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萧瑟

作者:殷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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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无为歧路·上+下


      —————<四>无为歧路·上——————————————————————————
      怀疑归怀疑,黎簇可明白自己现在算是吴邪的人了,而且除了跟他走以外自己别无他选,便迅速收拾了衣物将自己的打包好。
      然后看着苏万往他的行李里塞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好像还把本《论语》给塞了进去。
      “你以为我们去玩吗?塞这么多路上重不死你!”黎簇无法相信他居然能将这个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撑得满满当当的布包绑好在背后,而且那结绑得还颇好。苏万倒是没理会他,反而是自信地拿起本兵法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鸭梨你就不明白了,我带的都是些外出必备物品,我自己出去野时我那些暗卫身上都会带着这些东西的,每次我想要点啥需要点啥他们都能第一时间给我递过来,这次他们不在了只能靠我自己了。”
      黎簇不禁在心眼儿里鄙视这个比自己家世好了不止一倍却脑筋长歪了大智慧没有只耍些小聪明的二世祖。
      不想再争辩什么,两个人一齐向厅堂走回去,这短短一两百步路苏万就表现出了对于黎簇的羡慕:“鸭梨你好运气啊,拜了吴家的吴小道爷作师父是不用愁有人还敢欺负你了,吴小道爷的名声往那儿一摆那可是威风八面!”说着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拜花儿爷为师啊——”
      “我不收徒弟。”还没有走到厅堂,黎簇和苏万却被谢雨臣的声音给拦了下来,吴邪也站在谢雨臣旁边,看着苏万胸前衣襟里的兵法轻笑了一声。苏万没有注意到吴邪的目光,只是很委屈地望着谢雨臣,“花儿爷你再考虑考虑我嘛?我虽然天资不一定聪慧但我保证我一定比在私塾要勤奋!”
      谢雨臣却很严肃地抬手横着,非常果断地摇头拒绝了,“不收,天之骄子我也不收。”
      苏万还是没有放弃,刚想继续上前哀求就被吴邪的一伸手给挡住了——吴邪抽走了他胸前的兵法书,自己很感兴趣地翻了起来,“大花,这孩子确实挺勤奋的。”谢雨臣眉头一皱,转身搂了吴邪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掰得转身向另一面,“够了,咱们要赶路了,到了城西客栈还有人接应。”吴邪也配合地点了点头,“从侧门出去,抄小路。”
      黎簇看到了在前面领路的两人的小打小闹,想起好像道上确实有解吴两家世代交好的消息。
      还有他们两对于彼此“大花”“阿邪”的称呼,就像自己和苏万一样。
      吴埋头邪看着兵书,谢雨臣牵着他的拂尘领着他走路——有时候也是直接拽他鬓角的长发,但都会被吴邪的一声骂骂回扯着拂尘上的白毛。
      这道长和大侠也是挺调皮的其实,即使之前还面对手执皇命的官兵也霸气侧漏威慑四海。黎簇此时都不禁在为自己的战战兢兢不值。
      苏万干脆还是像往常一样玩得开心,不如说因为走了平时不会走的小道反而更兴奋了。
      他娘的没一个正常人。
      终于走出小巷,黎簇看到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大树旁边就是一个生意还行的客栈,一楼有几桌人正在吃饭,二楼以上的房间也有那么一两间正好有一些书生正打开窗倚着窗读书,再平常不过的和谐场景。
      除了某个正靠在长歪了正好供人躺在上面的树干上衣襟大开露出胸膛正抱着酒坛子在猛灌酒的眼睛上还蒙着黑布条长发披散的人与这场景格格不入之外,黎簇和苏万都不禁尴尬一下,这么豪放的瞎子还真是少见。
