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暮城

作者:辞月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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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喂,邹砚,一会儿有空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那个县城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吧。’’邹砚从正在看的书中抬起头,坐在他旁边的女生指着手中地图的一处对他说。
      顺着她的指间看过去,大体上可以看出这是本市的地图,而他指的那一点,是本市旁一个比较富有的县,晨曦县。
      他身旁的女生姓程,程辛,和他都是在那所县城里的同一所中学毕业出的学生,后来因为喜好而报了市里同一所大学,算得上是万分有缘。
      ‘‘就咱们两个人?我可不想又帮你大包小包的拿一堆。’’邹砚苦着脸,惨兮兮地看着程辛,像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
      程辛捂着嘴笑得开心,大咧咧地在邹砚背后狠拍一下,大着嗓子说:‘‘少来,就你那小胳膊小腿,拿我那堆东西不得直接把自己埋了?’’
      邹砚无视阅览室里其他读者愤愤的目光,接腔道:‘‘那前提是你的包够长,要知道我可是个接近两米的男人!’’
      说完,连忙拉着程辛离开,他还不想成为这个阅览室里众人的仇敌。

      从市中心坐车到晨曦县要两个钟头的车程,两人坐在汽车上一路昏昏欲睡,邹砚帮程辛把掉在地上的手机塞回包里,自己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很多像他这样来自那个县城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场梦,这场梦或长或短,但都因为最终的离别而画上句号。
      ‘‘邹砚,到了吗?’’程辛揉着眼睛整理乱成一团的头发,邹砚抬手一边帮她整理,一边给她捣乱,以至于一直到下车程辛依旧顶着特别的鸡窝头。

      晨曦县变化很大,熟悉的站牌早已废弃,走过无数次的马路不知又重新铺了几次,记得高中老师曾经说过,一个城市要不就不发展,一发展就是面目全非,现在想想,当真是面目全非到堪比整容。
      他们虽然约定回县城看看,却在下车后一人向南,一人向北。
      ‘‘一周后见,电话联系!’’程辛已火速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快速消失不见。
      邹砚想,她是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家人吧。
      记得程辛之前提起过,她家境比较困难,父母老人到现在还住在县里没有搬进市里,所以每次一个人住在市里的房子,都格外孤单。

      和程辛不同,邹砚选择了步行。
      他们坐的汽车停在市中心,也是整座县城变化最小的地方,这里大多都是老居民区,因为地处位置较好,现在都没人拆得起,索性任其呆着,当一处独特风景。
      在这里不太容易迷路,邹砚拉着手拉箱顺着一条熟悉的马路往上走,因为两年前父母搬进市里,顺带卖了这里的房子,他今晚只能住宾馆,不过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里物价不高,他还可以肆意挥霍一下。
      ‘‘不好意思,让一下。’’还没看清楚脸,已经有人从身边跑过去,速度快的惊人,像是有十匹狼在后面追着。
      邹砚被他吓了一跳,匆忙往旁边闪身,脚下不知踩了什么被绊了个踉跄,在回神早已看不见撞他的人影。
      忍住骂人的冲动,邹砚弯腰捡起绊他的凶器-一个笔记本。
      牛皮面的,表皮上不算特别脏,准确地说是除了他的脚印就没有其他脏痕了。邹砚格外尴尬地看着手里的笔记本,想来应该是刚才撞他的人不小心掉下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记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真是的话那家伙可就要倒霉了。
      贼兮兮地翻开第一页,里面是绘了各色阑珊梦幻的图案,搭配上刻意染成的淡蓝色,在不妨碍写字的同时,还让单调乏味的本子变得格外好看。
      往后翻了几页,每页都写得满满的,字迹清秀工整,让人误会写字人的性别。
      不厚道得快速浏览下去,邹砚的目光突然凝滞在其中一页上:
      我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亦不记得他的外表,但我记得他曾经送给我一个戒指,简单,廉价,然后在一个雨夜,我丢掉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熟悉,甚至莫名的同情,邹砚摇摇头,进了他刚才在汽车上用手机定好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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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呐,新开一篇,依旧以子安那篇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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