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共大圣降魔卫道

作者:大墨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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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选择的路


      月亮得了须菩提祖师的同意入门修行,每日心情灿烂而美好。
      星星有些郁郁寡欢,她感觉浑身不得劲,好像潜意识里有什么正与她当前的主观想法博弈着,不断地提醒自己不可妥协。

      这天,几名弟子正按祖师吩咐教月亮洒扫应对,进退周旋的礼节。
      月亮的学习态度非常端正,如海绵般不知疲惫地吸收着海量知识。无论是言语礼貌,或是经书道论,还是焚香习字,他下足功夫,焚膏继晷地打磨自己。

      除此之外,他还得忙些杂务,例如: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
      事无大小,无论修行,还是劳动,每一件事都得他亲力亲为。

      星星也不拿自己的琐事打扰他,尽管在这个洞天福地,她就像一个误入其中的局外人般格格不入,游离不定。

      星星来到了瑶台之上,正面祖师:“祖师,就劳烦你与月亮说了。”
      她恳请祖师替她编撰一个故事,类似于追随另一位仙人求仙离开的奇妙仙缘。她不属于这里,无论是顾全大局,或是基于自身立场,她都将离开。

      拜托祖师,只是为了安抚月亮,不让他担心,好潜心随须菩提祖师修行。
      这是月亮的执念,不能被她的离辞影响了。
      她留下,对月亮的求道时光百害而无一益!

      “你的来处一团迷雾,我观三界,也不见你的现在时与未来身。”祖师回答了星星之前请教的问题,忽而唏嘘道:“鸿蒙宇宙,三千大世界,六道轮回,玄之又玄,原来也有我不能剖悉因果的人事呀!”

      星星顿步,柔声道谢:“多谢祖师解答!我晓得了。”
      逆光而行的渺小身影,因执着耀眼的顽强信念而越发高大而雅健。

      长长的影子拉长远去,看似一往无前,不再留恋,但别相信她挥袖而去的云淡风轻,请仔细观察,阳光知道她的秘密呢、如钻石般晶莹闪亮的秘密。

      致我的好伙伴月亮(悟空):

      我走了,很遗憾没能当面与你打声招呼。仙子可不会等我,我只能即刻跟上。离去时只来得及跟钟鹏师兄道声再会,信也委托师兄递予你,望你不要埋怨我!

      今天的夜色很美,月牙儿刚挂上洞府大门那颗老松招展的树梢头,而点缀其间的无边星辰璀璨闪耀……此刻,我估计已登上云霄拥抱这婉约银夜了。

      对了!找不到国宝无须担忧,它与我一起。它最近吃撑了,也胖了,幸好还是一样毛茸茸,很可爱。听到这里,你也不必吃味,你也是我顶好顶好的朋友。希望这次分别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会想念你的。

      你不必时时念叨我,纵千里之遥,可天涯共此轮明月。不信,你抬头瞧一眼!
      那月与星的相互辉映,不正恰似你我彼此给予,互相成就。

      记得躲在青山书院偷学时,由于程夫子的讲学太精彩了,我们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估计那时程夫子早已发现了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亏我们还以为藏得多好,哈哈!

      我觉得祖师也发现我这段时间来“鬼鬼祟祟”的偷学行为,祖师海涵,还把我推荐给了一位冰肌玉骨的女“夫子”,很幸运这一程能遇见如此之多的良师益友,心中满溢着无法言之于口的细碎感动。

      ……

      海上多风浪,可风雨过后往往清空万里。
      海鸥的声音多嘹亮啊,鱼儿腾跃而起,划出道道虹彩……

      我的生命线也被那一幕拓宽了广度和深度,庄子的逍遥游悄然绕过耳边:“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程夫子诵读的声音真好听呀,抑扬顿挫,似金声玉振,“玎珰玎珰”敲打心门。
      下次见面,不知你能否学到他半分精髓?

      天地浩大,机遇难逢,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这一次,我择选躬身入局,不为凡俗普世的大圆满结局,但求人生一场尽兴。我的人生价值,由自己说了才算!

      鸿蒙初辟本无性,打破顽空需悟空!
      月亮(悟空),待江湖再见!
      届时,你我可举杯同醉,再道人间逍遥事!