      谁料吴邪四指一动合上了正好看完的书,走到那个瞎子面前时停了下来,把书递给他:“瞎子,借个火。”那瞎子闻言将酒坛抱到怀里,伸手接过随意翻了翻书,黎簇也不认为他能看什么,大概是想听声音了解书页有多少页吧。“哦,居然还写的是兵法,可惜比孙子兵法差多了。”又端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把那书往空中一抛,一口酒尽数喷在书上,那书落在地上后不消半刻就从染了点点火星变成了完全被火舌吞噬,几个呼吸间就被烧成了白灰,随风而去了。
      这一幕看得周围原来鄙夷他的所有人都呆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才有人陆续响应着给他喝彩鼓掌,店家也又捧着一坛酒出来说是得罪了大侠赔罪的,瞎子倒是笑嘻嘻地接了酒坛子谢了声店家,放在一旁“看”向黎簇和苏万。
      “这是小爷选的人?”瞎子笑嘻嘻地挪开一点身子,把吴邪拉到自己空出来的歪树干上坐着,嘴上说着“小爷”的尊称但这行为上却是像对待自家小弟一般。吴邪坐下后用拂尘不着痕迹地一甩,打开了瞎子的手。
      “你看呢。”吴邪搭在右手手臂上的左手往下按了按,瞎子嘿嘿一笑,“这次的还不错,我的关门弟子有着落了。”这话说的苏万心里那是哎呀的就激动了一下,这莫不是说——
      “那边那个背着一堆杂七杂八小玩意儿的小伙子,你过来。”
      师傅啊啊啊啊,苏万几乎是一蹦三跳地离开黎簇身边,绕过正在看随身折扇的谢雨臣就到了瞎子跟前。
      瞎子看似亲切的抓住他肩膀的手让他立刻回想起了不久前同样被吴邪这么对待的恐惧。
      “呜哇啊啊!疼!”瞎子一松手苏万就马上挣开,往后退了两步。瞎子几乎是用鼻子喷了一口气非常明显地嘲笑了他:“你这小伙子,不知道摸骨就是有点疼的吗?”
      是非常疼啊!而且谁会经常被别人摸骨哦?!苏万咬牙切齿地想着。
      “年轻人,心浮气躁。”谢雨臣也摇摇头,吴邪却把眼神移向了天空,“他是难得的火系体,脾气比较燥,不是和瞎子你一模一样吗?你嚷着一定要收一个火系体作关门弟子,这有现成的。”瞎子拍拍酒坛子,“这倒是,”冲苏万勾了勾手指,“小子,认不认我瞎子当师父啊?保证你吃不香喝不辣。”
      苏万立刻从惊惧变成欢喜万分,赶紧就要给他行三拜九叩,身子到一半却被一股气流又托了起来,“我瞎子不在乎这些礼节,你叫我一声师父就行啦。”
      ……从他大开的衣襟和只就蒙着眼睛的布条堪堪绑着的长发可以看得出来。
      “阿邪,差不多走了,那边的人有动静了。”谢雨臣微皱的眉头诉说着他颇为不耐烦的心情,“嗯,走吧瞎子,小师弟他的法号路上想就行了。”
      等会?黎簇向吴邪投以询问的目光,吴邪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尘,平静地告诉黎簇:“瞎子是我名义上的师父,我是他的记名大弟子。”
      苏万的脸色变得嘚瑟起来,黎簇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天道宗弟子辈分是按代排的,你们都只是七代弟子而已,平辈。”瞎子也抱着酒坛站起来,拍拍苏万的肩膀好似在教训徒儿。
      苏万却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你小子挺有趣儿为师就乐你这样儿的”的信息来。
      众人在谢雨臣“哗”地一收折扇的响声下才开始向城西门迈进。

      黎簇很奇怪,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
      尤其是吴邪完全就像一个甩手掌柜一样,就是抱着那比寻常拂尘要大上不少的特制拂尘,站在黎簇前面,而黑瞎子,噢关于这点,吴邪强调到外面不能太过于暴露他们的关系,所以冲瞎子喊黑瞎子就好了。
      黎簇很识相地没问吴邪或者黑瞎子本人关于黑瞎子的本名,估计有啥隐情吧。
      不过这天道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居然能有黑瞎子和吴邪这样奇怪的“师徒”允许存在,看来道家是一个不为世俗了解的奇妙之地。
