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斩瞳]迟暮

　　“赤瞳，明明约定要保护好幕府的，为什么你违约了！”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的背影，她的声音嘶哑，轻缓而诡异，慢慢转过头，是曾与她一同战斗的同伴！她的双眼只剩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右臂也已断，滴淌着血。
　　柯尔姐……
　　心中开始一阵阵绞痛。
　　“你说过要带着我们的那份决心永不变心！”这次是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孩子。
　　是筑紫吗……
　　“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放弃！赤瞳——！！！”两个男人一起喊道。
　　不是的……不是的！
　　她睁大了双眼，望着曾站在她身边的“同伴”，伸出手，却无法碰到，张口解释，却无法出声。
　　“！”突然惊醒，她大口喘息，脑中他们的身影还无法消散，浑然间，已惊出一身冷汗。
　　头还是昏昏沉沉，眼前景象渐渐清晰，她呆呆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金色的吊灯镶嵌着水晶，墙壁上烫金的花纹十分刺眼，富丽堂皇的欧式房间映入眼帘，村雨也完好的立在墙边。
　　阳光透过窗户，刺得眼前迷蒙一片……抬起手，钝痛如潮水席卷全身，“呃！”难以抑制的痛苦转成一声痛呼。
　　“啊啦！她好像醒过来了，我去看看。”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从房外传来，随后，木屐敲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房门被推开，一个棕色的丸子头从门后探出，然后是一双深绿的眼睛，和赤瞳的眼神不同，清澈干净，如同流淌的溪水下碧绿的青苔。
　　“你感觉好点了吗，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你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真的吓我一跳！”穿着和服的娇小女生踩着木屐“踏、踏、踏”的跑进房间，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俏皮的坐在她的床边。
　　“……”看到赤瞳的沉默，她尴尬的笑笑，眨眨眼“所以我就让随从把你带回来了，你好像受了点伤，所以我家的医生昨天帮你包扎了一下，不过她说外伤不多，只是激烈的运动消耗太多体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边说边笑，絮絮叨叨不停，家境被她揭了个通透，赤瞳的头有些发晕，终也没有打断她。“呐呐，我叫千野葵，你的名字呢？”。
　　【……目标是千野集团的千金，顶撞了定定大人，有情报称她晚上会与朋友一起在歌舞伎町聚会……】原来是她吗，本是任务目标，如今却救了我……这女孩如此心直口快，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吧，不知还有多少人仇视她，想把她暗中杀掉。
　　“赤瞳。”她平淡的回应，慢慢挪动身子，直起腰，葵见她起身，有点不知所措，“唉唉！你要起来吗？明明伤的不轻来着，没关系吗？啊，你刚刚和我说话了吗！赤瞳，很好听的名字，不过没有姓吗……等一下，给你包扎时脱掉了那件黑色上衣，还没穿呢，我帮你找件衣服再出去！”换上一件普通的浅绿的印花和服，穿上木屐，倒是掩去了不少凌厉的杀气。
　　“衣服可能有点小，不过这样一打扮，原来小赤瞳也是个美人呢！~”她双手一拍，一副大功告成的得意表情，“现在要去客厅见母亲大人了。她应该很高兴吧！”
　　“母亲大人？”
　　“是啊，昨天救你还没告诉她，现在她应该在客厅看报纸。”
　　通向客厅的走廊里，地上铺着厚重的毛毯，昂贵的钧瓷陶器整齐的摆放在墙边，从房间的布局到角落的装饰物，都能体现出女主人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这点倒是和葵相反。
　　一旁的仆人毕恭毕敬的低着头，敬重无比的样子，仔细看去，那眼神中分明溢出了不安与惶恐。
　　这种眼神不可能是对葵，也不应是这的主人，只可能是对在葵身边的我……什么时候我透露了身份吗？