      一弟子匆忙赶来通知:“钟鹏!悟空!师父唤我们至殿前,应是给我们传授仙法。时间紧迫,你整理整理衣衫,我们得提前赶去,可不能让师父等候。”

      钟鹏点头以示知晓,他放下扫地的扫帚。
      刚递过去的信件还在月亮手中,他已展阅多次,一脸不可置信。

      月亮攥紧手上的信件,信件被抓出折皱,他还是不敢相信星星就这么离开了,他半信不信:“师兄,她便只留下这封信吗?她……就这么走了!”他难以接受这个噩耗。

      他目光炯炯地直视钟鹏,真想代替他的嘴,替他说一些好听的话。
      钟鹏只得再次转达道:“她确实已经离开了。”但这不是月亮想听到的话。

      “等等,月亮,你跑出去,也找不到人呀。仙人飞天遁地的本领,非常人所能及……”钟鹏劝阻道,“再说,赶不上例会,让师父恼火,这可不行!”

      月亮不听劝阻,先搜寻内室,找不着人;
      便冲出洞府,沿着来时的方向觅迹寻踪。

      钟鹏无奈,只能认命跟上,一分钟都不敢耽误脚上的功夫。
      因迟到让师父生气固然不好,可撇下师弟不管,才会让师父对他作为师兄的不尽职而失望。

      下山的路崎岖不平,遍布山间碎石,无法留下人类走过的足迹。
      丛林中绿树成阴、野花肆虐、荆棘丛生,还有猛虎长啸、熊豹争锋、狼奔豕突,蛇行隐蔽、跳虫猎食……

      为什么之前从没能发觉这片森林竟如此危险,连大海的浩荡无际也从不畏惧,不怕迷路,从未孤独,只认为来时的路良辰美景,繁花似锦,常使人眷眷不忘。

      月亮心头空荡荡的,一丝丝凉风钻进来,他打了个寒颤,天气变冷了吗。

      “找到人了吗?”钟鹏追赶上去,大概因为跑得快,所以气息不稳。
      “没!”月亮坐在高大的老树枝头,登高遥望不知名远方,一脸垂头丧气。

      “悟空,听师兄一句话吧!我们去听师父传道吧!等到修行有成,还有什么地方去不了呢。” 钟鹏耐心地开导。
      “她走了!”月亮呢喃道,声音喑哑,他眼神放空,呆滞恍惚。

      钟鹏心头惊惶道:完了,都成这样了,没事吧!

      “师兄,你在想什么?”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钟鹏眼前摇摆,钟鹏忽然警醒,却是月亮空无其事站在面前发出的好心呼唤。
      “悟空……”钟鹏犹豫不定,不敢开口,害怕触碰到师弟的伤口。

      “走吧,不是说师父传道之事不可耽搁吗?”月亮转身伸了个懒腰,昂扬的精神面貌似乎也回来了。
      “好……好……好!”钟鹏定神道,能振作起来就好,他暗自松口气。

      月亮: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星星: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因此走出了这迥异的旅途。

      前方还有许多未知的挑战,星星抖擞精神,轻轻地擦干脸颊上晶莹的泪珠,她从不彷徨,右手按住心房鼓舞我方士气,轻轻松松便挥别了萦怀的愁绪。

      庄子云:古之得道者,穷亦乐,通亦乐。
      可见豁达是人生一剂良药,于是她大步前行。

      “星星,等等我!”国宝虽然看似拙笨,可行动却异常很敏捷。两三步就赶上了前方攀爬而下的星星,嘴里喋喋不休,“本大爷仙法高强,不带上我,只能是你的损失。”

      星星已出走千里,她走得这般迅速,全靠国宝神行千里的神奇能力;她默认国宝随行,国宝一路上一直在耍宝,嘿,权当她找了个开心果。

      “仙法?”星星故意拖腔拉调地问道,国宝做事神神秘秘,她早有探究的欲望。
      “仙法,什么仙法,没……没这回事!”国宝欲盖弥彰,它面露犹疑,申请僵硬。

      “我又没问什么,你因何紧张?”星星摇头,也不捉弄它了,她尊重国宝的个人隐私,便换了话题,“不说了,我们得尽快赶路,天黑之前要离开这座山。”

      神鸟青鸾从云层上方忽的滑翔而过,待穿过绵软厚实的云层,恢弘壮观的天空之境豁然现世,清灵温柔的风,载着仙鹤穿梭于神山与宝殿之间。

      婀娜多姿的柔美仙娥与威严悍勇的带甲仙兵在此处飞翔巡游,隐约中有大道之音撞击着心弦,好一蓬莱仙境,果真不凡。

      宝殿灵光霞光布洒,踏入殿门,绕过水墨屏风,俩仙人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交锋时都不动声色,黑白各占一般江山,双方势均力敌。

      执黑子之人喟然长叹:“界外之魂入世!此局将乱!”
      他下了一子,棋盘又生变化。

      对手沉吟:“无妨,我还有一子。”
      任镜头拉远,一切都在烟雾中朦胧起来,神仙的面容也藏进了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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