      错了,怎么想到别的去了。黎簇拍拍脸把自己的思绪拽回来。
      真的,很奇怪。
      这去和车夫交涉和商户打点的事居然都是黑瞎子和解雨臣去做的,吴邪只是站在旁边云淡风轻地抚着自己的拂尘,好似他才是该被徒弟伺候的师父而黑瞎子是他殷勤的小徒弟似的。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不打算和苏万还有黎簇开口说一句话。
      不行啊,这师父的性格好生奇怪……如果现在不和他交流好感情的话万一哪天自个儿又碰上和昨晚一样的情景他嫌麻烦不来救自己怎么办?黎簇是越想越后怕,昨晚的事可是给他留下了十分巨大的阴影。
      当然他是不知道吴邪早都给他留了保命的手段,昨天救下他的也是这个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关心他死活的吴邪。
      “那个扳指,拿出来我看看。”在黎簇脑补着自己该如何在吴邪不在的情况下自救时,吴邪却突然开口了,只是完全背对着他也只伸出了手而已。“噢,好、好。”黎簇听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说的闹鬼的扳指时,还是高兴了一下,看来吴邪是看到了自己临走时还偷偷捎上了这个鬼扳指的小动作,当即从怀里掏出来那个小黑布包,恭恭敬敬地放到吴邪手上。
      和商户商量好,背着一大袋口粮回来的解雨臣正好看到吴邪拆开黑布,拿起扳指往自己右手大拇指上套的一幕。
      “当”“叮玲玲…”玉石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吴邪的手只被打偏了一些,那玉扳指却顺着解雨臣的铁棒仿佛是有人推动着的一般,准确无误地滚到了解雨臣手上。“阿邪,够了。”吴邪知道解雨臣没说出来的下一句是——
      “你撑不下去的。”说出来的却是也回来了的黑瞎子,黑瞎子正站在吴邪背后,按住了他原来抓着扳指的手,脸上难得地没有嬉笑玩闹的表情。
      黎簇也有些后怕,他不知道吴邪的能力,也不知道为什么吴邪会想要把扳指戴上,但是他知道吴邪如果戴上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因为自己昨晚可就被它害得半死不活。
      苏万倒是看着那扳指若有所思的,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吴邪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解雨臣,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然后就收回手去,顺便也甩开了黑瞎子,“车准备妥当了?”黑瞎子毫不在意吴邪表示出的对他的爱理不理,恢复了以往的笑颜,“小爷吩咐了瞎子岂敢不做好?只是那车夫怎么也不肯靠近山脉,只答应载到最外围的村庄。”眼神转向解雨臣,解雨臣用他肩上的一大袋粮食回复了吴邪的询问。
      吴邪点点头表示知道,他们两个这十几年来培养出来的默契使他们一般只用行动结果告诉对方,对方就可以知晓其他。
      比如“这是我们五个人一个月的口粮,你们两个小子先拿两份。”解雨臣把麻袋放下,打开来和黎簇及苏万说话。黎簇之前还在说解雨臣和商户争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但他现在觉得解雨臣买的还少了。
      但当他把自己那份拿到手里时,却发现苏万也拿起同样多的干粮后,这麻袋里就不剩多少了。解雨臣看了看后点点头,拿出了一小份干粮丢给黑瞎子后就将麻袋扎好递给了吴邪。
      啊?这解当家之前不是还任劳任怨地给自个师父当苦力干吗?怎么这会儿又让自个师傅拿粮食了呢?黎簇看着解雨臣和吴邪之间的互动颇为不解。
      吴邪却是抬起了手接过麻袋直接塞进了自己袖间,然后和根本没拿着东西似的甩了两下袖子,又恢复了之前悠然自得的状态。
      连背上背着鼓得不行的包裹的苏万都看得眼睛发直,这吴道长是干了什么呀?