　　正想着，葵又开始碎碎念了，“其实我小时候父亲就因车祸去世了，母亲大人独自把我带大，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一定很辛苦吧，平常母亲大人对我很温柔，不过仆人们都对她恭恭敬敬，所以我猜忍受了这种苦难，母亲大人一定变得强势了吧……”
　　没想到，性格率真的葵也注意到这些。“说到家人，小赤瞳有家吗，家人呢？为什么一个人被扔在街上……”
　　家人……目光一滞，脑海中一个黑色短发的影子闪现，细软的声音在耳边仿佛响起。
　　“……没有。”
　　她的笑容化为怜惜，“这样啊，小赤瞳一直是一个人吗，很孤独的吧。”
　　前方的拐角，一座金红大门屹立于此，雕金的纹路怎么看都十分贵重。
　　有点夸张了吧……葵推开门，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一个一身正装的妇人端坐在沙发上，似乎随时都要接待重要客户一般的着装，葵的姿容和她如出一辙，只可惜时光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夺去太多风华，她果然低头看着报纸，听到门开，没有抬眼，“葵来了吗，快些把饭菜吃了吧。”
　　当赤瞳跟在葵身后一同进来时，她一惊，眉眼流露出一丝不满，只一瞬，已转换成笑容。
　　“是葵的朋友吗，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啊！你的名字是什么？”，葵对母亲的神情显然毫无察觉，反而兴奋的介绍起双方。
　　“啊~原来叫赤瞳吗，很欢迎你到葵家玩，葵，你先去吃饭吧，我和赤瞳先说几句话熟悉熟悉。”“唉？！吃饭的时候不也能说嘛。算了，我知道了！小赤瞳不要害怕，母亲大人其实很好啦，不会刁难你的~（小声）”说完她眨了眨眼，走向餐桌。
　　千野太太一脸春风和煦，温柔的揽住赤瞳的肩膀，走入客厅外的拐角，手却松开了，转而走向窗户，仍如刚刚般温柔的语调，但透出一股与刚刚不同的威严。
　　“说实话 我们家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不过是有点钱而已，这些年一直是我照顾那孩子，葵那孩子如此善良，不过有时候天真也会带来麻烦，你觉得呢？”
　　语毕，她转过身，目光渗着寒气望向赤瞳，等待着她的答复。
　　没有波动的眼神望回，“她的天真，大概是你施加的过头的爱和保护造成的吧，良友和损友全部拒之门外，寂寞和单纯反而会牵绊她……”
　　“所以……”她闭上眼，以更加坚定的眼神回答“觉悟不够的人只能死于乱世。”
　　她有点出乎意料，眼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抿抿嘴，表情有些黯淡。“是吗，你是这么想的么，那先回去和葵一起吃饭吧。”回到房间，葵已经开始吃饭，盘盘世面上难得一件的佳肴堆满桌子，神户牛肉油光可鉴，盐水鸭清香四溢，三文鱼伴着荡漾的酱料引人难移目光，桌子一角还放着精致的握寿司和果子什么的一些小点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快从嘴里滴下了，话说回来，她似乎从昨晚便没有吃过东西，慌忙吸吸口水，和千野太太一起入座。
　　葵吃的正欢，筷子伸向她最爱的奶油大虾，却夹了个空，只听见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唉！奇怪了，刚刚还有一整盘，她抬头，不可思议的怪异神情在脸上蔓延开。
　　身旁黑发的俏丽少女一手拿肉腿，一手拿筷子，筷上还夹着一只大虾，风卷残云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主座上的千野太太脸色微黑，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食物空了一盘又一盘。
　　“啪！”赤瞳终于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用手绢擦擦嘴，只平淡的来了句“我吃饱了，谢谢款待”随后走离餐桌。几乎未动一口的千野太太也起身离席，只留面面相觑的两个仆人和仍然诧异望着被席卷一空的桌子的葵。
　　“等一下，赤瞳……”千野太太快步追上前，“看你的吃相，难道……你是天人夜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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