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来口上好的棺材吗?

作者:鱼渣不是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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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倚天屠龙记⑴


      50.倚天屠龙记⑴

      元朝,天正九年。

      武当山,郧阳县,大雪纷飞。

      昨个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那雪落得悄无声息,却弄得白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打开窗,抱着手炉裹着褥子,静静地看她院角里开了许久的寒梅。

      那红梅花枝招展,红艳艳地呆在枝头,周遭落了一层薄雪,若是被哪家文人骚客看了,说不定就赋诗一首,但白向来没这雅兴,跟她家初九一样,憋了半天也只能说一句,花是极好看的。

      她来这武当山脚已经两年,在国外待久了乍一看红墙绿瓦还有点不习惯,从超级英雄的世界离开后她就越来越懒了,瞅了瞅这个地依山傍水还不错,索性买下一家铺子,就呆在小巷深处,安安静静卖她的棺材。

      反正么,棺材铺也不适合太引人注目。

      遇见初九是个意外,也是个大雪天。

      初九初九,必是大年初九。

      白一大早起来准备扫过门楣,然后想着反正她这棺材铺后院连个偷儿都没来过,扫给谁看呢?于是打了个呵欠,还是披上了外衣,围了一圈红狐狸毛浩浩荡荡走出家门。

      卫生可以不搞,饭还是要吃的,地主家没有余粮,小老板得出去买些补给了。

      由此,街上行人便看见那郧阳县一奇白老板又出门了。

      ……

      说起这棺材铺,郧阳县民也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时候开在那的,反正等他们意识到时,这街头巷尾哪家若是死了人,众人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那巷子深处苍白秀美的小白老板。

      ——独身一女子,不事女工,却偏偏要执那劳什子刨子刻刀,有胆大的登徒子趴她家墙头往里偷看过,两条腿乱蹬着还没稳住身,便被那小白老板一双桃花眼勾住了魂。

      他就看见那双黑窟隆咚的眼睛原本正盯着她手里的木雕,好像是个人形,没等他再看个仔细,那小白老板就发现了他。

      紫衣美人笑盈盈望着他,长发用簪子随意绾在脑后,只余鬓边细碎的几缕,色若墨玉的瞳孔密密麻麻全是绵绵情意,被那小白老板看一眼,登徒子立刻酥了半边身体,恨不得现在就翻过墙,骑墙有什么乐趣,骑美人才是销魂啊。

      谁知他视线又下移了一些,看到她手上金灿灿的戒指就让他又起了坏心。

      美人他要,这金戒指,他也要。

      登徒子眼咕噜一转,就想出一个坏主意。女子嘛,能强过他顶天立地一大男人?待他晚上前来把她那戒指拿走,他就不信,她敢到处嚷嚷?

      说不定这小白老板闺中寂寞,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呢!

      那人嘿嘿一笑就跳下墙头,不到三米的距离还踉跄了一下,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喜滋滋地等月上梢头。

      殊不知白也在等他呢。

      她抿着嘴桃花眼勾着人魂,好心情没被破坏,继续一下一下,给她手里那木雕做些调整。

      这乱世,人命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郧阳县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武当山上野兽多,汉水水急日行三百里。

      都是抛·尸的好地方。

      白悠哉悠哉地刻着她的木雕,压银丝的紫衫素净淡雅,只在袖口滚着针脚致密的兰花。

      而半里之外,一男子正欲回家,突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像鬼上身,想要求救却连话都说不出来,街坊四邻看他脸上猥琐的笑,脚步虚浮,只当他又想上哪鬼混,纷纷别过脸,不想看这种社会败类。

      那男人沿着西南走,到汉水而止,对岸边渔夫笑了一下后,纵身跳入汉水,溺毙而亡。

      没人会把他的死和刚落户的棺材铺老板联系到一起。他们只会交头接耳地讨论,那白姓女子又有生意可做了。

      坐在柜台后的白听见门响后拍了拍围裙上的木屑,弯起嘴角喜迎来客。

      ……

      总之白记棺材铺是彻底在这郧阳县扎了根,名声半好不坏,没什么朋友也不与人来往,上门的顾客有江湖剑客也有寻常百姓,日子过得还可以。

      至少按位面的要求,她再活半个世纪是不成问题了。

      唯一的缺点是她这个时代正是元明交际之时,鞑子时不时的来打一下,让她这种寻常小民有点烦。

      最关键是,当今武林,以少林武当两派为首,少林那群和尚什么情况白不知道,而那武当派头子张三丰可是说过“老道平生,专杀鞑子”这样的话,活脱脱一个地图炮,也让这郧阳县被鞑子们盯得紧。

      如果不是丧事多,她生意确实好,白早就想换个地儿蹲了。

      两方交战,苦的永远是百姓,这郧阳县,便涌入了大批难民。

      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每日跪在街上乞讨,大人们还好说,小孩子就辛苦了,为了半个馒头能争得你死我活。

      每年寒冬,他们就听天由命,体弱的熬不过的就死了吧,连张草席都没有,衣服被扒了干净,没人愿意浪费体力再把尸体丢出去,就留着他在那里,腐烂发臭。

      白刚从馒头铺出来,就看见一道黑影冲着她跑过来,她扶着门框倒是没摔倒,就是怀里几个热腾腾的大白馒头没有了。

      半圆的桃花眼一眯,身后有馒头铺老板探出头,他倒是没看清是谁做的,却像是见多了这种情况:

      “这几天天冷,死了不少人,那群小叫花子也是饿昏头啦。”

      可不是饿昏头么,抢谁的不好,抢这卖棺材的,怕自己活的不够长吗?