      黑瞎子嘿嘿一笑,敲了敲苏万的脑袋,“小家伙,你想学这‘袖间纳物’的法术还早得很呢现在先锻炼锻炼身体啊。”苏万瘪瘪嘴,还是点了点头,只是这羡慕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吴邪身上移开过。
      黎簇看了看解雨臣为了方便活动而穿的窄袖长衫,也明了这法术应该不是解雨臣不会而是没有施展的条件。
      像是老天故意和黎簇作对似的,解雨臣和吴邪交流了两句后点点头,将铁棒往袖口里一塞——像是戏班子里负责表演杂技的戏子表演吞剑绝活一般将一根比他本人还高的铁棒塞进了袖子里。而且这袖子完全没有因为塞进什么东西而变形。
      吴邪这才转眼看向了黎簇,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特别不符合他之前形象的坏笑,“小簇子,可想学这法术?”
      像是有什么打算似的。黎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吴邪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货物一般,而且还有几分……
      幸灾乐祸?
      黎簇想归想,还是点了点头,他太需要力量了,尤其是现在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依靠的时候,任何能获得力量的方法他都要试一试,哪怕是用自己去搏。反正他也基本什么都不剩了,输也输不了什么。
      吴邪点了点头,不知在肯定什么。这手还是伸进了解雨臣的外套里,不顾解雨臣丢向自己的眼刀,光明正大地摸索一番后居然抽出一卷竹简来丢给黎簇,“这是适合你的心法,给你一天背熟。”
      “阿邪,那是我……”“不给我戴鬼戒,让我撒个气,借你解家一套心法给我这小徒弟用个一日十二时辰总不过分吧?”
      没有在意那两发小的拌嘴,苏万发现,吴邪看向黎簇打开以为和看上去那般简短的竹简却发现了上面密密麻麻得和蚂蚁一般的字时脸色立刻变得痛苦万分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失策失策……修仙也要苦读啊……黎簇欲哭无泪地收起竹简,将它塞到自己衣襟里揣着。
      黑瞎子倒是很不道德地笑了出来,“你师父心慈,给你一日时光,当初我那狠心的师叔让小邪背心法时可只给了他半天呢。”
      诶?黎簇注意到黑瞎子话语里隐藏的一丝信息——一开始教吴邪的并不是黑瞎子,而是他的师叔,而且非常严格,再加之吴邪先前自己说的“我是他的记名大弟子”一话……。那么吴邪现在这样冷淡是不是也是那个他实际上的师父教出来的?
      不知为何他觉得吴邪的本性应该是很善良的,自己也基本不会抗拒他。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黎簇是没注意到原来还和解雨臣说笑拌嘴的吴邪一瞬间沉下了脸,嘴角都拉成了没有弧度可言的线条,脸色冰冷得可怕。“都上车,车夫都等了好一会了。”说完就一个人直接登上了马车。
      解雨臣在吴邪将马车的门帘放下时转向黑瞎子,眼里全是翻腾的怒意,就连杀气也是丝毫不掩饰地完全释放出来,“再和阿邪提一句那死人,我让你也死在长白山上。”杀气针对的对象——黑瞎子,本人是没什么动静,只是摇头笑了笑,“我给他起的法号是一点用都没有。”说完甩甩袖子也上了轿子。
      苏万和黎簇就不同了,他们甚至没有经历过大事,完全被家里保护着,现在直接面对解雨臣全开的杀气是被震慑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牙关打颤目眩神迷。那种手无寸铁却要面对千军万马般的恐惧和无力感冲击着他们忍耐的底线。
      就在底线快要被冲破时,解雨臣收了杀气,变回原来那个看起来俊美无双让人忍不住注目的翩翩公子,黎簇和苏万也是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直接瘫坐到了地上,仿佛脱水的死鱼般大口大口喘气。
      解雨臣看了眼他两,叹了一口气改而换了一副狡黠的笑脸,“两个小后生,人呐,吓着吓着就长大啦。”一手提着一个人的后领,毫不费力地把他两拎起来丢进了马车里,自己却是登登两步直接跳上了马车顶棚,倒挂着伸手下来问吴邪再要了一个遮脸的斗篷披上后就又翻了上去,不再吭声。就连黑瞎子也是和车夫一起坐在了车头,共同驾驭马匹驱动马车向城外行驶去。
