多么天真无邪。
      黎簇看着那恶鬼低头咬上吴邪的嘴开始了他的动作,而吴邪也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的手大约是放在了那恶鬼的胸脯上,应该是本能地想推开那鬼,但那鬼居然开始变本加厉地吮咬着吴邪的嘴唇,后来干脆把吴邪一推,推到在了床铺上,吴邪身体的旁边,欺身压上去继续啃咬。
      那男恶鬼的头发如瀑般垂下,挡住了他们两的头,黎簇也不看不清他们具体的动作。
      但是……那鬼难道还有断袖之癖吗?!难道他还要把吴邪给办了将他的精气都吸食个彻底?!这这这……实在是太……!黎簇没眼看下去了,赶紧摔上窗户转过身去。但他知道,不能让吴邪死。黎簇四周环顾着不见解雨臣,便想破罐子破摔回去找黑瞎子救吴邪好了。
      转身没几步就看到了正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似乎在赏月的黑瞎子。
      “看你这脸色,可是看到了这良辰美景?”黑瞎子翘起二郎腿,也不问黎簇为什么偷溜去吴邪房间,就那样悠哉悠哉地躺着。“师爷你快别打趣我了……”黎簇暗自松了一口气,“师父他被那从鬼戒里放出来的有龙阳之好的恶鬼缠住了,您赶快前去搭救吧。”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救不了啊,我也无能为力啊。”黎簇总觉得他那黑布下的眼睛此刻流露出来的眼神应该很悲伤,就连他那并没有皱起来的眉头也显出了无限愁思。
      “此话怎讲?”黎簇看着这黑瞎子完全不想动的样子也不再着急了。
      “天机不可泄露。”黑瞎子抓起旁边地上的草梗向黎簇丢去,“况且九爷正在突破境界,小爷有事缠身不能给他护法,我瞎子就只好挺身而出牺牲小我睡眠当轮护法咯。”
      这话可引起了黎簇兴趣,吴邪还没教他什么,只是给了他心法好修炼法力,但该知道的东西却没来得及说,“突破什么境界?”黑瞎子却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再出声,“你师父自会传授于你,现在先别打扰九爷冲关。”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冷的话大可过来。”
      看来接下来是没事可做了,黎簇也只好过去,躺在黑瞎子的衣服上,感受着黑瞎子像个火炉般向外散发的热量,看着残月,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
      黎簇一觉再一醒来,面对的就又是客房的房梁了。
      自己将衣服头发整理好,洗漱干净之后,黎簇提着木桶去外面倒水,正好对上了也出来了的吴邪。
      吴邪看起来还和昨天一样,甚至脸色还有些红润。想必是后来把那恶鬼给解决了吧。黎簇放下了自己的担心,走过去和吴邪问安:“师父早。”吴邪点点头,回一句“早”就捂上嘴巴打了个哈欠往外走去,黎簇自觉地跟在后面。
      “阿邪,自己倒水。”头顶上传来解雨臣有些责备的声音,黎簇抬头一看,这解雨臣居然扛着被褥站在屋顶,看来昨晚他是在屋顶睡的,怪不得自己没瞧见他。
      “哪儿的话,”吴邪张开眼也往上看去,“你这不是还没洗漱,我留了半桶水给你嘛。”解雨臣闻言摇摇头,“强词夺理。”这一脚就这样迈向了虚空。
      黎簇本以为解雨臣要玩个啥马踏飞燕之类的轻功往下急坠,谁知谢雨臣这脚下突然生出一朵金莲,将他拖起,解雨臣就这样如履平地的从屋顶不急不慢地走了下来。
      黎簇依然不知解雨臣这是干了什么,但看着解雨臣的身影,他有就像是看到了天神般的宁静祥和。
      吴邪和他不同,自然是能看出其中门道,“威胁我也是枉然,纵然你已经到了七阶。”
      解雨臣轻扇一掌,掌风直接将吴邪系于脑后的长发吹到黎簇脸上,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吴邪得逞地一笑,迈开步子向正在整理马车的黑瞎子走过去,顺便再用拂尘甩了黎簇一脸。
      黎簇出于害怕地又是身体一僵,生怕自己一动这脑袋就被拂尘给扫得落地。
      “我暂时不会杀你。”吴邪嘴角勾起了一点自信的弧度,不顾黎簇的反应径直向前走,“预知令堂如何——”吴邪的声音像戏子那样玩味地绕了两下,似在嘲弄黎簇的自作聪明,“且听稍后解言—”
      吴邪不爽自己昨晚的行为,现在是完全断了自己的后路,把自己逼得只能和他们走了。黎簇看着吴邪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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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吴邪(很满意地捣鼓着设备):“哟,全息投影仪,下了血本吧。”
    张起灵(撕自己衣服):“吴邪,该开拍了。”
    吴邪(抬手挡住):“张起灵,你大爷的撕衣服干什么,你那衣服可不至于这么褴褛。别和老子玩美人计。”
    黑瞎子(直接脱了上衣):“小爷你看这才叫美人计,哑巴那含蓄啦哈哈!”
    苏万(挡住镜头):“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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