      一大早就遇见这种事,馒头铺老板给自家婆娘递个眼色,准备等这霉头一走,就赶紧拿清水洒洒门口,等他再回头,白已经离开了。

      抢几个馒头而已,她还不至于就不放过人家,到另一家买了烧饼糕点,反正都是吃。

      又是好几天没出家门口,等买的那点东西又吃完,拉开大门,白才在自家铺子门口发现几枝红梅,还有一根草。

      红梅四五枝的模样,头几枝花都蔫了,就最右面那个,花上还沾点水,倒是那草也不知是从哪拔的,翠绿鲜嫩。她若有所思地把这些东西拿进屋,掐了几朵新鲜的花,挤出花汁和进她自制的胭脂膏里,闻了闻,果然带了点梅花香。

      呦,看来她有个小粉丝呢。

      白笑了笑,把小瓷瓶盖上盖收好,点上檀香后便坐进被子里,床上有她自制的小饭桌,桌上立着个小火炉和一壶热酒,她摆了两个酒杯全部倒满,便对着自家光秃秃的小院自饮自酌。

      送花的小叫花子眼看着白走进家门,想起她嘴边了然的笑,考虑了半晌才抿起挺薄的唇,抬脚进了棺材铺后院。

      一推门,便是袅袅的香气。

      他抬眼望去,曾被他光顾过得那个女人没骨头似的赖在床上,听见自己门开了也不在意,好像就等他似的。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瞧她露在外面够寻常人家吃半年的云锦缎,他停住脚,感觉自己走一步都是污秽。

      然后他听见一女子满是促狭的笑声:
      “怎么,敢把人卖给我,现在却是不敢进来了?”

      那小孩怔愣着,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而事实是,苏赫现在确实还不会说汉语,只能零星蹦出来几句日常话。虽然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但既然她收了他的草,买下他这个人,从此他是死是活,都看白的吩咐了。

      世道乱,人命也贱。

      长时间没说过话的嗓子嘶哑难听,而那股蒙古调更是让苏赫心里一抖,生怕眼前这人嫌弃他是个麻烦然后反悔,谁知白嘴上笑容不减,苏赫一咬牙,问道:

      “你……出,多少钱……买我?”

      一句话说的怪腔怪调,明显不是个汉人。

      不过那又如何?反正几百年后都是一家。

      但商人不做赔本买卖,白看他灰不溜秋一张脸,还偏偏要做出少年老成的模样,顿时觉得非常喜感。

      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反问: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语速太快,求再来一遍。

      苏赫茫然地看着座上那人突然喜笑颜开的脸,完全不明白笑点在哪里,他们不是正在谈生意吗?怎么就笑开了呢?

      “哎呦呦,位面天天不讲话,有你这个活宝也是好的,看你当叫花子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连汉语都听不懂呢?”

      白这一大段话,又把苏赫说晕了头,他眼巴巴看着她伏在桌子上,笑的肩膀一抽一抽,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专门留给对方的小白酒杯被白打翻,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白从床上扒拉出她的外披,丢到刚卖身给她的小奴仆身上。

      “今儿个心情好,掌柜的带你下馆子去。”

      直到他们坐进郧阳县最好的饭馆,苏赫都没想出那些事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盯着自己油光光的手,听见他刚找到的主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双手又不顾礼节地抓向猪蹄,半晌那小二又端着菜上来,正是他之前啃得欢脱的烧鸡。

      苏赫为难地看着那烧鸡:“吃,不下……”

      汉语真是太难了……

      白感觉好笑:“那就带走,原来初九喜欢吃这个啊。”

      一句话被她说的极慢极慢,苏赫楞楞地啃着猪蹄上的肉,酥软香嫩,感觉比烧鸡还好吃的样子。

      初九啊,他还记得初八那天他饿了一整天,唯一的馒头还被别人抢走了,他熬到天亮,一路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把别人的馒头抢走了。

      那天初九,是他吃的第一顿饱饭。

      今天也是。

      扎牙笃总共就教了他一个关于汉人的习俗,结果就被他派上了用场。

      “嗯,带走……”他低下头又咬了口热腾腾油滋滋的卤肉,决定从此世上没有苏赫,只有初九。

      ……

      天空开始露出一抹鱼肚白,自刚开始雪下的有些大,半个时辰后,就像个短命鬼一样开始垂死挣扎。

      红梅被积攒了大半个时辰的清雪压弯了腰。偶尔有随风而来的细碎的雪花飘进窗户,没等落到白脸上,便化成一滩雪水。

      霜前冷,雪后寒,好在白是抱着手炉裹着褥子,除了脸有些僵硬,其他倒没什么。

      她东边的小屋开始有了动静,半晌后,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冷着脸从她窗前经过,厨房里又开始一阵敲敲打打,白淡定地觉得她家初九真是越来越像个管家公了。

      平时她睡觉怎么听不见动静,生气就直说嘛,憋着回头长不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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