      只留得吴邪一人像是皇尊贵族似的坐在轿子内,脚边还趴着刚摔进来的黎簇和苏万。
      “两位爱卿,免礼平身。”黎簇发誓他见过的人里只有自己师父这一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开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玩笑。
      但吴邪却像是完全没有说话似的,只是抱着拂尘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黎簇和苏万也自己爬起来,挨着坐在吴邪对面。
      车在到达城门时停了一下,不一会就有一个官兵撩起门帘查人,吴邪抬头瞪上了那官兵的眼。
      黎簇觉得袖子好像被人动了一下,接着手被人翻了个面,手心痒了起来,黎簇刚要转头骂苏万搞什么鬼,就被苏万借着衣服掩护在自己手心上写的字定住了——“小心些,这些人不是好人。”
      黎簇心说我当然知道,光凭那解雨臣收放自如又凌厉无比的杀气就能看出来了,那可不是正经人家公子能练出来的杀气,解雨臣之前过的是怎样血腥的生活可见一斑。
      “那个扳指是鬼玺上的一部分”黎簇反手写了句“我看出来了,有切痕”,就被苏万摁回去,他能感受到苏万的笔画开始有些急促,“你懂什么,我听到我爹和你爹之前在我爹房间讨论说‘吴小道爷在不计一切代价寻那第三枚鬼戒’,你说你要不要小心”
      勉强认出这一大段字后黎簇只觉浑身冒冷汗,如果按照苏万说的,吴邪接近自己家还救下是为了这鬼戒的话,现在这鬼戒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自己对于吴邪来说可能就是一个知道了太多东西的累赘,随时有弃之舍之的可能——
      胸前坚硬的触感将黎簇的想法打散掉一些,如果真的没有用处的话,也不会给自己心法吧?那么至少自己在短期内还是有用的。黎簇在苏万手心上写了“然”一字后抽出手,将竹简拿出来决定要尽快背熟它。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是自己现如今唯一的保命手段了,再不争取就是傻子。
      苏万也想凑过去看,却被吴邪一声“不必”拦下,“为什么又不让我看?”这语气里满是责怪,吴邪都有一瞬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孩子了。
      也只是一瞬而已。“那是适合木系体的人修炼的心法,你是火系体,瞎子会有给你的。”
      苏万认命地说了声“是”就抱着自己的包裹缩到一边睡去了,吴邪的话在他听来就像是自己喂自家池塘里的锦鲤时和它们说的话一样——“这不是给你的,去去,你的在那边,乖。”
      黎簇才看了两行,便抬起头来,掀开门帘探出头去看向越来越远的东都城墙。
      要流落他乡了,不知何日才能再回故土。只希望自己不会在这不知为何就踏上了的歧路上不会碌碌无为。
      吴邪看着正探出头遥望故土依依惜别的黎簇——的屁股,和他手上的竹简,似是苦笑了一下,扬起拂尘打在黎簇臀上将他打得赶紧缩回来,闭上眼睛不理会他惊怒羞恼又惧怕的眼神,淡淡地开口:“专心研读,不得懈怠。”
      黎簇又哪里晓得自己现在想的就是自己这让人看不透的师父十一年前所想之事呢?
      吴邪明白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感有些多了,所以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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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黑瞎子:“啊哈哈哈哈——唔咳咳咳咳咳咳……”
    苏万:“师父师父你怎么又笑到被自己口水呛着了啊!这都第四回被喊卡了!”
    吴邪:“瞎子要不说你事儿多呢,硬是要自己加一段。导演!把这段删了!”
    解雨臣:“他那是搏阿邪你前三回还会搂着他肩膀帮他拍背呢。”
    不知身在何处的张起灵:“瞎子,这场完,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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