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戈以栖终成空

　　今天是阿栖大学本科毕业的第3天，大四时进行的考研计划全盘皆输，大概是报考的学校目标太高了些，老师说以她的能力考上本专业国内TOP5的大学丝毫没有问题，可是她直接报了TOP2的大学。
　　她在得知自己没考上后选择留在帝都来年再战，目标学校还是P大。
　　凌晨两点半，惯性晚睡，她倚着阳台看着完全寂静的树木，没有一丝风吹过它们。身后的摇头风扇发出轻微声响，而在风扇的斜上方是落满灰尘的空调。她就这样无声地站着，淹没在黑暗里。
　　离她不远的桌子上，与法学有关的书籍被整齐地罗列着。《刑法》上的手机突兀亮起，嗡嗡的震动把她游离的思绪拉回。
　　“喂，”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绘出她脸的轮廓，“……你现在在哪里，”继而房间中又是一片黑暗，“……好，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
　　她打开卫生间的灯，还好，镜子里的这张脸忽略掉黑眼圈依旧动人。
　　这一年，除了在等研究生考试结果时紧张过一次，这便是第二次。
　　——咔嚓。阿栖轻轻关上门，楼道里，她拿手机开着手电筒功能前行。
　　世界再次回归寂静，黑暗中镜子里藏着压抑的心跳。

　　一年四季从不歇息的机场里即使在凌晨也是灯火通明，仿若北京的一只从不闭合的眼。阿栖看着机场高速上恍然而过的灯，一盏又一盏，渐次接近又逐一离开，心脏不自觉地收紧。
　　“师傅，请您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说完，她跑进大厅，无尽渲染的黑暗和永远宛若白昼的空间让她突然忘记了时间，只需一眼，她便看见了小空，恍若隔世的脸，那个会让她心脏骤然紧缩的人茫然地看着周围因被人接走或独自离开而逐渐稀少的人群。
　　小空也终于看见了来接他的那个人。一瞬间，无数委屈和酸楚涌上喉咙。
　　“阿栖，我…”他面露尴尬地开口想要说自己现在窘迫的处境，就被阿栖明亮的笑眼打断。
　　“饿不饿？”如果他不能完全自在地说出来，她就会选择不让他感到难堪。
　　“饿。”和以前一样，看到她笑他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走，回家，我给你做。”
　　“你做的饭能吃？”
　　“那你就别吃。”
　　两个人坐上出租车，像城中的暖黄的灯光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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